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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觉(近代现代)——许愿瓶里的希腊少女

时间:2021-04-29 10:08:45  作者:许愿瓶里的希腊少女
  其实陈与同生日那晚回到家,许逸风就开始自我建设,某一天那个人会结婚的心理准备。
  建设的过程比较艰辛。比如旅行的时候,为数不多地想起这事,身体就不受控制感到寒冷,常常在大理二十多度的秋风中,瑟瑟发抖。
  但总有一天会习惯,被窝里的人一边给自己鼓劲,一边又想,等陈与同和那个对他事业有帮助的女人结婚,就离开,不过这个离开不再是放弃生命。
  一年前从医院醒过来之后,许逸风就对寻死的念头后悔了,但他绝不后悔救了许雯。
  活着挺好的,尤其是在画画的时候,他感觉有点对不起自己的画,怎么能舍弃画画这样幸福的事情。
  至于去哪儿,真等那一天再说吧。
  大不了就跟高媛继续过下去,她和李敏买了套两居室,总说有一间是给他留着的,这话说到陈与同出现就没在提了,可不留给他也没别人可以留。
  哭鼻子这事还真挺耗费体力的,许逸风胸口痛得喘不过气,千斤重的疲惫感却压在眼皮上,没等继续体味一下想象中与陈与同分离的痛楚,就睡了过去。
  陈与同开了门,玄关和沙发旁的落地灯开着,应该是怕他回来家里太黑。
  他绕到床边,看见床上窝着那个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身体,悄悄冲了个澡,换了睡衣。
  关了所有的灯,怕吵醒他,轻手轻脚滑到被子里,借着夜灯散过来的微光,看着那张陷在黑暗中仍然温柔的脸,陈与同伸手揉了一把那头乱发,好像又长长了。
  睡着的人迷迷糊糊睁开眼,露出满足的笑,握住他的手问:“几点了?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十一点多了。”他把那双艺术家的手带到唇边吻了一下,轻得像怕碰碎了一样。
  许逸风听出他的声音带着点疲倦的沙哑,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脸,却一下就清醒了:“操,谁打你脸了?”
  陈与同愣神的功夫,许逸风已经从被窝里钻出来,起身开了灯,果不其然,对面的人左脸微微肿着,嘴角破了点皮。
  “你不是说法院都有正规军出身的保安么?”许逸风一把掀了被子,想下床找点消肿的玩意,却被陈与同牢牢抓住胳膊。
  他又想起上次那个吓人的新闻,看来真有人到法院找判案的法官寻仇,尤其是看着陈与同怕他担心的那个表情,更是给他焦躁的心里添了一把火。
  “你别动,已经敷过了。”陈与同使了不小的劲,语气却是温和加耐心:“你能不能先听我说完?”
  “不行,以后我得去接你下班,你这个废物,怎么不还手啊?”许逸风看他微笑着,并不在意的样子,挣扎不过,最终无奈地泄了气,一肚子的心疼化作轻柔的爱抚,拂过微肿的面颊。
  陈与同拨开长长的刘海,不知道是因为睡得热了,还是刚才着急,起了一脑门汗,笑着安慰他道:“没人打我,就是上火了,牙龈肿了。”
  边说边把聪明的笨蛋揽到怀里,腹中涌起一股柔情。他的心跳得真快,那颗总是为他操心和担忧的心脏,陈与同无地自容,相比之下,自己怎么会那么粗心地让他受伤。
  “哦。”笨蛋的身体紧贴着他,没过多久却又往外挣:“那得吃点药吧,这么严重,嘴都破了。”
  “可能是想你想的。”陈与同只能转移话题:“你怎么用手一摸就知道我脸肿了?”
