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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白风初起(古代架空)——星空魔法泉

时间:2021-05-10 08:52:33  作者:星空魔法泉
 
场面话,又不是没学过。只是太子殿下与他素日并无交集,先是对他打量一番,而后又把他拽近了说话,真是莫名极了。
 
“一直听说子仁是你的侍读,可惜今日子仁不在,不然该是可以一同饮一杯。”太子抹出一缕笑,终于松开景扬,做了个自便的动作,拿起杯子一饮而尽。
 
陈景扬随着太子的起势执杯同饮,内心止不住疑惑。他脑中转过千百种话题,却不曾想太子殿下主动提起先生。
 
 
回程的路上陈景扬与陈瑞同行,他有些开口想问问堂兄关于太子的事,左思右想,只说,“今日太子殿下有些怪异。”
 
“怪异?”
 
景扬不知如何描述这种感觉,思索一会道,“太子殿下今日好像…好像在轻视我,而他也希望我知道他在轻视我。”
 
安平王哼出声来,又压低了声音说,“他就是有病,你不用在意。”
 
陈景扬抬头看看圆月,心下怅然,又多走了几步,转头问陈瑞,“三哥要不要来我那儿吃碗汤圆?”
 
“汤圆?好啊。”陈瑞点头,又问,“中秋吃汤圆?你这是什么南方习俗?”
 
陈景扬笑一笑,“以前听我家先生说的,他家里会在中秋吃汤圆,我就做来试一试,倒也还不错。”
 
陈瑞好奇,“先生?景扬的先生…是不是谢太傅家的那个…谢子仁?”
 
陈景扬点头。
 
“倒也是,他家临海人,祖上该是会有这南方传统的。”陈瑞笑笑,“不过谢氏搬来京城往上算算也少说也三代了吧,旧习俗倒也坚持得久。”
 
景扬心里想着先生月下执瓷碗的手,不自觉地笑,“兴许家训严呢。”
 
“能有多严?”陈瑞一瞬失笑,顿一顿,又道,“你呀,谢永成他们那一系不要深交。他们家都帮着太子做事,你又不是不知道。再说,你就要被赐婚了…”
 
“赐婚?”景扬打断他。
 
陈瑞看堂弟的一脸震惊,道,“今日父皇没有同你说?前两天皇祖母亲自去请的,父皇已经允了,说要挑个吉利日子下旨呢。”
 
景扬闻言顿时没了汤圆的心情,他突然心里好焦急,想要见先生一面的念头翻江倒海。
 
他急急告辞了陈瑞,直奔回府。
 
才入了王府,侍从就来禀他说,先生在荷花池边等他,已坐了一整晚。
 
景扬闻言,大步流星走去前厅,才到廊下,就看见先生站在荷花池边似是在赏鱼。听见他走路的动静转过身来,随即露出笑容。
 
“郡王殿下。”谢献微微欠身行礼。
 
陈景扬跨过连廊隔断,一个箭步扶他起身,“先生无须多礼。”
 
他心原是焦躁的,可一看见先生的脸,那焦躁就像是被凉水沁了一样,缓解了大半。
 
他的先生轮廓秀美,眉目深邃而舒展,眼睛清亮,温和笑起来,时间都好像慢下来。
 
景扬想问问先生为何中秋之夜阖家团聚之时会在这里守着等他,可他有更着急的事,“我正好有样东西想拿给先生,先生在这里等我一下。”
 
他没有离开太久,等他回来时,谢献还站在池边。见他回来,又微微笑着迎着他来的方向看他。
 
他大步走到先生跟前,望着先生,带着惴惴不安。然后他舒一口气,退后一点点,将手里抓着的墨绿色的绒布袋子拿给先生,“这个,送给先生…”
 
谢献一怔,伸手接过,微微握紧,感到里面一块硬物。景扬紧紧看着他表情,他也看一眼景扬,从袋子里取出一个手环。
 
那是一个黑色的线编手环,手环的中间用线穿着一枚白色的玉牌,玉牌上似是有些雕刻,此刻光线昏暗,看得并不清楚。
 
“这是…?”
 
