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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一分心动(GL百合)——cat喵

时间:2021-04-28 09:19:49  作者:cat喵
  舒予白去抱她。
  南雪泪珠子断了线一样往下掉,问:“你不喜欢我了?”
  舒予白去擦她的泪,又把这人往车里带,两人上了车,南雪脸颊上还有泪痕,她低着头,说:“姐姐,你是不是知道了?”
  “知道什么?”
  舒予白抬起她的下巴看她。
  南雪眼泪扑簌簌往下落,她说:“我骗你的,我赔了,一点也不顺,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你要分手……”
  她睫毛上沾满了泪珠儿。
  舒予白登时心疼的说不出话——她怎么这样?她怎么会这么想?是她给的安全感不够么!
  “对不起。”
  舒予白抱着她,吻她的发旋儿、额头、眉心,又亲了亲她的唇,轻声说:“宝宝。”
  “以后再也不提了。”
  “不分手,不分手……”
  舒予白在她耳边柔声说:“对不起,我错了……我说了永远都不会不要你的。”
  那天晚上下了很大一场雨,雨水顺着车玻璃歪歪扭扭地划下去,路灯的灯光照过来,她们在车里吻的难舍难分,气温一度一度攀升,仿佛交融了一般。
  .
  “一起?”
  执着伞的人问。
  通往山下的道路在迷蒙的雨水里瞧不清,今夜的降雨,突如其来。
  舒予白在黑色的伞下侧眸看了她一眼,纤长的睫毛颤了颤,很快收回目光。
  脑子里却留下一个轮廓。
  雪白的小脸,乌黑的发丝在耳边别起,侧脸瘦白,唇瓣很红润、很饱满,一如从前。
  耳垂上多了一枚金色的耳钉。
  星空蓝的裙摆被夜风扬起,柔滑似绸。
  她肩上披了一件白色外套,手指拢了拢,清冽的眼底却很淡,叫人看不明白她的态度。
  “好。”
  舒予白低着头,柔软的发丝散在肩上,问:“你住哪里?顺路么。”
  南雪低着瓷白的下颌,摇摇头,说:“我住这里,不顺路。”
  她看一眼时初,神色不明,又收回目光,跟舒予白轻声说:“我送你回去。”
  “谢…谢。”
  舒予白指尖缩紧了。
  “我呢?”
  时初尴尬地站在一边,跟南雪解释:“我是跟她一起的……那个,能不能也送送我?”
  南雪没答话,片刻,一辆车停在了路边,司机撑着伞下来,无声看着她们。
  南雪指尖轻轻抵了一下舒予白的肩,示意她跟着往前,舒予白茫然地跟着她走,风夹着雨水的潮气吹乱了她及肩的短发、深蓝的裙摆。
  她缩了缩,脸颊微热,肩上的轻微触感好似一直停了下来。
  有一点凉。
  伞撑在她头顶,南雪站在那儿,看着她。
  舒予白矮身钻进车里,方才探出屋檐,不慎淋湿了雨,白嫩的脖颈儿上满是雨水,顺着一撂乌黑发丝往下滑,掉入幽密的沟壑里。
  “那,我也上去了哈。”
  时初问。
  南雪又撑着时初,把她也送了上去。
  “谢谢。”
  时初轻咳一声,问:“你也上来?”
  南雪无言。
  舒予白看一眼窗外,那人没有上车,她就撑伞站在雨里。
  豆大的雨点打在伞布上,飞落,被灯光照耀,发亮。一阵冷风吹,她取下了肩上的白色外套,浅v的裙子闪着绸光。
  冷白的锁骨下一点儿沟壑,白而软。
  星空蓝的裙摆搭着光滑细白的长腿,雨水顺着小腿、足踝往下淌。
  红唇。
  冷白的皮肤。
  黑发。
  对视间,她一阵心悸。
  可下一秒,车却开走了,南雪只在雨里静静目送她们。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1-03-2922:43:44~2021-03-3022:36:0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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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
  雨夜变得很安静,车里无声,舒予白报了住址,司机娴熟地顺着山路往下开,阵雨哗啦啦地下,一段缓下坡,满是雨水冲刷的痕迹。
  “你前任人真不错啊。”
  时初回忆着说。
  前面有个司机,正雕塑一般目不斜视地开车,一声不吭,努力把存在感降到最低,时初也的确把他当空气,毫不避讳。
  “说真的,我觉得……”
  时初又要说什么,舒予白看一眼前面的司机,立马捂住她的嘴,压低声音:“别说了,在别人车上呢。”
  “哦。”
  时初只好凑近,也放低了声音,问:“这种音量,可以了不?”