  “这不是基本功么。”乖巧的脑袋靠在他的肩胛骨上,呼出的气息撩着他的耳朵:“最开始画人体的时候,从骨骼到肌肉,不同年龄段的,不同形态的,都画过,那模型都做得可逼真了,画室一度都跟医学院似的。”
  他的手游移到他衣服里,嬉笑道:“连这个都画过。”
  被摸了一把之后,陈与同立刻热了起来,得逞之后的人笑着亲了亲他的唇:“好像是有点想我。”
  陈与同把他的手拽出来放在自己睡衣领口的扣子上,顺了顺他的头发,歪头笑道:“今天满足你一个愿望。”
  此时有点后悔晚上没好好吃顿饭,但好歹睡饱了。许逸风手速飞快,两下解完了睡衣的扣子。
  细碎的吻如绵绵细雨般落下,陈与同舒展开来,把一切,毫无保留地交给某人。
  “你这表情怎么跟自己吃了亏似的?”陈与同把许逸风的脑袋揽到自己怀里,在他头顶亲了一口。
  许逸风有点欣喜,又听对方含混低沉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来:“以后我可就是你的人了,嫁不出去了,你得负责啊。”
  这话说得他怦然心动,不明白他这话的含义是不是自己想的那样,抬起头看着陈与同,这次他的表情很坚定。
  “什么意思?”他从温暖的怀里钻出来,直愣愣地看着他。
  陈与同盯着那双澄澈的眼眸,心想,这次得说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让这个笨蛋放心。
  拿出宣判的语气,沉稳道:“我的心,我的身体,从今往后,都只属于你一个人,明白了么?”
  看许逸风还是一脸茫然,又把他锁到臂弯里,温柔地笑道:“当然也不会跟别人结婚,笨蛋。”
  要不是因为今天跟许雯在一起的时候把眼泪都流干了,听话的人恐怕又要泪洒当场了。
  可现在有点激动得睡不着,这话快赶上水彩本那十个字的冲击力了,余韵不断敲打着许逸风的五脏六腑。
  陈与同看了一眼床头的表,已经过了午夜。
  “你是睡够了,我明天还得上班。”他打了个哈欠。
  一个法式热吻趁此机会堵住了他的嘴,陈与同喘不上气,却张开胳膊,任由对方摆弄。
  许逸风心满意足,从背后抱住法官紧实的腰,轻轻咬了咬他的肩膀,愉悦地笑道:“以后你一三五,我二四六,哎,对了,今天星期几啊?”
  “星期日。”陈与同困得上下眼皮黏在一起,四肢像是快散了架。
  满足的人却睡意全无,仍然炫耀道:“那我勉为其难,比你多劳作一天。”
  “行。”
  不会离开你,也不会再让你伤心,你想要的,全都满足你。
  作者有话要说:  友情提醒许逸风,你收到小纸条的时候也哭鼻子了。
 
 
第25章 群青
  被折腾到凌晨才睡的陈与同第二天罕见却又没什么意外地起晚了。穿上衣服,刮了个胡子,闭着眼睛等着许逸风把领带给他系了。饭是来不及吃了,许逸风也怕他迟到,拿了个兜把肉夹馍和保温杯给他装上,让他到了单位吃。
  上午开庭之前接了个律师的电话,陈与同自己也是当过律师的,知道干那个的都得见缝插针地联系法官,苦得一逼,所以也不好意思因为自己要吃早点不接电话。等挂了电话法官助理已经第三次来找他了。
  昨晚就没吃饭,加上没休息好,他在审判席坐下之后就有点头晕。可能是他一来就一副犯困的样子,法官助理倒是早就给他准备了一杯星巴克黑美式。
  可惜陈与同不怎么能喝咖啡,偶尔喝一点也是低因的。但这地方不比以前在公司,没有辛祺鞍前马后地给他沏好绿茶,现在的活也不是形式上的早会,可以睁一只耳朵闭一只耳朵。
