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现在一定要保护好晋王妃,她是我们和四公主牵连的筹码,她的孩子也是晋王留下的唯一子嗣。”赵喜说。
赵雪阳点点头。“我知道,但是我在想有没有这个必要。”
他将之前荣王跟他说的话都讲了一遍,赵喜听完简直瞠目结舌。这这这是男主说的话?
堂堂言情玛丽苏的霸道王爷爱上我式男主,怎么会就这么没有野心,但是根据他们爱情至上的原理,好像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
赵雪阳看着赵喜脸上的表变幻莫测,很是纠结的样子,也没干其他的,饶有趣味的看着他。
赵喜无疑有他,自己想着这件事的真实性。毕竟折腾这么久,最担心的还是男主和女主,他们要是真的放权了的话,事情就会好做很多。
他肯定是骗人的,是迷惑他们的计谋。心里一直有个声音在这么说。但是言情文的男主以爱情为主也不是不能理解,就是不知道是琼瑶式主角还是龙傲天式男主了。
要是前者还好一点,后者的话,就算是他主动放弃了,也会有什么契机逼迫他拿起权势。嗨,靠人不如靠自己!
“我们还是别太相信他,”他下定决心,“他那个人据我的了解不是什么善茬。扮猪吃老虎这么久,心机深沉,他那个表兄在督查卫当值,是个咬住人就不放的疯狗,这个时候谁都是敌人,这个人更是不能相信。”
“嗯。”赵雪阳点点头。
赵喜这才发现他一直坐着不动看着自己,反应过来有点别扭,“你、你做什么?”
他眼睛黑沉沉的,倒是反问道:“你没有跟他接触过,怎么言语间一副很了解他的样子?”
赵喜一愣,“这……口误吧,我也没注意。我当然跟他不熟,呵呵。”
见赵雪阳不置可否,脸上没什么表情。他连忙喝了一口茶水,遮住了懊恼的表情。
殊不知对他秉性了如指掌的赵雪阳看他眉毛挑起的弧度就知道他什么表情,目光又深了些。
“不说这个了,你这段时间做的都是些苦累活,这么些年在宫中也没有受过这些累。”赵雪阳说,看着他明明才两天不见,却仿佛久别重逢似的。
“没事,回梦楼还挺热闹的。”赵喜无所谓的说。
“嗯?”
“里面的姑娘声娇体软,说话都轻声细语的,简直太好玩了。”仿佛没有察觉到什么,赵喜继续无遮无拦的发表工作总结。“就是我经常在后厨,没什么机会去前厅,哈哈——”
看表情赵雪阳是完全忘记了之前的怀疑,他笑眯眯的看着赵喜,那张温润的脸看着实在是漂亮,就是眼睛没什么笑意,嘴角的弧度有些僵硬。
“听说庖厨多是体力活,力气都大得很,我来看看你身体是不是真的有长进了——”
“呀!”
疑虑是不清不楚的消下去了,赵喜
第二天腰也是真的疼。赵雪阳咬定他锻炼了两天身体一定很棒,折腾了很久。时间本来就很晚了,他迷迷糊糊睡过去时都隐隐听到了街上有鸡鸣的声音。
再醒来时床边没有人,门窗关得很严实,床帐紧紧的遮住了不太明亮的光线,看着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他眨眨眼,感觉身体被掏空了似的。缓缓起身,像个老年人一样行动迟钝地下了床穿上鞋子。
不知道什么时间了,他脸色发白,有点尴尬地坐在床沿,不知道该怎么出这道房门。
纠结了半天最后干脆不出去了,原地躺下待着。仰头看着窗顶发呆,没多久听见外头‘哒哒哒’有脚步声过来。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有人进来了。
“哥哥!还没醒吗?”
赵喜一激动马上转过头过来,阿天正从屏风后面弹出个脑袋往里面看。
“阿天!你什么时候到的?”
阿天透过床帐看见赵喜的脸,见他醒了连忙跑过来。,身后的门没有关,阳光投射进来,照耀下的灰尘颗粒浑浊地漂浮着。
“我跟着王爷他们过来的,昨天晚上就到了,不过他们都在城外很远的地方,世子哥哥派人接我过来的。”阿天不敢伸手去撩开帐子,跪在床边说。“来了好多人。”
“什么?”赵喜又费力坐起身掀开帐子,低头小孩正仰着脸看他。
“唔,王爷带了很多人过来了,就在很远的地方。”小孩儿小麦色的脸上有些诡异的红晕,眼神也有些躲闪。“——世子哥哥说让你别睡太晚,吃了饭再睡。”
赵喜咬咬牙,知道淮阳这是做好的准备了。做晚还说宫里的那几位急了,没想到淮阳更着急。
他有点担心,虽然淮阳现在势力是最稳的一方,但是完全没有必要挥兵北上,实在是有些冒进了。
“你知道到底有多少人吗?”他不放心地再次向阿天确认。
赵喜披散着头发,亵衣的带子都掉了,半裸露的肩膀和胸膛上还有可疑的红点。他没有注意到这些,反倒差点晃瞎了阿天的眼睛。
“我不知道,你可以问问世子哥哥。”他撇过脸。
赵喜看着他红彤彤的耳朵,寻思着这么热吗外头,屋里还挺凉快的。
想着他抓了抓衣服,反应过来衣服没穿好,连忙拉好。
“咳咳——送点饭来吧,我、我有点饿了。”
“好!”阿天连忙哒哒哒地又跑了。
第九十九章 谁稀罕你那顿饭!
