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储备粮他揣崽了(玄幻灵异)——怀星

时间:2021-04-28 09:50:30  作者:怀星
  “别碰我。”
  明义被吓了一跳,捂着手背怔怔退后了两步,干净的眼睛隐含担忧,仍旧看着贺忱。
  贺忱打了人之后,自己也顿了一下,然后不由自主地垂眸去看那储备粮的手背。
  那手背被明义的另一只手捂着,但贺忱从指缝中窥见了隐约的红色,颜色很重。
  贺忱抿了抿唇,垂下眼。下一刻,他却突然意识到,自己没有方才那么难受和暴躁了。
  似乎……就是从储备粮碰了他之后开始。
  贺忱回想了一下,想起刚刚他抱住储备粮的时候……似乎身上的不适也减轻了不少。
  而且这会,随着储备粮离他越来越远,他身上的躁动和暴戾似乎又回来了,而且在逐渐恶化。
  或许储备粮能够缓解他的症状……
  明义正不知所措,就看到贺忱垂眸思索了一会,然后缓缓抬头看向了自己。
  贺忱低声道:“你过来。”
  明义已经明白贺忱特别不愿意别人靠近,这会又没太听得清贺忱的话,他便以为自己听错了,站在原地没动,茫然问道:“什么?”
  贺忱再次蹙起了眉,偏开眼,沉默了一会。然后他重复道:“你过来。”
  明义愣了一下,然后乖乖走了过去,停在贺忱面前。
  贺忱没动,也没说话,但过了一会,他的眉心慢慢舒展开。明义能感觉到他似乎舒适了一些,也弯起眼睛。
  贺忱垂眼看着地面,手指轻轻蜷了蜷。他确实逐渐好了一些,但不知怎的,他这会突然回想起了刚刚抱住储备粮的感觉。
  明义才到他胸口处再高一点的位置,抱在怀里的时候小小一只,很乖,一动不动地窝在他胸前,贺忱低头就能看到他细软的浅色头发。
  “走吧。”贺忱看向前方,抬步走了出去。
  明义老老实实跟上,两人继续向闹市走去。走之前,他回头看了一眼,只见那男人还是倒在地上,女人已经不见踪影了。
  “贺忱,你怎么知道那个人在撒谎?”
  贺忱的脚步顿了顿。
  过了一会,他开口道:“我有时能看到他们身上的光。撒谎会有变化。”
  越虚假的人,身上的光就越黯淡。在撒谎的人,光是灰黑色的暗光。
  明义惊了一下:“哇!!贺忱你也太厉害了吧?”
  贺忱淡淡垂眸,看向身旁的少年。
  又来了,明亮的,纯粹的,白色的光。
  只有这储备粮身上的微光,每次都是干净透亮的白色,和其他人类都不一样。
  只有看着储备粮的时候,他才不会有那种面对人类的烦躁之感。
  贺忱移开目光,继续向前走。
  自己似乎真的快成年了。情况越来越不妙了。
  这个问题……得尽快解决了。
 
 
第7章 
  临街有各色小摊,组成了一个热闹的早市。卖餐点的,卖花卖菜卖鱼肉的,还有支起锅灶烧水、卖洗脸水的。
  两人来得迟了,大多摊位都收摊了,他们买了些吃食便回到宅子。
  明义抱着一个饼在啃,饼皮又薄又起酥,咸香扑鼻,像是层层叠叠擀了许多遍,每一遍都要揉上一些猪油和葱椒盐,再仔细擀薄,最后才能有这样的口感。
  饼中裹了少许肉馅,剁得软烂,用特质调料腌出味来,然后整个饼下锅用猪油煎到金黄,热腾腾出锅,用油纸包好,被明义拿到手里,边哈着气边忍着烫往下吃。
  明义吃得心满意足,险些幸福得掉下眼泪来:早晨竟然就能吃到肉!还是热热的刚出锅的!还能随便吃到撑!
  从前在家里的时候,早晨他做了农活回来,灶上一般就是一碗放的有些凉的糊糊,有时是米粥,有时是野菜根。偶尔能配点干粮,但是大多数时候没有。
  他现在居然过上了天天吃肉吃到撑的生活吗!
