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里赵雪阳被灭门后她被送去和亲,也是天狼族。想来那个时候,心上人惨死,五公主的心境与现在大不一样吧。这个时候她还是满怀着对爱情和婚姻的期待,心上人还没有娶亲,自己却要走向另一个深渊。
“我知道,”赵雪阳垂眸看着信上的每一个字,有点出神。“可是六公主何尝不害怕和亲,我帮了她就是害了另一个女孩,小喜子——你希望我娶她吗?”
“这事你帮不帮都没错,跟你没关系。”赵喜看出他的愧疚,安慰道:“要怪就怪皇帝无用,其实和亲未必就那么可怕啊。你看齐妃不也是和亲公主吗,不也儿女双全,挺好的。”
赵雪阳‘嗯’了一声,还是有些走神。
“要是你有这个念头,就咬咬牙,把公主娶回来,五公主才情样貌顶好,反正你也到了成家的年纪了——”
赵喜还在劝,被他打断:“尚公主是大荣耀,我们赵家不能再眨眼了。无上荣耀,再上,就该撑破天了。况且,我不会娶一个不爱人做妻。”
赵喜抿抿唇,闭了嘴。
【作者有话说:其实五公主挺可怜的,这个角色很悲剧,算是个重要配角。雪阳不是个心软的人,当然除了在乎的人,他是不可能因为同情和可怜就娶陆凝华的,但是他还是会对她有点愧疚,所以......
小宝贝们双节日快乐呀,前两天卡文了没更,以后我会继续努力的。今天没时间,我看看明天写个中秋番外吧。
今晚这边看不到月亮挺遗憾的,你们那边月亮大不大呀?】
第五十七章 夜访尚书府
“这件事原是由贵妃在背后推动,说到底于你或是五公主都没有什么大坏处,她想针对的大概只有惠妃那边吧。”赵喜琢莫着,一边歪着头看信的内容。
“想来荣王突然出现,也不是偶然咯?”
“那么......”赵雪阳眯起眼:“什么时候我的行踪所有人都知道了?”
赵喜也是突然想到这茬,身体一顿,抬头对上他的眼神。
迟疑了一会儿,不确定道:“——我们身边有眼睛?”
赵雪阳冷笑一声,“先是贵妃对我的行程了如指掌,一个深宫妇人有再大的能耐也做不到,怕是陆明渊的人。随后又是及时赶到的陆远达,这一群人——我身边竟成了窟窿眼了都还不知道!”
“没事没事,”赵喜摸摸他的头。“我去叫赵鸢过来问问。”
赵鸢就是上次送赵喜回来的马车夫。实际是淮阳送来的家仆,扮做奴仆被赵雪阳买了回来,赐予赵姓。在府中做些打杂的事,身上有武功,事事都参与,与人打交道最熟。是他身边最得力的属下之一,很多事都是经他之手去办的。
赵喜去了马棚,看见赵鸢正在马厩前给马刷洗,拿着稻草当刷子给它搓毛。
“赵鸢,”他走进了唤道,“世子找你。”
赵鸢看他一眼,一张黑黝黝的糙脸看着并不显眼,但眼神很亮。“是,我这就去。”说罢起身将稻草丢进桶里,就过来了。
赵喜领了人去书房,赵雪阳坐在上首仔细盘问了他一番。
“是属下疏忽了,竟不知身边有探子。”赵鸢听他分析,先跪下请罪。
赵雪阳哼了一声,看着他,“我猜测是身边的人出了奸细,你想想可有什么人不对。”
“属下也这么想,”赵鸢垂着头仔细回想了一下,“各个位置的‘眼睛’照常传递消息,无甚异常。请给属下时间查探一下。”
“不知道有多久了,来源消息记得核实一下,别被蒙蔽了耳朵。”赵雪阳神色冷漠的说。
“是。”
“下去吧,我给你两天时间。”
“属下告退。”赵鸢抱拳就出去了。
房中只剩下两人,门窗关着,光线有些昏暗。赵雪阳坐在上首的檀木椅上,一边脸现在阴影里,垂着头在想着什么。
赵喜抬头看着他,感受到了周身莫名的低气压,自己不发出声音地坐着发呆。
大周夜里命令规定了宵禁,亥时一到禁止人们出行,街上出了巡逻的卫兵不许有闲杂人等出现。城中的卫兵分三队,轮流在街上巡视。
圆月高照,二十人个身穿软甲、带着武器的卫兵消失在街道的尽头,路边酒肆茶楼的灯笼都熄灭了,只有冷白的月光照在大街上。
一只浑身漆黑的野猫轻巧的从树上跃到墙头上,一双蓝汪汪的眼睛审视着墙角两个鬼鬼祟祟的人影。
赵喜和赵雪阳穿着一身粗布衣衫,脸上贴着两撇搞笑的假胡子,藏在阴影处等着巡逻的卫兵过去。
赵喜抬头看着那只猫儿,觉得它的毛发真好看呀,乌黑黑的,眼睛蓝湛湛的。人走了都没注意到。