现在已经是午时了,赵喜刚睡醒没感觉,过了一会儿肚子就特别饿,吃了好几碗粥才缓和过来。
“阿天,世子呢?”将空碗放在托盘里,赵喜抹抹嘴问。
“世子哥哥有事出去了,我也不知道去了哪里。”阿天说,“可能是去找王爷了吧。”
小孩子不知道情况,还以为赵雪阳出城去了。赵喜摇摇头,没再追问了。
赵喜摸了摸肚子,坐在院子里头。这两天确实累了些,刚回家还在安逸期,感觉身边的一花一草,就连鸟叫声都格外好听些。
他这边安详宁静,赵雪阳却已经在皇帝寝宫外头等了半个时辰的召见了。
皇帝知道他擅自回淮阳的事情,因为各种原因压着没发作。原本赵雪阳刚回来就该进宫拜见的,只是皇帝的身体不行,昏迷了几天,而且每况愈下,冯贵妃扣着王妃等人,不愿意让他进宫。
所有人都知道皇帝可能醒不过来了,注意力都放在了下面两位皇子身上,没想到今天突然人就醒了。并且特意问了赵雪阳的去向。
赵雪阳抓着理由提出进宫觐见。皇帝虽然不敢发作什么,但是下马威还是要给的。
三伏天气,玄德大殿外头的地砖都是滚烫的,正是午时,养在偏殿外头的八哥都蔫头耷脑的把脑袋缩在翅膀下面,食槽里的水都空了。
赵雪阳穿着繁杂厚重的朝服,汗水顺着下颌淌下来,悄无声息的落在地砖上,转眼就蒸发干净了。
过来侍疾的宠妃远远的过来,坐在撵轿上,身边的侍女扇着扇子,她还是拿着香帕不停地拭汗。
走得近了,她看见站在那里的赵雪阳。
“这是?”
候在殿外的内侍忙上前搀扶她,一边谄媚地解释道:“回娘娘的话,淮阳王世子前来给比下请安,不巧陛下一直在休息,只好让殿下多等等了。”
“哦——”蓝衣一张面庞艳丽非常,她斜了眼内侍,斥责道:“你们是怎么办事的,世子殿下就在这里站着!正是太阳最毒的时候,殿下身子金贵着,企容你们如此怠慢?!要是出了什么问题你们脖子上的摆设也不必要了。”
赵雪阳饶是他身体强健,也觉得眼前有点发昏了。感觉心口有一团不祥的火在烧灼。耳边内侍和蓝衣的话他迷迷糊糊的听着,有点不太真切。
“这……娘娘,”内侍结结巴巴地想争辩什么,毕竟这都是皇帝的意思,不然他一个小小的御前内侍也不敢这么做啊。这蓝婕妤颇得圣宠,看着应该是个机灵讨巧的,这么说话做事如此迷糊?
果然女人有样貌不一定就有脑子。内侍心中想着,说不定就是个绣花枕头摆着好看的。
腹诽归腹诽,人前这内侍求爷爷告奶奶,忙不迭地跑去搬了几个凳子来给赵雪阳来。
凳子不可能进皇帝的寝殿里搬,只好去一边的杂役房里搬。
人走了,蓝衣身边围着一群宫人,也不好做什么,便不认识似的径直往殿里去了。临走回头看了赵雪阳一眼,看不出什么情绪,便转回了头。内侍搬来了椅子给他,能够在皇帝身边伺候的,头脑也不是呆的,看蓝婕妤刚才的言语,这下又进去了。他估摸着赵雪阳在外头也待不了不久了,便想着不如卖个好。
“世子殿下,是奴婢的疏忽,您到殿前上歇着等候召见吧。”跟之前漠视的态度不同,内侍一下子变得体贴入微,将椅子放在了月台上,那里阴凉,地砖也跟抬头材质不一样,透着一股子凉意。
赵雪阳慢慢上前去坐着,脚步控制不住有些虚浮,但是没人在意。都装作相安无事的样子。
这里一下子就好了很多,坐着休息了一会儿。没一会儿里头就人出来通禀了,说是皇帝醒了要用午膳,赵雪阳可以进去请安了。
寝殿内燃着龙涎香,皇帝久病吹不得风,也鲜少见光。生病的人身体上的苦痛不能转嫁给旁人替代,便会转由性情外放撒气给旁人。皇帝久居高位向来不与旁人通悲喜,生病了更是如此。
皇帝的脾气越发的大了,尽管一天大部分时间都在龙床上昏睡,少有清醒的时候也是很小一件事情就会让他感到暴躁。
如今已经半个多月了,就连一开始积极地在身边伺候这的冯贵妃和惠妃也都来的少了。只有蓝婕妤不辞辛劳,天天都守在皇帝身边。
赵雪阳在内侍的带领下进了寝殿,手脚踩在殿内的地砖上,好似踩在棉花上虚浮、不着力。殿内的珠帘已经被撤了,原本清脆悦耳的玉珠碰撞的声音在宫人门来来往往中没响起一次都叫皇帝感到烦躁。
