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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山月(古代架空)——花卷

时间:2021-05-08 09:48:31  作者:花卷
  延勒怒不可遏,却听岑夜阑淡淡道:“今日,我只为杀你。”
  元徵咧嘴一笑,道:“听见了吗,我们将军已不屑和你较量,你连同他做对手的资格都没有。”
  岑夜阑只消一看见延勒,就会想起岑亦临死前双目被剜,满身伤的模样,他看着延勒戴在脸上的那半张面具,枪尖直削向他面容。延勒仓促一躲,银芒如蛇刁钻已破开那张面具,露出一只缺了眼瞳的眼眶。
  岑夜阑说:“当日你辱我大哥,我就说过,要你百倍偿还。”
  岑夜阑手中银枪越发咄咄逼人,有股子凶狠疯狂的架势,竟比延勒手中刀犹多几分锐利。他枪尖捅穿延勒胸膛时,延勒似乎都还未反应过来,他握着刀,刀尖拄地。
  延勒低头看了看穿过身体的长枪,红缨在滴滴答答的淌血。
  岑夜阑面容平静,说:“延勒,看着吧,穷我岑夜阑一生,必率大燕铁骑破你王庭,灭你全族。”
  “我要有我岑家一日,胡人再不敢有来犯之念。”
  他猛地拔出枪,延勒身体晃了晃,只听岑夜阑说,“在地狱里好好看着。”
  延勒死了。
  岑夜阑却只盯着延勒的尸体看了许久,他一言不发,周遭都是一片兵戈相交声。
  延勒一死,剩下的胡人将士都心生惧怕,一下子失了斗志,更遑论岑夜阑带来的将士涌入落云谷。
  落云谷当真成了坟场。
  元徵看着岑夜阑,伸手碰了碰岑夜阑的手背,过了半晌,岑夜阑才偏头看着他。
  元徵说:“他死了。”
  岑夜阑嗯了声,没有说话。元徵不经意看了眼,这才发现岑夜阑的右手在发颤,指尖流下血,染红了整个枪身。
  元徵脸色都变了,猛地抓过岑夜阑的右手,他右臂当初在爆炸之中受了伤,纵然有苏沉昭的良药,到底时日短,战事又紧迫,伤势还未痊愈。
  延勒力能扛鼎,就是元徵同他交手,手臂也隐隐作痛,更不用提岑夜阑手上还带伤。
  元徵倒抽了口气,见他五指还紧紧攥着枪,又气又心疼,说:“松手。”
  “你不知疼的么,”元徵皱着眉毛训他,“枪给我。”
  岑夜阑迟缓地眨了眨眼睛,松开手,将不离身的流火枪给了元徵,他看着自己满手的血,这才后知后觉地尝着疼了。
  岑夜阑说:“嗯,疼。”
  元徵话一下子被掐住了,看着岑夜阑半晌没有话说,仿佛他那一个疼不是落在耳中,而是扎在他心里。
  元徵小心地擦干净那只手掌上的血,凑唇边吹了吹,说,“不疼了,不疼了。”
 
 
第48章 
  延勒一死,胡人犯燕的两位主帅俱亡,本就是合盟,一下子失了能主持大局的,剩下的都成了散兵游将。
  年初三的时候玉屏关被收回,又过几日,涣州府等地也渐渐传来捷报。
  消息传回瀚州时,岑夜阑正被苏沉昭勒令静养,小神医气坏了,板着脸结结巴巴地训斥岑夜阑,说他再糟蹋下去,右手就废了,以后连枪也要提不动了。
  岑夜阑一声都不敢吭,元徵还是头一回见有人敢指着岑夜阑的鼻子骂的,虽说他心里在说骂的好,岑夜阑这样不爱惜自己,确实是要骂的。可听着,自己心里却又有点儿不痛快,少年人占有欲作祟,岑夜阑是他的人,要发火轮得着别人么,大夫?大夫也不行。
  偏偏岑夜阑还不生气,要是自己,岑夜阑说不定就翻脸了。
  元徵越想越生气,所幸李景绰这人看着是个粗枝大叶的武夫,心却细,见一旁坐着的殿下脸色越发不好看,虽不明所以,却还是一把捂住苏沉昭的嘴巴,说:“小神医你可歇歇吧,我听你说话都听累了。”
  苏沉昭不高兴,掰李景绰的手,李景绰说,“行了行了,岑将军药也换好了,让岑将军静养,嗯?小苏大夫给我瞧瞧,我——”他胡乱揪了个由头,“我腰疼。”
  苏沉昭慢吞吞地眨了眨眼睛,仰起脸看了他一会儿,到底是安分了下来,任由李景绰将自己拉出了屋子。
  二人到了屋外,苏沉昭是医者,只惦记着病患,拿手去摸李景绰的腰,说:“哪,哪儿疼?”
