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冠剑行(古代架空)——姬诺

时间:2021-05-09 09:09:19  作者:姬诺
  崖头向外横支,背离第三座石窟很有一定距离,且因着四方无路,只孤零零一座悬在山间,并没有人在此据守。
  柴笑掐算时间,趁换防领着公羊月落脚,瞧那一气呵成的功夫,不知踩点演练过多少次,才可保如今的万无一失。公羊月瞧着,心中疑问更深,趁人抖包袱就地拼装公输府的千斤锥,他顺口问道:“没个一两年,能如此顺当?”
  “就知道瞒不过你,说实话,没这任务,俺也要来一趟,赚钱只是顺当。”柴笑倒是没瞒他。
  公羊月很快理清他言下之意:“你想要离开千秋殿?”
  “把想字去掉,给俺换成一定!”柴笑瞥去一眼,重重呵出胸中憋着的气,手不停,继续组装。
  千秋殿的体制,直接导致底层的杀手接不到多金的任务,想出头,就得往上爬,但那不啻于饮鸩止渴,如公羊月这般的,在下头随便混混,知道得少,想脱身时自由来去无人干预,纵使千秋殿的人心有嫌隙,但就冲那挂在江湖的名声和那手功夫,也犯不着花大力气。但柴笑却截然不同,他仅次于殿首,知道的机密多,武功又没好到叫天下闻风丧胆,说白了并无靠山,想走,除非横着出去。
  但眼下不一样,若是往那灵犀洞顺走些秘密卷宗,保不准还能反过来掣肘殿主,他所求不过一方安定,条件谈妥,也没什么不可,大家都是亡命之徒,光脚不怕穿鞋。
  “好兄弟,你帮我这一回,算我欠你命,想杀谁直说,绝不二话!”柴笑拿起千斤锥,等着山间丧钟声起,一锥子凿开脚底风干的岩石,豁出条一人宽的口子。“来!”他向公羊月招手,自己率先缩进去,“等此间事了,带你见见嫂子。”
  公羊月万万没想到,千年的老光棍,竟也能遇着春天:“你成亲了?”
  “不只成亲,还要当爹喽!”
  柴笑的准备,足做了两年,将山体的情况大致摸查一遍后,没画图,全凭口授,分批找了几个堪舆师傅研究,最后想出这么个凿壁的方法,直接打通内部,即便留下线索也无妨,反正都是要坐下来讲条件的,只要得手后能跑出,就足够。
  至于叫上公羊月,是他武功不行,留的后手。
  断层和风化致使山体内部极为松垮,两人一点一点下放,凿通内道后没有即刻落地,而是以飞鹰爪嵌入四个顶角,拉出滑绳,两人踩着绳子,贴着壁顶而动。
  柴笑没有吹燃火折子,而是拿出一颗夜光宝珠,珠子的光照细腻柔和,按在手心里或是掖在袖中,既能保证照清眼前方寸,又能遮挡部分,不至于过分惹眼。
  灵犀洞他来过一次,三年前晋升时,有幸得到殿主的恩赐,能入洞中一窥收藏的武功秘典,除了地砖上的陷阱记忆尤深外,便是满石窟的书架。书架分门别类,多按年份储存,以便管理,一般以一代为限,过时,不重要的卷宗便会销毁。
  柴笑冲公羊月打了个手势:“这边。”
  “你要盗什么?”
  “四五十年前的一桩买卖,六十一甲子,希望还能找到。”柴笑以气声如实告知,任务给予的线索其实很少,他接受的时候也钻了钱眼,并未深思,“肯花这么多钱,被杀的人想必十分重要,我猜八成是个朱漆任务。”
  公羊月问:“接手人是谁?”