皇帝坐在床上,短短十几天不见,已经是肉眼可见的衰弱下去了。苍白的脸和唇色,身子也清减了许多。原本就不算强健的身体看着十分瘦弱,气色也不太好。
赵雪阳在玄德殿觐见了皇帝,陈述了自己擅自回淮阳的错处,皇帝先前撒了气,又给了教训,低低的放下了这件事情。
要换做以前一通诏书下去淮阳问罪才是他的作风,可惜现在他不敢。甚至不敢将此事摆在明面上说,不然为难的是他,没面子的也是他。
“时辰不早了,嗣音就留下用过午膳再走吧。”皇帝说完咳了两声,蓝衣连忙把他扶住,一旁的宫人捧着痰盂过来。
赵雪阳等皇帝咳嗽完,吐了一口浓痰缓过来才起身行礼婉拒了,一边提出说想去看看母妃。
皇帝没多为难他,挥手就准了。
“这宫中你熟悉,就不让人领你去了。你且自己去吧。”皇帝说。
蓝衣坐在一旁,一边拿帕子擦拭皇帝的嘴角,一边柔柔地笑道:“这个时间说不准太后正在用午膳呢,世子快点可能还能赶上一顿饭。”
她是对着赵雪阳说的,有些调笑的语气,目光却有深意。
皇帝是真的病糊涂了,脑子也没那么多弯弯绕绕,闻言还搭腔道:“那你可要快点。”
赵雪阳不动声色地弯腰行礼,妥帖的辞别完了被内侍送了出来。
出了大殿站在月台上,他才深吸一口气。
屋内的香气太重了,门窗紧闭更显得气味闷,加之里头冰块凉风没断过,出来后反而舒坦多了。
宫内消息果然闭塞,刚才要不是蓝衣提醒,他竟不知王妃在太后那里。当时他正一心想着往冯贵妃的祥鸾宫去。
【作者有话说:蓝衣端着痰盂:yue——】
第一百章 接世子去啦
赵喜坐在偏院子的凉席上吃西瓜,西瓜是在井里冰镇过的,一口咬下去汁水淋漓,顺着这指尖粘到了整个手上。
时间已经不早了,赵喜不知道为什么赵雪阳还没有回来。但是天色却不太好了。
“阿天,现在什么时辰了?”他问身旁的小孩。
“申时了吧。”阿天说。
赵喜抬头看了看天色,明明上午和中午都是艳阳高照的,下午突然就阴沉下来,时不时还有不合时宜的凉风吹来,像是要下暴雨的征兆。
“你世子哥哥还没回来,应该在宫里还顺利吧。”他思索到。“如果下雨的话可能晚上就留宿了,罢了,可能不会回来了。”
阿天吃完瓜将瓜皮随手扔在地上,仰着一张红扑扑的小脸,“哦,那哥哥还等世子哥哥吃晚饭吗?”
一阵风吹过来,头顶上的竹叶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竹竿相碰撞。
“别扔地上,算了,让人进来收拾一下就行。”赵喜瞥了一眼地上的瓜皮,又看到用白玉瓷盘乘放的西瓜。“晚饭不着急,先等等,瓜嘛就不给他留了。”
“哦。”阿天道。
赵喜抬头看看天色,却被遮盖院子的竹叶挡住了视野,他小声道:“看样子与不小,他出门时没带雨具,吩咐人架着马车去宫外接一下吧。”
“哦。”阿天应道,转身跑去做事了,顺手扔了刚啃完的瓜皮。
这场雨来得急也大,转眼间便是漫天的雨幕。像是浇头泼下来的水帘,马车的顶棚在雨水的打击下发出‘乒乒乓乓’的声音。轿夫是赵雪阳府上的下人,带着斗笠,坐在马车前面的车辕上。
宫门开着,一辆马车缓缓从远处驶来,车轮滚过石砖的声音和雨水声混在一起。
赵喜伸手撩开帘子,探出半个脑袋往外面看,那辆马车越来越近,直到前面的内侍递了宫牌,出来在他们面前。
这个天气还守在宫门口接人的,也没有别人了。那个内侍也懂事,先停下来,看清马车上标志是‘赵’后也没有多想,直接问来人身份。
赵喜掀开帘子跳下车,从车里拿出三撑开,看见从车里出来的赵雪阳愣了一下。
赵雪阳有些疲惫的样子,脸色有些苍白,身上也淋了些雨,衣衫已经濡湿了,天气骤然转变,还是有些凉意的。只是宫中的人做事都很妥帖,不会出现这种差池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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