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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疼得打滚的李故明，郑同尘叫了辆滴滴，送他去医院。
第39章 看病
车上，李故明眼睛闭得死死的。要不是他一直死死抓着郑同尘的手，郑同尘都以为他睡着了。
到了医院门口，郑同尘对迷迷糊糊的李故明说：“明明，下车了。”
李故明也就跟着他下车了，和平时总是在前面领路不一样，李故明现在不舒服，只能乖乖地跟着郑同尘。
郑同尘身体非常好，上次看病都是高中之前的时候了，所以当他扶着李故明进医院的时候，其实是很慌的，因为他其实不知道该怎么看病。只是记得好像要先挂号，然后去找大夫。
但是李故明在身边，他突然就觉得自己怎么都得带他看好病再说。
还好看病的流程就明明白白地写在墙上明显的地方，所以走完流程也没什么困难。
现在郑同尘手里攥着单子，坐在了诊室门口。李故明坐在旁边的椅子上，还是没精神说话，他把头靠在郑同尘的腿上眯着。
郑同尘看着李故明眉头微皱，脸色发白，心疼之余，他发现原来李故明也有这样脆弱的时候啊。
这个时候，郑同尘突然想让李故明变得很小很小，然后自己用手护着他，让他永远不会受到风吹雨打。
这时机器开始叫李故明的名字了。郑同尘匆忙摇醒了李故明，去看了大夫。
一系列检查都做下来，诊断结果就是普通的肠胃炎。大夫开了点药，说让注意最近饮食清淡。然后李故明和郑同尘就回去了。
郑同尘又叫了个滴滴。在等车的时候他还接了点医院的热水。
在车上，郑同尘让李故明就着水把药吃了。
吃完之后，李故明还是靠在郑同尘腿上。郑同尘本来以为李故明睡了。结果李故明突然瓮声瓮气地说：“尘尘，我想喝粥。你给我做好不好？”
李故明平时是不怎么被人照顾的，他发现偶尔被人照顾一下是有瘾的。
第40章 粥
到家之后，郑同尘伺候着李故明躺回了床，帮着他脱了外衣，又倒了杯热水放在床头，冲了点蜂蜜。
然后就开始忙活着煮粥了。
李故明听着厨房里忙活的声音，抿了一口蜂蜜水，感觉嘴里心里都甜甜的。然后他迷迷糊糊就睡着了。
他是被大米粥喷香的气息熏醒的。
郑同尘就守在他身边，在读一本《麦田里的守望者》，见李故明醒了，忙去盛了一小碗粥。
郑同尘舀了一勺，吹得不烫之后，才小心翼翼地李故明嘴里送去。
李故明吃了几口，说：“尘尘你也吃点吧。”
郑同尘说：“没事你先吃。”
李故明含了一口粥，突然一探头吻住了郑同尘。
然后郑同尘就尝到了粘稠的粥味。
李故明眼角嘴角都弯弯的，说：“让你吃点你就吃嘛。”
郑同尘也含了一口粥，吻了回去。
他们俩你一口我一口地“喝粥”的时候，门突然响了。李父李母回来了。
李故明和郑同尘赶紧分开。一本正经地喝粥。
李故明父母见到这副情景有点惊讶，一问才知道是李故明生了个小病。
李父开玩笑说：“你看你这几年都没病一回，偏偏尘尘一来你就病，就想让人家伺候你吧！”
郑同尘哭笑不得：“没事的，我能照顾明明是很开心的。”
他确实觉得开心，他甚至偷偷地有点窃喜，只有李故明生病了，自己才能有机会照顾他。
家人对于郑同尘来说是个有点遥远的词，而自己陪李故明看病，喂李故明吃药，给李故明做饭，这样以来，李故明好像他的家人啊！
郑同尘的心被填得慢慢的。
第41章 大三下
但是，李故明心里却越来越没个着落。
那天他爸的一句话是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是啊，他都几年没生过病了，为什么偏偏这时候会病倒呢？
他越来越担心的是——是不是因为自己最近和郑同尘太频繁了？
小天才李故明在此之前从未有过正儿八经的性教育。他父母也都默认他已经通过网络学习了相关知识，殊不知他其实清纯得不像个青春期男生，高中毕业之后才第一次误打误撞地学会了用手解决问题。
而李故明从小没怎么接受过正经的教育，同学那里的听来邪门歪道倒是有所耳闻，什么“一滴精十滴血”之类的谚语听了不少。所以他这么干的时候都觉得有一点点罪恶感，都是憋得不行了才来，而且每次都草草结束战斗。
在遇到郑同尘之后，他被□□冲昏了头且食髓知味，频率比以前高了十倍都不止，另外每次被郑同尘干的时候，舒服之余他都会隐隐地担心自己会不会有什么问题。
