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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温(近代现代)——糖醋小鱼干

时间:2021-05-08 09:43:21  作者:糖醋小鱼干
  ……
  这会让我有种欺负人的错觉。
  可明明,他才是恶魔。
  那名女星娇嗔着跺了跺好几公分的高跟鞋,柔若无骨的手环住楼钊的腰,主动往楼钊身上凑得更近了些:“诶呀你们别拍了,我该跟楼哥哥回去了。”
  这句话一出,还算有所收敛的记者顿时炸开了锅——
  “是直接回楼家吗?”
  “请问你们是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长辈认可过你们的关系吗?”
  “本来打算什么时候公开?”
  这一连串问题吵得喜好安静的我脑袋疼。
  反正目的已经达到,我扯了扯严烁的袖子,示意可以离开。
  严烁还想接着看热闹,但见我态度坚定,只得不情不愿地点点头。
  然而还没往边上挪几步,娱记和其他人的情绪就被楼钊低如呜咽的一句“求你不要走”给彻底引燃了。
  我也愣了下,怔怔地看向醉得厉害的那人。
  大学交往期间,他哄我的次数不少,却也从没放低姿态到这种程度。
  高傲自负如楼钊,什么时候要跟别人说“求”字?
  就在我发呆时,楼钊一点情面不留地狠狠推开了黏在身上的女人。
  他无视闪得更频繁的灯光,难受地按了按眉心,然后那道比月色更朦胧的视线执拗地越过看客,跌跌撞撞地一路奔向我的位置。
  “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才是最适合你的……”当着所有人的面,楼钊望着我,用类似哀求的语气低声道,“不要再像三年前那样拒绝我的求婚……也不要再打掉属于我们的孩子……好不好……书昀?”
  顶着被隔壁坑读者追杀的危险,摸一章失温
 
 
第31章 拥抱
  尽管楼钊说完这段话后就醉得再次睡了过去,但在场的娱记何其敏锐。
  一道眼神的方向,再加个几年前偶尔出现在报道中、现已销声匿迹许久的姓名……
  就足够锁定目标。
  长枪短炮重新气势汹汹地调转方向,吊杆话筒与带有各色标示的麦克风富有攻击性地指向我。
  我僵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
  他们兴奋地提了很多问题,但我一个字都没听进去,只觉得浑身上下都冷得厉害。
  小心翼翼遮掩了二十多年的、最难以启齿的秘密被人当众揭开,这打击让我一时之间无法承受。
  来自四面八方的窃窃私语和异样目光如同一把把锋芒雪亮的尖刀,轻而易举地割开我用于保护自己的壳,将心底那个小小的、抱着膝盖蜷成一团的“我”扎得遍体鳞伤。
  而他们好奇中略带鄙夷厌恶的神情更是让我再次无比清楚地意识到——
  我是个畸形的怪物。
  令人作呕,不该存在。
  *
  我完全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被严烁护着离开宴会厅的。
  想要争夺一手消息的娱记就如饿了数个月后骤然闻见血腥味的鬣狗般穷追不舍,哪怕我已经被严烁塞进车里,他们仍举着设备,试图用拼命敲打玻璃窗的方式获得我的反应。
  “有完没完!”
  车外,严烁发飙了。
  他狠狠推搡了一下妄图拉开我这侧车门的男记者,周身气压低得可怕:“一个疯子醉了后说的话你们也信?!”
  那名男记者狼狈地踉跄几下,麦克风不知死活地继续往前递:“严先生您为什么这么急着否认,莫非您跟他有什么关系吗?”
