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媳妇叫我来巡山(玄幻灵异)——扁桃体环

时间:2021-05-04 09:40:22  作者:扁桃体环
  元澈忙道:“我们是朋友,这便是我与你的情谊。哪能是淡如水,怎么是点头交呢?”
  肖峄阳在宫中受人轻视,离宫后却不想被人看低,便说:“我肖某二十年来,除了父母恩慧,就没受过他人施舍。我早与你说过不用了。这琴是好琴,你自留着吧。”
  “这琴是好琴,可在我手上却是暴殄天物。”元澈失落极了,却一心想让肖峄阳接受,“你若不要了,他便是没了价值,再好也是无用之物。哪怕当初我们是淡如水的交情,今日我斗着胆,借这张琴与你结交。”
  肖峄阳定定地望着元澈,见他模样纯粹干净,好似真是一副赤子之心。只是宫中浸淫这些年,他早就不信什么交情道义。当初救人也不过是顺手而为,如今思来倒还有些顾虑。
  他试探着问道:“我肖某家徒四壁,身无长物,实在不值得结交。我也没甚的可以与你图谋。这琴我受不起。”
  元澈坚持许久,终是信了方子澄的话。这琴,肖峄阳是不会收了。
  他踟蹰片刻,转身欲走。临走时他对肖峄阳道:“那日红袖招内,你一曲琴音惊为天人。我也不知是不是缘分,总觉得我该与你是知音。这般看来,是我自作多情了。叨扰了。”
  肖峄阳那句试探着实有些过分。若说前面他是自命清高,那最后一句便是小人之心了。肖峄阳见元澈离去,不禁有些后悔内疚。
  戌时一刻,暮鼓敲响,长安关门闭市,宵禁到了。
  肖峄阳是自知错却不愿认错之人。此刻,他却是忧心起元澈来。永乐坊距永兴坊隔了大半个长安,哪怕元澈浑身是腿,此刻也是赶不回去。
  高傲如肖峄阳,他故作镇定地饮了杯冷茶。冷茶苦涩寒心,他放下茶杯,终还是追了出去。
  长安城到底是长安城,一百零八坊纵横交错,寻人着实不易。肖峄阳眼见着一队金吾卫趋近,忙爬上路边槐树躲避。可怜他琴艺高超,爬树笨拙。不过三两下,肖峄阳便在金吾卫眼皮子底下摔将下来,狼狈至极。
  宵禁无故游荡者,笞打三十,归金吾卫收押,次日放出。
  肖峄阳来长安后有过无数难熬的夜晚,却从没有这般的屈辱狼狈过。他被金吾卫扔进了狱房,直挺挺地倒在地上,后身蔓延着火辣辣的钝痛。令人惊喜的是,元澈也在里面。
  元澈无措地扶着肖峄阳,奈何他身量太小,只得将肖峄阳的脑袋枕在自己腿上。肖峄阳侧脸正好顶着那张被推拒的琴,心中万般的气愤和怨怼一时间竟说不出口。
  他斥元澈:“瞎跑什么?”
  元澈颇为内疚,不敢顶嘴。罢了,肖峄阳叹气,问他:“你没受伤吧?”
  元澈说:“他们念我年纪小,并未笞打,只收押了我。”
  两厢沉默良久后,肖峄阳问他:“你当真……当真喜欢我的琴音?”
  元澈忙点头说:“那日听过后,便迷上了。”
  肖峄阳伸手摸到那张琴,说:“既如此,我便收下了。省得你再为此生出许多事端。”
  元澈高兴地将琴解了,塞在了肖峄阳怀中。肖峄阳被琴砸得胸闷,无言以对。
  罢了,今日着实倒霉。再坏,又能坏到哪里去呢?
