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栖没有反驳,亲了亲路晚安的耳朵:“我知道……”
她带路晚安把手放冷水下冲了近乎半个小时,看到伤口稍微消肿了点,才把人带回床上,翻出碘伏烫伤膏医用纱布。
原本还在生病的身体,在看到路晚安受伤后,形成一种反射,自然而然以对方为主。
闻栖的手脚再冰冷,头再痛,此刻都不重要了,强硬撑起精神去照顾路晚安。
她膝盖跪在床上,用棉签给路晚安的伤口沾碘伏涂抹,动作很轻,突然冒出一句:“我舍不得喜欢的女人给我脱鞋洗脚。”
路晚安的手明显颤了下,闻栖握住那寸没被烫伤的手腕,继声:“现在认真想想,情侣之间不应该分的那么清楚。”
她对路晚安的手背轻轻呼气,试图缓解路晚安的疼痛。
闻栖虽然有一段很长的婚史,可是细数起来,根本没什么恋爱经验,她态度那么坚持拒绝,会让敏感的路晚安多想。
刚刚她完全没有顾虑到这一点,才会让路晚安这么受伤。
“栖栖……”路晚安温声低唤,没心思顾及被包扎的手,说道:“我不疼……”
路晚安全身心都放闻栖身上,当然不疼,只有被闻栖冷落,被闻栖拒绝,才会让她疼的难受。
见闻栖神情认真的撕开医用纱布,她眉眼浅弯,温顺的一动不动,视线却离不开闻栖的脸。
路晚安性子是安静的,以前闻栖喜欢这样安静,现在却心悸起来。
她不知道路晚安安静的皮下在偷偷计划什么,会不会和刚刚那样,明明情绪不对还一声不吭,躲起来把自己伤的体无完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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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拾好一切后,闻栖躺上床。
路晚安问:“栖栖今晚不关灯吗?”
以往她们睡觉,闻栖都会关灯睡。
闻栖拉开路晚安,俯身跪在中间,唇瓣隔着衣服紧贴上香软的沟壑,粗喘:“先做点别的。”
她卷起路晚安的裙摆,托住丰腴饱满的臀,紧紧朝自己腰腹压。
软绵的蕾丝布料,很快就变得湿润,热情的让闻栖出乎意料,她甚至都还没开始做什么。
闻栖吻向路晚安,把路晚安的手拢举过头顶,唇齿在那嫩白肌肤上暧昧相依:“告诉我,你要我怎么做才不会伤害自己?”
她不知道要拿路晚安怎么办,她只清楚自己有多心疼。
好像不管她怎么对待,路晚安都像是会随时裂破的脆弱瓷器,她怎么修复都没用,那些裂纹在路晚安身上越来越多,越来越深。
破开的尖锐碎片,飞扎进闻栖最柔软的心房里,划出一道道豁口,一并撕裂。
第54章 打火
这是路晚安第一次和闻栖身体接触的如此缠绵, 她耳边漫红,感觉到掐在腰臀上的指尖格外有力,下意识就想扭动, 更加紧贴闻栖的掌心。
“怎么这样问?”她双手缠了纱布, 还没有到动弹不得的严重地步, 用手臂轻轻勾向闻栖脖颈, 按向胸口。
深深的把闻栖拥在怀里, 这种肌肤相贴的满足感, 让她从喉间溢出软吟:“栖栖什么都不用做,只要在我这里过的舒服开心就好。”
“你这样我不开心。”闻栖握住路晚安没有受伤的那寸连藕软臂, 一手撑在床侧, 就这样看着压在身下的女人:“看到你受伤我一点都快乐不起来,只有好好的出现在我眼前,我才能有心情回馈给你,我开不开心,舒不舒服。”
路晚安做的每一件事, 都会牵扯到她的神经,即便路晚安口口声声跟她说不疼不痛,她还是在看到那些触目惊心的伤口后, 所有感官都在紧绷, 内心情绪上涌, 翻江倒海。
她一点都不想看到路晚安做任何伤害自己的事, 她宁愿这个女人对她说的话有不满可以指出来,对她做的事,有不同意见可以开口提起,能理直气壮在她面前发发脾气,告诉她这样做会心情不好, 这样做会难以忍受……
闻栖在路晚安的眉心上落下一吻,拇指滑过那偏柔软的腮帮肉:“我喜欢可以爱惜自己身体的女人,你会做得很好,对吗?”
路晚安的那双桃花眼逐渐变得湿润起来,在灯光下雾花朦胧,饱满的唇瓣轻颤嗦动,看起来更是孱弱可怜:“那我今天手被烫伤,是不是在栖栖心里减分了?”