  李景绰抽了口气,逗苏沉昭道:“这,这儿疼。”
  苏沉昭皱着眉毛又捏了捏,眼见着要去解李景绰的腰带,顿时将他吓了一跳,李景绰忙抓住他的手,低声笑道:“这可是在外头。”
  苏沉昭说:“外头如何?我看病,手拿开我看看。”
  李景绰就喜欢他这呆愣愣又一本正经的样子,笑盈盈地说:“不疼了,小神医,我真不疼了。”
  苏沉昭咕哝道:“怎么又不疼了?你不要讳疾忌医,伤了腰不是小事。”
  “……”李景绰哭笑不得,“我腰当真不疼,好得很。”
  苏沉昭仰起脸看着李景绰,他长得不高,平白矮了李景绰一个脑袋。苏沉昭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说:“你骗我。”
  李景绰笑道:“哪儿能,我怎会欺骗小神医。”
  他低声说:“小神医,过几天我就要回河东了。”
  苏沉昭怔了怔,点点头,看不出半点不舍。李景绰有点儿气,又无奈,吓唬他说:“小神医,我回去可是要挨军法的。”
  苏沉昭懵懂道:“为什么?”
  李景绰说:“我此番是私自带兵来的北境,回去挨军棍都是轻的,说不得还要被少将军穿小鞋丢河东偏远之地,抑或,直接就军法处置杀头了事。”
  苏沉昭呆了呆,说:“……那怎么办?”
  李景绰装模作样地叹气,“能怎么办,等死了。”
  “不好,”苏沉昭眉头紧皱,碎碎叨叨地说,“是我请你来北境的……阿阑,我让阿阑给你说话,将你调来北境。”
  李景绰乐不可支,逗猫儿似的抹了抹苏沉昭紧皱的眉心,说,“小神医担心我啊?”
  苏沉昭理所当然地点头,“你救了阿阑,我不能让你因我而死。”
  李景绰听见阿阑两个字,啧了声,突然说,“为你死我愿意的。”
  苏沉昭愣住了,望着李景绰,李景绰掐了掐他的脸颊,哄道,“那不如这样,你跟我去河东,若是我挨了军法,有小神医在,也能将我从鬼门关里抢回来,好不好?”
  苏沉昭认真思索了片刻,犹豫道:“那我想想吧。”
  李景绰一下子就笑了。
  苏沉昭又补充道:“人要真死了,我也是没办法的。”
  李景绰:“……”
  战事将歇,大燕边军有祭天的习惯,逢着大战过后,就会在城中祭天安魂以告慰战死在沙场的将士和为战争所苦的百姓,求个国泰民安。
  那一日是个好天气,岑夜阑穿了身黑色的广袖华服,金冠束发,面容肃穆沉静,身后是瀚州城城的将士,远远的,还有城中百姓,无不沉默地注视着这场安魂仪式。
  元徵安静地看着,脑海中闪过那一张张或熟悉或陌生的面容。岑夜阑已经拾阶上了祭台,祭台上雕着貔貅的方鼎里烧着火,烈焰逼人,扭曲了岑夜阑修长瘦削的身影。
  元徵想,将军百战死,岑家自开国至今数百年,鲜有卸甲归隐,是不是有一日,岑夜阑也会成为这方祭台上被祭奠的人?
