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冠剑行(古代架空)——姬诺

时间:2021-05-09 09:09:19  作者:姬诺
  崔叹凤摇头:“天星摇,彗星坠,意象不好,不可不可。”
  柴笑拍了个巴掌:“还不如叫飞毛腿!”
  “俗!”
  “真俗!”
  晁晨想了想,给起了一个:“那就叫急脚神行!所谓急脚,本就指送递之人,神行又拟作快,又道是《列子》有言:不踬其步,神行而已。”
  “打住!”双鲤据理力争。
  公羊月径自点了来,不容旁人置喙:“既俗又雅,还有那么几分江湖味,就晁晨说的这个。”而后,还专门在双鲤发顶上揉了一把,“不许偷偷骂我偏心。”
  “不骂就不是了?”
  柴笑拿着双鲤的金拐子,快速奔过城楼,对着望台发射,守城燕军并非肠肥脑满之人,登时招来弓箭,在城垛上列阵以对,朗声高呼——
  “来者何人?”
  “听好了!”双鲤嘴快,上赶着去接,可张口是一激动,就给喊成:“我们是代国顶顶有名的急脚流星飞鸟腿!哦,不是……”
  还没解释,人已给公羊月拉走。
  “晁晨!”
  晁晨刚用绕梁丝绞住一人,听见唤,立刻将蜃影组的扔过去,双手将双鲤接过来,公羊月则接手,起掌把那黑影推往城楼,楼上落下飞箭如雨,将尸首扎进草里。城上的守兵着人禀报统管城防的北军中丞,是否开门追击,趁喘息之机,公羊月先带四人撤离,柴笑操着菜刀拦截活人。
  蜃影组二组势力跟进,没见到公羊月,只瞧他独自守关,不禁喝骂:“你这可是乱江湖规矩!”
  “来吧!狗急跳墙,莫得办法!”柴笑活动双肩、脖子和关节,卡着燕军调派的时间动手。
  城楼小兵传信时,望台顶上跃出个光脚的孩子,穿着银色的鲛纱长衣,紧紧盯着远去入山的晁晨手里那一截绕梁丝——
  公羊月改装,且未使剑,他没有认出,但这东西,他却耿耿于怀。
  晋阳城“俱舍”书馆后花园废墟残存的碎片显示,曾经有人在此布下杀局,借用的就是公输府的绕梁丝,而根据段赞的消息,同公羊月一道诱杀了阿陆的书馆先生,手里头就有这么一截。
  白衣的少年刚要跃走,被随后落下的一道影子绊住:“萦怀大人,您要去哪里?”
  “你管不着。”
  “可,可是段大人要求您刺杀魏王拓跋珪,你乱走,他会生气。”
  萦怀转头,目光空洞,似在“思考”和“衡量”,他对人情世故没有分辨,不觉得这人是监视,也不觉得这话是威胁,只是刹那间脑海里浮现出段赞那张生气的脸,不经意垂下眼眸,僵在原地。
  前阵子,段赞写信去代国,给一个姓丁的家伙,想让他想法子拖延战事,只道大家同路一场,若是自相斗争,反倒让南边捡了便宜,哪晓得那个姓丁的竟然回信说,除了江木奴,他段家人没资格命令他。
  如果不刺杀魏王,段赞就会很头疼。
  “嘘,不要告诉段赞,我去看看,很快回来。”萦怀比划了个噤声的手势,贴着城墙滑落,甫身入草,赤足狂奔而去。
  进入燕山,穿行过一道隘口,峭立的两壁间只有一座吊桥飞跨,公羊月四人歇脚等了片刻,柴笑赶来,身后已是无人,扯着嗓子喊:“崩怕,没人!”
  刚说完,背后就甩来钩子,将他绊了一跤。
  “嘿哟,真是打不死的臭虫!”柴笑拎刀劈断铁链,招呼人赶紧过桥,而他自己则背对着且战且退,点了点人数,见蜃影组第二队浩浩荡荡小二十人只剩三四个漏网鱼,倒是也不怕,学那张飞板桥一喝,刀子舞得哐啷响。
  那吊桥年久失修,就跟个摆子样,双鲤跑在前,身量又轻,脚步虚浮那是一晃一荡。慌张中她下意识伸手去扶绳子,手从腰间抽过,刮落了别在腰带上的小瓷瓶。里头装的是崔叹凤给配的去湿火气的药,眼瞅着滴溜溜滚到垫脚的破木板上边上,轻重缓急心头一过,她是没捡也不瞧。
  偏不巧,崔叹凤正在她后头一位,见着药落,下意识甫身去捞。
  这一捞,没捞住,瓶子往山涧里落。
  崔叹凤当即伸腿,脚背接来往上一踢,直接踢过对岸,落在杂草中。一气呵成后,这大幅动作后遗的症结严重,直接导致重心不稳绳桥再晃荡,且火石电光之间,更有柴笑的呼声从后传来:“快走,快!快走!他们要砍绳子!”
  蜃影组的人也不傻,激战几招后,也不恋战,改换策略,明白只要断了后路折损同伙,柴笑少无接应支援,势必也跑不脱。
  双鲤返身,拉住崔叹凤的手:“快!”