  
 
  ☆、相交
 
  方子澄偏爱雪月风花,惟愿一生风流不羁。
  他教导元澈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元澈知他是想要去平康里了,便推辞说:“过两日便是肖峄阳生辰了,我需寻个他瞧得上的玩意儿。”
  方子澄知元澈是被那琴师勾去魂了,也不多说,只提点他:“他这等清高的人,俗物定是入不得他的眼。你只需心意到了便可。莫要像上次那般,热脸去贴冷屁股。”
  元澈见方子澄还有责怪肖峄阳之意,不得不废了好一番口舌去美化肖峄阳。方子澄见元澈着实是着了魔,便也不多嘴了,就带着他去了一趟东市。
  肖峄阳此人什么都缺,但却不会什么都收。元澈好一番寻找,才淘得一本琴谱。这琴谱本没什么名头,只是里面一曲广陵散实为惊艳。那人吹嘘这是嵇康所弹之曲,元澈便也信了,花了一两银子买下了它。
  方子澄大骂元澈败家,嵇康那首广陵散早已失传,哪里能在东市随意寻到?
  元澈大失所望,回去却再寻不到那个小贩了。方子澄教训元澈行事冲动,死活不肯再借元澈银子。
  这一个月的银子打了水漂,元澈无奈之下只能把这琴谱送了出去。岂料这琴谱其余的一些清雅小曲,竟也能搏得肖峄阳的一番青睐。这礼也不全然算是白费功夫。
  肖峄阳兴致连连,用元澈送与他的新琴弹了几曲。元澈着迷的看着,也不知是这弹琴的人入了眼,还是涓流出的琴音入了耳,亦或是全都入了心。
  曲罢,肖峄阳感慨:“曲子着实美妙,只可惜还是难登大雅之堂。“
  元澈鼓励他:“放心。不管是曲子还是人,终会有被发现的一天。”
  肖峄阳笑了一笑,也不知是信了元澈的年少无畏,还是无力地讥笑了自己的异想天开。他高傲,却也现实。
  元澈陪肖峄阳吃了顿长寿面,又陪他去了一趟镖局。镖局的伙计认识肖峄阳,对他好一番招待。肖峄阳似与他说了什么,并递给了他一个布包。那人接过后让肖峄阳写了些东西,随后保证道:“定给你安全送到。”
  元澈匆忙中瞥到了几个字——肖邕,蜀地。
  事情办完,肖峄阳便转身回去,在路上买了些红糖枣糕给元澈。元澈吃着糕点也堵不住嘴,问他:“肖邕是谁?”
  肖峄阳解释“我姓肖名邕,字峄阳。巴蜀人士。”
  文化人讲究就是多。元澈想了想,又问:“那你是寄了什么回去?”
  “补贴罢了。”肖峄阳叹气,“我蜀地家中还有位年事已高的盲母。当初走时我答允她,我定会在长安出人头地,他年衣锦还乡,服侍她安享晚年。可如今是我在长安过的第五个生辰,依旧是落魄潦倒,实在是心中有愧。”
  元澈问肖峄阳:“你家就你一子吗?”
  肖峄阳也不隐瞒:“我长姐嫁去了洛阳,这些年音信全无。二哥早夭,说来也确只剩我这一子了。” 
  这是元澈第一次知道,肖峄阳也是有家人的。
  元澈不知道该怎么去宽慰肖峄阳,就分了点红糖枣糕与他。肖峄阳笑话他:“我花钱给你买的你又回赠给我?你倒真会借花献佛。”
  元澈挠头笑了两声,说:“今日是你生辰,就该吃些好吃的。这糕点味道不错,你吃了心情会好些。”
  肖峄阳最后接了那块红糖枣糕,扯出了一个笑。不管怎么样,今年的生辰他不是一个人过的,比之前几年好了许多。
  元澈临走时缠着肖峄阳也给他取个字。肖峄阳推辞不过,只得说:“你年纪尚小,弱冠时再取更为郑重。且此事虽不重要,总要请示长辈。你先问过你表哥再说。”
