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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觉(近代现代)——许愿瓶里的希腊少女

时间:2021-04-29 10:08:45  作者:许愿瓶里的希腊少女
  那短短的几步路,甚是漫长。
  包厢开门的一瞬间,陈与同一眼就锁定了那个叫王劼的男人。他和他预想的,一点也不一样。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这个突然闯入的人吸引,有个一头黄发的人最是显眼,正拿着筷子百无聊赖地戳着面前的龙虾脑袋,听见身后的动静,散漫地转过头,睡眼惺忪的样子,张口的哈欠打了一半便愣住了。
  就那样张着嘴,困倦的眼泪从眼眶里掉出来,陈与同周边的空气瞬间安静,那一粒晶莹的泪珠落入深不可测幽暗的心湖,荡起一片涟漪。他忍不住就笑了,笑自己刚才匪夷所思的心路历程。
  许逸风合上嘴,又难以置信地揉了揉眼睛,悄悄把剩下的泪擦抹在袖子上,吸了一口气带着鼻音。
  袁爽没有介绍来者是谁,见到陈与同手里拿着衣服,爽朗地笑着:“哟,村干部送温暖来了?”
  “来接个人。”陈与同只是微微向众人颔首,两步走到那个人面前,看他似乎仍然在愣神,问道:“吃好了么?”
  是这个人,给了他信心和勇气,让他从痛苦的深渊中走了出来。许逸风望着眼前的陈与同,他在此刻出现,在他最想念他的这一夜。
  “吃好了。”他笑着回答,站起来把手臂伸开,让那个带给他温暖与爱的人,为他穿上那件厚实的羽绒服。
  他们的手再也没有松开过。从上车到下车,穿过酒店的大堂,迫不及待进了电梯,又快步地经过走廊,两个人的呼吸中,压着积攒半月的欲念。
  陈与同掏出房卡开了门,把某人抵在门上,同时按住了他开灯的手。
  “先别开灯。”
  刚才出门之前他关了所有的灯,现在房间里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见。
  倚在门上的人轻声问:“你什么时候来的?”
  这声音为陈与同找到方向,他覆上去,狠压了两下某人的唇,又如饥似渴般地品尝着他口中的酒香,沉溺在熟悉的柔软当中。
  两个人拥吻着往床边走,陈与同脱了二人身上羽绒服扔在门廊的行李架上,冬天的衣服太多,此时格外碍事。
  许逸风的脑海中炸开了无数的烟花,他一下就猜到了陈与同为什么会在今天赶来,感动和惊喜交织,有一肚子的话想跟陈与同说,不管是最近的经历,还是他即将诞生的画作,亦或是他很早之前就想要向他讲述的,过去的故事。
  可是他猛然发现两个人已经成了被窝里的光杆司令,思绪也都被热烈的吻融成了一锅浆糊,枕在陈与同的臂弯里一边喘气一边想,此刻应该不是说话的好时机。
  他闭着眼睛等着进一步动作,却发现压在自己身上的重量慢慢地舒缓了。他伸手摸了一下爱人的脸,知道他有要说的话。一片黑暗中,许逸风感到那似乎是很难张口的一件事。
  陈与同腹中千回百转,想问。却不知是怕某人深情,还是怕他薄情。许逸风和前任之间是十余年的相伴和相守,而自己到来不过短短数月,又怎能比得上竹马青梅的情深义厚。
  沉默良久,见他仍静静等着自己,望着的是自己的脸,对自己探寻的目光没有丝毫的躲藏和掩饰,在微弱的夜灯中,澄澈的双眸不含一丝杂质。
  故事已从许雯那里听过了完整版,可是他更想听当事人亲口说出,已不再留恋逝去的感情。陈与同想要一份全心全意的爱,不要因为顺其自然,也不要因为顺水推舟,那必须是和他对他的感受一样,纯粹的,热烈的,身体和心灵同步的,渴望。
  “今天一起吃饭的,有你的同学?”
