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献给紫罗兰(玄幻灵异)——见青莲

时间:2021-05-11 10:59:30  作者:见青莲
  碎片上闪过一张张他熟悉的面孔,最后定格为教皇和主教对峙的场景。
  主教抱住教皇,周身电闪雷鸣,教皇脸上既愤恨,又无可奈何。
  他被主教一起拖入尼伯龙根,雾气汹涌着将他们二人吞没,无数道闪电凌空劈下,雷声震耳欲聋。
  他们的身影消失在黝黑的门内,权杖嗡嗡震颤,发出一声长吟,荆棘疯长,将缓缓合拢的大门卡住,只留出一条细缝。那柄华美的权杖在白紫色的电光中化作人形,沉默地守护着大门,如同坚不可摧的磐石。
  “快跟我来吧,”兰德尔催促道,“他还在门外等着你,你想让他久等吗?”
  维里当然不想,可他心里挂念着许多事,一时间毫无思绪。想问的东西太多,话到嘴边,竟然说不出口,他欲言又止,最后问:“兰德尔,亚伯的灵魂在尼伯龙根吗?”
  兰德尔脸上浮出一个狡黠的笑容:“你会知道的,但不是现在。好了,别浪费时间,快跟我来吧,有很多人想要见见你。”
  很多人?
  维里愣了愣,一个不可思议的猜测闯进他的脑海。他心跳加速,紧张得几乎呕吐,提起精神,跟在兰德尔的身后,踏入火焰分出的长路。
  一团团的火焰不停跳动,随后升上高空,路途尽头水镜碎裂形成的万千碎片上,火光交相辉映。
  乍一看,竟像黑夜里的篝火,维里突然听见有人在唱歌。
  唱功很差,荒腔走板,说是唱歌都嫌抬举,就是放开嗓子嘶吼而已。然而声音中包含苍凉和悲怆,维里只是听了一会儿,便热泪盈眶。
  火光外的世界突然亮了起来,似乎有一束月光照下。
  维里一个激灵,发觉自己正盘腿坐在篝火旁,歌声越来越响亮。
  他盯着那簇篝火,不敢抬头张望。许多道熟悉的声音在他身边响起,他们聊天、说笑,讲一些成年人才明白的荤段子,博得众人哄堂大笑,气氛热烈非常。
  “嘿,小家伙,你在发什么呆呢?”有人拍他的肩膀。
  维里终于仰起头,那些陌生而熟悉的脸,映入眼帘。
  三十年,他每年都会前往王都外的公墓祭拜他们,献上鲜花,撒上酒液。坐在他们没有雕刻名字的墓碑,说几句话。他以为时间太久,迟早会磨灭脑海中的记忆。他以为自己已经遗忘会他们的面孔,可如今坐在他们中间,才发现还是那么清晰。
  他能看着他们的脸,一一叫出他们的名字。
  维里怔怔地盯着他们,没有回答,看起来有些傻。
  身侧的老兵拍他肩膀:“这傻小子,看见我们这么吃惊?都傻了?”
  维里摊开双手,低头一看,一双属于成年人的手掌,修长、有力,和少年时的纤细截然不同。
  “你们——”维里惊讶道。
  战士们的身影在火光中渐渐透明起来,并不凝视,风中摇曳的火携来热浪,熏干了他脸颊残留的泪痕。
  旷野上的风翻越要塞高大的城墙,吹得维里浑身颤抖,连他自己都分不清到底是因为冷意,还是因为澎湃的心绪。
  老兵们分享着珍贵的酒水,欢饮达旦。
  酒的香气有些醉人,维里喝了一小杯,便熏熏然,染上醉意。
  “维里,你过得好吗?”
  “我过得很好,我没有留在军队,而是在郁金香学院当剑术老师。”维里捧着袖珍的酒杯,低声说,“而且,我终于看见要塞外的花海,还有紫罗兰色的晚霞,很美,和你们说的一模一样。”
  “那太好了,对了,维里。你不会无缘无故地来到尼伯龙根,这里可不是什么好地方,那是有什么好消息想要分享给我们吗?”
