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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山月(古代架空)——花卷

时间:2021-05-08 09:48:31  作者:花卷
  李景绰看着沙盘,道:“这条路过阴风峡,阴风峡便于埋伏,走此道是兵家大忌,以延勒之谨慎,他应当不会选择这条路。”
  岑夜阑点头道:“奉宁说的不错,延勒只有可能走池关道,池关道一马平川,便于行军,去玉屏,多是走这条路。”
  李景绰皱了皱眉毛,“可要是他走这儿,咱们要伏击他也不容易。”
  岑夜阑看了眼李景绰,元徵瞧着岑夜阑,却见他脸上久违地浮现一个极淡的笑容,他愣了下,心里有些不痛快。
  岑夜阑修长的手指在沙盘轻轻一划,说:“奉宁可知此处?”
  几人循着他的手指看去,齐铭猛地反应过来,道:“落云谷?”
  他话音一落,见几人都将目光投向他,齐铭解释道:“落云谷原本是没有谷的,有一年突然山摇地晃,那处便成了一个山谷。早些年有流寇聚集作乱,将军带我们去剿匪,还了落云谷一片清净。”
  岑夜阑说:“若事先埋伏在落云谷,再将延勒逼入谷中——”
  他环视一圈,场上几人恍然,隐隐都有几分刀口舔血的兴奋。
  齐铭犹豫道:“可落云谷陡峭崎岖,难以攀登,兼之谷中多毒蛇,若是埋伏……”
  李景绰直接道:“将军,我去吧。”
  岑夜阑摇了摇头,说:“奉宁和齐铭去阴风峡。”
  “非常时期,难免他不会反其道而行之。”
  “那落云谷——”
  元徵看着岑夜阑,明白了过来,他哼笑一声,却不言语,果然,就听岑夜阑道:“就有劳殿下走一趟了。”
  李景绰和齐铭都愣住了,说:“这,落云谷中危险非常。”
  元徵懒洋洋打断李景绰,“岑将军都不担心,你们担心什么?”
  岑夜阑说:“届时我会拨一支精锐和殿下同行,相信殿下定能潜在谷中。”
  元徵道:“若我们不在呢?”
  岑夜阑淡淡道:“那落云谷就是我和延勒的埋骨之地。”
  元徵啧了声,没有再说话。
  等李景绰和齐铭退出去后,元徵笑盈盈地说:“岑将军,这是生死相托啊。”
  岑夜阑不置可否。
  元徵凑近了,笑道:“你就不怕我不管你了?”
  “殿下会么?”岑夜阑不疾不徐道,“北沧关殿下尚且敢留下,区区一个落云谷,又岂能难倒殿下。”
  元徵说:“将军这是夸我呢?”
  岑夜阑看着他,没有说话。
  元徵笑了声,说:“好。”
  岑夜阑反问道:“殿下不怕我不管你了?”
  元徵看着岑夜阑的眼睛,说:“将军会么?”
  岑夜阑冷静道:“为何不会,殿下莫忘了,你我之间尚有旧怨。”
  元徵怔了下,慢慢道:“我知你心中对我有恨。”
  “我先前确实混账,你恨便恨吧,不过——”元徵说,“岑夜阑,若是你我从落云谷回来,你能不能……”
  不知怎的,元徵难得生出一点少年情窦初开的忐忑,他说,“对我少一分恨,多一点……一点喜欢?”
 
 
第46章 
  岑夜阑定了计,可真要将延勒逼入落云谷绝非易事。
  转眼又过几日,元徵已快至落云谷,长路崎岖,偌大北境都笼罩在夜色里,路上灌草如同镀上了一层清霜。
  山势极陡,难以攀缘,可他们为了避免打草惊蛇,走的是小道,只有越过这座山头才能到达落云谷。元徵抬了抬手,仰头看着山头,身后五千精锐悉数都停了下来。
  “殿下,休息片刻再上山吧。”说话的是岑夜阑遣来的一个副将唐庆,正当不惑,对北境颇为熟悉,岑夜阑让他同行,相助元徵。
  元徵点了点头,唐庆拿了个酒囊给元徵,说:“殿下去去寒。”
  元徵来了北境这么些时日,自然知道囊里装的都是酒。北境冬天极冷,将士们都会携带一壶烈酒驱寒。
  酒是北境的烈酒,霸道刚猛,元徵头一回喝还是在北沧关,擂鼓的老将齐柏给他的,酒一入喉,锐刀子一般,烧得五脏六腑都似火燎,整个人都精神了。
  元徵接过酒囊喝了口,说:“岑将军那边如何?”
  唐庆道:“还僵持着,岑将军已经出城扎营了,想必这两日胡人就将朝落云谷来。”
  元徵随口嗯了声,抬起头,看了眼穹顶挂着的月亮,道:“今天什么日子?”
