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账中臣(古代架空)——青见橘子

时间:2021-05-14 16:05:59  作者:青见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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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了燕随的应允,第二日一早,沈袖便起身收拾,而后带着踏春一道离开了皇宫。
  他所说的回家,并非是回沈家,而是回了他母亲的娘家。
  沈袖母亲的娘家姓陈,也是将门之家,他母亲上头有两个哥哥,一个如今也是大将军,另一个则在多年前战死沙场。
  见沈袖回来,他的舅舅与外祖父外祖母自是欢喜不已。
  沈袖倒是没有将自己的事情说给长辈听,他回来只是为了将踏春送回来,至于别的,他会自己解决。
  虽说他与燕随那点破事,在陈家人面前已不是什么秘密,但只要他不说,他们便不会问。
  陈家满门忠烈,他们能接受自家男儿死在战场上,但绝不能接受自家男儿爬上君上的床榻间。
  只要不说破,大家便都可以假装这件事从未发生。
  沈袖在陈府用了午饭,歇息了片刻,便赶回了宫里。
  送沈袖时,他能明显瞧见几位长辈眼中的不舍。
  他们都明白,这一眼,兴许是他们能见到沈袖的最后一眼了。
  沈端儿死了,而今日他又将踏春送回来,明显是想安排好一切,然后打算赴死去的。
  大家心知肚明,但没有人会阻止。
  在他们心中,沈袖这般依附于君上或者,不如死了好。趁着他与君上之间的事还未彻底捅破告与天下知以前,风风光光的死去,也免得为沈家与陈家蒙羞。
  -
  燕随早早的便等在飞鸾殿了,沈袖方一回来,他便将人紧紧拥入怀中。
  他将沈袖抱得很紧很紧,似要捏碎他的骨肉将他整个人揉进自己身体里一般。
  “袖袖,别走好不好?”
  沈袖靠着他的肩,低低应道:“好。”
  回了一趟陈家之后,沈袖似乎变了许多。
  无论燕随对他做什么,他都只是尽力迎合着,再也没有反抗过。
  他越是乖巧听话,便越是让燕随心慌害怕。
  沈袖自是知道燕随心中的不安,可他并不想去在意。
  他和燕随已经回不去了,即使心中仍然爱着,可发生了这么多事,他的原则已经不允许他再去关心燕随这个人了。
  他如今,只想做好自己该做的。
  比如……解决掉一直向琉姜国传信的沈静殊。
  沈袖走进书房,直勾勾盯着坐在案前的燕随,“如今琉姜对我九州边疆那几座城虎视眈眈,沈静殊在中间传信,不知君上打算什么时候处理?”
  “再等等。”燕随道:“就快了。”
  “君上觉得,边关将士还能等多久?”
  燕随抬眼,定定看他,“再等几日吧,再等几日,我定能……”
  “好。”沈袖未等他说完,便答应了他。
  燕随也不再继续这个话题,缓缓起身走到他的跟前道:“袖袖,陪我去宫外走走吧。”
  沈袖没有拒绝。
  自送走踏春回来,他便再也没有拒绝过燕随什么。
  春去秋来,仔细算算,他与燕随也算是和平相处了有三年了。
  这三年间,他们明面上总是无比恩爱的。
  只是这份恩爱,全不过是假象。因为他的归宿不在皇宫,燕随心中也不止他一人。
  在燕随对沈静殊心动那一瞬起,便已经背叛了对他的感情。
  沈袖心里清楚,燕随如今待他,早已不是最初那份纯粹的喜欢了。他们之间会变成这样,更多的是占有欲作祟,以及他曾经那样剧烈反抗所致。
  两人换了一身便装出了皇宫,他们并没有带侍从出来,像是多年前沈袖偷偷带着燕随出来逛街一般。
  长街上人声鼎沸,沈袖牵着燕随的手,恍惚间好似又回到了十五岁那年。
  那时候燕随刚刚没了母亲,倔强的小孩绷着一张脸故作镇定,总爱将自己伪装成大人的模样,却在他牵过那双手时,忍不住伏进他怀里哭得稀里哗啦。
  回忆真是美好,美好得令他想要沉浸进去。
  人生若只如初见,这应是大多数人的愿望。
  从白昼走到夜晚,燕随给沈袖买了很多冬瓜糖和铃兰花苗。