现在是问题找上门来了吗？李故明不禁问自己。
去医院看病的第二天，李故明就没什么事了。又过了两天，就完全是生龙活虎了。
这天晚上，李故明和郑同尘准备睡觉了。
郑同尘抱着李故明接吻，双手在李故明的背上摸来摸去。
郑同尘摸着摸着，手就开始往下走。
就在他要进入他熟悉的缝隙的时候，李故明却抓住了他的手，说：“要么今天不要了……或者用手吧。”
郑同尘愣了一下，说：“好。”
转眼间年就过完了。李故明又不得不回到学校，面对他去年剩下的一堆烂摊子：这个老师的项目没结，那个活动的策划没做。因为大一大二上了太多杂七杂八的课，但培养方案却剩一大堆没完成，所以还有很多课需要上……
相比较而言郑同尘的日子就容易一些，他学了一学期的量子场论，现在已经开始帮老师算一些东西了。另外他一直是按照培养方案修课的，比李故明随心所欲的选课方式细致得多，所以上课的压力也小了不少。目前只是在备考托福，GRE普通考试和GRE物理考试，他没那么多钱交报名费，所以要尽量一次考够。
不过进入大三下半学期之后，大家的课都少了不少。郑同尘比划着大家的课表，好不容易才在一周里挑出一天早上李故明在宿舍而他室友不在的。
于是每逢这天早上，他都悄悄溜去李故明宿舍。
但和那天一样，他和李故明只是用手互相撸两把。
郑同尘纵然感觉迟钝，却也明白李故明似乎在一天天和他距离越来越远。但是他却没办法怪李故明，毕竟李故明生活忙成了一团乱麻。这种忙和他上大学头两年的忙完全不一样。之前是在自由探索未来的方向，现在是急于确定未来的方向。而以郑同尘的阅历，他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帮李故明。大二的时候他还能帮李故明看看积分有没有求对，但是现在李故明和他的研究互相也看不懂。
而且就算他想帮李故明，又有什么资格呢？说得直白点，自己和李故明也不过是关系比较好的朋友，偶尔互相帮忙解决一下欲望罢了。
第42章 挑逗
郑同尘明知道李故明想要离他越来越远，但是他却不甘心就这样放李故明走了。
这天晚上，他鼓足勇气来到李故明宿舍，开门的时候李故明一脸惊讶。
郑同尘晃晃手里的澡篮，说：“洗澡吗？”
李故明说：“行啊。”
于是两人一前一后去了。
两个人洗澡的时候还是有一句没一句地聊天。
但是郑同尘已经注意到了，李故明从来不和自己谈在床上的事情，也不谈他们俩之间的关系。
他有意将话题向这方面引的时候，李故明都讳莫如深。
所以这就成了房间里的大象，他们俩都知道，但是都不说。
所以郑同尘觉得只有不断地去找李故明□□，才能够让他们的距离更近一点。
或者说，郑同尘觉得自己没有什么能吸引李故明的，除了性。
他找到自己所能找到的各种勾引男人的方法，刻意穿得很少去找李故明，说话的时候隐约地挑逗。
第43章 不及格
“故明，我觉得按照你现在的进度，本科毕业也未必能做出什么有意义的成果。其实可能你也未必适合我们的方向，建议你还是考虑考虑尝试一下其他的方向吧。”
李故明面前的教授这么对他说。
这是他一年来做的第五个科研方向了。本来以为能够继续就这样做下去，结果教授向他下了道客气的逐客令。
李故明只能说：“好。”
他出了实验楼，却不知道应该去哪。
迷茫，迷茫，还是迷茫。
结果这时候，手机响了，是个陌生的号码。
李故明心想这大概是诈骗电话，没心情理会，挂了。
结果电话又响了，李故明只能接了。
电话那边说：“请问是李故明同学吗？”
“我是学术英语读写（4）的助教，现在在改期中考试的卷子。但是没有找到你的试卷。”
李故明脑子里像打了个霹雳一样。他想起来了周六早上的时候本来应该去考试的！
结果当时自己和郑同尘腻在床上，把考试的事情忘得干干净净。
他跟助教说：“助教对不起，我忘了去考试了，不知道能有什么办法补救吗？”
电话那边的助教说：“抱歉，我们期中考试占40%，所以你肯定是不及格了。我前天一直在联系你，但是你电话一直打不通。”
李故明想起来，前天中午的时候他也正在郑同尘怀里被撸得正爽。
李故明急着想退课，结果发现退课的截止日期是昨天……
他发了邮件问老师，助教，和教务，又亲自去注册中心跑了几趟，得到的结论是——自己这门课肯定是挂了。
