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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与你/夜会有期(GL百合)——顾徕一

时间:2021-05-01 15:04:49  作者:顾徕一
  “前辈。”葛苇问:“那您……”
  邬寒轻打断她:“别您啊您的,把我叫老了。”
  葛苇蓦地想起,同样这句话,她对顾晓池也说过。
  邬寒轻比她大十岁。她比顾晓池也大十岁。
  葛苇笑:“那前辈你觉得,自己是个掌控欲很强的人么?”
  邬寒轻想了一下:“我也不知道。”
  葛苇突然提议:“不如我们来玩个游戏吧?”
  ******
  顾晓池一路飙车,重新开回会所门口。
  两根巨大洁白的罗马柱,在夜色中很醒目。
  会所的停车场很大,但只零星停着几辆车。顾晓池匆匆下了车,又往会所里面跑。
  跑了两步,发现车都忘了锁。
  回身猛按车钥匙,然后继续往前跑,跑得更快。
  来到会所大厅的时候,因为脚步太快,还和一个穿黑大衣的女人撞了一下。
  顾晓池连忙道歉:“对不起。”
  还好女人不计较,摇摇头走远了。
  顾晓池稍微放慢了脚步,继续往前走,嘴里的气还没喘匀。
  一位迎宾的侍者站在那里,看着顾晓池,微微皱眉。
  少女的模样很好看,却裹着一件老气的黑色棉服。一头黑长直发有些凌乱,冷白的脸颊此时泛起血色的红,嘴唇也红红的。
  进来的时候,带进一阵冷风,像是一路跑过来的。
  侍者又低头,看着她旧得发灰的白色运动鞋,问她:“小姐,请问您有预约么?”
  顾晓池摇摇头:“我找人。”
  “请问您找的是?”
  “葛苇。”
  侍者低头查看了一下手里的薄子,摇摇头:“我们没有接到有访客的通知。”
  顾晓池掏出手机:“我给她打电话。”
  嘟。嘟。嘟。
  直到拨出电话的提示音响到断了,还是没人接。
  侍者说:“那对不起,我不能让您进去。”
  声音礼貌,但冰冷。
  顾晓池想了想,坐到一边的沙发上,又给葛苇打了个电话,还是没人接。
  顾晓池在心里想:葛苇……是跟邬寒轻聊得太投入么?
  一阵高跟鞋的声音传来。
  踩在大理石的地板上。踢踏,踢踏,踢踏。
  顾晓池抬头,是一个穿宝蓝色大衣的女人,挽着一个穿深灰格纹大衣的男人。
  女人暗蓝色高跟鞋的鞋跟很细,看上去像要折断。
  侍者客气的问:“请问二位有预约么?”
  女人摇摇头:“临时想来的,还有位置么?”
  侍者客气的鞠了一躬:“里面请。”
  里面又一个侍者,出来迎接,带着女人和男人进去了。
  顾晓池走过去:“为什么他们可以随便进去?”
  侍者的声音还是很礼貌,但带着一点隐藏不住的倨傲:“小姐,他们是会员。”
  顾晓池抿了抿嘴,重新回到沙发上坐下。
  偶尔有三三两两的客人进店。不多。
  看到沙发上坐着的顾晓池,都有些惊讶。
  没有直愣愣的盯着她,但有女人悄悄的打量她。
  顾晓池低着头,能感觉到一阵阵的目光,刺得她脊背发烫。
  她盯着自己的白色运动鞋,连鞋带都是灰的,还起了球。
  踩在洁白的、带着一点金色纹理的大理石上,显得有些可笑。
  顾晓池把脚往里面缩了缩。
  又两个女人走进来,贵妇打扮,往顾晓池这边瞟了一眼。
  窃窃私语,说了些什么。声音压得很低,听不清内容,但顾晓池能明确感觉到,她们在议论她。
  她摸出手机看了看,距离葛苇开始吃这顿饭,已经快一个小时了。
  她给葛苇打了两个电话,但葛苇没回电话,连信息也没回一条。
  门口迎宾的侍者,对顾晓池的目光,已经越来越不友善。
  顾晓池站起来想走。
  却觉得腿很重。比刚才在冷风中狂奔的时候,腿显得更重。
  她迈不开步子。
  于是顾晓池知道了,她的内心根本不想走。
  她今晚一定要等到葛苇。
  正准备重新坐下时,一阵吵吵嚷嚷的声音传来,顾晓池循声望去。
  一个女人,怒气冲冲的走过来。五十岁上下,浑身珠光宝气,一双手,就戴了三枚比手指还粗的鸽子蛋钻戒。
  两个侍者,还有一个经理模样的人,跟在她身后,不停的安慰她,让她消消火。
  “我怎么消火?”女人的声音很尖锐:“我丢的那枚钻戒,九百万!你们赔得起么?”
