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媳妇叫我来巡山(玄幻灵异)——扁桃体环

时间:2021-05-04 09:40:22  作者:扁桃体环
  元珠玑和赵云中只觉得天地逆旅,光阴过客,唯有指间相握的对方是真实的。鸾奴的琴声依旧,吟唱高昂,却似乎渐行渐远了:“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元珠玑耳边鸾奴的声音荡漾了一会便消弭无形了。他渐渐忘记了自己叫什么,忘记了他身处何地,也忘记了天地之间自己的存在。
  再以后,他恍若听见了有人叫他。他见到自己站在城门前,仰头望去,城门上赫然写着长安二字。
  一个响指把元珠玑目光收了回来,那人唤他:“元澈。”
  元珠玑看他弱冠年纪,一身富足的打扮,模样俊秀,几乎脱口而出:“表哥。”
  元珠玑想起来了:他叫元澈,父母亡故。他记着自己在长安有个不亲不远的表哥,便写了封信,收拾了行李,从广陵郡一路赶来长安投靠。此时他才刚满十五,正是志学之年。
  表哥叫方子澄,在长安有着一家不小的绸缎庄,专供皇家使用。
  方子澄与表弟也多年未见了,虽还有些幼时情谊,到底还是生分了。简单寒暄了两句后他便将元澈带了回去。进了后院,方子澄踢走了谄媚的瘦狗,领着元澈去了房间。
  当夜饭后,方子澄与元澈秉烛夜谈,说的都是幼年旧事。夜深了,二人便干脆抵足而眠。初见时的生疏不见了,兄弟间的情分这才活络起来。
  翌日,元澈蹲在地上数蚂蚁,那只黑色瘦狗又踟蹰着凑近了他。在老宅里,元澈也养了一只黑狗,只可惜被歹人捉去卖了,再不见了踪迹。这只瘦狗让元澈想起了老宅,又想起了刚过世的父母。伤心之余他便匀了些点心与它。
  这时方子澄忽找到他,卖关子似地说:“走,元澈,哥哥带你去见识见识长安。”
  长安繁华昌盛,十里长街,车水马龙。元澈花了眼,也迷了眼。不懂之处他会虚心请教,方子澄也不厌其烦地回答。
  他们走了一圈,方子澄还在路上买了点胭脂水粉,珠钗宝饰。元澈问道:“表哥,我们这是去哪?”
  方子澄坦坦荡荡道:“平康坊,红袖招!”
  长安风尘之地,平康坊。红袖招不过群星璀璨中的一颗。
  元澈这辈子就没见过这么多女人,而且是这么多漂亮的女人。方子澄扔下银子左拥右抱,又嘱咐老鸨:“我表弟年纪尚小,不必多伺候,让他开开眼界便是。”
  说罢,他狭促地摸了一把元澈的脸,拥着美娇娘走了。元澈本要跟上去,却被老鸨拉着去了雅座。那老鸨唤来两三个小年纪的姑娘,笑着对元澈说:“小郎君便在此听听小曲儿,喝喝小酒儿。姑娘们会伺候您的。”
  老鸨一个眼神,那两个姑娘便齐齐上前为元澈斟酒揉肩。元澈不很习惯,老鸨看他这副局促的模样,偷笑着走了。
  元澈坐了许久,有些乏味了。正欲要走,却听见如流水般的琴音徐抚而来。这琴音如珠落玉盘,又似高山流水,灵动九天,不同凡响。只可惜潜于这烟花之地的声色犬马之中,需得侧耳聆听。
  元澈来了兴致,撇下那两个小娘子,循声探了过去。
  琴师隐在帷幔之后,挺拔的身影若有似无,元澈只陶醉于琴音,不知不觉竟凑得近了许多。他用眼神描摹着帷幔之后的身影,心中生出了结交之意。奈何他又怕唐突了那人,不敢再近了。
  纸醉金迷之中,甚少有人注意到这清雅的琴音。元澈为那人不平之余,又难免遐想他沦落烟花地的苦衷与不甘。
  突变是猝不及防出现的。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杀人啦!”,四下便开始慌乱起来。那人的琴声也戛然而止,将元澈轰然拉回现实。元澈远远见到有三两个带刀之人从阁上窜下,他正慌忙躲避,忽然脖颈一凉,他低头望去,险些给吓得当场晕厥——他被一人用大刀架住了脖子。
  那人的同伙伏法得很快,元澈无疑成了他的保命稻草。元澈被他扼着只能后退,那人疯狂地大呼小叫:“都给我闪开。不然我取下这小子的项上人头!黄泉路上也不至于孤身上路!”
