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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心似我心(古代架空)——林奈木

时间:2021-04-27 16:34:44  作者:林奈木
  少年看着净澈的眼睛,忽然有些心软,但是那只是片刻之间的事情,转瞬即逝,连他自己也搞不清楚那一瞬间的感觉是否可以称作怜悯。他歪过头,不再和净澈对视。
  少年脸上的稚嫩几乎已经褪去了,人消瘦的像是一把锋利的刀剑,鼻梁高挺,嘴角紧闭着崩成一条密线。
  “也许吧。”少年本来应该说不可能,但是不知道为何一开口就是这句话,到底是跟了五年的狗,还有有些感情,不舍得的。
  “这个还请您给梁赤。”净澈的鼻尖泛红,他突然想起初见梁赤的模样了。
  那时候他才刚刚来到云州,被安排进了南楼,心里面说不怕是不可能的。
  主上让他在傍晚时候到酒肆的门外去捡一个人。他踏着夕阳,还在纳闷,什么人需要去捡,直到他看见倒在外面喝的烂醉的梁赤。他扶起梁赤,梁赤醉的不像话,可是当他扶起他的时候眼睛还是亮了亮。
  “没见过你,你怎么会跑到我的梦里来?”
  这是梁赤对他说的第一句话。
  净澈来云州的第一抹笑就是他这句话给逗的。
  再后来,他在南楼一掷千金,他从不知道梁赤那里来的这么多钱,梁赤也在没有提过。梁赤待他极好,他不在乎外人的眼光,大街上也要拉住他的手。数九寒天抱着他睡,炎热酷暑给他扇风。受了寒风,生过一次病,梁赤没日没夜的伺候...可是到底是过去了,他还是在贺州山的几句话之下就开始猜忌他...
  少年接过他手里的玉环,手指摩擦在光滑的玉脂上:“会带到的。”
  净澈的眼角渗出一些酸泪,好像听见这句话他心里面的那块石头就放下来了,他点点头,闭上眼睛,等待死亡。他这一生,为了许多人而活,唯独没有为自己而活,要是有下辈子就好了,他想和梁赤坐在酒肆喝上一盅热酒...
  老杜的脚往前迈了一小步,伸手覆在他脖子那五个手印上面。
  老杜的手不像是少年的手,他的手粗糙老茧,有些刺人。净澈感受到手掌的温度和上面细细的茧子,老杜却始终没有动手。
  老杜侧着头看少年,脸上无动于衷的表情终于裂开了。他还希冀少年能够留下一句话,比如这次就算了,下不为例这样善心的言语......可惜没有。
  少年故意不去看他,老杜明白了他的意思,眼神晦涩不明手上忽地用力。咔嚓一瞬,净澈甚至连痛感也没有感受到,身子软绵绵的倒下,老杜手疾眼快的拉住他的身子,安稳地平躺在地上。
  净澈闭上双眼,呼吸却不再了。身子冷却,老杜将他衣角的灰拍走,他看上去就像是睡着一般,脸上安详。
  隔着一条街道而已,梁赤臂膀上一条巨大的口子,匈奴人力大无穷,这一刀下去几乎能够看见梁赤的白骨。他自以为精心布置好的局能让净澈彻底脱开这罪名,却不知所有人皆是局中棋子。
  “没有匈奴您也不会放过他。”老杜低着头看着已经彻底沉睡的人,忽然没头没尾的说了一句。
  少年还在把玩手上的玉环,听到老杜的话后,手上一滞。他过了一会才说:“没办法,梁赤这个刺头必须听话。”
  少年收起手上的东西,放进怀里,理了理袖口,道:“不用剥皮,直接送到匈奴的地方去,做的像一些就好。”
  老杜点点头,少年背对着他们,耳尖动了动,他皱眉道:“梁赤等不到援兵,你带着暗卫去帮他,别让他死了。”