景扬从他手里取过手环,又牵过他的手,要将手环系在他手上,他紧紧张张,断断续续地说,“先生…我…我一直都喜欢先生…”
 
谢献闻言一愣,随即像被火烫了一般猛抽回手,不可置信地看向郡王。
 
景扬拿着手环的手悬在空中,还在说,“我一直都想…”
 
“你住口!”谢献终于反应过来,打断景扬。
 
景扬感到有些慌张,着急解释,可越慌张嘴巴越不利索,“我、我知道先生可能会、会觉得这、这与礼不容,可、可我不是一时兴起,哪怕…”
 
“你住口!”谢献慌张退后好几步,好似呵斥,又好似哀求。“你住口…你别说了…”
 
景扬试图走近一点点,先生却仓皇地退得更远更急,他的脸隐藏在光线达不到的阴暗里,景扬看不见他的表情。
 
半晌,谢献才站在黑暗中缓缓开口,他的声音已恢复沉稳,听不出情绪,“郡王殿下不必再说了,今日的事,就当没有发生。”
 
 
 
 
第10章 
 
 入冬的时候有一日,早膳的菜单里有一例素包子。
 
府里的厨子现在蒸素包子的手法很好,不会过分沾了湿气,但陈景扬还是暴躁不堪,命人撤了下去。
 
那之后好长一段时间,他一人坐在偏厅里,想着许久以前同是在此处用早膳,先生是如何伸了手,取了一只品相不佳的素包子,那包子又如何留下先生的齿印。
 
——他有点头痛。
 
 
中秋那夜之后他很长时间都不敢细想,以至于现在他甚至都有点记不起来那日先生是如何去张皇失措,如何断然拒绝了他,又如何最终离开他的府第。只是转日先生来了一封信,辞去了侍读一职。
 
由初秋到入冬,他都没再见过先生。
 
他和先生。他的少年时代,五年质子生涯,几乎可以说唯一始终陪在他身边的人。
 
就这样草率地结束了。
 
有一段时间陈景扬反反复复地思考,如果那日只是把手环给他,如果那日不说,如果那日只是贪图温度的多握一会他的手,如果那日不曾饮酒。
 
如果他不曾知道婚配之事,如果他没有那时候头脑发热想要往前跨一步。
 
如果他不曾表达心意,是不是,还能如常呢?
 
他头好痛,不能细想。
 
 
先生辞了侍读,他便也不用日日读书,生活清闲了一大半。
 
原来先生不在府里,每一天就变得这么长。
 
陈景扬进入一种麻木的状态,只要三皇子陈瑞邀他出游,他就同去,反正一个人呆着也是闲极无聊。
 
他没有多与堂兄说起先生的事,直觉上这不应该被讨论。他知谢太傅是太子势力,而先生是谢太傅的幺子。再者,他被拒绝了。先生拒绝他,毫不留情面。
 
所以堂兄与他聊边境,他便聊边境。他倒是无所谓。实际上,他离开父亲身边时年纪尚小,将将会写几个字,得由仆人抱着,再配上特制马鞍才能上马。对戍守边疆的实际事务知之甚少。加之父亲与兄长又时常在来信里提醒他谨言慎行,可以聊的便更少了。
 
这又是他喜欢先生在身边的另一个原因。先生在身边的时候总是很纯粹,他教他念书,与他说人生道理,却从不会问他这些敏感事务。两人坐着说话,好像总是自己滔滔不绝,而先生从旁坐着笑着听他说。
 
他头又痛起来。
 
 
再见到先生——准确的说不能算见到,将将入了十二月,他听人说谢太傅家最小的儿子入了尚书省。
 
他抱着资料文献走过廊下时听见议论。谢太傅家的这位小少爷单名一个献字,表字子仁,年纪已是二十又三,虽然出身显赫,相貌听说也是一流,却既未娶妻,也未曾入仕。大好年华空废。而今不知为何却突然被安排进了尚书省,因为无甚经验,先给安排了些抄撰整理的杂务。
 
景扬站在廊侧,目送那二人一边感慨着“高门幺子多败儿”一边缓缓走过身边。
 
 
尚书省说小不小说大不大,他与谢献分担的职责完全不同,所在的也是完全不同的两片区域,只要妥善安排,即使日日在省内工作也可以不相见。偏生谢献身份特殊,即便他品阶低位,工作清闲,还是被安排到了临窗光线充足的位置。
 
那窗是一小扇雕花木窗,窗外是一小方被东西两侧房子包裹住的小院子,院内种了两株银杏,中间有一道小小的石头铺成的小路,院子两端都是走廊,联通着两侧房子。
 
而陈景扬一直就坐在院子另一侧临窗的位置,斜对着谢献的方位,平日里只要望出窗外,视线就能穿过小小院落看见对面那精致的雕花窗子。
 
这简直是扰人心神。
 
偏偏谢献来了以后,那扇窗老是开着。也不是他想看,也不知道为什么,景色就跃入他眼中——那雕花的小窗里持卷的左手,素色的长袖,有时那人倚窗读书,还能看见如墨般的乌发…
 