  据她的说法,那枚钻戒造型特别,上完洗手间后,洗手时特意摘了下来,放在盥洗台上,竟忘了。想起来后回去找,就不见了。
  顾晓池听懂了,原来这位贵妇,怀疑自己的钻戒被人偷了。
  但她心里想的是,那么之前,这贵妇手上足足戴了四枚大钻戒了。
  这审美……太可怕了。
  顾晓池是学画的,对美的追求有点执念,此时浑身不适。
  竟没注意到,迎宾的侍者带着吵吵嚷嚷的这一群人,向她走过来。
  经理话说得很客气:“小姐,我们能检查一下您的随身物品么?”
  顾晓池惊讶极了:“为什么?”
  经理保持礼貌:“因为我们的员工怀疑,您与这位女士丢的钻戒,可能有点……牵连。”
  贵妇应该是刚才听了侍者的话,此时劈头盖脸,指着顾晓池的鼻子骂:“年纪轻轻的,竟然来当小偷,要不要脸啊?”
  顾晓池蓦地抬头,看向那个迎宾的侍者。
  侍者不看她,又对着经理解释了一遍:“今晚到目前为止,只有一位女士离店,那位女士离开之前,就是与这位小姐,交头接耳了一番什么,还把手伸到了这位小姐的衣服里。”
  又强调:“我亲眼看到的。”
  顾晓池冷冷回应:“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与那位女士素不相识,只是不小心撞到她,跟她道歉而已。”
  又问:“若那位女士偷了钻戒,她不自己带走,交给我干什么?留在这里,等着自投罗网么?”
  经理看了侍者一眼,侍者的眼神很坚定。
  其实经理平日,也不会凭自己员工的一面之词,就全盘的相信。
  只是眼前这女孩,衣着落魄,实在与店里格格不入。坚持着在这里坐了这么久,就显得很诡异。
  说是来找个葛苇,也许是看到葛苇今晚进店了。不认得其他人,只报的出葛苇一人的名字,想以此混进店去。
  还有,这店里以前也发生过一件事,有人偷了珠宝交予另一个同伙,同伙佯装是捡到的,交还给失主时要一大笔好处费。
  神不知鬼不觉,不用担失主报警的风险,自己还能大赚一笔。
  所以经理坚持:“我们还是需要检查一下。”
  贵妇还在骂:“当小偷,不要脸,下*贱坯子……”
  顾晓池抿嘴。
  她是一个能忍则忍的人。
  却从没想过,有一天她会被当做小偷。
  这不是简单检查一下的问题。这是对她人格的侮辱。
  顾晓池气得浑身发抖,她从未面对过这种情况,一时不知道该如何还击。
  每个人的应激反应不一样。有的人很气的时候,会不自觉的哭出来。顾晓池发现自己很气的时候,是控制不住的狂抖,连牙床都在抖。
  她不是一个牙尖嘴利的人,此时不知该如何用语言,把自己的愤怒外化。
  “那如果你们什么都没搜到呢?”
  一个女声响起。
  冷冷的。熟悉的。尾音上翘。带一点点暗哑。
  顾晓池眼眶一热。
  葛苇迤迤然走过来,穿着顾晓池帮她选的那条灰色包臀裙。
  一双高跟鞋,在大理石地板上踏得气势十足。
  葛苇站在经理旁边,打量了那珠光宝气的贵妇一眼:“如果你们什么都没搜到,就跪在她面前给她道歉,如何?”
  “这……”经理满头大汗,但突然出现的葛苇,也是个得罪不起的:“葛小姐,这涉及到人格侮辱……”
  葛苇问:“你们随意怀疑一个年轻女孩子是小偷,就不涉及到人格侮辱吗?”
  又瞟一眼迎宾侍者和那贵妇:“狗眼看人低。”
  贵妇怒了:“你骂谁是狗?”
  葛苇懒洋洋打量着自己的指甲盖:“谁对号入座谁就是狗咯。”
  贵妇养尊处优惯了,哪里受过这等气,此时跟葛苇杠上了:“我看她就是小偷!看她那个穷酸样!除了她,这店里非富即贵,谁会偷东西?”
  指着顾晓池,语气尖酸刻薄。
  “要是搜不出,道歉就道歉!”