  柴笑答道:“叫单雨,名字倒像个女人,我在千秋殿这么些年,可没听过这号人物,即便年生久,也该有个诨号名头,譬如第一殿殿首楼括,成名技‘千叶影木’,譬如九殿那个美人,江湖号曰‘绕指柔’,所以我估摸在当时,这个单雨也不是个顶厉害的人物。”
  “借你吉言。”
  江湖从来如浪,后浪推前浪,有本事又还活着的老怪物不是没有,招惹上就如同蜱虫,不仅难受还甩不脱,而那些销声匿迹的,估计早死了八百回,除非从坟堆子里跳出来,不然是无从干预。
  公羊月巴望是后者,麻烦能省就省,至少谁也不敢说偌大的千秋殿,人人都认得全。
  不过,柴笑就像自带霉运一样,一说借吉,反倒更糟,两人攀到老架子顶头,如猴子捞月般倒挂下去,可找来找去就是没想要的东西,更早的卷本倒是瞧着好些,也不像是已被毁掉。
  “糟糕!”
  柴笑一拍脑袋,引着公羊月往尽头去,一座绘着古兽通天犀的石墙伫立眼前。
  公羊月用劲推了一把,边沿的缝隙里溅出灰尘,在夜明珠的微光中,散如云烟,可见,这是一道或推或拉的门。
  “怎么办?”柴笑掐着时辰,难保蜃影组的人天明不会进来。
  公羊月落地,以手寸寸抚摸过壁画:“赌一把。”灵犀洞外布防滴水不漏,也许心存侥幸之下,内里的机关反而不那么复杂,要知道陈列卷宗的地方,定期会有人搬运新册,焚毁旧册,如果过于麻烦,很难不出纰漏。
  传说通天犀的白纹能够通灵,既然此地为灵犀洞,或许玄机便藏于此。公羊月腾身而起,手掌贴着角上白纹,用力往里一推,石门赫然洞开。
  机窍带动滚珠滑落,倾倒火折子,次第点燃壁挂明灯。
  正中的凤凰石台上锁着一个长发遮脸的人,年岁不明,容貌难辨,两道大锁穿其琵琶骨,但仍有股子令人不敢靠近的威严,而他身后,则是一层层放着金色卷宗的多宝塔架。
  柴笑和公羊月交换眼神。
  公羊月拔剑奋起,柴笑以最快的速度穿过八道铁索,向架子后飞去,石台上的男子伸出右手向前一攫,“玉城雪岭”不得往前,同时他余光瞥去,摇动链子将柴笑撞飞回来,内力实在霸道非凡。
  柴老大落地,打了个滚,抽出菜刀狂砍,但那铁索乃玄铁铸造,坚硬无比,以他的功力,还不足以断开,气得是直跺脚:“难怪来得轻易,原是搁这儿等着?”
  “死!”
  男人嘴唇翕张,却没有发出声音,公羊月读出含义,脸色一僵,撤剑的同时拉上柴笑想冲出石门:“退!”
  可惜,晚了一步。
  石门阖上,阻断里外,男人趺坐着旋身而起,长袖下摆出数把银光熠熠的飞镖,公羊月横剑,次第相接,但那人功夫已臻化境,竟能以内力,在逼仄的内室中控制住飞镖的走向。柴笑试图偷袭,但仍旧不行。
  “死!”
  男人复述一遍,这一次,似乎打算逐个击破,攻势全冲着柴笑去,柴笑拿出菜刀,大喝一声:“来啊!”
  然而,银光飞至,他并非以刀挡镖,反倒将武器朝台上的人掷出。
  男人冷笑着挥袖:“不自量力。”
  就在这时,公羊月伸手,刹那与柴笑交错,挥剑闪现,而男人忙着应对菜刀,控制滞后片刻,银镖悉数为长剑斩下,而柴笑则踩着飞回的菜刀,向前借力,那股怒中砸来的浑厚内力,恰恰成了推手,将他“推”入后方的架子中。
  当初,公羊月刚入千秋殿时,就是给柴笑搭档,这么多年过去,生死间的默契依然如旧。
  公羊月反手收剑,两指夹住最后一枚,堪堪退到安全线外,而后抿唇一笑,将手头飞镖“原样”返还。
  那银光划如云桥,脱手如束,散放如星,美而不可方物。
  台上的男人偏头,长袖一勾,向上甩开如满月,竟不可思议地将银镖卷成一簇,落在膝间。
  男人看着公羊月,蓦然开口:“你的疏星镖是封念教的?”
