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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拍卖后,我被龙傲天……[西幻]——长歌幻梦

时间:2021-04-27 16:32:06  作者:长歌幻梦
  他的话引起一阵骚动。这对于这位可能有麻风病——并且塞罗昨天晚上也证实了这一点——绝不是什么好消息。除非是王公贵胄,斯刚第王国对于麻风病的处理向来简单粗暴。最好的情况是抓起来隔离在孤岛之上,最坏的结局就是当场杀死——可能是杀死之后就地埋掉,更糟糕可能是活埋,甚至是活活烧死。
  不过,这对于与此事无关的人来说,处决可是一场难得好戏。如果是火刑或者是砍头,还会有小丑先行上台表演。罗河冈镇不经常处决,上一次还是在去年。塞罗还记得那次,几乎全镇有空的人都到了镇子的广场上观摩。
  妇女们带着勾针、背着孩子,男人们扛着工具,带着凳子。小贩在人群当中叫卖,贩卖水果、点心和坚果。作为为数不多的免费公众娱乐,在罗河冈镇很受欢迎。当然,这也和多数死刑犯都会被押送斯刚第王国的王城凯拉尔城处决有关。
  听着大厅里的议论纷纷,大眼恶狠狠地啐了一口:“玩了一晚上还搞出感情来了?杂种!”
  塞罗扮了个苦相,扯住为自己解围男子的衣袖。他扭头瞥了一眼塞罗,只是说:“小妞。拿杯啤酒来,要快。”
  小——妞——?!这个称呼塞罗很不满意!
  “你才长得像小妞。”塞罗背过身做了个鬼脸,俯身拾起掉落一地的酒杯。磨磨蹭蹭了半天,直到老汉斯一巴掌拍到他后脑上,他才嘟嘟哝哝地跑去重新端了几大杯酒。
  塞罗再次回到旅店大厅时,那名神秘男人已经坐到了角落处的桌子边。那里是整间大厅里最黑的地方,鲸油吊灯也无法照亮。他脏污外套包裹的身体,隐藏在黑暗与阴影当中。
  刚刚放下酒杯,旅店大厅的门就被粗暴地踢开。恶犬的蓝色高帽挤进光线昏暗的大厅,他一手叉着腰,另一手握紧手中长剑大喊:“他在哪儿?”
  大眼狗腿地跑过去,冲着黑暗的角落指:“他在那里,长官!”
  镇子里的牧师与医生,治安员与收尸人、入殓官以及挖坑、抬尸等一大群人推门而入,在旅店门口乌压压站了一片。
  闻到要出乱子的味儿,流民醉汉地痞无赖都来了精神。不少人从位置上站起来,还有些闲汉在窗户外面探头探脑。
  老汉斯旅店的大厅内,气氛前所有未有的紧张。
  在恶犬的治下,他允许流氓和各种帮派的存在,有时候他们会互相利用。当然,这些帮派肯定也会给他一些好处。他就像一条永远吃不饱的狗一样,在他的地盘上尽情猎食。
  而现在,这头恶犬高姿态地环视了一圈大厅,凌厉的目光慢慢扫过在座的每一人。
  “瞧瞧这是谁来啦!欢迎您,大人!这种时候看见您,真是难得!”老汉斯双手在脏兮兮的围裙上搓个不停,“那么,要喝点什么?”
  恶犬沉默地推开老汉斯,慢慢踱步向坐在角落里的神秘男子靠近。他后面乌泱泱一大群人跟着他,好像是跟着母鹅的小鹅仔。
  身材高大健硕的男人站了起来,挡住恶犬去路。他有典型的北地人特征,浅金色长发结成发辫,挂在胸前。这家伙看上去至少有七呎高,皮肤苍白,毛发发达,壮的像头熊。他穿着无休的罩衫,肌肉纠结的臂膀环抱在胸前。那胳膊粗得简直不像人类,大臂肌比塞罗的脑袋还要大,拳头到手肘上布满神秘纹样刺青。
  “什么事?”正如塞罗所想,他的声音低沉浑厚,透出不善。
  恶犬一行人停了下来,就在距离那神秘男人两张桌子位置处。
  恶犬眯起双眼,眉毛纠结成一团。他打量这名壮汉的同时,附近几张桌子上的人都站了起来。每个人得气质都如出一辙,满脸都写着“我们不好惹”。
  “我得那个麻风病人。”恶犬指着坐在角落里神秘男人说,“那么,你们认识他?”
  神秘男人没有回话,甚至动都没有动一下。但是,他在黑暗中,在包裹着身体的破旧衣衫当中,所散发出来的那种威严气势,依旧令人心生敬畏。
  壮汉闷声回答:“我兄弟没有麻风病。”
  塞罗瞥了一眼壮汉,又拿眼角的余光悄悄偷看了一眼那个神秘男人。内心腹诽不止——你们看上去一点都不像兄弟。
  “那他为什么在仲夏还穿着长袖?”面戴鸟嘴面具的医生说,“脸上和手上那些绷带又是什么回事?”