  舒予白这才点点头。
  时初于是轻轻说:“当时,是不是你先提的分手?”
  “嗯。”
  舒予白回忆着,轻叹说:“是我提的。”
  “她好像还很照顾你。”
  时初轻笑:“我看,她说不定还有点念念不忘呢。”
  舒予白指尖攥紧了。
  原来她们的情分,已经轻到要用“说不定”、“有点”来形容了?
  也是,已经分开三年了。
  三年不见,什么都可以消失。
  舒予白有些出神,她在想,这几年南雪是怎么过的?还和从前一样忙么,还有……坐在她对面共进晚餐的女人是谁,是她新的女朋友么。
  这些年,她又谈了?
  有男朋友,或者女朋友了么?
  “明天就是展览了。”
  时初低头看一下时间,问舒予白:“明天晚上,咱们早点儿去吧。”
  “都好。”舒予白回忆了片刻,说:“明晚是开幕吧,开幕完,就该回去了。”
  是该回去了,时初拨了一下胸口的发梢儿,说:“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好可惜,你不打算…问你前任要个联系方式?”
  舒予白一怔,脸颊微红,轻轻摇了摇头:“不了。”
  “爱会消失……还会转移……”时初在那念咒似的呢喃,瞥她一眼,笑着说:“我看,她可能还记着你。你要是对她还有点那什么的想法,不如赶紧拿下。”
  “我都出国那么久了。”
  舒予白靠在冰凉的车窗上,侧脸上披着柔软的发丝,她有些出神,轻叹,解释:“别想太多,她送我们回来,只是念着一点情分罢了。”
  倒也是,见面了装作一点儿也不认识,太伤人。
  多少要留点情分的。
  “后悔了吧,当初你把她扔在这儿出国……就不怕你不在,她惹了一身的桃花?”
  时初痛心疾首地说:“这个小姐姐我看上了,你得追到手。”
  舒予白低头,长睫毛扑下,看一眼窗外,指尖无声地蜷缩起来。
  车子驶过灯光璀璨的柏油路。
  街景上,撑着伞的行人匆匆而过。
  发尾有些凉,方才湿了的一撂头发贴着细嫩的脖颈儿,舒予白指尖拎着微湿的领口,透气,她靠着车窗,不知转过了几个街道,身后撑伞站在雨夜的那道清丽人影早已看不见。
  车在路边停下。
  司机下车,撑着伞,舒予白和时初依偎着躲在伞下,鞋跟踩着路面的积水,过了会儿,顺利走到了酒店楼下,进了门。
  .
  第二天,巴塞尔艺术展正式开始。
  这个展览不同于在艺术馆、美术馆看见的展览,它是类似于一个大型的艺术品交易中心,方便藏家、艺术评论家、经纪人前去购买。
  展位租金昂贵,参展的画都是各领域出名的艺术家到了较为成熟的创作期,但作品还需要时间检验时创作出来的作品。
  第一日是开幕之夜。
  进了大厅,很暖和,热烘烘的人又多,舒予白把外套脱下,穿一件柔软的长裙站在那儿看,这天她吸取教训,出门前化了淡妆,甚至闪过一点点含蓄的期盼。
  期盼什么……她自己也说不清。
  画展上的人很多,都是这领域的,画家、经纪人、还有些画廊拍卖行的老板过来转悠,开幕这一天,来的腕儿多。
  “出国后我都不怎么了解了。”
  时初在她身边儿,有些惊讶地说:“你的前任,我还以为她是个年轻学生呢,回去查了一下,她居然是个,呃,富二代?”
  这个形容不太贴切,更准确一点大概是
  爹没了的富二代。
  “这几年,她在往奢侈品方向发展,还开了家艺术品拍卖公司。”
  “你看,你学画画,她就开拍卖行。”
  时初分析着:“她说不定是为你开的……好了好了,你那什么表情,我不说了行了吧。”
  舒予白耳朵都给她说红了,这话说的好听,可她哪里敢这么自作多情。
  提分手的是她、不告而别的是她,难道还要指望别人念念不忘?