  公羊月警惕:“你是谁?”
  男人未答,轻哼一声,恰好柴胖子找着卷宗,顺手又牵去几册,一边打手势一边向外冲,公羊月只得压下疑惑,援手接应。
  将人拉出的一瞬,袖子飞来,如击鼓般打在柴笑的腰眼肥肉上,他向前一滚,拖着公羊月一道往石门砸去。
  眼看是要摔成饼,但那通天犀门却缓缓推开,两人从缝中,摔了出去。
  台上男人的脸越来越小,越来越远,石门再度阖上,只余下一道叹息:“终是错付。”柴笑爬起身,连掸土都顾不上,想也没想冲上前拍门,不仅没拍开,反倒侧耳听见里头有落锁的嗡鸣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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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不知道大家还记不记得封念,就是和公羊月打赌,跳粪坑赢了的那位,之后可能会开封念的短篇,当然也不一定,所以先挖个坑哈哈哈
 
 
第138章 
  灵犀门开, 就算外间的蜃影组发现动静,也不会插手,但现在打里头落锁, 却是见所未见, 那些躲在暗处防着里头那位披发男人的刺客, 登时悚然一惊,吹响腰挂的犀牛角, 这可苦了阴差阳错撞上的公羊月与柴笑。
  “意欲如何?”
  柴笑掂了把手头卷宗, 舔舔唇,操起两把菜刀, 冲入夜色之中:“既然都撕破脸, 不必顾忌,杀出去!”
  两人突围, 一路下到山坳, 退守兰苑, 柴笑讲义气,公羊月既然舍命相帮, 自然不能落了他的人。双鲤早年跟公羊月跑路惯了, 早打好包袱, 在门边伏着, 听见动静,迅速行动起来。
  “就是他?”双鲤指着两把菜刀。
  柴笑磨刀霍霍:“乖, 待会叔给你揍。”说着, 把偷来的东西依次抛还几人,告了一声对不住, 把柴扉一锁,领着人往后院去。最后一间屋子靠山, 榻下有一条密道,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离开兰苑。
  双鲤早年对柴笑有所耳闻,多是公羊月口传,但真正见面,还是头一回,见这阵仗,她心痒痒可劲好奇,明知时机不当,但憋着老半天没憋住,还是问出口。柴笑简略概括,恰好撞见天上飞起鸣镝之类的传讯烟火,面色登时凛然:“怕是殿主会亲来。”
  “这下可真是太岁头上动土。”双鲤嘟囔一声。
  话是消极,但该怎么跑路,是一点没慌张,做杀手惯了,从全局到细节习惯性全掌控,山里哪儿有条沟子,哪儿有条僻道,柴笑都门清。
  唯一麻烦的是,他门清,千秋殿的人一样也门清,倒有几分以己克己的味道。
  双鲤又看了看老月:“你们把千秋殿殿主怎么着了?”
  柴笑本是市井出身,什么玩笑都敢说,端的是将菜刀一舞,叉腰大笑道:“先奸后杀,杀了再奸,怕不怕?”
  “怕个鬼哦!”双鲤寻思,这不是上回她哄焉宁时候的措辞么?
