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账中臣(古代架空)——青见橘子

时间:2021-05-14 16:05:59  作者:青见橘子
  他明白了,今日的刺杀,不过是一场戏。帮助沈静殊重新回到燕随身旁的一出好戏。
  今日燕随因为紧张沈静殊,所以暂时没有空搭理他,明日,燕随肯定会来找他兴师问罪。
  因为这不仅是帮沈静殊回来的戏,更是一场要他性命的戏。
  沈袖无意在此地多待,丢了手中的剑,绕过了慌乱的人捧着自己的伤独自回了飞鸾殿。
  回去之后,他却没有急着为自己处理伤口,反是坐在院前的台阶上发呆。
  他在想,用自己的性命,换沈端儿的自由,燕随会不会答应?
  他也猜不出燕随到底会不会答应,毕竟他这条命不值钱,且早就被燕随捏在手中了,他如今还活着,只是因为燕随没有玩够而已。
  而今沈静殊都回来了,且还发生了这样的事,他恐怕也活不了了。
  要不然,趁现在还活着,去找端儿看月亮吧?
 
  ☆、四重红帐
 
  沈袖匆匆出了门,却一路不见平素在殿中扎堆的侍卫与婢女,就连千月,也不曾回来。
  看来,今天的皇宫,是真的乱了套了。
  他小心谨慎地摸索着路,找了好几个宫殿,总算是找到了沈端儿所在的静月宫。
  此时沈端儿的亲兄长正昏迷不醒,她却并没有去守着他的兄长,而是坐在院前藤椅上,静静地盯着院中种着的那株铃兰。
  良久,她忽然启唇道:“踏春,你看这花,像什么?”
  踏春想了想,说:“像风铃。”
  沈端儿温婉轻笑,“对,像风铃。兄长对我说过,铃兰是会说话的,他说等风吹来时,铃兰就会给我们带来好消息。”
  “起风了。”沈端儿依然看着那一株铃兰,却是不信铃兰与风会给她带来什么好消息了。
  曾经兄长这么对她说,只是在安慰她罢了。
  因为那个时候啊,兄长要跟着父亲远赴边疆,她知道战场生死无常舍不得兄长,在兄长临行前,都还死死抓着兄长的手不让他走。
  于是兄长便告诉她,他在后院养了一株铃兰,这是一种会说话的花儿,等到风吹来时,铃兰便会告诉她关于兄长的好消息了。
  幼时她是当真相信着,悉心照料着院中那一株铃兰,后来她知道是兄长在骗她了,她也仍然养着那一株铃兰。
  直到入宫,她也将那株铃兰带上移栽到了静月宫,养至如今。这株铃兰移栽过来之后,周围倒是发了不少新芽,只是等它们开花,可能还得再等个几年。
  “娘娘,夜色深了露水重,还是进屋去吧,莫要着凉了。”
  沈端儿摇摇头,“不,我要等兄长。”
  踏春轻轻一叹,“娘娘,大少爷如今身不由己,他来不了的。”
  踏春原本是将军府里的丫鬟,七岁便跟了大夫人,可以说是看着沈袖与沈端儿长大的。
  在沈端儿进宫前,她都还时常能收到沈袖的消息,可在她进宫以后,便不能随便与外头的人联系了。
  之后没几个月,她便听说,君上又收了一名男宠养在飞鸾殿。她一直都不在意,只当做是笑谈,听听便罢了。
  可今日她才知道,原来那个一直被宫人当做笑话的男宠,竟是她从小看着长大的大少爷。
  她心甚忧,却无能为力。
  她答应过沈袖与大夫人要好好照顾沈端儿,所以断不能在别的事情上鲁莽,害了沈端儿。
  沈端儿抬手握住了她的手腕,紧紧的握着,泛红的眼眶含着泪。
  她说:“踏春姐姐,我恨沈静殊。”
  “奴婢知道。”
  恨他,应该的。
  她也恨。
  若不是因为沈静殊,少爷与小姐都不会落得如此境地。
  他们一个本该快意沙场做最铁血的将军,另一个本该做最快乐无忧的大小姐,却因为一个沈静殊,都成为了这深宫高墙下的笼中鸟。
  沈端儿缓了缓,又说:“我更恨燕随。”
  “奴婢知道。”
  若说沈静殊是一切事情的始作俑者,那燕随便是剜心割肉的刽子手。是他亲手为沈袖与沈端儿戴上了那沉重的枷锁,摧毁了他们所有美好的愿望。
  她知道沈端儿恨,她也一样恨。
  可她们除了恨,别无办法。
  她们都没有翻云覆雨的能力,甚至连走出这层层高墙都显得寸步难行,即便心中怨恨,又能做些什么?
  退一步来说,即便她们真的走出去了,也什么都不能做。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天下之人,莫非王臣。
  而燕随,是这天下的君主,他得民心,受天下人的敬仰,更受四方神佛庇护。
  她们除了暗暗怨恨,暗暗痛斥上天不公之外,什么都做不了。
  在绝对的权利面前,她们什么都不是。