  本以为那天晚上是最后一次偶遇了。
  舒予白却不曾想,画展上还真的遇见了她。
  报告厅里,有个小型访谈。
  报告厅不大不小,浅色的木台子上一个立式台子,上头一个小话筒,几盏橘色的小灯照下来,明亮且温暖,主持人捏着话筒站在台上,一个PPT被投影在荧幕上,这儿都是受邀参加访谈的画家。
  “本次特邀绘出《光阴》的画家,与采访者进行一次对谈。”
  台下响起掌声,许多目光里,一个年轻气质柔美、斯文又优雅的女人款款上台。
  她穿着随意,简约大方,一袭米色长裙,柔滑的肩上搭着一件针织衫,一头乌发柔软垂在腰间,皮肤很白,五官温顺却含着一点欲语还休的妩媚,她静静地上台,娴雅动人。
  ppt上一张画,落款:予白。
  舒予白站在台上,余光忽然瞧见了一个无比眼熟的身影。
  远处,光线暗,浓浓的喧哗声好似潮水,她是唯一的静。
  南雪穿一袭黑色短裙,肩上披了件柔软宽松的厚呢针织开衫,锁骨白的似雪,唇很红,清冽眼里似有隐晦的光。
  刹那间,舒予白停住了,怕是看错,又看了一眼,匆匆垂下纤长的眼睫毛,颤了颤,心脏一阵狂跳
  真的是她。
  她头一次无比庆幸自己出门前仔仔细细洗了个头,还化了妆,心想,幸好。
  “下面想和您聊聊,这幅画的创作心路。”
  主持人说。
  木质的小台上,舒予白站在话筒旁,细白小指温柔地撩起耳边长发,不疾不徐地开口。
  “……以前画画,讲究技术,构思,设计。”
  “往后了,却是情绪。”
  “我的情绪和要表达的东西情绪是一致的,会在这个过程当中很兴奋,很轻易地就会把所有的东西都能很顺畅的表达出来……”
  舒予白一面讲着,一面感觉南雪在看她,可她不敢看,低着头看稿子,又抬眸去故作平淡地扫一眼底下的群众,装作没看见。
  却毫无预兆地撞进一道视线。
  很深的一眼,又很淡。
  舒予白却看见南雪旁边又有那个女人,南雪颔首,和她轻声说话,她们不知道是什么关系,无端有点暧昧,女人看起来比她年纪大一点,她还真的喜欢成熟型的?
  “予白喜欢画背影,一个朦胧的、抽象的女孩背影。”
  主持人问:“能和大家谈谈,这个背影的意象是什么?您的画里出现过许多次了,相信大家和我一样,都很好奇。”
  舒予白略微迟疑,缓缓开口,底下的观众看着这个年轻貌美的画家站在那,长裙,一头乌发,不疾不徐地轻声说话,人和声音一样的柔和温软。
  “这个意象,是情绪的一种传达。”
  她只说了一句,巧妙地绕了过去,又回归技术层面的探讨:“我喜欢用铺色块的方式……”
  远处的人似乎离去了。
  身边还有那个漂亮的女人。
  舒予白心底发酸,抬眸看了眼她的背影。
  她站在台上,又对着稿子讲创作过程讲了许久,半个钟后,掌声如潮,访谈结束,舒予白缓了缓,下台。长发里湿汗一片。
  休息室里,舒予白接了一杯水,坐在那儿小口小口地喝,时初在场外等她,舒予白喝完水,稍微休息了会儿,出了门。
  “舒予白?”
  有人叫她,舒予白一怔,回头,却瞧见一个熟悉的身影,窈窕纤长,肩上挎着一个包,卷发。眼眸含笑,正无声瞧着她。
  舒予白弯起红唇,轻声问:“师姐?好巧。”
  “好久不见了。”
  尤馥瞧着她:“听说你出去读博了。”
  舒予白点点头,她笑了笑,说:“三年了,今天才回来呢。”
  “刚刚听了你的访谈。”
  尤馥靠在过道里,眼眸含笑,微卷的发梢儿搭在锁骨上,半开玩笑似的说:“师妹,越来越不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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