  见没唬住人,柴笑干笑两声:“你这个小丫头,胆子还挺……”夸是没夸完,双鲤转身就给山头挂着的风干尸体吓得两眼翻白,全靠晁晨在后头给她托着,才不至于给砸进泥泞中,昏头不醒。
  柴笑咋舌,改口续道:“这就是上一个试图逃离千秋殿的人的下场。”
  众人闻言,再去看那皮肉外翻的干尸,不住打了个寒噤。江湖从来都不平宁,哪里都是血雨腥风,一脚踏进去,另一脚也不得不落下。
  闯出里外关卡后,五人按照既定路线撤退,先去燕郡蓟县接应柴笑的婆娘。房子就在城附近的小镇里,屋里屋外洒扫得干干净净,半大的地儿一眼到头,根本没人。
  “你还敢把人光明正大藏这里?”双鲤有些慌。
  但柴笑却不紧不慢去开柜子:“不是有句话叫做大隐隐于市?”确认暗号后,他又表示人已经提前去了另一个安全地方,“还有个词叫作狡兔三窟。”
  外头风声已起,蜃影组追来倒是极快。
  公羊月开口:“现在往哪去?”
  “进燕山山脉,我知道个地方,”柴笑把牙缝里剔出的烂肉呸出去,拔出菜刀活动膀子,露出少有的凶狠,“这蜃影组的武功还是差了点,就他娘的都属狗,鼻子忒灵,怕是给殿主当探子,得想个法子将他们的力量冲散,再逐个击破。”
  宁让狗咬,别给鹅啄,鹅啄不死人,但甩不掉。
  公羊月心生一计:“我有法子,就是损。”
  所谓的妙法,就是借燕国势力混淆视听,有道是“以暴制暴”,燕代交战,战时不利,燕国如今正防着代国的刺客探子,密云不雨之下,蜃影组的人若是迎头撞上,甭管是不是鬼,先捉来瞧瞧。
  单说好赖是真有效,不过却算不上什么值得夸赞的锦囊妙计。
  柴笑勉强应下,出门前拦了一手,从柜子后拖出一把长刀塞他手中:“公羊月,你还想不想在江湖上混了?待会不管发生什么,你的看家功夫不许使!有什么问题,俺顶在前面!”
  只要不是殿主出面,一柄破刀,对公羊月来说倒是够用。
  晁晨在旁看得有些不解,边走边问:“这又是什么道理?”
  柴笑看他气质彬彬,连同那个背着药箱的男人,不像是走江湖的豪客,一边动手一边解释说:“知道刀谷怎么灭的么?当年就是不服羯人朝廷,给出兵踏平的,后来北武林正邪两路道上的人都有个默认的规矩,各家报仇报怨全凭本事,江湖事不许带朝廷,否则就是他娘的叛徒!”
  听来了然,晁晨才惊觉,原来这当中有如此多门道,江湖人看似谁也不服谁,谁也不听谁,但实际反倒最讲规矩。再看那公羊月,默然不作声,收好配剑,乖乖拿起长刀一路打出去,想来也是认同柴笑的道理。
  毕竟对他柴老大来说,从跟千秋殿撕破脸皮开始,就没打算再上道。
  出镇,杀退第一拨人后,手头上是放松,但气氛却仍低迷,柴笑见惯风雨,惯常会苦中作乐,便有心玩笑道:“你们说,是过去苻坚麾下的那个‘芥子尘网’厉害,还是他娘的蜃影组的狗鼻子追踪调查厉害?”
  “芥子已亡,蜃影组虽存,但若是我们今天跑过了他们,天下第一可就是我们的!”公羊月唇角一勾,无不自傲。
  双鲤受了鼓舞,拍手道:“我要当天下第一!”
  “好,天下第一!”晁晨回首偷偷瞥了公羊月一眼,刹那间也觉热血贲张,遂附和道:“诸君,那可得拿出看家本事——”
  崔叹凤打手不行,便从他那个百宝箱似的药篓子里贡献出些奇奇怪怪的药粉,双鲤则摸出沿途搜集来的乱七八糟的道具,晁晨紧握绕梁丝,在中部防着左右,同时准备补刀漏网之鱼,公羊月和柴笑则一个领路,一个断后。
  双鲤笑着说:“我连诨号都想好喽,就叫——飞羽队,刚好对仗工整。”
  公羊月很不给面子:“柔柔弱弱太难听,怎不叫飞鸟队呢?依我看,要叫急火流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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