  方靖说:“殿下,今儿除夕呢。”他自北沧关一事后老实了许多,在元徵面前也不再如往日那般随意。
  元徵愣了下,笑道:“我竟忘了。”
  往年除夕宫中总有夜宴,前朝后宫,满朝文武齐聚南阁,丝竹歌舞整夜不停。元徵去岁赴宴时喝得酩酊大醉,临了和方靖在御花园的花丛里睡了一宿,宫人急得到处找他,后来寻着的时候,元徵还发了脾气,不肯起,临了是他父皇来了,元徵才有所收敛,他被罚禁足三天,方靖还被罚了三个月的俸禄。
  没想到,今年竟会在这北境战场。
  元徵想起旧事,拍了拍方靖的肩膀,将手中的酒囊给他,说:“来。”
  方靖看了眼元徵,饮了口烈酒,辣得整张脸都皱了起来,元徵笑了声,诚心实意地说:“阿靖,你们是受我连累才会在这北境受罪,我心里都记着。”
  方靖怔了怔,低声说:“阿徵……”
  “回京后,我再请你喝酒——”元徵顿了顿,笑道:“飞燕来的塞上春。”
  方靖看着他,哼哼唧唧地说:“行,那我要玉娘亲手酿的。”
  “飞燕来”是京都里顶有名的秦楼楚馆,元徵在京中时没少和方靖去鬼混,玉娘是“飞燕来”的花魁娘子,酿得一手好酒。可她酿的酒一向千金难求,京中不知多少王公贵族愿意一掷千金,就为她一壶酒。
  当日元徵就是为了她和户部尚书的儿子打了一架,才被皇帝罚来的北境。
  元徵笑说:“行,我府上还埋了两坛,回头都给你。”
  二人想起京中种种,朔风呼啸,不知怎的,都有种恍如隔世之感。
  元徵抬起头看着一望无垠的穹顶,忍不住想起岑夜阑。当日他问岑夜阑说的话是真心的,元徵直勾勾地盯着他等待了许久,岑夜阑错愕地看着他,半晌,才说:“殿下,别胡闹了。”
  元徵心头微凉,沉声道:“我没有胡闹,我认真的——”
  他还想说,岑夜阑却打断他,淡淡道:“我无心同你谈风月。”
  元徵固执道:“不是风月,是真心。”
  岑夜阑怔住了,看着元徵,少年人目光灼灼,一错不错地望着他,岑夜阑咂摸着真心两个字,只觉得灼手又沉甸甸的,他心里有些乱,真心,元徵凭什么说真心?
  辱他,逼迫他在前,况且这人不过是个十八九岁的少年,还是皇室,同他说真心?
  可岑夜阑又想起当日北沧关,城门将关时,元徵一人一骑,孤身跃入这危城之中。
  半晌,岑夜阑说:“战事当前……”
  他还未说完,元徵眼睛就亮了,抓着岑夜阑的手,说:“那战事结束了呢?”
  “岑将军,待战事结束,北境太平——”元徵到底年少,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岑夜阑的话让他失落,可他的犹豫踟蹰却让元徵如见了一道曙光,嘴角的笑怎么都藏不住,他低声说:“岑夜阑,我不逼你,你想想,嗯?”
  元徵见过京中的万般绮丽,千种颜色,如今竟觉得都不及岑夜阑一分,这人千好万好,看着凛然不可侵,遥不可及,如这北境的皎月。
  大抵是元徵生来尊贵,要什么有什么,自也不曾有过野心。
  如今元徵竟然生出了那么一点野心,他要摘月,要将这轮皎月拥入怀中。
  岑夜阑和延勒正面交锋过三回,即便胡人结盟濒临分崩离析,延勒也不会任人宰割。
  他是胡人第一勇士,不是好相与之辈。
  二人一路交战,无不死伤惨重,那是用血铺就的路。
  直至年后第三天,延勒踏上前往落云谷的那条狭道,岑夜阑心头的石头才落了下来。双方追逐厮杀不休,延勒鲜少见岑夜阑如此穷追不舍,仿佛是不杀他誓不罢休。
  延勒知道岑夜阑这回当真是恨上他了。
  延勒想起杀岑亦时岑夜阑说的,要他千百倍偿还,神色阴沉,心中也有几分焦躁。
  王庭已经连发了五道急令命他回去,延勒一概视若无睹,甚至将来传令的都杀了,烦躁到了极致,竟连舒丹也恨上了。
  这么个废物,他不知他父王为什么独独偏爱他,更别说还有舒丹母亲在给他父王吹枕边风,个个都以为舒丹之死和他有关。
  延勒冷漠地想,他父王当真是老糊涂了,竟为妇人之言左右。
  就像大燕的皇帝,他听闻大燕的皇帝也偏宠一个上不了台面的纨绔,底下皇子各个都眼红,盯着那个至尊之位,甚至不惜拿城池国土同他交易,铲除异己。
  延勒骤然勒紧缰绳,看着斜斜插在地上的一块石碑,石碑破损,落云谷三字经风霜侵蚀剩了寥寥几笔。延勒瞧着,不知怎的,竟觉得这块石碑像墓碑。
  他心头没来由地一颤,身后是岑夜阑的人马,落云谷中多毒蛇异兽,山道崎岖,不易有伏兵,只要过了落云谷,他就能直抵玉屏关。
  只要回了玉屏关,无论是卷土重来再和岑夜阑相争,还是回王庭夺王位都有一战之力。
  一切都还有机会。
  身后胡人将士疑惑道,“殿下?”