“走了。”赵雪阳左顾右盼就要走,一回头发现他还在跟一只猫大眼瞪小眼,拉着他的手摇了摇。
赵喜回过神连忙跟上。整条街光溜溜的,两人专挑暗处走,大约一刻钟后两人叩响了尚书府的偏门。
赵喜对着暗号扣了五下,门被打开,管家亲自等在里面,“我们大人恭候多时了,二位请。”
赵雪阳牵着赵喜的手,跟了上去。
朝廷三品大官的宅邸规格是顶豪华的,院子七拐八绕,穿过假山流水,在小径上走了许久才到主院。主人的房间一片漆黑,倒是一间孤零零的屋子亮着微光。
管家引他们到小屋前,止步于台阶前,对他们道:“大人就在里面,二位请。”
推开门,里面烛光昏暗,书案那处倒是明亮。礼部尚书言必行正坐在那里,似是专门等了他们很久了。
“师兄。”赵雪阳先行一礼。
赵喜随后跟着随礼,“请尚书大人安。”
“世子不必拘礼。”言必行起身虚扶了赵雪阳一下,桌边摆着两个垫子,明显是给他们准备的。“请坐吧。”
落座后赵喜坐在下首,为两人斟茶,垂首做听命装。“世子传信给我,我便一直恭候着,来时可有被发现吗?”言必行坐的端正。
“无人发现,我与阿喜行迹隐蔽,师兄大可放心。”赵雪阳说。
两人寒暄了一会儿,交换了一下信息,言必行言归正穿,喝了一杯茶水润润喉。“冯玄那边好几次邀我私下一聚,听说他动静不小,筹谋要做个大事,我无意参与,故此都推脱掉了。”
冯玄就是冯丞相,冯贵妃的父亲,朝中中流砥柱的人物,与纪太傅是两个势力的领头人物。他都要在暗中筹谋的大事,怕是一阵腥风血雨,怪不得言必行不愿意参与进去。
赵喜耳朵尖一动,低着头看着地板的眼睛锃亮——要来了吗?故事的转折点,冯氏一族拉下晋王落马,宁王陆明渊得意了没多久,这个把柄落入了陆远达手里,后期故事高潮的剧情要来了吗!那这么说,赵雪阳也没多少时间观望了。
“你可知是什么计划?”赵雪阳还不知道这些,问言必行。
言必行摇摇头,茶喝完了没人添,“我也不知道,动作很大,看样子是冲着‘那位’去的。动静不小,但是具体怎么样我也不知道,费了很大劲,打听到有人暗中去了南边江陵那边。”
“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大皇子那边有一位位高权重的大人,与您同在庙堂。由纪家一手扶持起来的,当年还是侍郎时,江陵贩卖私盐的事是由这位大人前去调查的。本不该兵部的事,但是是太傅大人给的差事,后来借此成绩,官位进一步升至三品尚书。如果当年的事有猫腻,这无疑会给晋王一击重锤。”
言必行入朝晚,李冬先去江陵时他正进京赴职,一年后兵部尚书辞官告老,李冬先作为兵部二把手上位无甚奇怪,他倒是不知道还有这件事。
他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原来如此——朝廷一再禁止私盐买卖,但是抵不过带来的暴利,每个私盐案件的背后几乎都要朝廷命官的暗中扶持,凡是人都难逃六欲,可能真是被拿到把柄了吧。”
他端起茶杯一仰头,心思豁朗了一些,毕竟不关自己,就当隔岸观火罢了。
一时忘了没有茶水,言必行看了低着头不知道想些什么的赵喜一眼,“小喜子在想什么呢?这么入神,茶水都不伺候了是吧。”
他随时当朝大官,之前确实赵雪阳老师南屏先生的学生,待人平和没架子,之前在元宵灯会时装作安京的富豪商人跟他搭话,虽然为的是扰乱他的心绪给赵雪阳偷偷去见探子争取时间,但是他似乎挺喜欢逗赵喜的感觉的。后来真实身份被赵喜知道后每次有事碰头,总爱时不时调侃他两句。
赵喜抬起头,给他们添上茶水。
赵雪阳拧着眉头在想什么,一时没注意到他的反常,倒是言必行外头瞧着他,奇怪道:“你这是怎么了,是不开心还是有心事?怎么比我们还肃着个脸啊?”
赵雪阳闻言转头看看他,果真一副有心事的样子。
“你有什么想法吗?”他觉得赵喜似乎知道些什么,问了一句。
赵喜不知道言必行的可信度有多高,想私下里跟赵雪阳说这件事的各种细节。就摇了摇头,说:“没有。”
赵雪阳更不放心了,摸摸他的脸,“那是怎么了,不舒服?困了?”