  许逸风的手仍环在他的背后,这个问题没有动摇他的动作或眼神,画家收了收胳膊,把他拉到离自己更近的位置,似乎答案比问题更早地准备好了。
  “嗯,他叫王劼。不过,他不只是我的同学。”
  他的声音是那么的平静,娓娓道来他们之间的往事,和许雯说的区别不大,甚至讲述者的情绪像是一个旁观者,丝毫没有当事人的委屈和不甘。
  “陈与同,其实在今天见到他之前,我没有想过会有这一天。很奇怪,我现在既不恨他,也不怨他。感觉他对我来说就是一个陌生人。至于我们之前在一起的那些日子,留下的也只是小时候的回忆。”
  “我今天,想到你很多次。起床的时候我在想,你明天会不会给我唱生日歌,画画的时候在想,有一天能带你去新疆吃最甜的哈密瓜,吃饭的时候在想,这龙虾还是比不上你给我剥的螃蟹,还有看到飘雪的时候,我在想,你会不会冷。”
  他怎么会冷呢?陈与同想,他的怀里明明有一个热得发烫的暖宝宝。
  陈与同撑起胳膊,把他环至身下,吻了吻那明亮的眸子,黑暗中握住他的手,放在胸口:“我们这样,只聊天,好像有点浪费。”
  半个多月的分别算不上久别,但爱情中的人儿,哪怕分离一刻也是漫长岁月。重逢的夜在插曲过后便更加深沉,陈与同眼里是满溢的柔情和缱绻,吻过鼻尖后滑至唇角,蜻蜓点水般啄了两下,像是在诱惑仰面躺着的人。
  对方便撑起身体追逐他的动作,像是一只发怒的猫儿,凑到脸边赌气般地用力咬了他的唇,陈与同“嘶”了一声后便不再逗弄,任由他含住自己的唇舌,吮出满室旖旎。
  没有仇恨,那不是很好。仇恨无法伤到你恨的人,只会让自己更痛苦。最重要的是,没有恨,说明也不再爱了。释然,是两个人的事。过去便都当做是随风的雪,散了吧。
  情到浓时,某人好像在呜|咽。窗外是细腻的风雪交加,榻|上是水乳交融的缠绵。
  陈与同伸手缕了缕他的头发,一腔爱意忍在心头,均化为绕指柔情。他的心从没有贴的他这样近过,了解了所有许逸风的过去,他拥有的是这个人的现在和未来。
  陈与同低下头,在那红得发烧的的耳边低语:“风儿,想听你叫,我的名字。”
  那个人便扭过脸,迎上他炙热的目光,嗅了一口鼻息吐纳的迷离,眼眸深处似有泪意,呼吸是温热的,侧脸渐渐浮上一个优美的梨涡,轻轻道:“哦……与同啊……”
  作者有话要说:  前男友戏份已完结
  接下来继续搞事业
 
 
第36章 江户茶
  “陈与同。”
  “嗯?”
  “刚才我好像,听见你的肚子在叫。”
  一个脑袋从被子里钻出来,蓬松的乱发带了静电,在黑暗中噼里啪啦闪着火花,炸开得像深海里飘着的一簇水母。他伸手顺着两肋摸至对方的腹部,在厚重的棉被下,那里又发出了一阵叽里咕噜。
  “你没吃饭啊?”许逸风觉得自己迟早被陈与同不按时吃饭的毛病给气死,却又不忍心对一个千里迢迢赶来看他的人发脾气,冲着黑暗喊道:“小爱同学,开灯。”
  陈与同啵了一下他的脑门,嗤笑道:“没插电卡,还是要靠大爱老师为你带来光明。”
  他起身去门廊处把取电卡塞到卡槽里,房间里瞬间明亮如白昼。他后悔没穿个睡衣,□□地走过去实在不太雅观,听到那边在打电话,让酒店餐厅送两碗面过来,干脆一转身进了浴室,又顺手把灯关掉了几盏。
  “洗澡怎么不叫我?”