  抬起头时,月辉正温柔地洒向人间,天际繁星绕着那轮明月闪烁,他说:“袖袖,我好想将这月亮摘下来送给你,可若是摘下来送给了你,你便再看不见我了。”
  月光太亮了,光是远远地挂在天上,都分走了沈袖一半的目光。
  沈袖只是笑,并不说话。
  燕随终于如他所愿将他的话都放在了心上,可他再也不会因此而感到高兴了。
  他已见识过燕随对他的坏,而这份用心又来得太晚,他早就已经不需要了。
  铃兰他自己会种,冬瓜糖他自己能买,月色很美,他抬头就能看见,这一切,从始至终都不需要燕随的赠予。
  可他明白,这些话他永远都不会对燕随说。
  他还爱燕随,所以不想去破坏这份好不容易假装出来的美好。
  即使心中仍还记着燕随对他所有的伤害,他也不希望到死的那一天,只会记得燕随的不好。
  死亡于现在的他而言是解脱,解脱之前,应该回忆一些美好的东西。
  沈袖踏着月光,将那只与燕随交握着的手紧了紧。
  两人回了皇宫之后,燕随便亲手将铃兰花苗种在了飞鸾殿的前院。
  他命人移走了原本种在那里的珍贵花种,种了满院子的铃兰。
  他洗去手上的污泥,笑着对沈袖说:“等来年春夏,铃兰便会开花了。”
  “嗯。”
  “我们……”
  沈袖抬手轻轻压住了他的唇,“我们一起等铃兰花开。”
  他说着,侧目看了看四周,又缓缓道了一句:“君上你听,起风了,来年铃兰开花时,一定会为你带来好消息。”
  沈袖说完,便没有人再出声。
  两人在月光下沉默着相拥,温风缓缓拂过他们发梢时,沈袖主动吻上了燕随的唇。
  月亮见了他们这般害羞地拜托清风为它吹来一片云遮住自己,就连见惯了旖旎的宫灯也似不好意思打扰他们一般,在风吹来时便跟着熄灭。
  昏暗的夜色中,他们抛开了一切,暂时放任着灵魂的缠绵缱绻与身体的难分难舍。                        
作者有话要说:  QAQ才发现前面三章的标题错字了,但是这篇文老是被锁章,又不太敢改,就这样吧
 
  ☆、二十重帐
 
  沈袖怎么也没想到,沈静殊会以那样的方式死去。
  凌迟。
  他原本以为,燕随曾经也对沈静殊心动过,至少会给他一个体面的死法。
  却没料到,燕随会当众揭发他通敌叛国的罪行,不仅立刻下旨株连九族,沈静殊更是被处以凌迟之刑。
  行刑之前,沈袖去看过沈静殊。
  他想知道,沈静殊为何会做出背叛家国之事。
  关押在大牢中的沈静殊整个人都是狼狈的,平素被他打理得柔顺的长发现在乱糟糟地披着,衣裳因重刑而弄得破破烂烂的,脸上也沾着不少血迹。
  但见到沈袖的时候,他却是笑着的。
  “兄长。”他用嘶哑的声音唤了一声,语调意外的平和。
  沈袖顿了顿,说道:“这还是你第一次叫我兄长。”
  “自小你就更偏爱端儿,我自是不愿这么喊你。”
  沈袖没说话,因为他并没有听懂沈静殊这话中之意。
  沈静殊也不在意,接着说道:“我知道你为何来看我。我选择琉姜,是因为我从未那样坚定的被选择过。”
  他看着沈袖,说道:“从小到大,他是唯一一个坚定选择我的人,所以我愿意为他卖命。”
  “你卖命是你的事,但因你通敌叛国,沈家满门抄斩,你便没有一点悔意?”
  “不悔。”沈静殊道:“他们……本就该死。”
  沈静殊忽地起身,抬起双手紧紧抓住沈袖的手臂,“沈见惜,我帮你除掉了他们,你应该感谢我。”
  “大夫人是母亲与父亲合计害死的,我帮了你!大夫人如今总也不算死不瞑目,你说是不是?”
  沈袖没出声。
  他确实不止一次怀疑过娘亲的死因,但一直都没有找到什么可以证明她被人害死的证据。
  如今沈静殊这样说……
  该信还是不该信?
  他沉默片刻,说道:“你对我说这些,是想让我帮你求情?”
  “不。”沈静殊道:“我通敌叛国,我该死。”
  “那你这是何意?”
  沈静殊笑道:“想告诉你真相,不希望你到死都被蒙在鼓里,连端儿都知道的事情,你又怎能不知。”
  “大夫人从嫁进沈家,便一直不受父亲待见,会有你,也是父亲迫于陈家的压力与她同房才有的。你还未出生时,父亲与母亲便已经在给她下毒了,本以为能将你毒死,没想到你的命这么硬,竟然健健康康出世了。”
  沈静殊看着他,眸中还盛着难以忽略的笑意。
  他一字一句地说:“沈见惜,你信不信,当年父亲将你带去边疆,是做好了随时让你送死的打算的?”