  没人敢上前了。元澈远远地望见了表哥正在焦急地求救,竟生出了些许欣慰之意。
  忽地,元澈身后传来了闷重的敲击之声,仿若还掺着些许的弦乱之音。元澈脖子上的大刀一松,那挟持着他的歹人瘫软在了他的身后。
  元澈回头时见到的便是这么一幕:高大俊朗的白面公子,一身清雅脱俗的白衣胜雪,他傲然地长身而立,将歹人制服于一张破琴之下——那琴先前还是完好如初的。
  元澈呆滞着不能言语了。原来这便是那弹琴之人么?这琴师,着实配得上那美妙的曲子。气宇不凡,才貌双全。
  琴师见他不语,便收好破琴,替他道了句谢,又自顾自道:“不谢。”
  元澈看着他走了,有些着迷。
  
 
  ☆、相识
 
  (肖峄阳就是赵云中)
  后来听方子澄说,那人是太常寺太乐署里面的一个乐师,姓肖名峄阳,大家唤其为肖郎。他闲时便会到平康坊弹琴,不拘在哪家,只为了挣点糊口银子。这次恰巧碰见元澈遇险,便见义勇为了。平常清高得很,不见得能和其他人多说两句话。
  元澈迷惑不解:“他有这般才情,又身居太常寺,怎得还需委身来勾栏之地赚银子?”
  “太常寺太乐署乐师?说得好听,每月能有多少银子?更何况他还算不得正经乐师,在宫里没登过台呢。”老鸨这般和元澈解释,“我姐妹的表弟的远房侄女的好友在宫里谋差事。据她说啊,这肖峄阳是得罪了太常寺少卿。这才一直不被重用,而且还处处被排挤,混得差嘞。”
  元澈为他愤愤不平:“这皇城里,皇爷眼皮子底下,竟然还能有这般不公之事!?他是做了什么事情,何必这般不饶人?那少卿心胸也忒小!”
  老鸨忙让元澈住口,好心解释道:“似乎是为了一个舞女,是叫鸾什么……对,鸾奴。这男人嘛,都是一路货色。想必又是什么因美色而起的争端,不新鲜了。”
  元澈少年心性,正待说什么,却被方子澄给拉住了。元澈终还是顾忌表哥的,便不多说了。
  后来几日,元澈在方子澄的安排下去了绸缎庄子帮忙。他年纪小,也做不得太多事情,大多时候都是在发呆和数蚂蚁。方府里面有几个和他交好的同龄家丁,可也不能终日一起玩耍,他很多时光都是乏味无趣的。
  他见那只瘦狗长了许多虮子,便打水给他洗了个干净。洗完之后他才惊觉,这原来是只大黄狗,竟脏成了那样。怪不得方子澄见它都避之不及,想必也是情有可原。
  洗完澡的瘦狗惬意地趴在阴凉处吐舌头,元澈就陪着它一起发呆。不自觉间,他竟哼出了那日肖峄阳弹的曲子。肖峄阳的英俊潇洒、俊逸不凡似乎印在了他脑中,整日整日地扰人不倦。
  元澈抱着瘦狗抱怨:“那什么太常寺少卿,可真不是一个好人。”
  瘦狗似懂非懂,倒是对元澈亲昵了不少。