  神秘男人低下头,抿了一口啤酒。
  其他人则没有搭理他。
  医生求助地望向恶犬,后者用眼神指责了他的无能,帮腔说:“回答这鸟嘴的问题!”鸟嘴医生不满地嘟哝,隔着面具没人能够听清他在说什么。恶犬见这些人不回答,指着壮汉说,“回答他!否则我们要带走他,还有你们,可能也感染了麻风病!”
  这些话无异于往油锅里扔石子,整个大厅里顿时就炸了。一名醉汉晃晃悠悠地撑着身体大喊:“烧死这些外乡佬!”但在被北地人给盯了一眼之后,吓得打了个酒嗝跌坐在地。
  那些外乡人环顾了一圈周围,很快就吓得那些平常欺软怕硬的地痞闭了嘴。
  塞罗数了数,站起来以眼神警告四周的外乡人有七人,加上一直端坐在角落里的神秘男人,也一共才八个人。而恶犬加上治安员有二十人,大厅里的酒客三十多个,外加医生刽子手那些人,等会打起来,老汉斯旅店屋顶都会给掀翻。
  这些人只要有机会,不制造点乱子来肯定是不会开心的。其中一些人,在旅店酒吧打架斗殴那是家常便饭,反正也不会打烂自己的物什。最多在镇子广场上戴枷示众三天,过后还是改怎么混,就怎么混。
  “或许他怕冷!”塞罗插嘴说。这句话一出口,他立即就后悔了,整个大厅的目光齐刷刷投到他身上,让他感觉好像没有穿衣服在被人观察,“或许是,得了寒热病?受了伤?大概?”
  “你昨天晚上不是这样说的,小崽子。”恶犬狐疑地打量一番塞罗,“你说他有麻风病。”
  塞罗缩了缩脖子,低声回答:“尊贵的大人,他那样穿着,是个人都会那样想啊!昨天晚上天也很黑,我什么都看不清楚,还被吓得不轻。可是,今天早上……我不那样想。这位客人明显是有痛觉的,麻风病人感觉不到疼痛,而他可以感受到。”
  “什么?”恶犬问。
  “嗯,是这么回事。”塞罗脑袋瓜飞快地运转,小脑袋里唰唰唰瞬间冒出一千二百多种说辞,“尊敬的大人,您看……您是知道的,这位客人昨天买下了我。虽说这只是一种交易,可是他明显很喜欢这样,以至于今天早上……”说到这里,塞罗不好意思地红了脸,他扭头瞥了一眼神秘男人,只看见对方依旧不动声色坐在那里,双手放在桌上,十指交叉在一起。
  “咳……今天早上,这位客人还想要再重复一次昨夜的事情。”塞罗用快速的语速来掩饰自己的尴尬,手舞足蹈地说着并不存在的过程,“可是我还得干活儿,老汉斯……老汉斯知道!他听见了!客人把我抵在们班上,老汉斯后面敲门,让我去做事。”塞罗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膀,“要说这事情可是糟糕透了,可我不能这样陪着这位客人,毕竟他还没有为今天早上这次付钱呢!”
  他的话引起醉汉的哄笑,黑脸汉子顶着两坨红霞高喊:“是的,我也听见了!”
  恶犬眼神不善地环视一圈,让老汉斯旅店的大厅再次安静下来。
  塞罗吞了一口唾沫,接着说道:“所以我踹了这位客人一脚,当然我为这一脚正式给他道歉。”他夸张地鞠了个躬,又直起身来,“那一下可真是有够疼的,这位客人当时满地打滚,痛得叫都叫不出来。我出来的时候都忍不住……嗨呀……”他说着捂住自己的裆、部,小脸皱成一团。
  对于塞罗的编排,神秘男人依旧一言不发,好像塞罗并不是在说关于他们的事情。他缠绕着绷带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
  “既然没有麻风病,那他为什么要这样打扮?”恶犬手握剑柄,双眸灼灼,“你,把手上和身上的绷带都解开,让我看看。”
  ※※※※※※※※※※※※※※※※※※※※
  塞罗:不要因为我可爱总是欺负呀!
  神秘攻:那我可以欺负你吗?
  塞罗:哎?!啊?!你要干什么?别过来,别过来啊!
 
 
第7章 为什么蛇会咬自己尾巴(二)
  几名外乡人都跳了起来,有的人还站到了桌子上。治安员们纷纷抽出长剑,剑锋直指人那些单力薄的外乡人,地痞流氓和醉汉满脸期待,伸长脖子等待开战。
  身材高瘦的男人跳了出来,变戏法似地不知道从哪儿拿出一把七吋长的匕首,缓慢地开始剃着指甲。他冰冷的眼神和塞罗在今天早上,看见那名神秘男人的眼神,简直如出一辙。
  岁月给了他一张饱经风霜的硬汉面孔,他满脸胡子拉碴,整个人都散发出一种“生人勿近”的冷厉气质。“只是为了干活时,”他说,“避免一些不必要的伤害。”
  “干活?”恶犬狐疑地抽出长剑,却无法让那些外乡人面露惧色,“干什么活?”