第44章 分道扬镳
T大是没有补考一说的。所有不及格的科目都只能重修。这也就意味着所有的作业重做一遍，所有的课重新听一遍，所有的小测和考试都得重新参加一遍。基本上就是在下一学期或学年原模原样地把这门课再上一遍。
如果重修之后的成绩还是不及格怎么办？那就只能再次重修。有的课，比如四大力学这样的课，有人重修三四遍才能及格，也有人因为反反复复过不了一门课拿不到学位证。
但是李故明自己还真没听说过因为□□错过考试而不及格的，自己也算是开了先河了。
他满脑子都是浆糊，想着怎么继续做科研，重修，未来，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些什么。
他的第一想法就是给郑同尘打个电话，找个地方吃火锅。
但是电话拿起来，又放下了。
与此同时，郑同尘对李故明的一切问题都没什么知觉。李故明从来不向他抱怨，一方面是为了不影响他，另一方面也是因为李故明觉得向别人抱怨在某种程度上是无能的表现。
郑同尘的生活就像一个典型的物理学家一样，两点一线，在理论的世界里挣扎，对外界的变化知之甚少，甚至有的时事热点都是室友在讨论的时候他才知道的。
一周后的早上，他又偷偷溜进李故明的宿舍的时候，发现李故明的床空了。
床上只剩下了床板，被褥不知所踪。李故明书架上原本满满当当的书也不见了，只剩下几张用剩的草稿纸。所有的洗漱用品也都不见了。郑同尘看向角落的架子，发现原本放了三个澡篮的地方现在只有两个了，李故明用了两年的澡篮已经不在那里。
李故明不见了。
他本来想直接问给李故明打电话问他在哪里。但是手机拿出来，他却最终没有拨出去。
晚上的时候，他问两个室友：“你们知道李故明去哪里了吗？”
他们告诉郑同尘，原来李故明搬出去住了，在学校附近租了个房子。
其中一个室友还说：“哈哈哈我觉得明神肯定是在秘密恋爱，搬出去是因为金屋藏娇。”
郑同尘从这句话之后就再也没听到室友在说些什么。
他本来就知道，李故明终有一日要和自己分道扬镳。而这一天大概终于是来了。
第45章 大四
很快，时间就一点点过去，大三就在兵荒马乱中结束了。
郑同尘前两个暑假都在外面给人上课。而这个暑假他找到了国外一个实验室的暑期实习，系里出了所有的费用。尽管他大三主要在做理论，换了个实验方向做做感觉倒也挺不错。
另外这也是他头一次一天到晚说英语，本来以为会有很大困难，但是最终也挺过来了。
紧接着大四开始，申请的同学开始忙着选校，写文书，联系推荐信。而保研的同学都已经联系好了导师，准备面试。大四开始的国庆节时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了。
郑同尘是出国党，他的两个室友都在物理系保研。他看着两个室友在保研结果出来之后小小地庆祝一下之后，突然有点羡慕：毕竟他们未来几年都定下来了，但是自己还完全不知道去哪呢。
郑同尘因为费用没有选择留学中介，所以一切都只能他自己摸着石头过河了。所幸国外各个大学的网申系统其实并不复杂且大同小异。只是各种表格和文书非常繁琐而且容易出错。
在郑同尘忙忙碌碌的大学生活的末尾，李故明却缺席了。
大三下的时候他就没有和李故明一起上的课了，李故明平时也不回宿舍，所以他已经很久没有见过李故明了。他保研物理系的消息还是通过其他同学得到的。这会让郑同尘有一种错觉：李故明在他的生命中从来没有出现过。
但是这分明是不对的，他身边的一切都在向自己昭示着李故明不仅存在过，而且积极地影响着他生活的一切：他每天用的钢笔还是李故明在两年前送他的，上面“和光同尘”的字迹已经变得斑驳。他的银行卡余额中，只有40%是他妈打给他的钱和奖学金，剩下60%都是来自李故明给他介绍的工作。在他和班里同学相遇的时候，很多人还是会叫他班长，尽管他已经卸任一年多；而当班长的头半年里，每一个决定，每一项活动都是李故明和他一起商量出来的。
第46章 毕业
但是现在，郑同尘身边多了许多别的朋友，李故明却不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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