  只消这么一想,元徵就觉得无法忍受,甚至隐约觉得那火活了,要将岑夜阑烧成齑粉,卷入鼎中。
  当天晚上,瀚州校场里烧起了篝火,团团围坐着,一堆又一堆,都在热烈地庆贺战事的胜利。
  酒过三巡,李景绰说:“岑将军,明日我就要返回河东了,叨扰了这许多日子,我敬你。”
  岑夜阑看着李景绰,说:“奉宁在北境助我颇多,何来叨扰。”
  他一饮而尽,又倒了一杯,说:“一切尽在酒中,奉宁,我再敬你一杯。”
  李景绰展眉笑开,颇有几分意气风发,同岑夜阑虚虚碰了杯,说:“能和岑将军一起并肩作战,是奉宁之幸。”
  岑夜阑目光落在他身上,道:“会有机会的。”
  元徵和岑夜阑坐得近,都在主位,他酸溜溜地说:“岑将军怎的不敬我?”
  岑夜阑偏头看着元徵,干脆利落地说:“此杯敬殿下。”
  元徵哼笑一声,道:“敬我什么?”
  岑夜阑说:“谢殿下北沧关救命之恩,敬殿下落云谷中以身涉险。”
  元徵:“那只一杯?”
  他心道,还和李景绰喝了两杯呢。
  岑夜阑倒也不扭捏,直接道:“三杯。”
  他仰头就将杯中酒喝了,元徵看着他线条修长的脖颈,衣襟扣得紧,喉结滚动,火光映衬下给白皙皮肉带上了几分溶溶的暖色。
  看岑夜阑还要倒第二杯,元徵捉住了他的手,说:“带伤呢,逗逗你还当真。”
  岑夜阑眼睫颤了颤,抬头看着元徵,想抽回手,元徵却一下子攥得更紧了。
  岑夜阑低声说:“别闹,这么多人。”
  元徵捏了捏他的指头,道:“岑将军不要挣,他们就瞧不见。”
  岑夜阑看了眼底下两列各自对坐喝酒的将士,只觉元徵手掌滚烫如火,拇指摩挲他指掌的触感分外清晰,竟让他觉出了几分热。
  元徵看着岑夜阑耳根的薄红,也有些心猿意马。他凑过身,捏着岑夜阑掌心,在他耳边笑说,“岑将军很热么,手心都湿了。”
  他贴得近,吐息都是热的,岑夜阑猛地坐直了,动作大,一下子将身前的木案推得动了下,底下的人纷纷抬头看来。
  岑夜阑面皮薄,僵了僵,元徵打了个圆场,说:“岑将军喝多了,我陪将军去醒醒酒,诸位继续。”
 
 
第49章 
  岑夜阑酒量不差,架不住底下将领灌他,元徵说醒酒,也来不及多想,任由元徵握着他的手臂,二人就离了席。
  穹宇广阔,星子如棋,离开校场中心隐约还能听到将士们的嬉笑说闹声。岑夜阑和元徵都没有说话,不知何时,元徵的手下滑,竟握住了岑夜阑的手掌。
  岑夜阑挣了挣,元徵反而攥得更紧,他左右看了下,下意识地想将手欲盖弥彰地藏起来。
  元徵贴在他耳边,呼吸里带着湿润的酒气,喑哑地说:“岑将军,怕什么?”