  神秘男人的手指有节奏地在桌面上轻轻敲击,他依旧沉默地稳坐与黑暗之中。
  “什么活儿赚钱干什么。”壮汉回答。
  “你们是雇佣军吗?”恶犬问。
  “我们只是北地来的流民。”一名有着同样冷酷气质的男人回答。
  “来这里做什么?”恶犬问。
  “干点活儿糊口。”另一名身材高大的男人回答。
  恶犬狐疑地凝视着他们,那双上吊的眼睛里满是不信任。神秘男人依旧按照他的步调,慢慢敲击着桌子,好像周围发生的一切都和他无关。
  “这里是我的地盘……”过了许久,恶犬才开口,他语速缓慢,还故意停顿以示庄重,可说出来的话远远不如他的语调庄严,“混蛋们,这里是我的地盘!你们别想在我的地盘上惹麻烦。”
  神秘男人的敲击变得快了一些,或许那只是塞罗的错觉。
  “我们不想惹麻烦。”高瘦男人说,“也不会惹麻烦。”他抛出一袋子钱,扔在地上。
  一名治安员识趣地捡起钱袋,递到恶犬手中。“昨天镇长的家里失窃了,我要检查你们的行李。”恶犬掂了掂手中的钱币,他严肃的表情看上去也有所缓和。塞罗熟悉这个表情,每次得到食物之后,恶犬都会是这个表情。
  恶犬打开钱袋,拿出一枚银币咬了一口。“但是……”他满意地拴上钱袋,目光落在塞罗身上,“你们的兄弟不愿意检查,那就检查检查那位侍应生。”
  恶犬朝手下治安员挥了挥手,示意他们逮住塞罗。这一次,所有外乡人都没有动。塞罗无助地望向那名那名神秘男人,可他依旧如同雕像一般浑然不动。
  “如果这家伙感染了麻风病,那么你们得立即离开这里。”恶犬说,“带上你们身上缠满绷带的‘兄弟’一起,他们可是有过□□关系。而且塞罗,还咬过他一口。”
  没有人反对治安官的提议,也没有人敢反对。治安官恶犬带着治安员与外乡人一起离开,只留下两名治安员与鸟嘴医生留在旅店。
  趁着他们闹哄哄要离开,塞罗垂下目光,惦着脚缩得小小的悄悄往外溜。他刚走到后门,打算从那里溜出去,伸腿还没迈出去,先被人搭了肩膀。
  “你要去哪儿?”这沉闷的声音,一听就是带着面具的人才能发出。塞罗以为是那名神秘男人回来了,回头一看却是带着鸟嘴面具的医生。
  背后还跟着两名治安员。
  塞罗咧开嘴,笑得有点傻:“我去拿啤酒呀!”
  几秒钟之后,塞罗像只猫一样抓着老汉斯旅店的门框不松手。他夸张的喊叫声和胡言乱语实在是不能不引人注目,在一阵乱糟糟的起哄当中,塞罗被逮住送到二楼,昨天那名神秘的男人住过那间。
  治安官走之前,对鸟嘴医生低语过几句。现在这名医生声称——治安官要他检查这里。
  治安员把塞罗拖到床边,将他绑在床柱上。那两人都很高大,塞罗的力量完全不是他们的对手。
  “好了,很快我就会有结果。”鸟嘴医生戴上特制手套,环顾一圈房间,“现在你们先离开这里,带上这个……”他从随身腰包里掏出两个装作草药的小袋子递给他们,“回去的路上,你们要挥舞这个香袋,这样,这样……”医生做了一下示范,要塞罗来说,这样子看上去蠢毙了,“保证疾病不会靠近你们。”
  “这东西管用吗?”一名治安员狐疑地接过袋子,那表情和治安官简直如出一辙。塞罗简直都怀疑罗河冈镇的治安队选人的标准,是不是以能够模仿治安官恶犬的表情为基础。
  “当然能,圣光明教的牧师赐福过它!”鸟嘴医生自信满满地回答,把草药袋子抡成一个圆,“里面还有很多有用的草药,不管是圣光还是医学都会庇佑你们的!”他连推带劝地将两名治安员请出门外,而后,闩上房门。
  老旧木门啪嗒一声关上,又落下不少灰尘。鸟嘴医生的靴子上也沾染不少,他缓慢地在房间内走动时,留下一连串白色脚印。窗户紧闭,窗帘拉上,整个房间光线昏暗不少。他在光线昏暗的窗户边转过身,代表医生的黑袍令他看上去宛如死神。
  “现在,我们先要从哪儿开始呢?”鸟嘴医生吃吃地笑着,声音冰冷,语调坚硬如同花岗岩,“我希望你能够表现出足够的服从,这样我们就不必一直来纠正你的行为,延缓我们的进度。”他一步一步向塞罗走来,伸出带着白色手套的手,“如果没有我的允许,我不希望你尖叫,所以,服从……”
  “别……别过来——!”看着鸟嘴医生缓慢靠近,塞罗两条长腿乱蹬乱踢,给地面上白色的脚印留下不少划痕,“别过来,别过来,别过来!”他拼命地想要挣脱手上的绳子,无奈那两个家伙竟然打了个死结!
  塞罗算是明白了,为什么他们俩出去的时候,会有一阵暧昧的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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