  元澈只得先罢了。模样看上去还颇为失落。肖峄阳见其可爱,不自觉地就捏了捏他的脸颊。待他反应过来后,倒有些浑身不自在,摆手说:“快宵禁了,你早些回去吧。”
  有过前车之鉴,元澈便对宵禁这个词无比的畏惧。他忙告辞回去,那一骑绝尘的背影看得肖峄阳笑意连连。上次这般开心是什么时候?肖峄阳记不得了,总之不是在长安。
  元澈啊元澈,总该还是少年人无忧无虑啊。
  元澈从后门进府,远远地就听见里面有人叫骂。进去后见着一衣衫不整的公子骂骂咧咧地掠过他,却留恋着三步一回首,只为多骂那房里人两句。元澈又见着方子澄边系腰带边从房里出来,好说歹说才把那公子给劝走,临走时还给了他三两银子。
  府里下人不多,却也权当没见着似的。
  元澈见方子澄一脸魇足的模样,丝毫没有被骂的自觉,便知这是怎么回事,脸自红了。方子澄只解释说:“这个性子烈了些,玩得过了便泼辣起来了。你别被吓着了,他人不坏。”
  见元澈害羞的模样,方子澄恍然明白了——过了年元澈就是十六了。上次方子澄带着元澈去了红袖招,不过是逗趣小孩罢了。现在想来,元澈也该是懂那些事的年纪了。这般想着,他就从房里拿了本春·宫,交给元澈让其好生研习。
  元澈通宵达旦地把那本书看完了,起初还觉得烧脸皮,后来只觉好生无趣。方子澄知道后打趣他道:“你干看着自然无趣。下次我带你切身实地地明白一遭,你就知什么叫神仙快活了。”
  元澈埋头吃饭,含含糊糊地说:“我自会明白,不必费心。”
  
 
  ☆、珠玑
 
  往后两月便是除夕了。
  方子澄生意场上有许多人情要做,这些日子来回送礼忙得脚不沾地。
  长安随后下了一场大雪,赶在这场雪前,元澈也给肖峄阳送了份礼。原也不是什么值钱的玩意儿,不过一把颇有韵味的折扇和几张新样式的花笺。让元澈开心的是,他每张附信都唤肖峄阳为三郎。后肖峄阳回了元澈一些红糖枣糕和一根小巧的木花簪子,回信自称三郎。
  方子澄笑话肖峄阳寒酸,元澈却苦恼自己还未弱冠,那木花簪子也用不上。
  长安的雪越下越大,赶着方子澄最后一车送礼,元澈给肖峄阳捎去了些绸缎、棉花和木炭。说起来,这也是占了自家店铺的便宜。元澈总归担心肖峄阳冬日受寒。
  大雪下了三日,元澈便抱着瘦狗在炉火边混吃等死了三日。他不怕热,却是一点冷都受不了。方子澄都开始骂元澈败家了,一天烧掉许多木炭。人倒罢了,还尽惯着畜生,平常人家倒还真养不起。
  除夕之后大雪便停了,长安一片银装素裹,美不胜收。元澈把自己里三件外三件包裹整齐后,才赶忙往肖峄阳家里跑。
  肖峄阳初见这个棉团,并未认出是元澈。若不是元澈喊了一声,肖峄阳便要径直掠过他了。肖峄阳本要去城外三里的梅花林,见了元澈便邀其一同前去。元澈许是穿得太厚重了,朱雀大街上他摔了好几个跟头,亏得肖峄阳眼疾手快把人扶住。
  元澈向他道谢,肖峄阳却说:“该是我向你道谢。前些日子多亏你送的木炭与棉花,这个冬日倒算过得不那般难熬。”
  元澈问他往年冬日如何挨过。肖峄阳说:“不过是今年冬日格外冷,往年没这般的大雪。”
  城外的梅花鲜红一片,元澈倒没见过这般壮丽的光景,一时撒欢了地跑。得意便会忘形,他又以一个狗啃泥的姿势摔在了肖峄阳怀里。肖峄阳扶着他,教训说:“瞎跑什么?穿得厚就不怕摔了?”