  他在这不过是过渡,院长知道,其他的审判员也知道,但就是因为大家都知道,他没办法懈怠。该做的事还得做,甚至得做得更多。
  喝了半杯咖啡,陈与同感觉心跳得很快,但咖啡的作用也很明显,他瞬间清醒了。
  普通人不了解打官司这事,总觉得事情到了法院就能一锤定音了,所以视诉讼前方的调解、仲裁程序为无物。其实上了法庭劳民伤财,耗时耗力,不到万不得已,陈与同真心想对所有渴望体验诉讼过程的人说一句,别来。
  到了他这里的基本都是二审,一锤定音的事情更得谨慎。但是要简单也简单,维持一审原判就行了,只可惜简单粗暴不是陈与同的风格。他对比了一下基层法院的工作量和工作难度,目前的加班加点相比之下甚至都是不饱和的。
  虽然现在有明文规定,在法庭上胡搅蛮缠的可以叉出去甚至罚款,但双方的律师也已经百炼成精了,在没有新的证据的前提下,却都站在陈与同崩溃的边缘把一审已经认定的事实翻出了花样,左一遍右一遍地念叨个没完,也不知道是收了多少律师费,都够敬业的。
  民事案件没那么复杂,但是仍需要充分发挥辩论原则,陈与同早就想敲锤结束这场闹剧,可还是多给了半小时让下面的人把架吵了个够。咖啡的刺激燃烧过后,他肚子里就一阵一阵犯恶心,休了庭,强忍着撑过了合议庭评议,判决书倒是好写,他瞅了一眼就过了。
  判决书宣读完毕再站起来,陈与同眼前一黑,最后一个念头是幸亏左手边这个叫朱越的审判员是个高大威猛的胖子,晕倒在他身上,还挺软和。
  这一下把在场的俩律师吓得够呛,纷纷收拾东西撤离,只希望晕过去的审判长没记住他俩的名字。法官助理赶着去给院长何冰报了个信,等郑汝芬慌里慌张赶到医院的时候,陈与同已经输完了一瓶葡萄糖,拿着手机跟律师讨论下一个案子的案情了。
  何冰本来忙的脚不沾地。陈与同刚来的时候他还是有点抵触的。他们这地方呆不起闲人,但这一个多月的相处,他发现这人勤勤恳恳,不但赶在九月份把三季度的结案率提高了一点,而且从不迟到早退,也不挑案子,大大小小都处理得干脆利落,和其他好吃懒做的关系户不太一样。
  陈忠德从来没打过招呼,何冰也就公事公办,一点儿也没照顾过陈与同,国庆节全凭自愿的加班何冰自然也不拦着。可是今天把人累到医院了,这就有点说不过去了,再说春节还得到陈忠德家里拜年,何冰看着师母着急的样子赶紧低头道歉认错,并当场表示给陈与同批两天假,让他在家好好休息。
  郑汝芬虽然又急又气,但看护士满不在乎地又给儿子挂了一瓶生理盐水,打听到不过是低血糖外加有点低烧,不是什么大事。她跟着陈忠德过了大半辈子,很有公务员家属的觉悟,没怎么怪何冰,让他赶紧回去忙院里的事去了。
  陈与同挂了电话,看郑汝芬拿着手绢不住擦泪,抓住老太太的手,笑道:“您这架势怎么跟我得了绝症似的。”
  郑汝芬扬手拍了他一巴掌,又去捂他的嘴:“别胡说。”
  “您看您把我们院长给吓的。”陈与同想起何冰刚才对着老太太点头哈腰的态度,和平时凛然正气的样子相去甚远,他心里有点不舒服,好像自己是只狐假虎威的狐狸。
  输完液,陈与同表示不用郑汝芬跟着回家照顾,但当妈的这种时候肯定是要看着孩子把饭吃了才能安心。他那个房子里现在全是两个人的痕迹,主要还是担心郑汝芬精神上无法接受他和许逸风的关系。
  郑汝芬铁了心要去,豁出一张老脸,在医院哭得声泪俱下,惹得其他输液的老头老太太纷纷劝陈与同,孩子再大也是孩子,别嫌弃人老不中用,年轻人就是不懂得照顾自己的身体……再拒绝下去,陈与同怕是要被扣上不孝的罪名。
  他抱着郑汝芬,虽然对陈忠德的意见很大,但母亲对他却从没干涉过什么,听着她哭得伤心,陈与同无奈又心酸,只能小声说了个“行。”