  岑夜阑耳朵也敏感,还未反应过来,元徵已经推了他一把,身后是个军帐,帐帘虚掩着,岑夜阑踉跄着退了两步,二人就陷入了一片黑暗当中。
  元徵胡乱地吻岑夜阑的脸颊,脖颈,岑夜阑喘了声,抗拒地叫元徵的名字。下一瞬,元徵滚烫的唇舌就欺了上来,他吻得凶,岑夜阑舌头都似乎要被吮疼了,吸化了,分明还未醉,双腿却已经打颤,几乎站不住。
  岑夜阑犹自挣扎着,含糊不清地说:“元徵,别在这里……会有人——唔!”
  元徵舌尖舔了舔被他咬住的喉结,衣襟已经在拉扯里开了,露出发红的脖子和两截锁骨,他说:“不会,都在玩儿呢,没人管咱们。”
  岑夜阑嘴里仍在说不行,元徵掐着岑夜阑的下巴惩罚性地咬了他一口,说:“行,”他又看着岑夜阑,又软了语气,低声说,“岑将军,岑夜阑,阿阑,别拒绝我。”
  他语气好可怜,可动作却强势,颀长的身躯压着岑夜阑,小狗儿似的蹭他的颈窝,有一下没一下地亲,“阿阑。”
  岑夜头一遭被他这么叫,亲昵得过分,能这么叫他的,敢这么叫他的,屈指可数。元徵一把嗓音得天独厚,夹杂着欲望,热乎乎的往他身体里钻,无孔不入。
  岑夜阑胸膛剧烈地起伏着,他攥住元徵的手,哑声说,“别这么叫我。”
  “别怎么叫?”元徵抬起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岑夜阑,眼里露出笑,“别叫你岑将军,还是阿阑?”
  “为什么不能叫,别人叫得我叫不得?”
  元徵咄咄逼人,岑夜阑越发遭不住,分明没喝醉,脑子里却越发昏沉,这种事上,他向来不是元徵的对手。
  二人你来我往地推拒,砰的一声,都跌在帐里铺着的厚毡里,岑夜阑猛地翻身骑在元徵身下,垂着眼睛喘息未定。
  元徵索性松开手,他看着身上衣冠不整的岑夜阑,帐篷里黑,可二人武功卓绝,夜能视物,彼此情态看得一清二楚。岑夜阑脸颊泛红,嘴唇抿紧,有种强硬倔强的清冷,看得元徵硬得不行。
  岑夜阑显然察觉到元徵顶在他臀上的东西,神色有点僵硬,他支撑着想起身却被元徵扣住了腰,一个灼热的吻也堵住了他所有要出口的,未出口的话。
  唇舌交缠间,岑夜阑听见元徵说,“我怎么这么喜欢你——岑夜阑,我怎么会这么喜欢你?”
  岑夜阑心都被他这么一句狠狠掐了一把,刹那间,所有负隅顽抗通通都溃不成军,岑夜阑短促地喘了声,胡乱地咬住了元徵的嘴唇。
  岑夜阑想,他真的是疯了。
  如果不疯,身为三军主帅,怎么会和元徵在营帐里做这样的事。
  岑夜阑抬手挡住自己滚烫的脸颊,羞耻得不行,元徵却不肯,握住他的手腕将指头嵌入指缝,底下的东西也重重插了进去,逼出岑夜阑一声低喘。
  元徵说:“别忍着。”
  岑夜阑偏过头,耳根却红透了,元徵含糊地笑了声,另一只手摸上了岑夜阑含着他的雌穴,底下湿淋淋的,他一碰就发抖,咬得死紧。
  元徵喟叹道:“将军这儿怎么这么多水?”
  岑夜阑眼睫毛发颤,说,“……元徵,你别说了。”
  “这是夸将军,”元徵声音带笑,他逡巡一般抚摸着岑夜阑的阴穴,腿根,动作缓慢,却比直白的交合比岑夜阑更难耐。元徵那根东西只插着不动,难熬得紧,岑夜阑眼尾都红了,他咬了咬牙,抬腿踹了元徵一下,难堪道:“胡说,你到底做不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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