  元澈见肖峄阳模样俊逸,胸口却意料之外的宽敞。一时间他竟想无视肖峄阳的告诫,想再摔一次。可终究是再没了机会——肖峄阳解开琴,坐了下来。
  元澈只好自找了块无雪的地方坐了下来。
  他与肖峄阳说:“我早些时候就请教了表哥。你也知道我表哥也是草包一个。他意思便是:若你能为我取字,他倒能省了许多麻烦。”
  肖峄阳没想到元澈还记着这事。他略微思量后,看着元澈姝丽的脸,有感而发道:“便叫珠玑吧。”
  元澈自细嚼了会:“珠玑……?”
  肖峄阳解释说:“取自:华灯倾国拥珠玑。”
  元澈虽不甚解,却很高兴,自又念了两遍,兴奋地说:“那我以后就有字了,珠玑,珠玑!元珠玑!”
  元澈的笑意很有感染力,像一朵绽放的梅花,染红了整片的梅林。肖峄阳自然而然地抚上琴弦,奏起琴来。
  元澈直勾勾地望着肖峄阳,竟莫名其妙地想起那本春宫来。肖峄阳的挺拔让元澈满面羞红。冬日很冷,却莫名让人燥热的很。
  除夕之夜一人守岁,肖峄阳本孤寂难熬,今日见了元澈,倒像是长安见了久违的暖阳一般,又快活了起来。元澈随手带着些果脯,随手分了肖峄阳一些。肖峄阳倒是好奇,他这般能吃,竟也没胖到哪去。
  元澈却有理有据:“好吃的东西我便会样样吃些,并不会过分贪吃,自不会胖得过分。”
  见过那日元澈囫囵吞下红糖枣糕的模样,肖峄阳并不觉得元澈的申白可信。元澈见肖峄阳不答,便想着染指那些梅花:“这片梅林这么大,夏日结的梅子多吗?是甜是酸?”
  肖峄阳正欲答话,却见着一人过来。他本不想理会,那人却毫不生疏:“肖郎。我早时听见那高山流水般的琴音,就知是你乘着雅兴来此弹琴了。今日见着鸾奴,她还道你赖床不会出门,说来还是她没这雅兴了。”
  肖峄阳不得不起身相迎:“汪主簿安好。”
  汪主簿笑着点头,目光掠过元澈:“这位是?”
  肖峄阳不愿多说:“一个小友罢了。”
  汪主簿也不多问,就和肖峄阳寒暄了几句。也亏汪主簿热情,肖峄阳那般冷淡下,他都能侃侃而谈。
  元澈在一旁却听得别扭:不过半刻钟的时间,那汪主簿左右离不了鸾奴,牵扯得肖峄阳不清不白的。看那汪主簿中年模样,也像是个有妻儿的人,却是个口无遮拦的性子。
  与肖峄阳回去的路上,元澈向他抱怨汪主簿的多事,肖峄阳解释说:“他这人聒噪,且喜生是非。但好歹是我上司,也是少数少卿一派之外的人,我总不好多摆脸色。”
  元澈怀疑肖峄阳不明白何为摆脸色——他方才那般冷淡都不算是摆脸色吗?元澈倒也奇怪,问他:“汪主簿……听起来也不是个多大的官。他怎么能明摆着和少卿对干呢?我是说,和你交好。”
  官场事肖峄阳不愿让元澈知道,只说:“他是高力士的人。”
  哪怕是元澈也听过高力士的大名,他大呼:“我知道他,那个太监。”
  肖峄阳忙买了块糕点塞在他嘴里,指着一边耍猴的说:“看那,小猴会作揖。”
  元澈便被那小猴勾去了魂,忙跑去看了新鲜。肖峄阳跟在他后面,活像个带孩子的亲爹。说来元澈见那小猴穿着小衣服煞是可爱,回去也给瘦狗做了身一模一样的。若是瘦狗能口吐人言,定要骂肖峄阳不是东西,尽会祸水东引连累它狗生凄惨。不过这是后事,暂且不提。
  此间元澈和肖峄阳两厢站着,元澈怕冷捂着手,寒意却四面八方地不肯放过他。他见了肖峄阳稳如泰山,便将手塞进了他的袖里。肖峄阳原是皱眉,后见元澈可怜兮兮的模样,便妥协着伸手握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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