  延勒抖了抖缰绳,说:“走。”
 
 
第47章 
  头顶落下滚石的那一刻,延勒心中一沉,就知道谷中有伏兵。胯下战马踢踏嘶鸣,周遭都是混乱的惊呼惨叫,陡然破风之声传来,延勒抬刀狠狠一挥,箭矢撞上刀刃的刹那改了道,却震得他虎口发麻。
  这力道——延勒循着箭来处抬头看去,就见一面大旗斜斜插在山头,玄色旗面张扬,偌大一个岑字描了金,龙飞凤舞,猎猎生威。
  旗下站了一个少年,那人擎弓搭箭,眉眼飞扬,很有几分骄狂不羁。突然,元徵冲延勒挑衅一笑,连发三箭如流星直逼延勒而来。
  延勒骂了声,劈开两箭,临了一箭却是直奔他胯下战马。
  战马惨嘶一声,四肢乱踏了几下,轰然倒了下去,延勒立掌拍在马背纵身而起,稳稳地落在地上。
  延勒阴沉道:“元徵。”
  元徵放下弓箭,嗤笑道:“尔等蛮夷也配直呼我的名字?”
  延勒脸上的神情却变得冷静,他慢条斯理地,“元徵,你不奇怪吗?你我在北沧关之前素未谋面,我却知道你是谁。”
  元徵眯了眯眼睛,说:“你想说什么?”
  延勒说:“我的粮草为你们所烧,鹤山州却在此时弃了城,不但成了我的粮草补给之地,还切断了北沧关和河东的来往。”
  “一切巧之又巧,”延勒笑道,“你一点都不起疑?”他又恍然地啊了一声,慢慢说,“倒也有可能,毕竟是大燕出了名的纨绔草包,除了运气好点儿是燕帝的嫡子,别的,一无是处。”
  元徵冷笑道:“死到临头还胡言乱语,挑拨离间。”
  延勒说:“我挑拨还是你不敢面对同室操戈还拿百姓做棋子的肮脏耻辱?”
  元徵盯着延勒看了一会儿,冷漠道:“你以为凭你三言两语我就会信你?”
  延勒微笑道:“你可以不信,若是这么一个人真做了大燕皇帝,我们还求之不得。”
  元徵倏然笑了笑,说:“无论谁坐皇帝,你也看不见了。延勒,今日,这落云谷,就是你葬身之地。”
  “弓箭手。”
  他话一落,将士们刷地张弓搭箭,须臾之间箭矢如雨疾射而下。底下胡人纷纷擎盾相挡,列了阵,竟从开始的混乱之后变得井然有序。
  交过几轮箭羽,眼见着对方留了人往坡上爬,延勒却重又上了一匹马,竟妄图突围。元徵直接一声令下,五千精锐悉数自制高点冲下,双方当即混战成了一团。
  元徵是冲着延勒去的,刀剑相交的刹那,延勒战马长嘶一声,元徵趁势而上,二人都自马背摔下,转眼又战到了一处。
  延勒刀法以力见长,元徵手中握的是剑,剑法灵巧,交过二十手竟然难分伯仲。
  落云谷厮杀震天,延勒带在身边的自然都是胡人精锐,双方相斗,鲜血泼洒染红了道旁的灌木丛。
  元徵虎口都几乎被震得皮开肉绽,延勒长刀压下时,冷笑道:“小子,若再过个两年你说不定还真能杀了我。”
  元徵低哼一声,反唇相讥,“就是现在,小爷也能杀了你。”
  延勒说:“不知天高地厚!”
  他擎刀劈来,去势极猛,元徵退之不及,生生接下时右手发麻,五脏六腑都似颤了颤,一口血涌上喉头。
  陡然,一骑由远及近如电般奔驰逼近,元徵仓促抬起眼,却见岑夜阑骑在马上飞跃而来,他手中一杆银枪过处,无人敢撄他锋芒。
  延勒显然也听见了身后的动静,堪堪偏过头时,岑夜阑已近在眼前,刀枪相撞的瞬间,岑夜阑自马背上跃起,枪尖一旋,二人已经又过了两招。
  元徵见二人交上了手,提着手中剑,想也不想一剑就朝延勒刺去。延勒是胡人第一勇士,若是岑夜阑或元徵任何一人他都有一战之力,可二人一联手,不过三十招就已经渐渐露出败相。
  延勒冷冷道:“岑夜阑,你我之间交手多少年,今日你要杀我,便只你我二人。”
  元徵嘲道:“怎么,要败了,还要乞求个公平?”
  “要求——行啊,跪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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