  老杜没有说话,他知道自己不该有任何的脾气,何况他也知道当初找到净澈的时候,就没有打算让他活着。但是伺候了五年,他的心好似被磨平了,有一处的硬壳破裂,到底有些心疼。
  梁赤的手中兵马不多,之前混进招英楼的卧底放出信号,他们立即就冲进去了。招英楼里面的灯火依旧亮堂,桌上的查还在氤氲冒着热气,好似凳子上面还有余温,人却早已空荡荡。
  刚刚那些吃客全部消失了,里面人去楼空。大楼空荡荡,楼上楼下寂静的不正常,恍惚间好似还能听见刚刚唱曲的戏腔艳曲回荡在楼里。
  招英楼早就察觉到不正常,混进去的两个卧底身首异处,信号也是他们诱敌进来。梁赤被打的措手不及,慌忙之间让后面的人退出去,门板轰然的关上,洒落一地的木屑和灰尘。
  有人叛变了。
  这是梁赤的第一个反应,不然怎么深夜之中怎么可能会把时间掐的这么准,偏偏派进来的几个人全部丧命之外,暗号还能安然无恙的发出来。
  后面的战事狼狈不堪,梁赤被他们阴了一把。
  一阵风袭过,楼里的所有烛火全部熄灭,没过一会,点点星火在楼道的角落燃起,一盏盏白烛点燃,像极了天上忽闪忽闪的星星,不只是美,还有黯然销魂的香气侵袭所有人的鼻腔。梁赤直觉知道这里面不正常,贺州山说的那个烛香恐怕就只这个,他没有领略过这种香气。这一回闻到才知晓厉害,没有片刻,所有人连手中的刀剑握不住。
  这时候,地底下传来轰隆隆的声响,声似雷声,震耳欲聋——是匈奴的踏步声。整个地面都在晃悠,众人还没有搞清楚怎么回事,梁赤就冲上去,一把扯过挂在木架子上面的软帐,火烧了招英楼!
  火光冲天,外面还没有来得及进去的将士们一脸的懵,看着红光忽然逼人,不免的纷纷后退。兵马被这突如其来的火光吓着,前足焦虑地踏足,长嘶一声,响彻于街道,似乎知道了接下来要发生什么。
  火势遇酒水如虎添翼,恍如白昼。百姓早年间常常遇到这种事,或是土匪进城杀人放火,或是官家打劫。总之百姓一听见外面不正常的声音,多数不敢去外面凑热闹。从床榻上翻身而下,拉开地窖的门直接跳进身藏起来。
  哗啦!
  招英楼门随着火花被一脚踹开,梁赤领着众人冲出来!
  “匈奴来袭!众人杀——敌!”梁赤逆着晃眼红光大喊。他身上的黑色铠甲被烧的漆黑,发丝因为温度过高导致发梢微微卷曲,脸上红血和积灰粘合在一块。他张口大喊的时候,齿缝中流出鲜红的血液混着因为过热留下来的汗水滑入颈肩衣领。
  匈奴身材高大,一齐追出来时众人只觉得地动山摇。他们面部表情凶狠绝戾,手上拿着他们部落才有的特质钢刀。
  那钢刀寒气逼人,在红光中闪现出冷意,刀刃连砍几人而不倦刃,加之他们的力大无穷,几乎是一刀下去,那人的半个身子就没了。温热的血珠在空中喷射,洒了一地,滑腻地站不住脚。
  梁赤带来的将士没有怕死的,全是精忠之人。他一声令下,众人不顾一切的上阵杀敌,一时间血染水南街,半边的城全部被染红,虽是黑夜,隐约见到天光,蓝红映衬这这城中的一切。
  招英楼的匈奴数目可观,但也绝没有梁赤来带的人多,毕竟小小招英楼再怎么藏,也不可能悄无声息藏住一个军队。
  可是想和些匈奴杀红了眼,只要还有一口气就绝不会倒下,他们一个人可以挡三四个人,梁赤很快就落了下风。
  那些匈奴皮糙肉厚,普通攻击根本无法致命。打斗间他发现他们的头部很脆弱,可是那些匈奴的个子太高,梁赤要想一击毙命他们不是件容易的事。
  梁赤冲到人群里,怒喊:“下马!”
  那骑在马上面的人翻身而下,梁赤插针见缝迅速上马,朝着匈奴狂奔而去!