赵喜皱着脸:“没做好,腿麻了。”
言必行:“......”转过头自顾自喝茶。
赵雪阳没什么反应,扶着他的手臂让他起来换个姿势。“重新好好坐。”
“好。”
接下来两人继续说着事,赵喜乖巧的不做声。
“如果可以的话,希望师兄能稍微接触一下那边的人。”赵雪阳恳切地看着他。
言必行沉吟片刻,“自然是可以的,只是世子要的是什么,只是消息吗,还是想要我做什么?”
“自是不必牵连太深,师兄难得明哲保身,为此事沾惹是非那就是我的过错了。”他解释,“只是我总觉得这事我们知道的信息太少了,我的身份敏感,不方便,只有麻烦你了。”
听到不用真的参与进去,言必行为不可查的松了口气,语气都轻快不少。
“这点事不打紧,师傅特意嘱咐我在京中要协助你。你贵为世子却肯低下头叫我一声师兄,力所能及的事我自然不会推辞。”
“你我同为一人授以诗书道理,出自同门,何来身份贵贱之说。”赵雪阳摆摆手,“切莫再说这种话了。”
说罢亲自替他倒茶,两手推到他面前。“此事就有劳师兄了。”
“无事,言谢就见外了。”言必行接过杯子,看看赵喜,道:“这样见面实在冒险,我们多用书信往来,无人知我与你们的关系,是现在最大的优势,千万要谨慎了。”
赵雪阳点点头,起身道:“省的。深夜叨扰实在抱歉,今日嗣音就先告辞了。”
赵喜也连忙站起来,站在一起。
言必行起来送他们,赤着脚站在地板上。“路上小心。”
赵雪阳穿上鞋子,牵着赵喜快步下了台阶走了。
【作者有话说:故事节奏要加快了,预计二十万字左右完结,不知道能不能写完。
番外先欠着吧......
】
第五十八章 乌龙
两人悄悄从侧门走了出去,原本这个时候赵喜应该是在被窝里睡觉的。赵雪阳他自己身手好,带着他这个拖油瓶不太方便。
分不清这个时候是什么时间,很怕遇到巡逻的卫兵。两人七拐八绕从暗巷走去。路过一个小巷子时隐隐听到有什么响动,两人心里一跳,拉着赵喜躲到一户人家的后门屋檐下。
整个巷子黑漆漆的,故意放轻慌乱的脚步声一步一步踩在两人的心弦上。
脚步声无知无觉的向他们过来,赵喜心一横,想着对方应该注意不到旁边的阴影处。
正巧此刻有风吹过云层,月光将他们的影子斜斜的拉长了照在身后的门框上,部分落在地上。两个人交叠在一起的影子形状奇怪地落到地上。
来人正心虚着,总觉得今日走这条路心里有点发毛,总有一点不祥的预感。一阵穿堂风吹过,心里直打退堂鼓,一眨眼发现几步远的地上出现了一个奇怪的影子。
“啊!”他吓得一个倒仰,胆子不大地踉跄几步,怕引来官兵。死死的看着一小部分死角的地方,试探着开口:“什、什么人在装神弄鬼?”
听声音不像是卫兵,倒像是个普通的中年男人。赵雪阳和赵喜交换一个眼神,他将手里的小刀收回腰间,走了出去。
一出去脸上的杀气便消失了,换上一副胆小惊慌地表情:“大、大哥,别害怕,我们是人。”
赵喜调整了一下状态,随后一脸害怕、瑟缩着也出来了。
这才看清对方是个三十多岁的男人,衣着周正,身形消瘦。
男人看清是他们两个衣着打扮不像是盗贼后松了口气。
“吓死我了你们。”他探究的看看他们,了然地说:“看你们这样子,你们也是去哪个地方吧?”
赵雪阳脸色有些不好。
“你们两个是新客吧,看你们还躲在那里,怕什么。”对方反倒安慰他们,“一道吧。”
赵喜看赵雪阳的手蠢蠢欲动,连忙一把握住,脸上赔笑道:“这位大哥您先请,先请。”
这人也不推脱,大大方方的就在前面领路。
两人也不知道他要去哪干什么,毕竟今日撞到他们,记住身形音容也是个祸端,赵雪阳想着到个合适的地方解决了。
“大哥你不怕卫兵吗,还是走暗处吧。”赵喜见他行踪有点大胆,弱弱的出声提醒。
“怕什么,比起这个我更担心遇上盗贼。我最熟悉巡逻队伍的时间规律,什么时候路过哪些街道了如指掌。”没想到他一脸的无畏,比起之前一个人的小心谨慎,似乎觉得三个人放心多了,更加放心的走着。
“呵呵、我们俩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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