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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风一夜露华浓(穿越重生)——血河

时间:2021-05-01 14:49:14  作者:血河
  就在这么难的时候,喜福出现了,他就是骁韩云,曾经对祁宸说出过“此生不复相见”的骁韩云。
  他们有着同一张脸,同样的胎记,同样的灵魂……
  骁粤想,如果这个世界上真有人能同他感同身受,那个人一定是骁韩云……
  所以他救了他,像在绝望的忘川里,攥住了一根救命的稻草,又像在漆黑没有尽头的长廊里,拥住唯一的同行者。
  许是感受到了一直在被人盯着,塌上的骁韩云轻轻动了动眼睫,缓缓的睁开眼。
  骁粤收敛思绪,轻轻地扶他坐起来,抓起了空置的棉被往他身后塞:“大夫帮你清理了伤口,你现在不能乱动。”
  骁韩云轻轻地闭了闭眼:“多谢。”
  方才刮骨剔肉时他一直清醒着,听见了月牙儿叫骁粤作“将军”,便顺口问了几句,已然知道骁粤顶替他入了南粤一事。
  对此他并未表示惊讶,与他长得如此相像之人,被认错也是百口莫辩。
  骁粤给他递了杯温水,道:“你之前失忆了很久?”
  骁韩云看着他,眼神清冷。
  骁粤回视着:“方才大夫在为你检查时,发现你除了患有附骨之疽和毒血症,右侧太阳穴斜下方半寸的位置,被钉入了刺颅针,左侧也有同样的针眼,大夫说这个位置刺入金针会致人失忆。”
  “原来如此,”骁韩云提了一下嘴角,“左侧刺颅针是最近……我自己拔出来的。”
  自己……
  骁粤不懂什么刺颅针的奥秘,但光是看方才三位大夫的表情,便知道此法凶险的程度。
  大脑是人体最为复杂的结构,稍有偏差都能使人立刻丧命,能自己设法下狠手取针,骁粤佩服他的胆识,也佩服他命大。
  骁粤垂了垂眼,轻声道:“既然恢复了记忆,为何不回南粤,或回皋戌?”
  骁韩云道:“腐朽之身,又能去哪儿。”
  “……”
  骁粤多此一问了,以他如今的身体状况根本撑不住任何的颠沛了,连呼吸也不过是耗命。
  骁粤尽量宽慰他:“不会的,这城中大夫眼界学识有限,等与南粤神通侯的大军汇合,军医一定能治好你。”
  骁韩云闻言轻叹,话峰一转,“郡主在朝中可好?”
  骁粤很想安慰他,但这非小事,他摇了摇头:“那日杜鹃坳一战,我被错认成你,去诏狱住了几天,郡主被许给了信王祁宸,祁宸后来看上了我……的驭兵之术,褚玉他知道我的身份,但她愿意配合我……”
  在接下来的半盏茶时间里,骁粤向骁韩云挑精捡髓地讲述了一遍这段时间南粤发生的事。
  当然,和祁宸之间的许多细枝末节被他本能地掩盖了,但其实骁韩云看的出来,每每提到祁宸二字,骁粤神色间的恍惚与波动明显到不能再明显了。
  但骁韩云并未戳破,只是悉知明了地点头:“那你为何会在霖安。”
  他这么一问,骁粤忽然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骁将军,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骁韩云淡淡点头。
  骁粤接过他说中的空杯,起身走到桌前:“你以前有没有将一本驭兵之术的手抄本赠送给祁宸?”
  骁韩云微微疑惑:“驭兵之术乃我骁家秘诀,祁宸与我非亲非故,我怎么会给他。”
  非亲非……对了,骁韩云当年眼疾未愈,他不知道祁宸的身份。
  骁粤端着一碟酸枣干走回床边坐下:“其实当年的…”
  骁粤话音一滞,他看到骁韩云摇头:“我过敏。”
  骁粤下意识缩回手,忽然猛地一怔。
  “过敏?”骁粤提高了音调。
  骁韩云也是愣了一下:“嗯。我不吃这个。”
  骁粤:“…………”
  骁韩云对酸枣干过敏??
  可是骁粤第一次见蓝珺瑶时分明……
  蓝珺瑶她……是借着酸枣试探骁粤的身份?
  这个郡主真是……骁粤心说,罢了,她早晚该知道,这样还能避免解释时的尴尬。
  骁粤只是笑了笑,骨肉分明的手指不自然地攥着碟子。
  骁韩云抿了抿苍白起皮的嘴唇:“你方才说当年的什么事?”