  严烁张口欲答,但侧过头看了我一眼后,这人攥紧右手,极为生硬地改了答案:“书昀是……我从小一块儿长大的好朋友,我当然清楚楼钊嘴里的人不是他。与其浪费精力在这,你们不如去查查同名的女星。”
  “可……”
  严烁眯起眼,一把抢过还在对准我拍摄的摄影机,将其镜头朝下砸到地上,再用皮鞋狠狠碾碎了摔出来的储存卡:“芒心娱乐是吧?诽谤违法。明天律师函和用于赔偿机器的支票会一同寄到你们公司前台,记得让你们法务部的人签收。”
  这狠戾狂暴的举动震慑住了全场。
  严烁面无表情地环顾一圈,确认没人再有胆量蠢蠢欲动,然后才拉开副驾驶的门,弯腰坐了进去。
  轿车静默地飞驰着,车内无人说话。
  我疲惫地抱住后座的方形抱枕,脑袋一点一点埋进柔软的填充物里。
  咎由自取。
  这是最恰当的自我评价。
  如果不是我今晚故作聪明地灌了楼钊一口酒,如果不是我三年前愚蠢地把自己交付给了对方并意外怀孕,如果不是我在那个月夜离开宿舍并接受了楼钊别有用心的帮助……
  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
  总之,都是我的问题。
  拐过一条长而曲折的弯道后,严烁忽的开口:“靠边停一下。”
  司机照做。
  严烁动作利索地下车,然后拉开后座的车门,小心翼翼地挨到我身边坐着。
  我微微抬起头,漠然地看向严烁。
  “刚刚不跟你一块儿坐后面是怕被记者拍照。”他挠挠脑袋,黑眸一眨不眨地看着我,“我是无所谓,但我不想让那群苍蝇粘上你,他们真的真的太烦人了。我威胁得了合作方,但很难管住所有的媒体,毕竟不是每家都靠严家的资源吃饭的。”
  “……”
  “接下来你都不准出门,等这场风波完全过去了再说。”严烁说完这句,似乎觉得自己的表示不太妥当,又连忙补了句,“书昀我不是想囚禁你,只是楼家的重磅新闻估计压不下去,可能明早就会闹得挺厉害——”
  ……囚禁?
  这词眨眼间就让我忆起了那段错过保研的噩梦时光。
  “随便你怎么做。像大学时那样给我戴上手铐脚镣,把我绑在床上往死里操也无所谓。”我冷淡地打断了他,“反正我从来都没有说不的权力,你没必要现在才惺惺作态。”
  我清楚自己是在迁怒,是在把自己糟糕的负面情绪发泄到今晚相较而言最为无辜的严烁身上。
  这种做法很卑劣。
  但我控制不住。
  长久以来积蓄着的压力快将我压垮,而刚才的事件……正是具有决定意义的最后一根稻草。
  我迎着严烁怔然的目光望过去,心底隐隐期望对方能因这话而发疯,最好在车上就把我折磨得失去意识。
  但他没有。
  那条恶犬眼珠发红,却并没有做出什么过火的举动,而是笨拙又无措地张开双臂,将浑身发冷的我极用力地拥入了怀中:“我以前不是故意的……原谅我好不好?”
  我垂下眼,没有说话。
  直到轿车停在别墅门口,我也没有回抱住他。
 
 
第32章 温暖
  洗澡,关灯,睡觉。
  我睁着眼仰面躺在床上,等了很久也没酝酿出半点睡意。于是我侧过身,缓缓伸手抱住双膝,把自己整个人更深地埋进冰冷的被窝里。
  楼钊在媒体面前树立的形象一贯正面,刚才说的那几句话也都显得他深情款款。哪怕上了新闻报道,估计也是怜悯同情对方的人居多。
  至于拒绝求婚的我,落到大众眼里肯定要被视作不识好歹。
  如果只有这些看法我倒是不在意,但……我很清楚绝不会仅有这些。
  我摸索着掏出手机,疲惫地点开实时讨论。
  果然,热度已经开始发酵。
  尽管正式报道还未出来,许多兴致盎然的看客已经匿名贴出了我跟楼钊对视的照片。
  除我之外的与会者全被打了码,唯独我暴露在镜头下,没有半点遮挡。
  我看着底下飞涨的评论数,颤着手点开——
  这一刻,我切身感受到了什么叫众口铄金,积毁销骨。
  “哇!长得好漂亮,吊打一线明星!但这不是男的吗?男的也能生孩子?”
  “楼上还是太单纯,男的怎么了?去泰国做手术不就行了。张开腿被透个批就能搞来十几亿的财产,换作是你,你不心动?”
  “……说话文明点,已拉黑举报。”
  “假正经来午夜场干什么?你仔细看胸口衣服凸起来的痕迹,这小婊子的俩奶头都被玩肿了,绝对是个每晚都要挨炮的骚货。”
  “歪个楼,我查到他学籍信息了。当年是高考状元进的A大顶尖专业,可能人家有隐情,你们还是不要说得太难听了。”
  “什么状元,托关系进去的吧,不然LinkedIn上面的资料怎么会才写到本科毕业?肯定是后面读不明白了。呵,只有脸好看,其实就是个白白浪费教育资源的垃圾。”
  “我也觉得是托关系的,三年前闹得挺大的那个案子你们还有没有印象,好像那次他爸妈都进去了,之后他就没当过状元了,保研名单都没他。”
  “就事论事吃今晚的瓜就行,敢讨论那案子,你号不要了?”
  “对,就事论事。如果能给我个这么好看的老婆,我虽然是个直男,但也肯定跟楼少一样,无怨无悔在后面追三年让他给我接着生孩子啊!”