  公羊月只瞥了一眼,命令道:“双鲤,上火雷!”
  双鲤起初犹疑,但看如今形势,只能信他,于是用另一只手探入布包,抓出一把火雷子,向上抛出。公羊月挥袖,也不接触,以内力将暗器扫过去——
  “老柴!”
  只听声如滚雷,对崖上当先两人被震飞,绳索紧随其后崩断,吊桥下落,如摆子一样朝此山撞来。
  已跑过桥的晁晨回头,扶着桥桩向前探身,抓住双鲤的手:“崔大夫,抓紧,护头!”
  受那开山劲力一推,再接轻功飞渡,但柴笑上桥最晚离着最远,仍差些功夫,公羊月腾身起,将手头那柄老柴刀扔出,助他脚下借力。
  柴笑仰天大笑:“来也!”
  公羊月落地,一手助晁晨拉拽人,一手将柴笑接应,而那柄飞出的长刀,正插在往前探步的蜃影组的人脚前。
  崔叹凤爬上崖,将药瓶递还双鲤,而后用袖子拭汗,柴笑也不顾坐姿,两腿往前一摊,坐了下来,骂骂咧咧说了一句:“这下总没了吧!”
  双鲤则是长舒一口气:“幸好段赞的人没掺和。“
  “段赞?”柴笑挠头想了想,浑不在意,“是燕国段氏的那个殿上将军段赞?有仇啊?现在拓跋珪攻打燕国,再吃败仗下去,只怕自身难保,哪还管得了你们!放心……”
  他那乌鸦嘴着实厉害,话刚说至一半,草上悉窣,走出个人来。来人高不过公羊月半胸,鲛衣赤足,面如羊脂白玉,两眼“看”向前方,实际空洞无神,没有杀气,却比方才蜃影组中任何一位都教人心生敬畏。
  “你们先走。”公羊月放下话。
 
 
第139章 
  柴笑二话没说, 领着三个扯后腿的赶紧离开战场,双鲤边走边发脾气,就着那菜刀叔数落:“都怪你这嘴巴!”
  “俺怎么了?”
  “看这身高, 一准段赞的童子门!”双鲤咬着牙, 狠狠骂。
  此地已不惧暴露, 公羊月挣开外衣,露出里头的红裳, 右手按在剑柄上, 随时准备剑出杀人。
  萦怀目光滑过他手臂,似是不在意, 转头去瞧那容颜。
  任谁也没想到, 这孩子轻声说的头一句话乃是:“你真好看。”
  晁晨脚步一跌,不禁回头, 双鲤掏了掏耳朵, 简直不敢相信, 边走边嘀咕:“这人怕不是个缺心眼?”
  “我不缺心,也不是瞎子。”萦怀歪头, 回道。
  双鲤一把捂住嘴, 隔这么远还听得个一清二楚, 生怕被他割舌头。
  “童子门的?”
  “是你杀了阿陆?”萦怀脸上表情终于添了几分“人性”的起伏, 但仍难以称之为愤怒或是悲伤,他只是在陈述旧事, “他是我弟弟。”
  公羊月饶有兴味道:“你是来报仇的?”
  “不, ”萦怀摇头,“我是来打架的, 他不在了,我觉得不自在也不舒服。”
  双鲤挪开手指, 颇为担忧:“怕不是个傻子吧。”
  “不是,我不是傻子。”萦怀转头,盯着她红扑扑的小脸,将嘴角麻木地往两边推,露出常人所谓的“笑容”,续道:“可爱,你很可爱,我喜欢你说话的方式。”他沉默片刻,又道,“看你年岁不大,不如跟我走。”
  这目光着实诡异,让双鲤不禁想起传说话本里偃师手底下没有生气却十分鲜活的人偶。她忙躲到晁晨背后,打了自己两个嘴巴:“让你贱,让你接话!”
  萦怀不再追着看,转而正视公羊月:“她是你的亲人吗?如果杀了她,你是不是就跟我一样了?真高兴。”说完,他拔足,猛然扑上前去,不带兵器,竟是肉搏。公羊月最后撂下一声“走”,持剑与之缠斗起来。
  这小孩功夫和他人一样古怪,赤手空拳却不惧怕任何利器,可以说他自己就是世上最锋利的兵戈,无论长剑如何从他手心手背拍过,只要不是被双刃切到,他的肌肤别说发红发瘪,连半道印子也没有。
  是气——
  气劲锻骨,绕于周身,绵长不绝,不但能躲招,且能化招。
  公羊月弃剑,与他对掌,粗略五五分,两人皆有余力。怕这少年拖延,另有后手,公羊月趁探手掠剑时,剑行中道,斩脱白草相阻,随后一头扎下山去。
  “就知道你会来!”