  “好,这是你自己说的。”葛苇看着顾晓池:“晓池,让她们搜。”
  又用嘴型无声的说了一句:“没事。”
  顾晓池点点头。
  她没抖了。心里安定下来。
  经理请来两位女性侍者,把顾晓池带到一边的角落,搜身。
  葛苇和贵妇都看着那边。
  突然,一位女性侍者的手中,精光一闪。
  “果然。”经理皱眉:“说吧,你到底是什么人?”
  “哈!”贵妇的声音,愈发尖锐起来,带着旗开得胜的喜悦:“我说什么来着!看她那穷酸样,就是小偷!小贱*坯子,还想赖!”
  冲过去就攥住顾晓池的手腕,一双肥手跟钳子似的,瞬间勒出一道红印。
  顾晓池一时之间有点懵,竟忘了挣脱。
  她不知道为什么,那位女性侍者竟真从她羽绒服的内袋里,翻出了一枚硕大的钻戒。
  葛苇冲过来,一把打开那贵妇的手,低声问顾晓池:“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顾晓池还是懵懵的:“我进来的时候,确实跟一个穿黑色大衣的女人撞了一下,莫非这是她塞我口袋里的?但我不认识她……”
  “调监控。”葛苇言简意赅,转向经理:“我要看看那女人是谁。”
  “这……”经理为难。
  这是一家会员制的私人会所。诚如那贵妇所说,会员非富即贵,店里虽然按照规定安装了摄像头,但监控是不可随意调取的。
  “要报警么?”葛苇瞟了经理一眼。
  经理快哭了:“葛小姐,我们开门做生意的。”
  对这样一家性质的店来说,要是今晚真闹到警察来了,明天就可以直接关门大吉了,再也不会有名人或权贵愿意光顾。
  “不报警也可以。”葛苇坚持:“那我必须调监控。”
  经理急得腋下冒汗:“今晚其他就餐的会员,不会同意的。”
  “他们会同意的。”葛苇拉着顾晓池的手腕:“因为,我会一个一个去问。”
  顾晓池事后回忆起来,那时她内心受到的冲击太大,脑子里一团浆糊,都不太记得请,葛苇是怎样拉着她,一间间小厅敲开门,客气的询问,她的朋友受到了莫名怀疑,能否让她调取一下今晚的监控,一看究竟。
  语气不似平时的戏谑。礼貌而认真。
  不知说了多少句“拜托了”。
  所有人都同意了。
  经理带着一群人,去监控室。
  那个黑衣女人的身影,被录了下来。
  经理大汗:“这……”
  那女人,新来的迎宾侍者不认得,经理却是认得的。
  之前也在他们店里闹过事,偷过东西。
  不是因为穷。正相反,她是一家电子集团的大小姐。
  但从小受到的关爱太少,有心理疾病,很严重的偷窃癖。上次出事以后,她父亲带着医院的证明过来,道歉了很久。
  能看出来,那位父亲出于愧疚,对女儿很溺爱。
  想不到今天,又出事了,还闹得这么大。
  经理把前因后果讲了,满头冷汗的鞠躬道歉:“对不起!想不到是这样的误会!”
  那迎宾的侍者,也吓得脸都白了,跟着经理,深深的鞠躬:“对不起!”
  葛苇的语调懒洋洋:“别对我,对她。”意指顾晓池。
  经理又赶忙带着侍者,对顾晓池鞠躬道歉:“对不起,这位小姐,请您原谅!”
  九十度鞠躬生怕不够,深深的弯腰,上半身几乎贴到腿上,鞠躬鞠成了两步折叠手机。
  葛苇问顾晓池:“够了么?”
  顾晓池说:“够了。”
  也不可能真的要人跪下。她和葛苇,其实都不是得理不饶人的人。
  葛苇又迈到那贵妇面前,睥着她:“那你呢?”
  贵妇撇撇嘴,不愿道歉:“你知道我老公是谁么?”
  一看就是趾高气昂惯了。只能别人惯着她,没有她给别人认错的。
  葛苇偏偏最不愿惯着这种人:“信不信我在微博挂你?”
  翻了一下自己的微博,语气还是懒洋洋的:“最近微博涨粉不行啊,才八百多万粉丝,该跟我助理好好说说了。”
  那贵妇深吸了一口气,嘟哝了一句:“对不起。”
  “你蚊子叫呢?”葛苇烦躁的挥挥手,把顾晓池拉过来:“对着她,好好说,吐字清晰,字正腔圆。”
  不耐烦的小声抱怨:“怎么来相个亲,还得给大妈上节台词课。”
  贵妇只好转到顾晓池面前,微微低头:“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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