陈景扬根本无法集中,五天没做完一天该做的事。
 
“这窗户到底谁打开的?寒冬腊月的要冷死小爷嘛?!”他气急败坏。
 
 
那年腊月二十的时候,景扬被召入宫,宣旨赐婚。
 
圣旨上说,周氏之女欣柔,汝南世家之后,温良敦厚,品貌出众,行端仪庄。二人良缘天做,皇帝下旨赐婚。
 
他木木然,叩谢隆恩。
 
也没什么不好,欣柔也很好,人总是要结婚的。
 
御赐婚礼各种筹备,殿上议了半日,最后决定定在三个月以后入春再行大婚。
 
转日景扬如平常一样回到尚书省,他推开座位旁的窗望去,对侧小窗紧闭。旁人的闲话就好像说给他听似的:那个新来的谢公子才来几天啊,昨日就病休,今日也没来,养尊处优的少爷,怕是看不上咱尚书省的杂务。
 
他倚窗愣神,下意识想要为先生辩驳几句,又不知该以什么身份。
 
 
…我要结婚了。他望着那雕花小窗想。先生。我要结婚了。
 
 
 
 
第11章 
 
 永元十六年的最后几天,陈景扬是自己一个人过的。
 
家丁仆从们准备年货,张灯结彩,还有大婚前的各种用品添置,甚是忙碌。他看着人们忙进忙出,总有种置身事外的无聊。
 
想来独自上京这么多年,他好像一直就是赖着先生一个人。如今先生走了,竟一时连个合适说话的人都没有。
 
也不是没有来邀请他出门游玩的,只是能推的都推了,他一个人关在自己的小院子里对着竹林射箭消磨时间。
 
 
腊月二十八的时候,安平王忽然来了帖子,邀他去府上用晚膳。说民间习俗这腊月二十八该是家人团聚,他这个小堂弟一人在府上孤家寡人做堂兄的看不过眼,这饭今晚无论如何也该和堂兄一块吃。
 
这帖子他推辞不掉,反正也在家憋闷几天,便应约去了。
 
饭桌上安平王与他炫耀夫妻恩爱,下了饭桌又给他传授一通夫妻相处之道。左右说欣柔是大户人家的掌上明珠,日后生活里你该好好让这人家。
 
陈景扬只是笑,酒一杯又一杯的灌下去,却总也不见醉。
 
 
不知不觉就饮到深夜,回府的路上已是万籁俱寂。陈景扬坐在辇车之中,支起小窗看窗外。
 
过了一会,他命人转去一趟太傅府。
 
太傅府座倚城南,和他府邸正好两个方向,路绕远一大圈,仆役没有多问,沉默的给他赶车。
 
太傅府自然一片寂静。年关将至,深冬寒夜。他不请自来,自然也没有敲门的道理。
 
他通过辇车小窗看了看太傅府的匾牌,有些自嘲地笑了笑,便又命人启程回府。
 
 
回府的路也是一片静沁。他撑着脑袋看窗外。夜深人静,风景左右不过仆从拎着的小灯笼照出来的一小片路。
 
这年入冬以来干燥异常,既少雨露,也没有下雪,马车经过就翻飞起尘土。陈景扬支着窗看了一会一片漆黑夜幕,刚想着把窗户放下,就听见前方不远传来马蹄声。
 
这大半夜的,还有谁会像自己这般不睡觉在城里晃悠?陈景扬探出头去看,只见前侧靠着路右边也有辆辇车夜行,那辇车顶上配了布幡,看不清颜色,但足已得知那辇车的主人地位不凡,不过行进速度倒是不快,不一会岳王府的辇车就已经有追上的趋势。
 
正当陈景扬透过灯笼昏黄的光勉强看清车顶端装饰的似乎是紫色的布幡时,那车突然一阵剧烈震动,随即从右侧滚出一个人来。
 
滚落那人一身素白,直直撞在路边石墙上,蜷缩成一团半天站不起来。紫幡辇车随即停下,从车头跳下两个仆从过去查看。陈景扬这边的辇车已经缓缓超过前车,他回头去看,看那人正要被仆从拖着要塞回车里,却似乎努力抓着地做一点点微小的抵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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