  维里将剩下的酒一饮而尽,脑袋有些发晕,慢腾腾地说:“我们赢了战争,教廷被我们击退,一下销声匿迹二十年。我这次来到尼伯龙根,就是因为教皇也来了……”
  “我们……终于能……彻底自由了……”
  他合上眼,有战友的灵魂在身旁,他无所顾忌。似乎又回到几十年前,在战火纷飞的要塞,他站在城墙上,眺望坠落的红日,壮美的晚霞。
  当他们聚在篝火前谈天说地时,就是维里在枯燥的岁月中,最珍惜的时刻。
  半梦半醒中,耳畔又响起那荒腔走板的歌声,那歌声苍凉,又蕴藏着希望。
  凉风习习,维里安心地睡去。
  他们在湿冷的尼伯龙根,他们在巍峨的艾尔莱特要塞。他们也一直在维里的心中,一直唱着永生的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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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3=
  快完结了,我尽量日更到结束。
 
 
第72章 阿尔弗雷德·比佛
  “维里,快醒醒,你该回去了。”
  篝火悄然熄灭,只剩下一堆焦黑的木炭。
  维里蜷缩在一旁,睡得香甜。要塞寂静无声,夜空漫天星斗,冰冷的夜风拍在人脸上,带着尘土的腥气。
  有人拍了拍他的脑袋,催促道。
  维里抖索着睁开眼,发现附近黯淡无光,他揉揉眼睛,看清眼前的景象后,猛地爬坐起来。要塞高大的城墙上空旷无人,临近黎明,地平线尽头变成一道细细的红线,有画家在天空中涂抹水粉似的,红线之上,大片大片的蓝紫色由浅转深。
  淹没在夜色中的要塞即将迎来日出。
  “天快亮了。”老兵说。
  他眺望着远方,身着盔甲,手按住腰间的武器,似乎随时都能上战场。
  “你快走吧。”老兵回过头来看他,“尼伯龙根有我们,中庭就要看你们了。”
  维里眼眶发热,他胡乱揩去眼泪,站起身,嘴唇哆嗦,将千言万语咽下肚,说:“我明白的。”
  老兵笑起来,伸手轻轻拍他肩膀,鼓励道:“维里,你要好好地活下去。”
  在那一刻,他看见无数的战士们出现在老兵身后,他们戎装待发,似乎随时会远行。许多年以前,维里也曾经是他们之中的一员。
  维里浑身一颤,昨夜的经历并不是幻想出的梦境,聚在篝火边谈天说地的,是战友们的灵魂。
  时过境迁,他们早就站在生死两边。维里作为生者,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再次出征。
  “接下来的战斗就交给我们,”老兵抚摸他的头顶,温和地说,“能再看见你,我们都很高兴,出去吧。”
  砰砰——
  接连不断地燃烧声在身旁炸开。
  再留恋逝去的战友们,也会终将离别。他的身旁又燃起火焰,指引着他通往黑魆魆的西方。
  维里深吸一口气,强忍住回头的欲望,他能感觉到老兵们正注视着他,目光灼热得能让他忘却所有的胆怯。他大步往前走,一步一步迈入黑暗。
  周遭的景象渐渐模糊,黎明的晨光消弭无踪。他的手腕传来一阵拉扯的痛感,维里低头,只见手腕竟然系着一道绳索,蜿蜒着没入黑暗当中。
  这是……
  维里心中升起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
  他选择相信这条绳索,在漆黑中行走,他不知走了多久,或许只是几分钟,或许是几个小时。
  他终于看见黑夜尽头有一线光亮。
  那些可怖的雾气蠢蠢欲动,想要侵蚀他身旁为数不多的净土,维里自然而然地挥挥手,火焰随心而动,变作雷霆霹雳,扫清遮掩着污秽的浓雾。
  尽头的那条光线愈发明亮,隐隐绰绰地甚至能瞧见一团濛濛的紫光。
  维里忍不住翘起唇角,他认出那是权杖紫罗兰发出的光芒。
  伊格纳斯就在那里等待他,恍惚中,他似乎看见伊格纳斯的身影,正转头冲着他笑。维里大喜过望,反手握住颤动的绳索,向着他大步奔去。
  啾、啾——
  鸟鸣不绝于耳,吵得维里头疼。
  他趴在满是灰尘的地面上,缓缓睁开眼,霞光扑面而来,而他的身旁空无一人。这让他愣了半晌,疑心自己还在尼伯龙根,那个真实而虚假的要塞。
  伊格纳斯去哪里了?
  就在他迷茫时,一只雪白的团子扑通一声落到他面前。
  “早上好,维里,身体有没有不舒服啊?”
  漫天的霞光中,郁金香学院的侏儒校长,阿尔弗雷德·比佛,带着长长的白胡须,向维里伸出了手。
  ……
  “原来如此,”听着维里将自己在圣城的经历详细讲述一番后,阿尔弗雷德发出一声长叹,“伊格说的竟然这个意思。”
  维里茫然:“什么?”
  阿尔弗雷德撩起衣摆,在他身旁坐下:“也是,我还没有跟你说过这件事。”
  他沉吟片刻,似乎在斟酌从哪里开始说起。
  思考一会儿后,阿尔弗雷德道:“你之前在阿斯加尔德时,是怎么遇见尤利的?噢,尤利就是教皇的名字,他本名是尤利西斯,是主教伊格纳斯的双胞胎弟弟。”
  “我都知道,”维里说,“进入阿斯加尔德后,我到达世界树所在的天坑中。当时我和温蒂妮一同到达世界树脚下。”
  再之后,四周就升腾起白雾,主教从白雾中走出,将他引上云中的阶梯。
  听见维里提起那座塔后,阿尔弗雷德扭头,遥望圣堂后的高塔:“你说的那塔,是不是长成那个模样?”
