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州山不知道什么时候下人们摆弄好的,看着这方的场景,脸上有些面露神色异常
宴行没有说话,挑起一边的眉,双手抱胸好似看热闹的看着贺州山,半响开口:若是要和我一块的话——”
挞~
贺州山没有给他说完话的时间,走进去直接将屏风拉过挡住还在说话的宴行
宴行看着对方有些气急败坏的拉上屏风,他心里头一次出现捉弄他人的愉悦感,很是奇异的感觉,没有经历过但是感觉不错
贺州山坐在浴桶里,暗自的懊恼起来,刚刚自己到底在说了些什么。从前的修养,学识一点影子都不见了
这边的宴行也把最后一件衣裳褪去,后背上露出一块乌黑的血印记,瘆人的紧,不但如此,更加狰狞的是上面大大小小的伤疤,看样子应该是有一些年头的。他自己似乎是一点也不在意,除了今日挡在贺州山身下那一块撞得有些发疼,其他的早就没了感觉,他松松肩膀,爬进浴桶里面舒服的泡了起来
约摸半炷香的时间贺州山发现自己的屏风后出现一个黑影
“阿三?沐个浴怎得这么长时间,该不会在等公子进去捞你吧”宴行的声音在屏风之后传来
贺州山有些苦恼,揉揉自己的眉头,深深的叹一口气
宴行个子高,屏风又是比较的低矮,他手一抬就可以搭在屏风的上面,贺州山看到,生怕他真的进来,忙说“不用麻烦公子,阿三自己可以!”
☆、第十六章
宴行听到他略微惊慌得声音,弯了弯嘴角,这才将手收回去。贺州山见他把手缩回去了,松了一口气。
他本以为这几天的相处算是摸清的这人的脾气秉性,可是他偶尔的谈吐于言语又不大让贺州山有些摸不着头脑,例如今天晚上到底是哪根经打错了,不知羞耻的在这里扯些有的没的
洗漱完毕,贺州山从善如流的将自己的被褥放在地上,铺砌自己晚上要睡的地方。正要躺下去,就看到宴行靠在床边上细细的看着自己
贺州山以为是要帮他整理床铺,于是帮他把被褥什么的铺好,向他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宴行没有动。
贺州山疑惑,莫不是自己收拾的不好,他晚上睡不着,他只好重新的又铺一次,宴行还是没有动。贺州山有些恼了,这人明明已经是知道自己不是伺候人的小厮,现下这般还要他各种的伺候
宴行看到贺州山还要再从新铺一次,心里想,这人是真不知道什么意思还是就等着他来伺候他。罢了,宴行将人拉到一边,有把地上的被褥收拾起来,放到床上
贺州山不解的看着他将自己的床襦也放在床上,难道还要和这人睡在同一张床上?
宴行解释“在地窖时,就看你不怎么耐受风寒,这回还让你睡在地上,估计明个就真得是公子伺候伺候你了”
贺州山没有说话,的确自己是受不了风寒,上次睡在地上,第二天腿隐约的难受了好一会时间。此刻他看着宴行没有说话,这个人有些时候粗心大意,脚下一个那么大的机关也看不见,有些时候又是这样的细微照顾,贺州山心中自然是有些许的不自然的触动
“那就谢过公子了”
宴行摆手示意不用,他这会儿是真的累了,直接躺进去睡下。贺州山也小心翼翼的躺进自己的被褥里面,往外头挪了挪
一晚上安然好睡,无梦
天微微的亮起,贺州山就醒了,早些年的日子让他习惯了不管多么晚睡觉,第二天还是会早早的醒来,可是今天这么早醒来还是有其他的原因的
他的睡姿十分的好,昨天晚上睡下去是怎么样的。第二天醒过来就是怎么样的,但是显然的某些人的睡姿不太端正了,因为此时此刻的贺州山脸上糊了一脸的头发
宴行的一头黑发糊在了贺州山的脸上毫不知情,明明两人是各睡各的,睡在自己的被褥里面,这人还能睡成这个样子,真真是睡相差了。贺州山被他的头发糊的呼吸不畅,半坐起来
这时候宴行长臂一伸,拦腰将人按回去了
宴行睡地迷迷糊糊的这会儿还以为自己是在流香院,身边躺着的是流香院的头牌姑娘,眼睛也不睁开就把人拉过来,感受到对方的挣扎就抱的更紧些,头埋在这人的肩颈里,
贺州山感受到他的呼吸在自己的脖子附近,这人还狠狠的趴在这里吸了一口,猛地战栗的感觉遍布全身,酥麻的感觉顺着尾椎骨从下往上,堪堪的将他整身子都处于半麻木的状态里。温热的气息还没完没了,一股一股的喷在贺州山的已经酥麻的地儿,贺州山懵了几秒,忽然的满脸通红,不知道这人到底有没有醒过来,几番的挣扎也没有用,咬咬牙,举起手肘狠狠的往他的胸膛顶过去
宴行闷哼一声,放开怀里的人,揉揉自己被顶撞的地方,幽幽的睁眼,看到一张怨气十足的脸
“阿三下回还是睡在地下才好,睡在床上只会打搅公子”贺州山咬牙切齿的说,从没有见过睡相这样差的人!