“嗯……”闻栖毫不犹豫就给了答复。
“唔……”路晚安呜咽,脸枕进被褥里,委屈闷哼,她不要被栖栖在心里扣分。
闻栖的掌心绕过路晚安脊背,把路晚安托起一些,这个姿势让路晚安敏感的颤了下,乌黑卷发从肩上散落在床单,露出玉颈。
她在嫩白的雪肌上面吮动,留下浅淡齿痕,感受娇弱的可人在她唇下颤栗。
路晚安时不时挺起送入唇间的热情,快要把她热化了。
“栖栖……”
闻栖含住路晚安的下巴,呼吸频乱:“感冒了,不能接吻。”
闻言,路晚安蹭蹭闻栖的耳朵,果然没有亲嘴。
她察觉到路晚安有一下没一下碰她的腰,从一开始小心翼翼试探,到后面越来越惹火放肆,还会偷偷观看她的表情,发现她没有要制止的打算,手臂枕在眼前,遮掉羞怯泛滥的桃色眼尾。
过了好一会,闻栖手指勾下路晚安的底裤,去衣柜找了条干净的。
回到床上,看到路晚安弓着腰背对着她,浅粉白嫩的软足却在上下不安的蹭动,已经彻底暴露路晚安此刻有多羞。
闻栖把人捞进怀里:“抬脚……”
路晚安没敢乱动,乖乖的听从闻栖指示,任闻栖帮她穿上。
夜深了,卧室里一片漆黑,枕边是路晚安深熟的呼吸声,外面还有滴答的小雨,很适合入睡的环境,闻栖却躺在床上睡不着。
她累的周身疲倦,连睁开眼都在干涩刺疼,偏偏就是睡不着。
路行只给她三天时间,她现在一点头绪都没有,或许她可以恶劣点,让路晚安去和路行打感情牌,多哭两声总会让路行心软的。
她却开不了这个口,也做不出这种事,哪怕那是目前最好走的一条路。
她不想路晚安为了她求人。
闻栖摸向手机,在黑夜中开了屏幕,她点开微信,在乐容的聊天框看了看,打了几行字又删了。
乐容的头像是一些植物,朋友圈除了最近公布的新女友,没任何花里胡哨的东西。
她和乐容很少在网上聊天,就连热恋的时候也是这样,乐容不喜欢闲聊,每次给她发信息必定有事。
她看着上面寥寥无几的聊天记录,没有甜蜜黏糊的话,离婚了也没撕破脸皮的丑陋争论。
【在吗?】
闻栖最后就只发了这两个字过去,后背突然贴上娇软的触感,肋骨也被摩挲着。
“栖栖背着我找前任……”路晚安的声音还有一丝半睡半醒的迷糊,但仍能听得出来,有些委屈耷拉的。
闻栖把手机放下,简短道:“我找她有点事。”
路晚安知道,她不是怀疑闻栖,她只是纯粹的不喜欢闻栖和乐容联系,她扑进闻栖怀里:“栖栖是要找乐教授帮忙解决我爸提出的条件吗?”
她额头蹭蹭闻栖胸口,又道:“如果不主动曝光乐教授出轨的事,就可以让栖栖和乐教授之间划平的话,那就不要找乐教授了。”
路晚安是说真的,她想到闻栖会一直惦记着对乐容有亏欠,心里就不舒服,现在这样也好,闻栖就不会一直记挂着以前的事。
“可是……”闻栖的声音戛然而止,把人搂紧:“我不想外面的人误会你什么。”
“没关系,栖栖能一直陪着我就好了。”路晚安软糯的声线蕴藏着笑意,听起来确实很容易满足,好像这一生就只追求能和闻栖永远在一起。
闻栖知道路晚安满心满眼都是她,根本就不在意别人说的流言蜚语,但她不能眼睁睁看着路晚安被泼脏水。
第二天闻栖是被何英电话叫醒的,她昨天睡的很晚,起来的时候已经快要中午了,路晚安不在房间,厨房那边倒是有些动静。
闻栖:“妈……”
“小栖,你跟乐容是商量好的吗?”何英语速有些着急:“不会是你逼乐容发微博的吧?怎么说你们都在一起那么多年,就算分开,你也不能、不能这样啊!”
这些年乐容对何英不但尊重,还给足了面子,让出席什么活动就显身,再忙也挤出时间来,何英也是把乐容当半个女儿疼,没想到事情会闹的那么难堪收场。
在她眼里看来,俩个年轻人各结新欢,离就离了,完全没必要闹到一地鸡毛,放网上任人谩骂。
闻栖接电话之前还有一丝困意,现在倒是被何英一通劈头盖脸的教训给整清新了:“我做什么了我?逼乐容什么了?”