  骁粤:“当年的祁亭……”
  骁韩云的眉心微微抽搐。
  “祁亭他……”骁粤动了动嘴唇,那个名字就像鱼刺一样卡在了他的咽喉,因为他看到骁韩云眼中跳跃的光。
  见骁粤欲语还休,骁韩云虚弱地追问:“你见过他了?”
  骁粤掩了掩睫毛,视线不自然地飘了飘,良久后,他点了点头,喑哑道:“……见过了。”
  骁韩云眼中有了稀薄的温度,但很快便再度冷了下去,因为他听骁粤说:“祁亭……就是祁宸。”
  “…………”
  骁韩云怔愣了很久,眼中满是悲意:“原来真的是他……窃取了布防图。”
  祁宸当年拿下飞仙关功不可没,鳌居头功……所以,他背叛骁将军早已不是第一次了。
  骁粤垂下眼,骁韩云的视线落到他的身上,这是他第一次如此仔细地打量这个跟他有着同一副皮囊的男人。
  骁粤的脸色不太好,嘴唇和眼睑却泛着健康的粉色,垂眸不语的样子像一株盛开在月下的昙花,美好中透着破碎感。
  “你很悲伤?”
  骁韩云突然问。
  骁粤再抬头时,骁韩云眼中已经没了悲戚的光。
  骁粤睫毛轻晃:“你怎么知道我很悲伤?”
  骁韩云:“你和祁宸……”
  骁粤一笑置之:“ 他把我当成你,所以我替你,又被他骗了一次。”
  骁韩云闭目叹息。
  骁粤的视线落在了浅黄的纱帐上,如果自己真的只是一颗棋子,是不是方裕物一死,他就再没价值了?
  思及至此,骁粤的心不禁抽痛。
  “你还想见他吗?”骁粤问。
  骁韩云没有睁眼,却笑了:“不见了……我本也知道窃取飞仙关布防图之人是祁亭,只是这些年我自己自欺欺人罢了。”
  “………”
  “既然他是南粤二皇子,那他所做之事,亦是对得住国家和子民,我与他……不值一提。”
  骁粤看着他,极缓地摇了摇头。
  他继续说,声音弱到近乎虚响:“许是上天垂怜,留我这半条残命,等着你……来告知我真相,你也不必再治我……我自己伤势如何我心中有数,何苦为我耗费功夫。”
  骁韩云笑了,笑意染上了浓重的死亡阴翳,似是这凡尘万千再无任何可留恋。
  骁粤:“你死了郡主和褚玉怎么办?”
  “还有你啊,”他道,“如今你才是骁将军,而我……只是霖安的喜福。”
  骁粤皱着眉:“可珺瑶郡主来南粤是要暗中执行任务,南粤如今有防范,她一旦行动必是危险重重,你不管她了?”
  骁韩云是真的疲惫不堪,窝在软绵绵的被褥里,憔悴而慵懒,他定定地看着骁粤:“是何任务?”
  “………”
  骁韩云不知道蓝珺瑶的任务?
  ??或者是……
  骁粤不强求,也毫无办法,这等国与国之间的机密,即使骁韩云知道,也不可能随意告知一个忽然冒出来的陌生人。
  骁粤看着他眼睛,道:“我们长相一样,却全然不同,我永远无法真正代替你……”
  是,永远不能。
  骁韩云性子冷冽,却不冷漠,连每一缕发丝都散发着恰到好处的凉意……
  相比之下,骁粤还是太温驯了一些。
  骁韩云一勾唇角:“试问……我若回了南粤,你去何处?”
  “我也回南粤。”骁粤这么说,“我的朋友还在南粤等我,而且……”
  而且祁宸胸前的那一剑是为他受的,即使喝了忘川水,进了四善五恶的大门,即使在轮回中沉浮来去,也未曾磨灭叶钊胸前那道刻骨铭心的疤,骁粤不信祁宸对他就无半分真心。
  他不想逃,他想赌,拿自己的命继续赌。
 
 
第78章 第五卷 ·玉树流光照后莛(15) 
  霖安城门下——
  衙差列道,百姓挤满长街,官差当众宣读判词,张贴于榜。
  判决曰:为医之本当廉洁行医,慈心济世,长生堂医馆医德有亏,东家视人命为草芥,不谋当谋之事,实乃为医之耻,断不可作医以误世,承公主令旨,即日查封医馆,东家夫妻二人重打五十大板,责令其于霖安终生行乞,若有违抗,斩立决。
  月牙儿不仅处置了长生堂一家,退堂之后还冲进了西厢房,强行捏了骁韩云的脸皮,确定其不是易容之后,产生了一个大胆的构想,她问骁韩云:“做我的驸马吧?”