  方子澄寻他时,见到干净的瘦狗还颇为惊讶。他让元澈准备一番,随他一起进宫送货。元澈受宠若惊,进了外廷后他的兴奋之情依旧溢于言表。
  卸货下车后,方子澄便要与管事理清夙帐。他见元澈好奇张望的模样可爱,便摸了摸他的脑袋,嘱咐道:“你且在此处不要动。不过半个时辰我就出来。”
  元澈答应得好好的,可不知哪来的灰毛松鼠让他乱了心神。他寻着灰毛松鼠追了去,跑了一阵那灰毛松鼠窜上树就不见了。元澈这才慌忙地发现他已不知自己身在何方。
  墙那头传来琴音,其中还夹杂着些男女交谈的声音。元澈隐约觉得熟悉,他便爬上墙边的一棵槐树,悄然地往里面看去。
  那弹琴的男人便是元澈许久未见的肖峄阳,他倒不似在弹琴,更像是在修琴。旁边立着一面容俏丽的宫装女子,她端着一碗葡萄伺候着,只独自一个聒噪不停。
  元澈见着肖峄阳高兴,正待唤他一声。肖峄阳却似与他心灵相通一般,抬头的霎那正好望见了元澈。此间人员混杂,不远处便有三两的宦臣与羽林军走来。元澈这若被寻着,便是个私闯宫廷的大罪。
  肖峄阳不做过多思量,他掀翻腿上的古琴,面含愠色地斥那女子:“鸾奴,我说了不吃,你不必这般伺候。你这般扰人,琴我也没法修了。”
  那琴旋即被摔了个四分五裂,鸾奴也被斥得掩面哭泣。
  羽林军见了,都怜香惜玉地起哄,骂肖峄阳不识好歹。肖峄阳不管他们,漠然捡起那破琴,对鸾奴道:“你且好自为之。”
  说罢他便拂袖而去。元澈在树上听得清楚,那些羽林军们都在骂肖峄阳假清高、伪君子。他看那叫鸾奴的女子,并不觉姿色有多动人。是非对错的抉择,早就偏向了肖峄阳那边。
  不过片刻,肖峄阳便绕到了树下。元澈被他那句“下来!”惊得一颤,只能痴痴地望着。肖峄阳很耐心地又重申了一遍:“下来。”
  元澈看他抱着一张破琴,问他:“你这琴可是宝贝?”
  “再宝贝也坏了。”肖峄阳有些无奈,“你快下来。”
  元澈依旧答非所问:“你住哪?”
  肖峄阳笑骂道:“你这小子忒不识趣。我方才故意摔琴吸引羽林军,你才得安然无恙。你若再这般待在上面,被抓了我可不救你。”
  元澈故作镇定道:“你与我说你住哪,我便下去。”
  两厢互不相让,对峙许久。最终还是肖峄阳败下阵来,他道:“永平坊西街第三家便是。”
  元澈心满意足地跳了下来,脸上满是得意之色。
  肖峄阳问他:“你是怎么进来的?”
  元澈如实说了,肖峄阳便了然了:“我且送你回去。你也当真是大胆,皇宫禁地都敢乱闯。我救得了你一次两次,可救不得你胆大妄为。”
  元澈跟着肖峄阳往外走,边走边问:“你都不想知道我为什么要打听你的住处吗?”