不过细细想来,他也从未这样同人睡在一张床上,看来自己还是一个人睡才是上策
宴行还没有还魂回来,贺州山已经穿戴好出门去了。等宴行清醒,胸口的酸痛愈发的明显,他心想:南乡来的小蛮子,不过不大清醒时抱了一下,就这样下狠手
到了吃早点的时候,宴行也没有看到贺州山
他将这几天发生的事在脑子里面过了一遍,整理出那么一个大概,然后有了一点眉目,就又托人将蓝青田的卷宗拿来看,想在里面再找一找有没有漏掉的细节,瞿太爷就过来了
“宴公子又在看卷宗?”瞿纵谄媚的问道
看他这副样子,宴行就知道没有好事,这人肯定又是有事要说,于是抢先开口
“昨夜里我同你说的,你吩咐下去没有?”
“那是自然的,今天一早我还托人去了郑氓的住处,找那处你们说的地窖”
“如何?”
“找是找到了,但是”瞿纵面有异色,断断续续的说“但是没有看到你们说的地窖里面的地图啊?恐不是你们在地窖里面光线昏暗看错了”
宴行听闻蹙眉,“什么意思?难道我还会欺骗你不成?”
“也没有那个意思,宴行,会不会真的就是你们看错了”瞿纵难得的正经起来,叫了宴行的名字,毕竟这事情可大可小。
如果是某些人喜欢画一些图啊,地形啊,倒也没有事,但是这样详细的地图若是被有心的人看到抄画一份,那这事情也就有些麻烦了。一座城池的布防让人知道,就相当于把这座城池送给人一般,不敢小瞧这件事
“不会”不知道什么出现的贺州山,风尘仆仆的站在一边,“我刚刚去查看了”
宴行转头看向他,贺州山顿顿,接着说“地图的确是不见,但是昨天晚上的确就是在哪里的,应该是有人连夜的毁了”说着从怀中拿出一块手帕,打开一看,是些细细的土灰和土块
“昨天夜里,有人连夜的用刀剑将墙上的图画给刮了,我到的时候,里面全是厚厚的一层灰土,你再仔细的看看这土”
瞿纵接过帕子,仔细的查看这手帕上的小土块
“土块上有一点点黑色的痕迹”瞿纵说
“不错,这是墙上画的墨渍,刮下来的时候,墨渍时间长了,渗进土灰中,所以刮下来还有黑色的痕迹在上面”
宴行用手指捻捻手帕上的土块,土块顷刻在手指上化作了土灰粘在宴行的手指上
“什么人会迫不及待的等我们一走就把地图毁了?”
“不但如此,我还怀疑这图画估计已经被人抄下来了”贺州山说
瞿纵的脸色迅速的由青变白,又由白变青。一座城池的图画被人抄下来可不是闹着玩的,这件事情可是很容易引起大问题的,他颤巍巍的问贺山“何以见得?”
“在那层厚厚的土灰中,找到了零星半点的宣纸碎末”
瞿纵这回的连嘴唇也发白了
“赶紧上报给端州刺史吧,让他赶紧调整各座城中的布防,不要给歹人有机可乘”宴行皱眉说
“可是端州刺史会听我一个小小的县太爷的话,轻易的变动城池的布防?况且没有实实在在的证据城中布防已经被盗”瞿纵喃喃的自语
“总是要先试一试,万一这件事情发酵,你这个乌纱帽首先掉落,成为替罪羊”贺州山将手帕拿回来,将上面的土灰在空中扬开,土灰化作颗粒在空气中舒展
瞿纵木讷的点头
“这回知道怕了?”宴行看他这模样,知道这人的脾气,小事猖狂,大事怂货,语气轻蔑的的说“所以还不赶紧的将案件中的隐情全都告诉我们,我们好早早的破案,省的你担心某天就脑袋连着乌纱帽一块掉了”
瞿纵猛地抬头“你早就知道我有事瞒着你了?”