  骁粤被他吓了一跳,亏得这时赵汉生冲进房门,磕磕绊绊道:“神…神神神……”
  月牙儿一掌掴在他脑袋上:“神什么神!舌头捋直!”
  “神通侯他他…到城外了!”
  方裕物与神机营的运送火器的队伍兵分两路,带的人马不多,本无意于城中逗留,但莫子卫瞧见了贴于城门口的判决词,想着我朝也就三位公主,两位已经远嫁,还剩一位尚且待字闺中,于是就近打探了一番。
  霖安距离南粤边境大军的营地已不足百里,方裕物命众莫子卫带兵先行前去与大军会合,只身一人留在了霖安城。
  方裕物便装进了霖安县衙,与接到大军过境消息的骁粤等人擦身而过。
  县衙内,方裕物素服宽袖,坐于正堂之上,边把玩着手中的折扇,边打量着如陋室般的县衙内堂——
  门框吊角,木柱皲裂,青瓦顶,火砖地……还真是勤俭清廉。
  衣着朴素的衙门师爷跨过磨损严重的门槛,为方裕物奉上了最新的茶:“侯爷请用茶,公主刚带着随从匆忙去找您了,小的已经着人追去请了,您先喝口咱们霖安的松冬露。”
  方裕物摇着折扇,看了一眼手边脱皮掉色的木桌,觉得实在品味堪忧:“公主此行带了多少随从?”
  师爷笑弯了眼,竖起了一根手指:“回侯爷,只有一人。”
  方裕物微微敛眉,公主远行竟只带一名随从?
  方裕物出发前她还尚在郦都,这短短半月竟到了霖安,这是一路快马加鞭而来的吧?
  方裕物兀自发笑,抿了口茶,果然,只有霖安的雪山之水,才能泡出原滋原味的霖安松冬露。
  “黄师爷,”方裕物用杯盖拨着杯中的茶水,“这城门口的判决告示是怎么回事?”
  黄师爷微微埋首,道:“今日辰时公主带着一位小郎君来了县衙,说是在城中受了歹人的欺辱,赵大人便带着当差的抄了那家医馆,还救回来一位小郎君。”
  “噢?”方裕物一惊,“不笨了,知道的求助父母官,她是…”方裕物说着忽然话音一顿。
  黄师爷朝方裕物视线的尽头看去,一只锦囊正躺在一张椅子下。
  锦囊黑底金线纹,绣着精致的图腾,黄师爷赶紧拾起来,拍了拍灰尘,呈给方裕物看,道:“放在打扫时也没见过这个东西……”
  方裕物一把夺过锦囊,打开一张,那张折叠的宣纸还躺在里面。
  这是他给骁粤的锦囊,为何会在此处?
  他问:“公主的随从可是左眼角有颗泪痣?”
  方裕物的棕瞳一冷,黄师爷顿时咬到了舌头:“正…正是。”
  真的是他!
  他为何跟月牙儿一起出现在霖安?
  黄师爷补充道:“公主的那两个随从眼下都有泪痣。”
  方裕物拧眉看他:“都有?”
  “对啊!”黄师爷道,“一个跟公主出去了,一个还在西厢房躺着,这俩人长得简直是一个模子……”
  “带本候去西厢房。”方裕物忽然起身。
  “噢…噢!”黄师爷双手捧起方裕物只喝了半口的茶,“侯爷请随小的来。”
  西厢房内,骁韩云走到桌边想倒口水喝,他刚拿起杯子,房门忽然被推开。
  骁韩云看向门口,手持折扇的男人身形修长,目若朗星,在与桌旁面色惨白的人对视片刻后,转身将捧着茶盅的师爷关在了门外。
  他快步走上前,一把抓住骁韩云的双臂:“你病了?”
  骁韩云动了动眼珠,看着眼前神色焦灼的男人,想,许是来找骁粤的。
  他轻轻抬了抬手,没能睁开男人的钳制,正想开口说什么,就听到男人说:“你为何跑来霖安?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还有这个,”方裕物拿出锦囊,“你怎可随意乱扔?”
  骁韩云的手里被强行塞进了锦囊,方裕物阔步走到屏风,左顾右盼没找到一件向像样的衣裳,索性脱了自己的外衫,裹在了骁韩云的身上。
  骁韩云有气无力地任他摆弄了一阵,被摁在了桌旁的椅子上,撑着方裕物给他倒水的间隙,他终于开口:“我不是骁粤。”
  方裕物手一抖,茶壶的水洒了几滴在桌上,疑惑地提了提眉角:“我知道你不是骁粤,你是骁韩云,祁宸给你改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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