  梁赤的右臂已经毫无知觉,匈奴被他连续夺了好些个人头,于是他们的攻击方向就对准了梁赤。
  咻!
  一只长箭破风而来,直接射中马头,马甚至没来得及惨叫。
  天光开始多少泛着鱼肚白了。
  那箭的力度十足,一只箭悉数进了马头,梁赤诧异这箭的强硬,直接钉入头骨而不断!要是被这一支箭射中,几乎是不可能活命。
  他狼狈地从马背上滚下来,他撑着身子,眼睛隐没在打乱的发丝之间,死死盯着前方。忽然,梁赤身子一怔,缓慢地感觉到身后有人在看着他,这种奇异的感觉不是匈奴的厮杀,而是一种蔓延贪婪,恋恋不舍的黏腻。
  谁在看他?
  梁赤回头,却什么也没有看见。
  匈奴已经近在眼前,他无心去分心那种感觉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全力投入到厮杀,他举起手上的剑,血迹顺着剑柄上的花纹滴答滴答流。恍惚间,他刚刚那种感觉又一次出现,而且这一次出现的比之前的更加强烈。
  好痛!他的胸口里面跳动的那颗心脏,扑通扑通,针刺般扎进去痛。瞬间,梁赤的脸色灰白,下属看到将军面色古怪,以为是受了重伤,连忙过来抢救。
  这针刺的感觉,其实就一瞬,但是仿佛时间在这一瞬被拉得很长很长。漫长到他能看清楚匈奴一招一式的慢动作,慢到他似乎觉得所有人都停下了,时间被静止了。梁赤的胸口还是好痛,痛的他睁不开眼睛,心酸,眼泪一起涌上心头,他好像把很重要的东西给弄丢了。
  但是很快,战场形式不给他机会思考,梁赤必须立刻回过神来确保自己不会因为走神而把脑袋给弄丢了。
  不知道持续多久,梁赤一心想着的援兵迟迟未到,他们不敢丝毫退缩。匈奴残忍,一旦他们有了退缩之势,这些人绝对会把这城池给踏平的。
  就在梁赤一干人等即将溃败之时,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出来一批黑衣黑帽的黑衣人。这些人轻功极其强,正好克制住了匈奴力大无穷,身体笨重的特点。
  最妙的是,这些人是来帮他们的。
  看到这些人,梁赤不知是喜是忧。他从没有觉得这里小小的,不起眼的一座城之中,竟然卧虎藏龙。他在这里好歹是带了好几年,从没见过这些人,甚至是没有感觉到异常。
  是他过于迟钝,还是说这些人另有玄机。
  梁赤这个时候可没有细究他们到底是什么人,只要是来帮他们杀敌的,他就欢迎。
  不得不说,这群人的能力强,各个几乎都是习武者的佼佼者。匈奴和他们打的难舍难分,又一次的轰隆声传来,这一次的声音近的就像是只隔着一条街,梁赤喘口气的功夫跳在幸存的马背上。
  援兵终于到了。
  可是梁赤的眉眼只是舒展片刻,随即又紧锁。
  这不是他们城里面的兵。                        
作者有话要说:  实在对不起,因为忽然搬家了...所以没有及时的更新。从明天起,我就开学啦!以后我会尽量稳定的!终于结束假期了!每天盼星星盼月亮的开学,因为疫情原因导致没回家也就算了,还延迟开学了...