  肖峄阳没有说话,元澈就自顾自地道:“我现在在我表哥手底下做事,每月也能有一两银子。你这琴都是为了救我而坏的,我理应赔你一张新的。”
  肖峄阳只说:“不过是把普通的琴,不必记挂在心上。”
  元澈却下定了决心要给肖峄阳换张新的。他忽地想起一件事,便拦住肖峄阳说:“咱们也算是朋友了。我知道你叫肖峄阳,我叫元澈,你且记住了。”
  肖峄阳只点头,当记下了。
  方子澄出来没见着元澈早就急地打转了,幸好肖峄阳把人送回来得早,否则这可是要闯大祸的呀。小了说方家与皇家的生意要黄,大了说便是性命攸关的事啊。
  方子澄气得揪了揪元澈的脸颊,故作凶恶道:“回去再收拾你。”
  他转身对着肖峄阳鞠躬道谢,还拉着元澈不停地给管事道歉。
  肖峄阳摆手说:“不谢。”那姿态和在红袖招中一模一样。
  回去的路上,方子澄又把元澈给训斥了一顿,并且决定:“下次再也不带你进皇宫了。”
  元澈并不担心,他满是骄傲地心道:“反正我都知道人家住哪了。我们都是朋友了。才不稀罕来皇宫呢。”
  
 
  ☆、相熟
 
  元澈找过肖峄阳两次,两次肖峄阳都不在家里。
  这次元澈特地在肖峄阳休沐时寻去,正好撞见了他在井边打水。
  元澈想去帮忙,却被肖峄阳挤开了:“你还没这捅水重呢,别把人给拽进井里。”
  元澈只得罢了。他们回到家里,元澈发现前两次他放在肖峄阳门前的水果又被肖峄阳摆出来招待他了。
  元澈一番心意被这般轻视,到底是有些失落。肖峄阳只说:“家徒四壁,见笑了。”
  仔细询问,肖峄阳竟不知这是元澈送的。到头来,还是一场乌龙。
  肖峄阳许元澈自便,他自寻了个地方,仔细研习起琴谱来。元澈初时有些许拘谨,后无聊极了,便问肖峄阳:“你没琴如何演奏乐曲?我这两日便给你寻来如何?”
  “不必麻烦。我已按章上报,七日之内便可领到新琴。”肖峄阳自嘲道,“况且,我也不用登台。”
  元澈痛骂太常寺少卿不是东西,让肖峄阳颇为惊讶。了解详情后,肖峄阳感慨:“果然人言可畏。这事情传出来,竟被扭曲成了这般。”
  元澈想知道真相,肖峄阳思量片刻道:“不过是舞女鸾奴生得漂亮,引得少卿垂怜。奈何少卿肥头大耳,不得鸾奴爱意,欲意用强。我不过那日撞见,坏了他的好事,他便处处与我交恶。我本与那鸾奴无意,后那鸾奴为避少卿,竟日日与我同处。这让我在太乐署越发的步履艰难。”
  罢了,肖峄阳摇头苦笑:“我也不知为何要与你说这些。该是烦闷太久,想与人倾诉吧。”
  元澈安慰他:“我娘告诉过我,有本事的人,总会有出人头地的一天。我相信你,你一定能拨云见日。”
  肖峄阳摇头笑了笑,不置可否。
  从肖峄阳那里回来以后,元澈就向方子澄打听琴坊的消息。方子澄也知他是为了感恩,便着人前去打听。
  长安繁华,人才济济。这好的造琴师不难得,但能让元澈满意的造琴师却凤毛麟角。元澈并不懂琴,却想要一把做工精湛且独一无二的琴。就犹如肖峄阳一样,高傲洒脱,桀骜不驯。
  方子澄只觉元澈眼高,便吓唬他:“你身上才多少银子?整日吃我的住我的,哪里拿的出来那么些银子去报恩?他那性子,想必也不会收。”
  元澈却说:“我的一片心意,他必会收下。”
  至于银子,元澈只能哀求方子澄。方子澄起初并不愿意,后见他实在是可怜,无奈之下才预支了他半年的薪酬。那造琴师又与方子澄有些交情,便做了个顺水人情,将那张好琴贱卖给了元澈。
  不出所料,肖峄阳并不想收下元澈的好意。
  元澈抱着那张琴坐在肖峄阳门前,待到肖峄阳从宫里回来已近戌时。哪怕是这般真心,肖峄阳也不愿收,他道:“我与你不过点头之交,救过你两次而已。君子之交淡如水,我何德何能收下你这等贵重的礼物。”
  肖峄阳说着客气,语气却丝毫不落人一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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