  晨光熹微,天蒙蒙亮,整座圣城好似在睡梦中,寂静得听不见一丝声响。
  昨夜教皇和伊格纳斯的争斗使得房屋倒塌,一片狼藉,雕像尽数损毁,连平日打理的极整齐的草坪,也被飓风掀得坑坑洼洼。
  唯有那座圣堂,还维持着先前的模样。
  高塔笼着一层虹光,在霞光照耀下,添了一丝不可亵渎的神圣。
  维里默默点头。
  “唉,伊格还是放心不下尤利,”阿尔弗雷德唉声叹气,“其实伊格一直没怎么变,倒是尤利变得我都不大认识了。”
  维里想了想,说:“校长,其实机缘巧合下,我曾亲历你们过去的回忆。”
  “嗯?”阿尔弗雷德愣住。
  维里老老实实说:“不知什么缘故,我在世界树的阶梯上穿越时间,遇见诸神黄昏前的命运女神斯寇蒂……”他顿了顿,又说,“以及还是孩童的主教。”
  从那时其实便可隐隐窥见端倪,教皇尤利西斯对主教的依赖和偏执。
  阿尔弗雷德听后,脸诡异地变红,他轻咳一声:“听你讲我以前的事,还真有些不好意思。你还看见了什么?”
  “还有你、精灵王和主教他们头一次见面的场景。”
  “啊——”阿尔弗雷德捋着胡须,“没想到你连这个都看过。”
  维里点点头:“我也不知为什么会看见这些回忆,大概是主教自己想让我知道些什么。”他犹豫了一会儿,慢慢地说,“或许是我的错觉,我总觉得现在的教皇,和以前的教皇不太一样,不论是说话的语气,还是表情,都在努力模仿以前的主教。”
  只是形似而神不似,所以能一眼找出矛盾的地方。
  “世界上长得一模一样的双胞胎本就是少数,即便长相相同,但性格的不同,表情的不同,长年累月下来,五官也会有细微分别。”阿尔弗雷德蓦地想起什么,一拍大腿,“尤利肯定是想念主教,思念到几乎疯狂,才想办法去模仿——”
  看见镜中的自己,就好像看见离去的兄长。
  维里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这执念近乎病态,他无法理解。
  两人同时陷入沉默,维里也不想多提主教和教皇之间的感情纠葛,于是小声说:“其实我还看见你和主教商量给权杖紫罗兰起名。”
  他变相见证伊格纳斯的诞生,哪怕那时的伊格纳斯只是一根冰冷的、没有意识的权杖。
  “伊格纳斯去哪里了?”
  “斯托克吗?”
  维里轻轻点头:“是他把我从尼伯龙根里带出来,但是——”他抚摸自己的手腕,上面空无一物,并没有什么绳索。
  这让维里既担忧又害怕,昨晚的一切都历历在目,红月变成缠满荆棘的大门,铺满累累白骨。主教扬手抛出权杖,霎时间电闪雷鸣,权杖稳稳地落在尼伯龙根的门前,之后,他便看见那扇代表着亡者的门徐徐打开。
  在山谷神殿中也是如此,伪装成长剑的紫罗兰脱手而出后,那扇门才被推开。
  阿尔弗雷德观察着他的神情,忍俊不禁:“你脑袋里都在想些什么?不如直接说出来,万一我可以为你解答呢?”
  维里这次突然意识到,阿尔弗雷德是铸造权杖紫罗兰的人。如果说这世界上除了主教伊格纳斯,有谁最熟悉权杖本身,那莫过于阿尔弗雷德。
  “伊格纳斯和尼伯龙根之间有什么关系吗?”维里活像是找到救命稻草一般,猛地抓住他的手,连珠炮似的道,“只有他能打开大门,所以也只有他能带我出来,对吗?校长?”
  阿尔弗雷德被他幅度过大的动作吓了一跳,连忙点头:“没错。”
  “那他现在在哪里?”维里松开手,茫然无措地转头看向昨夜大门所在的方向,那里早就找不到权杖的身影。在尼伯龙根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火焰和手腕的绳索一直陪伴着他。
  在阴冷的尼伯龙根中,温暖他的并非火焰,而是信念。
  他坚信伊格纳斯静默地在门外守护他,就像水镜万千碎片中显示的那般。
  阿尔弗雷德按住他的肩膀,安抚道:“别着急,斯托克是权杖化人,肯定不会有生命危险,或许是在忙别的事情。”
  “当初我铸造权杖紫罗兰时,曾在杖身中掺入伊格的一滴血,”阿尔弗雷德斟酌片刻,将数百年前的往事娓娓道来,“你可知伊格的神力到底是什么?”
  维里摇头:“我不知。”
  直到现在,他也只是模模糊糊了解零星一点。譬如主教在精神系、空间系一类魔法上的惊才绝艳,至于其它,则是一概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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