  “得了吧,你就是想干他而已。”
  我惨然地笑了笑,随即退出讨论区,将手机屏幕向下扣在枕头旁。
  剥除了虚伪客套的发言总是相当随心所欲,恶意与爱同样赤裸直白。
  所以不能怪那些留言的人,本质原因是我不配得到爱。
  我赤着脚起身开灯,垂着眼在屋里翻找起能用上的东西。要是找不到,我就得冒着撞见其他人的风险去一趟厨房。
  幸好,上天终于眷顾了我一回。
  我如获至宝地松了口气,先轻手轻脚地反锁卧室正门,然后才提起那柄在抽屉里躺了三年、放得都快生锈了的水果刀,一步步走向浴室。
  很早之前就有这念头了。
  一直没实践是怕哪天有微乎其微的概率我父母减刑出来,没人去监狱门口接他们。
  我不想让他们伤心。
  但现在……
  我的确撑不住了。
  而且只要我还活着,流言蜚语就会持续发酵,关于我的一切也都会被不择手段的媒体逐渐挖出来,甚至好心收留了我的严父严母也可能被舆论所波及。
  果然,我消失了才是最好的结局。
  我一边平静地思考,一边用过于粗糙的刀刃狠狠刮擦肌肤,用尽全力在动脉附近留下一道又一道细长的创口。
  鲜血奔涌而出。
  我嫌流得不够快,却实在没力气再割几刀,只能遗憾地双膝跪倒在坚硬的地上,再将布满交错伤口的左手手腕缓缓浸进浴缸蓄好的一池温水里。
  ……
  我终于,感受到了久违的温暖。
  我会在微博提前说今天不更,但废文没有地方给我放每天的更新提示orz 所以不建议大家熬夜等,第二天来看就好了
 
 
第33章 安静
  可能是身体原因,我小时候其实还挺娇气敏感的,胳膊跟脸颊都是一用力掐就青,好久才能消掉。
  只是很怕疼却又不敢表现出来,生怕被其他小朋友嘲笑说像个女孩子。
  越是自卑,就越要坚强得无懈可击。
  只有在被严烁那混世魔王欺负得狠了的时候,特别委屈的我才会在父母面前放纵自己哭一小会儿。
  如果父母不在,我就一个人找个地方躲起来,把脑袋埋在臂弯里来平复情绪。
  而等长大了,哭得就更少了。
  一是清楚没有用,二是渐渐习惯。
  疼痛与羞耻如影随形地跟着我,从始至终地贯穿了我成长的每个环节。
  我强迫自己熬到现在,终于找不到活着的意义,也没有贪恋的东西。
  反正亿万年前的世界里没有我,亿万年后的世界里也不会有我。每个人本来就来自虚无,意识溃散回归其中也是必然的宿命。
  ……
  我只是,想早那么一点点得到解脱。
  四周很静,除了我越来越急促虚弱的呼吸声,就什么都没了。
  我动了下愈发僵硬的手指,望着眼前被染成瑰丽粉色的水池笑了。
  我很喜欢安静,人群与目光会让我感到相当不适,所以能在安静中离开,对我来说是件很幸福的事。
  至于陆陆续续出现的浑身抽搐跟头晕恶心等症状,在这场温柔又安静的死亡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我百无聊赖地数自己失速的心跳声玩,意识慢慢从身体里抽离,飘到很远很远的、再也不会被人抓到的地方。
  ……躲到那个世界就安全了吧?
  我欣慰地闭上眼,放任自己沉沦进这片陌生却温暖的黑暗里——
  忽的,一阵刺耳的响铃声打碎了我视若珍宝的寂静。
  吵死了。
  我难受地拧起眉,吃力地把脑袋偏向远离声源的一侧。
  可是对方似乎不懂什么叫放弃,锲而不舍地打了一个又一个,硬是把我已经飘散出去的意识重新逼回了身体里。
  ……烦人。
  我晃了晃脑袋,从血水里抽出手臂,然后步履蹒跚地走向卧室,打算把手机关机。
  至少在生命的最后一刻,我要让自己舒服点,不想再看别人的脸色委曲求全。
  这一段路不算长,我却走得喘不上气,眼前更是一阵阵地发黑。
  等回到床头拿起手机,我一下子支撑不住,膝盖一软就跪了下去。
  手指已经被泡得发白发麻,挪动起来很艰难,按在屏幕上时也识别得格外迟缓,以至于我本想挂断,却不小心进入了通话状态。
  对方没等我说话就直接开口了,语速很快音量却很低,听着有点慌乱到不知所措的感觉:“书昀我……我刚醒酒,网上的消息我看到了。这件事我会竭尽全力压下去,不干扰到你正常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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