宴行眉眼盈盈的冷笑一声“不知道啊,刚刚不过匡你的,随口说说,没想到,你还真是有事情瞒着我们啊”
瞿纵心中咯噔一声,娘的,宴行这浑人!好一会,瞿纵在心中把要说的话从头到尾捋一捋,作势的捂住嘴清咳一声开始说话
“其实也没有什么事,就是这人蓝青田的真名是怎么出现的还记得吧”
“那会,蓝青田也就是偷偷富人家的东西,偷的也不多,富贵人家一般这种东西掉了也不太在意,只是次数多了,就想到来报个官,其实也就是来通知一声,让衙门最近看的严些,也没甚说要抓他。”
“但是这人游走于各路,时而在这偷盗,时而在那偷盗,这才引起了大家的注意,下达了通缉捉拿此人。谁知这人是个武功高强的,几次都让他逃了,甚至连他的真名都没有搞清楚。直到有一回,这蓝青田在湖州作案,那次就不仅仅事偷盗了,而是放火,变成了走水案”
贺州山听到这里摇摇头“不对,一个偷惯东西的贼怎得好好的会犯走水案”
“哎,你且听我说来”瞿纵坐下,喝口水接着道“这蓝青田放火烧的事当地的一个豪绅,平日里在一众的富贵人家里也算的上是为人憨厚,老实本分,这蓝青田当天夜里估计是想要偷点东西就走,无奈撞到了不该撞见的东西”
“他看到了这个平日里憨厚的人欺辱一个仅有七八岁的孩童,那孩童浑身赤露,嘴里被塞上棉布,哭喊不出,眼泪鲜血横流的挣扎。这蓝青田虽是一个盗贼,却也侠肝义胆,看见年纪半百的人这样欺辱人,还是一个孩子,顿时心中不平,于是救下了这个孩子,结果从这孩子的嘴里知道,这宽敞的宅院里头做的都是一些见不得人的生意,他离开又回去,潜入书房,本意估计是想把这些见不得人的生意账本捅出来,后面不知是在书房看见了什么,恨意迸发,一把火烧了这大宅院。”
“这还没完,他将这些证据确凿的东西扔进里衙门的公堂上,在上面留下了自己的大名——蓝青田,然后潇洒去也,这衙门也跟着这证据顺腾摸瓜的缴获破解了一庄庞大的走私案”
瞿纵一口气讲完了这走水案件的背后真相。
☆、第十七章
“这样说来,这蓝青田倒像是一个豪情的人”宴行饶有兴趣的说
“谁说不是呢?除了这样一个害人精,应该是立下功劳的。但这衙门不好拉下颜面的说这案件是一个贼人无意间破的,况且那一把火烧了不少的东西,于是当地的衙门就改口说是蓝青田犯下了走水案件,其他的什么证据,破案之类的就全部归到衙门的功劳上了。这件事情一闹,蓝青田得大名可就传开了,百姓才没知道多久这人的真名,就发现他是其他城内通缉的采花贼。在后面就是到了我们这里,贾府姑娘彻底跳河,这就把采花的罪名坐的实实在在的”
贺州山听瞿纵讲的这案件,心中想的却是其他人不大关心的:到底是在书房里面看到了什么,让一个看到他欺辱孩童都没有下黑手的人直接放火烧了宅院
宴行也陷入了沉思当中,瞿纵接着说
“哎,这几天蓝青田又开始闹腾了。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听说过这蓝青田抢孩一事?”瞿纵压低声音看看附近,小声的说
贺州山理理自己得袖子,接着听
“这蓝青田在知道这孩子之后没多久就在一天夜里趁着大家不在将这个孩子带走,谁料想这贾府的姑娘估计是有些不舍了,不肯就范,于是蓝青田一不做二不休就把姑娘推进冰湖里,自己带着小孩逃之夭夭。可是最近我听说,蓝青田不大会照顾孩子开始找奶娘照看他那个小孩呢!”
宴行和贺州山对视一眼,看来在客栈里听到的事事却有其事,不过这孩子是不是他的还不得之
贺州山想起昨天晚上衙门兴师动众的样子,问“所以你们现在是找到他的住所了?准备昨晚一网打尽?”
“那倒是没有找到他的住处,他的踪影来无影去无踪的。我们只是找到了他去过的某个市楼,他在这个茶楼里面挑奶娘呢。我们想去蹲这楼,在楼道里捕捉他”瞿纵说的时候,脸上鄙夷的神气,却又带着点笑意的样子
任谁听到这样的消息都会忍俊不禁,一个混迹江湖的浪荡大贼竟然去市楼给自己的小孩挑奶娘,真是闻所未闻
“还好你们昨晚没有带人去?”宴行放下手上的卷宗
“这怎么讲?”
“且不说你们的消息是否真实,就算是这个市楼真的在和这个蓝青田做交易,你们当中又有谁真的见过此人?何况你们这么大的阵仗几百里开外这蓝青田估计就嗅到了”
“那这可如何是好?”
“找奶娘”贺州山缓缓的说
宴行也点点头“这人还必须是会武术的能人女子,不但要和我们传递信息,还要回一点功夫保护自己。最好还要面容姣好,让人容易信服”
“现如今,会武术的男子已是不多,又哪里来的女子能人啊?”瞿纵苦恼的说
的确,现在的世道,不但朝廷官员懒惰懈怠,举国上下一直秉持的都是休养生息的理念,看似的太平盛世依旧,一时半会的又要去哪里找到一个会武术的女子
“我倒是有办法”宴行摸摸鼻子说
贺州山看着这人微微抬头,示意他解释解释说的是什么办法
宴行摇摇头“你们只管等着就是了,这事情我来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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