  郑汝芬当然也有自己的打算,上一次去陈与同那里还是两年前,他跟家里闹掰了之后通知她以后别来了,把家里的密码锁换了。想起这事郑汝芬就难受,当时她差点跟陈忠德离婚,连陈与非劝都没用,后来还是外孙外孙女一人抱着她一条腿,她才没从家里迈出去。
  之前她隔三差五地去给陈与同送点吃的,知道儿子忙,对生活上的事情没时间讲究,借着这次“生病”的机会,甭管是因为饿的还是累的,她在医院嚎了一出,占领了“道德”高地,顺理成章得去看看才能放心,还得把冰箱填满,再给儿子好好做一顿饭。
  陈与同拎上自己的电脑,还有许逸风早上塞给他的饭兜,打了个车,先把郑汝芬搀到司机后面的座位,自己转到另一边上了车。
  打开饭兜,燕麦奶在保温杯里还挺热乎,虽然打了葡萄糖,但胃还是空的,拆开那个用锡纸包的严严实实的肉夹馍,过了一上午,居然还有点余温。
  他啃了两口,看郑汝芬眼巴巴地看着自己,以为她也饿了,把另一边对着她的嘴:“您老也来两口?”
  郑汝芬推开儿子的手,心里五味杂陈,明知不是,还是问道:“你自己做的?”
  陈与同把剩下的肉夹馍塞到嘴里,举着保温杯把燕麦奶干了,打了个嗝:“您儿媳妇做的。”
  出租车司机在前面开玩笑:“阿姨,您儿媳妇真会疼人,我在这都闻到香味了,比我们家那口子强。”
  郑汝芬脸上阴晴不定,但是当着外人的面不好开口继续往下问。好在大中午的路上不堵,一会儿就到了地方。陈与同跟着郑汝芬的步伐,慢慢往家里走,也不知道该不该铺垫点什么,谨言慎行的职业习惯让他干脆一路沉默到了家门口。
  做好了家徒四壁冰箱空空的心理准备,郑汝芬进了门,却发现和此前冷冷清清的气氛不同,这家里,像个家的样子,甚至还有点温馨。
  “没有女士的,直接进来吧。”陈与同自己换了双拖鞋,拽着郑汝芬往客厅走。
  地上很干净,郑汝芬有点不舍得下脚,仍然脱了鞋子。陈与同翻出许逸风早上在鞋柜里塞的两双旅游的时候从酒店拿回来的一次性拖鞋,当时还被他嘲笑了,没想到这么快就用上了。
  绕过玄关,阳台上挂着衣服,窗户开了个通风的小缝,温和的秋风吹得那些半干的衣服,飘出干爽和温暖的香气。郑汝芬发现那些衣服全都是男人的衣服,有一半都不是陈与同的风格,别扭地把目光移到厨房。
  餐桌上有成熟度刚好的香蕉,苹果也是洗干净的,餐厅的墙上还挂了一副油画,虽然看不出画的是什么东西,但氛围和餐厅很协调。
  拉开冰箱门,里面是整整齐齐的新鲜的蔬菜和水果,还有一排陈与同喝了不会腹泻的燕麦奶。灶台旁边的调料架子上各色调料也摆的整齐划一,郑汝芬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妈,冷冻层有冻着的骨汤,挑个两人份的,煮个面吃吧,别炒菜了,我饿了。”陈与同看老太太扶着冰箱门站着,以为她要做一桌满汉全席,抢先把水烧了,又从橱柜拿了把挂面。
  郑汝芬听话地拉开冷冻层,发现代替曾经速冻水饺和包子的,是分装好的鸡鸭鱼肉,每个袋子还上贴了标签和分量。
  她有点不知所措,如果这样照顾儿子的是一个女人,哪怕对方家境贫寒目不识丁她都不会阻拦。她想着那天吃饭,和儿子站在一起的那个,很漂亮的男孩,感动之余多了些无法排解的忧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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