  贺忱瞥了他一眼,看到他指尖都被烫红了,在细弱瘦小的手上分外鲜明。
  贺忱不甚在意地转回眼,心道,果然是个傻的,烫成这样还急着吃。
  贺忱进了宅子便停下脚步,淡淡嘱咐明义:“吃完去书房等我。”
  说完,他向右边的长廊走去,走了两步却感觉到身后仍有脚步声。他回头一看,正对上明义无辜看过来的眼,这少年还在他身后跟着,步子不大,看着有点乖。
  明义嘴里还塞着食物,两腮鼓囊囊的,亮晶晶的眼睛看着贺忱。他像是要说什么,于是急急嚼着嘴里的东西,两口咽了下去,像只小仓鼠。
  然后,他有点口齿不清地羞涩道:“俺,俺不认路……”
  贺忱:……
  也是。
  他只得回过身,领着明义往偏门走了几步,然后指了指墙边的半边亭:“在那坐着等我。”
  明义点点头,走过去坐下来,继续吭哧吭哧啃饼。
  虽然不太尝得出味儿,但是它闻着好香!吃起来又烫又酥,吃下去整个人都暖融融的。
  真好呀。
  明义啃出了一脸面渣子,抬起脸,用手抹了抹。
  这一抬眼,他看见了亭子檐下的雕花。
  半边亭靠着墙,仿佛一个完整的亭子被墙从中间切开。露出来的这半边,分成三面屋檐,中间由两根柱子撑着,每一面檐下都有一幅木质镂空的雕花。
  此刻阳光正好,透过雕花投了进来。
  明义停下动作,怔怔回过头,看到雕花的影子被投在白墙上,清晰又好看。
  发现的这一瞬间,他有些兴奋地下意识伸手向一边,像是要喊谁来看这一幕。
  手伸出去,却落了个空。明义茫然地看了看自己伸出的手,不明白自己是要做什么。视线所及之处,只有一丛长在亭边的竹子。
  他突然产生了某种隐约的熟悉感。他曾经来过这里吗?
  停顿了一下之后,他拿起饼继续啃,不再考虑这件事。
  不可能的,他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出村来京城,怎么可能看过这么漂亮的地方,肯定是错觉。
  与此同时,贺忱在宅子里七拐八绕,绕到了一个极偏僻的院子里。
  院子里坐了一个小老头,个子矮小,须发皆白,长寿眉几乎垂到地上,正眯着眼晒太阳。
  见贺忱进来,小老头掀起眼皮看他一眼,又阖上眼,问他:“有事?”
  小老头身上散发着微弱的妖气,是个寿数将尽的老妖怪。
  贺忱行云流水地走到他对面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简单道:“我又有那种感觉了。它最近发作得越来越频繁了。”
  “昂,你……”小老头又掀起眼皮看他一眼,“快成年了,正常。”
  顿了顿,小老头又说:“唔……有人味?你这不是带人回来了吗,怎么不吃了他?”
  贺忱垂下眼,轻轻晃了晃手里的茶。茶汤嫩黄清透,让他莫名想起了一种柔和的白光。
  “还不到时候。”
  老妖怪睁开了眼,看向他:“不到时候?你再不吃了他,到成年的时候,谁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贺忱没答话,像是对这杯茶突然产生了莫大的兴趣,看完茶汤又开始摩挲茶杯的花纹。
  老妖怪恍然:“你……别是心软了下不去手吧?”
  “不是。”贺忱很快回答。
  老妖怪嗤了一声:“妖怪都是要吃人的,不吃人就不算是真正的妖怪。我当年啊,还没成年就吃了人,而且吃的人一只手都数不过来,后来那更是一天一个,当零嘴吃,嘎嘣脆……”
  这套话贺忱从小听到大,小时候还会天真地问一句:真的每个妖一定要吃人吗?
  老妖怪就总是回答说:是啊!就是得吃,人可香了。妖怪不吃人,那不是好妖怪,很没面子的。
  而这会,贺忱抬起眼,头一次问道:“人是什么味?”
  老妖怪吭哧了一会,说:“就人味呗。可香了。”
  贺忱喝了一口茶,随着老妖怪这句话,想起了刚刚揽住储备粮的时候,似乎隐约闻到他身上有一种清淡的竹香。但那种味道倏忽即逝,更像是他的错觉。
  不知怎的,口中清香的茶汤也突然显得有些无味了,大概是泡了太多次,已经有些淡了。贺忱把茶搁下,起身又走出了院子。
  身后传来老妖怪的话:“还是赶紧吃了好,别犹豫了。”
  贺忱没答话,渐渐走远了。
  走回方才那处半边亭的时候,果然看见那个储备粮还乖乖坐在原地。
  储备粮像是等得无聊,正面朝墙壁比划着什么。贺忱走近了一看,看出来他是在做手影,阳光穿透过他的手,将影子投在雪白的墙上,很是清晰。
  贺忱的脚步顿了顿。
  明义玩得正开心,他先将大拇指竖直,食指中指并着蜷起,无名指小指并着翘起来,在墙上做出了狼头的模样。然后他无名指小指微分,墙上的狼张大嘴,明义兴致勃勃地给它配音:“嗷呜!”