  许逸风蹭到花洒下,从背后抱住想念了很久的人。
  “为什么要两碗面?龙虾吃不饱?”
  陈与同转过身,调高了水温,搓洗黄色的头发。
  “两碗都是你的,一会儿你就知道,这里的一碗面根本不够吃。”
  许逸风用粉色的泡泡沐浴液在陈与同饱满的胸膛上画了个桃心,嫉妒地戳了戳对方的六块腹肌,捏了两把自己软软的肚皮,实在气不过,又顶着一头泡沫往他身上蹭,终于把人惹急了,被狠拍了一下屁股。
  “都要长一岁的人了,怎么还这么幼稚。”
  “哼,我的礼物呢?”
  两个人穿上浴袍,吹干头发,躺回床上等面。某人恬不知耻地伸着手,索要生日礼物。
  “不是明天么?现在就要啊?”陈与同戴上眼镜,眼前人的模样便更加清晰了一些,他笑道:“我来了还不够么?”
  许逸风掏出手机,给他炫耀直觉群里其他人送他的“豪礼”。
  “这是闫严给我买的,说是索尼新款的微单相机,价值不菲,本来还要给我寄到上海,我想着寄来寄去麻烦,就留在北京了。”
  陈与同想了想闫严的消费习惯,心想那肯定是不便宜,手里挤了一坨乳液,在掌心搓了一下,拍到眉眼皆是舒展的某人脸上,那人仍在喋喋不休。
  “学长这个礼物感觉像是给他自己准备的。”
  陈与同把视线挪到他的手机上,看见照片上是三个包装箱,摞在一起有周赫半个人那么高,分别是烤箱、蒸箱和一把新的炒锅。他一手扶着箱子,另一手比了个大拇指,很像超市里促销的广告牌。
  许逸风划拉了一下手机屏幕,又是一个包装精美的巨大无比的箱子,看起来是高媛的手笔。
  “高媛说这个包装费了不少事,要等我回去拆,我猜了半天她都说不对,你看看,这能是个什么东西?”
  猜谜不是陈与同擅长的游戏,恰好门铃响了,他趁机锁了屏,起身去开门,应该是酒店送的面。许逸风跟在他屁股后面,像个小尾巴。
  一碗面的量是不多,再加上是真的饿了,陈与同一手一碗端到书桌上,揭开保鲜膜,抄起筷子吸了一大口,汤里飘着的碎肉末让他想起在后海边的那家小饭馆吃的雪菜肉丝面,等回了北京,他想再去吃一次。
  另一个人可能是见不得房间凌乱,开始整理他们撒了一路的衣服。先是把羽绒服拍蓬松挂在衣柜里,然后终于发现那是两件一模一样的外衣,只是新旧程度有所不同,新的那件稍小一个码数。
  “哎,这衣服是你给我新买的?”本来在路上的时候,许逸风还想说,上海用不上这么厚的羽绒服,可是如果是情侣款的话,他愿意穿着,再说这大概是生日礼物。
  像是看出了他的想法,陈与同搁下一个空碗,把筷子插到另一个碗里,说:“是买给你的,不过这个不是生日礼物。”
  许逸风挂好羊毛衫和西裤,又蹿过来趴在桌子上,按住他的筷子:“那生日礼物到底是什么,你快说,要不我会想一晚上的。”
  陈与同吃差不多了,搁下筷子沉了脸,把他搂到膝上,揽过头放低声线,逗他道:“对不起啊,没来得及准备,你想要什么,要不明天去买一个?”