 
  ☆、第六十五章
 
  梁赤的喉低像是被硬塞了一把冰块,堵塞不能说话,还凉飕飕的。对方的兵马迎面冲来,轰隆隆的震天响使得梁赤不得不回神。他意识到,这是有人在帮他,不论说是黑衣人,还是这些军马,反正结果是——有人不希望他死在这里。
  梁赤甩了甩手臂,血珠扬起一道煞是好看的弧线,在地面上留下一道深浅不一的血迹。他回头看,发现片刻之前还在的黑衣人此时全部消失了。那些人好像只是为了帮他抗住援兵的到来而已,现在的场面上的匈奴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妙,战事有了转机,立刻就抽身离去。
  梁赤哪里会给他们这个机会,领着一帮还能站起来的小队人马抄近道,把人直接堵在了路口。
  为首的匈奴,高出他整整一个半的头,手上拿着一把巨大无比的弓,背后一只木制圆形箭筒,里面仅仅剩下一只长箭。
  援兵已经杀到近处,梁赤没在怕的。脚下生风,身后一阵灰土,面部凶狠冲上去,身后的将士们也从援兵的鼓声中激励,各个愤慨激昂,紧紧跟着梁赤。
  收到贺州山求救信号的刘元被眼前的场景着实震惊了一把。不消说那个什么招英楼已经通身乌黑,被烧得亲娘也不认识,那滚动黑烟飘散在浮尘呛得人眼角翻出酸泪。街道两侧的血流浓积在脚底,将士们手中长剑血积刀柄,滑不可握,口中尤大喊杀敌。
  一群虎狼之辈。
  这是刘元对梁赤的兵将做出的第一个判断。他领着众人,把剩下这些还在苟延残喘的匈奴一网打尽。
  梁赤和为首的匈奴对峙,这人身穿厚而绵密的动物皮毛,但是由于厮杀过半,那右臂上结实牢固的皮毛已经被划开,露出古铜色的皮肤。皮肤上方纹着奇怪的花纹,匈奴毫无战败的挫败感,手臂上青筋暴起,结扎盘藤,一看就知道这人臂膀力量非是一般人可以比拟的。
  为首的那匈奴摇晃身子,从身后的箭筒里面抽出一支箭,嘴角咧出一个瘆人的笑。
  挑衅?
  梁赤面无表情,他擦了擦额头上的血迹,免得血迹糊住眼睛遮挡视线。
  利箭划破黑夜,撕裂空气迎着寒气铺面而来,梁赤没有退缩,长腿大迈,精确抓住箭的位置,一个利落的翻身折腰躲过了这箭!
  扑通!
  身后传来巨响,一座简易的茶棚被箭给钉住梁柱,登时竟然塌了!
  匈奴头目当机立断丢下手中的弓,他的箭筒里面的最后一支箭已经用了,留着那弓没有任何作用。他从腰后抽出一把短刀,短刀的刻有他们独特的花纹。
  梁赤的剑也不是摆设,刀光剑影。对方的臂力的确是强的不似常人,刀剑相碰的那一触,梁赤半边身子顿时没了知觉,如钻心的蚂蚁吞噬,麻木。梁赤眉头紧皱,他的剑上出现微小的裂纹,对方的短刀还是寒意棽棽,同时那摩擦带出来的火光照亮贴近的两人面孔,梁赤看清对方的眉眼之后,失神片刻。
  这是一个中原人?
  这人面容之前尚有黑夜遮挡,加之战火燎原,谁也没有注意到对方的长相。这会子看清楚,梁赤的心咯噔一声。这人身量绝不会是中原人,可是看看那张脸,标准的中原人!
  这个匈奴头目到底是什么来头?抓住他,也许一切的谜底就可以解开了!
  这时候,众多兵将骏马一拥而上,匈奴头目看到自己的弟兄被斩杀,目光杀意更甚,里面燃烧这团团怒火。
  “活捉花臂!”
  梁赤朝众人交代,这个人他要活捉,留下来查清楚他们一群人是怎么藏在招英楼的?他们藏身在这里到底有何用意?
  花臂就是那个匈奴头目,大家上赶着围住他,可是没有人敢下死手,纷纷保持了两臂距离,面面相觑。
  哧!
  一声刺耳的哨声破晓天际,一时间刘元感觉自己的耳膜被穿透了,因为里面他伸手摸到从耳蜗里面缓缓流下的红色液体。
  花臂瞳孔流露吃惊嘴型微张,难以置信的神情。在他的西南方向,一名个子不算高的匈奴,浑身沾满血液,站在招英楼仅剩的一角上,朝着已经开始升起的红日仰头吹着刺耳竹哨。那声音犹如天神下凡,尖利破风似是一股强劲的力量传入众人的耳中,使人顿时痛的眼睛也难以睁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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