她不就是让乐容发一条已经离婚的声明吗?这不应该发?难道藏着掖着对名声更好?
闻栖被呵斥的心头窝火,她是有点嫉妒的,嫉妒何英老是维护乐容,对乐容疼爱和欣赏永远都高调的巴不得所有人都看见。
总是在想,何英对乐容不是自己亲闺女这事,是不是万分遗憾。
闻栖用路晚安放在床头的平板上了微博,正想搜乐容的微博用户昵称,一刷新,动态直接出来了,乐容就在路晚安微博的关注列表里。
乐容发的微博,上面只有短短一行字:【从此我路过教堂,听不见福音。】
配图是七年前闻栖和乐容在教堂拍的结婚照,照片里面俩人都穿着婚纱,乐容在给她戴戒指,那时候闻栖长的还有些稚嫩,眉眼却有那个年纪难掩的锐气。
她们的婚礼是在教堂举办的,乐容发的这条微博,等于变相承认是自己先背叛了婚姻,是违誓的那一方。
她的心不诚,所以再也听不见教堂的福音。
闻栖耳边还是何英激动又无奈的烦声,她却一个字都听不进去。
点开评论,前排热评全是嘲讽乐容的,还有很多肮脏的诽谤,编排以乐容的身份,早就在学校研究所不知道骗过几个小女生。
闻栖还是懵的,她又怔怔点开微信,上面有一条未读消息。
乐容:“夜夜皆安,勿回。”
闻栖从来都不会问乐容在不在,昨晚半夜那条信息,那个时间,就算不刻意问,乐容也知道闻栖是为了什么事辗转难眠。
事情一天不解决,闻栖就一天睡不好。
在一座私人植物园里,乐容点了一支烟,她坐在一颗树下,没看手机,没看微博,就这样仰着头透过层层叠叠的树叶,去看更上方的阳光。
有了这些叶子遮掩,连光都变得温和,直视起来并不难受。
她想起闻栖昨天找到她的时候,把视频给她,那决绝离开的样子,好像这样她们就可以形同陌路,再也不会牵扯任何关系。
虽然现在也确实如此,但人心又不是石头做的,都到这种地步了,她甚至能想象到闻栖躺在床上难以入眠,为了这件事纠结痛苦的模样……
她当时看着那两个字心想,闻栖现在肯定是前所未有的无助。
有些烟灰掉落在手背上,乐容被灼痛了一下,熟练的用另一只手弹掉,脸上没什么表情。
这时候,一头金发的女人拖着行李箱过来,她蹲在乐容边上,给乐容发了一支烟。
等乐容把烟衔在嘴里,她才把火打上。
“老师……”金美恩把打火机放进乐容上衣袋子里,那双绿色双眸没有一点难过:“这是我最后一次这样叫你,我看网友这架势,用不着两天就会扒我身上来,我要去国外避避风头了,你自求多福哦。”
她起身,拉上行李箱,走之前还摇摇头叹气:“其实你床-技真的很好,我还是很满意的,但我想了一上午,万一国外的姐姐技术更好呢?我走啦,你记得好好吃饭。”
乐容的饭点很准时,不过胃却很挑,很多外面的东西都吃不下,这段时间金美恩算是见识了。
不过嘛,她本来就喜欢照顾人,帮乐容洗衣做饭在她可以接受范围内。
可惜她真的要走了,事情再发酵下去,她的所有社交账号都会被扒,很快路晚安就会发现她和乐容的事。
思来想去,还是离开算了,反正她也没有多舍不得乐容。
第55章 臣服温柔
闻栖把平板放一边, 没有再刷微博,听到手机那边还在喋喋不休的声音,她眉眼都是极其的不耐:“我没有逼她!出轨勾搭学生,都是她自己的选择,怎么就变成是我害的了?”
乐容的下半辈子名声如何, 和她有什么关系?是她叫乐容跟外面的女人勾勾搭搭?
“既然你这么心疼,那认她做女儿算了。”闻栖冷笑, 直接把电话挂掉。
她打开卧室的窗台吹吹风,试图吹散一些心烦意乱。
何英比乐容还紧张, 恨不得自毁名声的那个恶人由她来做, 话里话外都是对乐容前程的担忧。
闻栖搭在窗榻下面的手攥住上面的台架,略带些茧子的指尖死死扣着, 把指甲都按压的发白。
在闻栖跟乐容没有结婚之前, 何英从来都不会对闻栖那么不满。
结婚后,何英会时不时表露出闻栖做的事没有达到预期的抱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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