  怀里的人情绪明显低落了下来,手里把两个人浴袍的腰带系在一起又解开,嘟囔道:“没有怪你,我又不是小孩了,没关系,你能来我就很开心了……”
  许逸风话音未落就感觉自己屁股底下的腿在抖,靠着的胸膛也因为忍不住的笑发出震颤,他恍然大悟看着那张早就笑成一片春天的,常年严肃的脸,气得猛然站起来,却说不出话。
  “就这变脸的速度还说不是小孩?”陈与同拍了拍他的背,感觉自己又快笑出眼泪了,忙捂着眼睛说:“箱子里自己找去吧。”
  看着他像个气鼓了的河豚往行李架那边游得飞快,又在身后补充道:“不过我的礼物既没有闫严的那么值钱,也没有周赫的那么实用,包装也约等于没有,你别嫌弃啊。”
  许逸风打开陈与同带来的那个巨大的行李箱,箱子抽出那件厚实的羽绒服后,就只有一半是满的。掀开笔记本电脑,下面是一套睡衣,还有一个洗漱包,笔记本电脑的电源线捆得很整齐,在箱子的角落里,有个不大的天蓝色的盒子。
  上面的品牌标识许逸风好像在哪儿见过,中文名叫蒂芙尼。
  他蹲在那里突然就不敢伸手,那个盒子方方正正的,不知道那里面是不是他猜想的那个东西。
  陈与同见他半天不作声,疑惑地走过去,问:“没找到?就那么点东西。”
  他拿起那个盒子,解开外面的一圈丝带,打开后,发现是一条项链,下面拴着一个字母。
  长长舒了一口气,却莫名,有点遗憾。
  陈与同从背后伸手捞过链子,打开卡扣戴在他脖子上。许逸风突然想起他好像曾经嘲笑过许雯戴着的那个字母。
  “原来咱俩的名字,中间那个字的首字母是一样的。”他摩挲着那个“Y”,低头看见字母的交叉处,有一粒小小的钻石,反射着璀璨的光芒。
  秒针划过午夜十二点,身后人的手机突然响了,是提前录制好的生日歌,声音温柔磁哑,唱的很认真。
  许逸风转过身,听着歌声播放到最后一句“祝你生日快乐”,心想,这个人,怎么这么多套路?连唱歌,都这么好听。
  套路之王继续展示着自己的才华,亲吻了寿星望向他的心灵的窗户,并送上最真挚的祝福:“生日快乐,我的画家。”
  他垂下眼睛,在很亮的灯光下发现许逸风的脑门上仍落了淡淡的疤痕,那是在他们重逢的那天,酒吧里的那场架留下的痕迹。陈与同皱了眉,不快的表情落在唇边的人眼中。
  “怎么了?”
  “以后,不许打架了。”他第一次用如此严厉的语气对眼下的人说话,见他羞赧的表情又瞬间心软,缓了语气补充道:“也不许去酒吧。”
  “那你自己不是还去。”某人惯常嘴硬,晃着一脑袋黄毛,却不敢抬头,只是微弱的声量,手指仍反复勾着脖子上的坠子。
  “刷牙,睡觉。”
  许逸风无奈地叹了口气,不管他愿不愿意,爱上的人最终还是变成了老妈子。
  一觉醒来,雪后初霁,陈与同拉开窗帘的一条缝,外面的天气一片晴朗。
  知道画家最近缺乏睡眠,就不打算这么早叫醒他,悄悄拿了电脑,开始处理工作的事情。
  许逸风做了个梦。
  在梦里,直觉的那场火沿着照片墙继续烧了下去,终于变成一片火海。他转过头看见周赫、闫严和高媛满脸黑灰地站在屋外,没有被烧伤,悬着的心放下了一半,又突然想起还少了一个人,不顾那三个人强硬地阻拦,又冲向一片浓烟之中。
  法官埋头看着卷宗,突然听见床上的人焦急地低声呼喊自己的名字,心中一荡,抬起头才发现那个人伸着手在空中乱挥,动作很是滑稽,起身走到床边,看他的脸上全是汗水,忙侧身躺下抓住他的手,把人搂入怀中,又轻轻拍了拍他的脸,叫道:“风儿,醒醒,做噩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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