  沈袖听完,藏在袖中的手不由握紧,但他并没有说什么,只深吸了一口气,一声不吭地离开了这阴冷发臭的牢房。
  杀人诛心,沈静殊一直很有一套。
  沈袖心里头很是难过,他想哭,可喉咙却似卡着什么东西,连声音都发不出来,于是他只能静悄悄地掉眼泪。
  他仰起头,试图将眼眶里剩余的泪水憋回去,却瞧见晴空万里一片光明。
  然而,在这片光明之下,却多的是大摇大摆做尽阴狠恶毒之事的人!
  他想骂苍天无眼,更想骂旁人无义。
  他气啊,气自己无用,更气自己存于世间。
  若他不曾来这世间走一遭,便不会经历那样多的无力。
  他确实,有些撑不下去了。
  沈袖只觉得晴空万里忽然变得昏暗,刺目的阳光被那片黑遮得严严实实,他伸手探进黑暗中,隐约间他似乎看见了娘亲与端儿携手向他走来。
  娘亲、端儿,我好想见你们。
  -
  沈袖醒过来时,沈静殊已经死了。
  他没有看见沈静殊的尸体,但他心里清楚,像沈静殊这一类犯人,是死了都不配拥有一张草席的。
  “袖袖,我想知道,你是什么时候记起来的?”燕随端端坐在床前,表情满是严肃认真。
  沈袖不答反问:“你怎么不问我,到底有没有真正忘记呢?”
  燕随自是没有问的,但沈袖自己回答了:“确实是忘了一段时间,至于是什么时候记起来的,或许在莲心园,又或许是端儿死的那天晚上。可是君上,您觉得这重要么?”
  对于燕随来说,沈袖何时记起的,确实不重要。
  他所求的,一直是沈袖能在他身旁乖乖待着。
  可如今,想来是不能了。
  他留不住沈袖,即使将沈静殊通敌叛国的事一拖再拖,他依然留不住。
  琉姜国已经有了很大的动作,沈袖早晚会知道边疆开战,待他知道的那一天,他一定会不顾一切赶去边疆。
  燕随想得走了神,沈袖却忽地向他凑近,随后用双臂环住了他的脖子,顺势靠在了他怀中。
  他瞧着沈袖笑了,他还听到沈袖说:“君上,若有一日我死了,你会爱上下一个沈静殊么?”
  “不会了,若你死了,我便给你陪葬。”
  沈袖垂下眼睑,接着问道:“你若给我陪葬了,这九州江山该怎么办?”
  “自有能人可接替。”
  “那便……请您准备好给我陪葬吧,君上。”沈袖说罢,便使劲将燕随推倒在床,随即自发褪了两人的衣衫,主动将自己献给了燕随。
  他鲜少这般主动,燕随心里虽然对他的话有些想法,可他无法拒绝这样主动的沈袖。
  燕随沉溺在欲|望海中,肢体上夺回了主导权,心却随着沈袖的迎合动作而飘摇着。
  今日沈袖的声音格外好听,他因出汗黏着几缕发丝的脸庞,亦是无比惑人。
  此时此刻,他们一个是沉溺于美色的昏庸君主,一个是倾城绝色的祸国妖妃。
  他们心中没有家国天下,只有彼此。
  燕随知道这会是他们最后一次亲近,所以动作极其粗暴,他用力地在沈袖身上留下自己的痕迹,而沈袖,亦是将他抱得很紧很紧。
  他们交缠至夜半。
  露水悄悄凝在院里的铃兰叶上,月光柔柔照在上头,屋子里静静的,只有两人交错缠绵的呼吸声。
  燕随拥着沈袖一夜未眠,沈袖靠在他怀中闭着眼醒了一夜。
  他们在夜里各怀心事,又在天光乍破时猝然道了离别。
  沈袖问燕随,琉姜国是否已经有了动作时,燕随默认了。
  沈袖披上那身厚重的盔甲时,燕随并没有阻止他,只是笑得勉强地问了他一句:“袖袖,你会回来么?”
  沈袖没有摇头也没有点头,只是淡淡地说:“君上,我等着你给我陪葬。”
  听完这话,燕随心下便已经有了答案。
  他伸手拥住沈袖,三层衣料都抵不住那身盔甲的冷硬感,可他的手臂却越收越紧。
  燕随贴着他的耳朵,只轻轻说了四个字:“那你等我。”
  “会的。”
  沈袖说完,便是毫不犹豫地拉下他的双臂,转身上了马。
  燕随早便做了准备,沈袖要走,他便直接将十万将士交给了他,放他领兵出征去。
  沈袖走后,燕随颇有一种一切都回到了原点的感觉。
  但他心里清楚,沈袖领兵出征,只是为了他心中一直坚持的大义。为君为民为九州,唯独不是为了他燕随。
  不一样了,和从前一点也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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