  柴笑等在必经之路上,招他从小路脱身,说是很快便能到那绝密去处。
  远山外有号角,他动了动耳朵,能捕捉到些许。萦怀一掐时辰,不敢耽搁,无力去追,走之前他在断裂的吊桥边默立三息,看着对崖那柄刀,看着木桩子上扳出的指印汗渍,回想起五人方才的默契配合与不放手的执着……
  ……心里忽然一热。
  那古怪小孩没追来,但蜃影组里头另有两位又摸索过去,他们为剑气与激斗所吸引,但隔着一段距离无法锁定踪迹,只察觉山里有人,竟守住高地,防火烟熏。
  浓烟刺鼻,即便不是毒物,也呛得人无法呼吸。
  双鲤跑至山涧无路,立即调头折返,恰逢柴笑和公羊月打上头下来,给阻拦回去:“就是这儿,快下河!跟我走,带你们见识一下。”
  “河?”
  “对,诶,走错了,不是往下游,往上游!”柴笑一个猛子扎进去,又翻上来,山里的河道不宽,同个小溪沟差不多,更不是深不见底,几处浅滩上,双鲤甚至能垫脚站直,但越往里走,大山压来,光影黯去,教人浑生惊怖。
  双鲤水性一般,忍不住发抖:“还,还要往里么?”
  “得下到暗河。”
  看着那混浊无光的水面,小丫头瑟缩发抖,就怕一个不注意,浪子里翻出条巨蟒,或是冒出个九头的怪物。
  晁晨和崔叹凤面色也不见好,尤其是后者,从前是众星拱月,男女拥趸均不缺,哪经历过这般狼狈的境地。公羊月看出了他们或多或少的惊恐,便探入水捉了条鱼,抓在手心:“你们看!”
  “饿是饿,但也不能就这儿吃。”晁晨浮在水上。
  公羊月续道:“这叫阴河阳鱼,身无鳞片,一般长在溶洞和暗河中。”
  “那又如何?”
  他又捉了一条,这一条,上头却有鳞片:“这是正常的鱼。”
  晁晨登时明白他的意思,试探道:“我明白了,我们在河流上游,现在不是汛期,鱼群不会洄游,洞里该只有无鳞的阴河阳鱼才是,但有两种鱼,说明这石洞里并非发源,在它之上,还有源头,在山里!”
  “厉害嘛!反应挺快!”柴笑猛一顿夸。
  据柴笑所言,大概是两年前接了个任务,追着那“猎物”跑至此山,当时为了潜伏跟踪,连着三天不眠不休不吃不喝,得手后没急着走,就地休息,又捉了河鱼烤来吃,也就是那时,发现了阴河阳鱼。
  柴笑一边引着几人从弯拐的暗河河道中游过去,一边当故事说,教人放松心神:“俺觉得奇异,回头就给妍娘说,噢,妍娘就是俺那婆娘,她祖籍在荆州附近,说打小听老人提过那种生人勿入的大峡谷,里头往往别有洞天,告诉俺可以试着摸进鱼来处看看。”
  “后来俺找着机会,就来这儿摸排过一次,你们猜怎么着?“
  “怎么着——”
  这暗河溶洞也就刚潜入的那一段看着吓人,越往里走,水流放缓,除了黑黢黢不见光外,倒是格外平宁,如一潭死水,而游过中断后,现出几条岔道,打左手方溯流而上,连过两个迂回的急湍后,便离过山不远。
  这急湍水浅,激流主要得因地势,山中腹腔高抬,形成一定落差,好在并不是缓坡而非瀑布,人力倒是能克服。
  柴笑指着前方:“看!”
  荡漾的水波中蕴育出一团白影,如流银一般随涟漪铺开,而后黑暗与混沌褪去,山体愈发明亮,水面的白银渐被覆盖,似有蘸着朱红浓橘的笔尖层层晕染,又似盛着一整个初升的旭日。
  双鲤冲出水面,尖叫:“哇,光!”
  五人穿过壁顶落下的光幕,听见咫尺鸟鸣,抬眼眺望,仿若误入人间仙境。目所及处,无数的细流瀑布汇成半圆,织就帘幕,山壁上爬满藤花,秋高风爽,红黄相间,斑驳而美丽,阳光照射的地方,艳得能滴出浓彩,照不见的角落,则清幽得怡人,像是被一劈为二,断出两个小世界。
  静水湾上停着一只竹筏,一人宽,从取材到做工,都十分结实,公羊月顺手拽了一把,心想该是妍娘进来时乘坐,毕竟听柴笑说法,是个身怀六甲的大肚婆,得稳健为上。
  ————
  离开燕山后,萦怀意外地没有直奔拓跋珪的中军大营,而是先去国都中山城中段赞的官邸。段赞今日没有在禁宫当值,正在院里同人议事,瞧见他长驱直入,忙挥手将左右屏退,疑惑道:“这么快就回来了?”
  “哦。”
  “得手了?”
  “没有。”
  场面极度诡谲,段赞被噎得说不出话,就差一个猛子跳起来,不顾风度姿态,卡住他喉咙一把将人捏死,可转念想想,这小子就那脾气,不通人情,油盐不进,犯不着自己大动肝火找罪受。
  段赞将他招往身边。
  出乎意料的是,萦怀没有动,而是立在原地,发怔似地左脚踩右脚,右脚搓左脚,很是不安。但段赞并没有留意到他的小动作,甚至那不太正常的情绪,在他的眼里,这孩子从来不会有常人的“小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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