  超凶。
  玩了一会,他想起来回头看看贺忱回没回来,结果一回头,就看见一个身穿黑袍的高挑身影正立在后面。贺忱一只手拿着乌骨扇子的扇柄,扇头拢进另一只手的手心里,眼睛正看着明义,已经不知道在后面站了多久。
  明义一下子有点不好意思,忙回过身来:“贺忱,你回来啦。”
  贺忱没什么表示,淡淡道:“走吧。”
  走了一会,贺忱问他:“喜欢玩手影?”
  “嗯!”明义笑道,“俺们村的孩子从小就玩这个。俺玩的可好了,小时候不用人教,就会了好多花样。”
  贺忱沉默了一会,道:“……不要说俺。”
  两人进了之前的书房,明义这次看清了门匾:如故轩。
  贺忱走到桌前,拾起墨条磨墨,对明义道:“过来。”
  明义乖乖走过去,贺忱道:“把你会的字写一遍。”
  明义眨了眨眼:“好。”
  他看起来乖极了,丝毫不像是会把教书先生气到说出“爱谁教谁教”这种话的样子。
  贺忱看着明义伸手去拿笔,心里生出几分不屑:大约是那教书先生消极怠工,找借口罢了。
 
 
第8章 
  明义伸手抓住了笔,有模有样地提笔蘸墨,然后移向桌上铺好的纸。
  贺忱看着他,心里还在想刚刚老妖怪说的话。
  要吃了他么?
  明义蘸了好满一笔墨汁,还没下笔,笔端就“啪嗒”滴落了一大滴墨水,在纸上洇开一小片污脏。
  贺忱:……
  贺忱再一抬眼,看到了明义握笔的姿势。他竟然是整只手包住笔杆,握着笔杆在下笔。
  贺忱闭了闭眼。
  简直伤眼睛。
  他伸手把笔从明义手里抽出来,搭在笔搁上,道:“手伸出来。手心向上,摊平。”
  明义便按照他的话伸出手。
  贺忱伸出手,又道:“看着我。”
  明义抬头看他。贺忱沉默一下,补充道:“看着我的手。”于是明义“哦”了一声,又低下头。
  贺忱同样将手摊平,然后扫了一眼旁边明义的手,突然顿了顿。
  这样放在一起对比,这储备粮的手竟比自己的要整整小上一圈。他似乎本来骨架就不大,又有点营养不良,手指长却细弱,只有指关节略粗,掌心指腹还长满了茧,像是做惯了粗活。
  这只手小得就像……能完全被自己包在手心里似的。
  贺忱恍惚一瞬,接着回过神来,皱了皱眉。
  他继续动作,立起手,缓缓将四指蜷起,摆出握笔的姿势,将笔放在手里,示意给明义看:“这样握笔。”
  明义照猫画虎,有模有样地将笔握在手里。虽说看着也没多标准,但是起码是个能写字的样子了。
  贺忱没再管,收回手默然看着他。
  明义再次握笔蘸墨,在纸上龙飞凤舞地写了一阵,落笔毫不犹豫,架势非常自信。
  再看他写在纸上的字,贺忱:……
  明义写完之后,按照贺忱的样子,把笔放在笔搁上,笑眯眯乖巧道:“写好啦。”
  贺忱对着纸上那一堆不知道什么玩意儿甚至连有几个字都分不清的东西沉默了半天。
  “……这是什么东西?”
  明义伸出食指,认认真真在纸上点:“羊,一,二,三,吃,日,月。我就想到这么多啦。”
  贺忱放下纸,捏了捏眉心。
  明义担忧道:“贺忱,你又头痛吗?”
  明义想了想,想起上次贺忱看着很难受的时候,喊自己走近了一些,然后他好像看着就好了点。
  他向贺忱走了两步,小心翼翼道:“贺忱……要我过去吗?”
  贺忱听到这话,动作顿了顿。然后他睁开眼,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平静了一些。
  “不用。”
  他垂眼看向明义:“我先教你写你的名字。明义……是哪两个字?”
  明义的脸颊红了红,点了点刚刚写的纸,道:“明,就是日,月。义,就是……就是聚义山庄的义。”
  这名字倒还有点意思。贺忱走到明义身侧,从笔架上取了一支笔,在砚台里蘸墨:“为什么叫这个名字?”
  “我是我们家最大的,娘原本给我取名叫明一,因为我是第一个。去念书之后,先生说,这个名字取得太随意了,娘就拜托先生给我改个字。”
  “嗯,”贺忱落笔在纸上写了一个“明”字,“为什么改成义了?”
  明义露出思索的神色:“当时,先生要给我改名的时候,问我,义字怎么样。”
  “我问他,义是什么?那时候,他说,义是忠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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