  说难听些,她们只是掌权者玩弄于股掌中的玩物,若掌权者要她们死,她们便没有活路。
  这些道理,踏春知道,沈端儿也知道。
  可她并不想承认这些道理,她也不想深究这些道理。她就想见一见兄长,她知道,兄长一定会来。
  今晚,兄长一定会来。
  “等兄长来了,我便叫兄长离开皇宫。”沈端儿自顾自说着,“燕怀宁,配不上兄长对他的喜欢。”
  踏春听着,却没有阻止。
  今夜宫中乱作一团,静月宫的其他宫人都被招去龙吟殿待命去了,不怕隔墙有耳,就让沈端儿好好发泄一下心中的不满吧。
  夜色更加深了些,夜风缓缓吹来,铃兰随风摆动着。
  “踏春,听见了吗?铃兰在说话。”
  踏春自是什么也没听见,她只蹙着双眉为她添了件衣裳,又劝她:“娘娘,天色真的晚了,该歇下了。”
  “不。”沈端儿摇了摇头,“兄长就要来了,再等等。”
  “娘娘……”踏春劝说的声音戛然而止,愣愣地看向站在门口的沈袖,颤抖着喊道:“大少爷……”
  “踏春,我想和端儿说几句话,可以吗?”
  “大少爷快进来!”踏春连忙迎过去,拉着他进了门,转而将大门关上。
  “你们说,奴婢在门口帮你们看着。”
  “谢谢。”沈袖道了一声谢,才踩着虚浮的步子走向沈端儿。
  “兄长,你怎么了?”沈端儿一眼便看出了他的不对劲,连忙起身来扶着他。
  沈袖摇了摇头,“没事,君上遇刺时不小心被划了一刀。”
  “伤哪儿了?我看看!”
  沈袖将右手的袖子挽起来,道:“端儿,帮我包扎一下吧。”
  “好,兄长你等等,我去拿药。”
  “踏春姐姐去打点温水来!”沈端儿吩咐着,便提着裙子往屋里跑,紧跟着便拿着纱布与药瓶出来。
  待踏春将水打来,她便拧了帕子给他擦了擦伤口旁边的污迹,利索地给他撒了药包好。
  “兄长,伤口有些深,得找个大夫看一下才好。”
  “好。”
  沈袖应完,便对自己这伤的事再不提一个字,只轻声问道:“怎么白日里不见你人?”
  沈端儿回答道:“不想惹麻烦,便先回来了。”
  沈袖点点头,抬眼看向天边的明月,说道:“端儿,今晚的月光很好,你陪我看一会儿吧。”
  “好。”
  过了片刻,他又说:“端儿,你可想离开皇宫?”
  “兄长怎么这么问?”
  沈袖淡淡一笑,抬手摸了摸她的头说:“总感觉我们端儿该做自由的小仙女,进了宫以后,我们端儿都不似以前高兴了。”
  沈端儿偏着头靠在他肩上,笑着道:“才不是,有兄长在,端儿在哪里都开心。”
  沈袖蓦地沉下面色道:“兄长想让你出宫。”
  “那你呢?”
  沈袖闻言沉默了许久,才道:“君上不会放过我的,我只希望我不在了以后,我的端儿也能过得开心。”
  “可若是你不在了,我怎么能过得开心。”沈端儿道:“兄长,爹娘如今对我另眼相看,是因为我进了宫,做了君上的妃子。若是我离开了,即便君上不予追究,爹娘也不会放过我的。”
  沈袖道:“端儿,只要你愿意,兄长会帮你安排好后半生。”
  沈端儿抱紧了他,闭上了双眼道:“我不走,兄长在哪里,我便在哪里。你生,端儿便生,你死,端儿也随你一起死。”
  沈袖顿觉眼睛涩然,他眨了眨眼将泪水憋回去,侧身将沈端儿抱紧。
  “好好个姑娘,怎么总将死字挂在嘴边,多不吉利啊。”他轻轻拍着沈端儿的背。
  沈端儿闷闷地道:“我就是不想与兄长分开。”也不能让沈静殊与燕怀宁他们欺负你。
  沈端儿悄悄抬起头来瞧着他的侧脸。
  瞧着瞧着,便抬手摸到了他的脸上,有些哽咽地道:“兄长,你瘦了很多。”
  沈袖没接话,反是仰起头看着天边的明月。
  月辉遍洒,万物温柔。
  沈袖浅浅笑了,笑得眉眼弯弯,眼中却并无喜悦的情绪,“既然端儿想留下,便留下吧。”
  沈端儿再怎么也是沈静殊的亲妹妹,燕随就算念在他们二人血缘牵连的份上,也该不会为难沈端儿。
  没能劝动沈端儿,沈袖便当真与她在院中坐到了月落时,才起身离开。
  他只许踏春与沈端儿送他到门前,便叫二人停下了脚步。
  即使宫中多数人都还聚在龙吟殿那边,却也难保没有有心之人故意盯梢陷害。
  他如今不过烂命一条,是生是死都没关系,可他不能害了她们两个。
  避开大路绕回了飞鸾殿时,沈袖便瞧见了大门外站着几十名身披重甲的御林军。
  燕随倒是来得比他预料的时间早了许多。
  想来里里外外都有御林军,沈袖便也不再躲躲藏藏,大方的走出来,直接从御林军中间的路进了门。
  燕随就站在院子中央,正面对着他站着,一身黑袍雍容霸道,他双目紧盯着沈袖,眸中满是冷然,仿若一名踏着业火红莲自地狱而来的夺命使者一般。
  沈袖只是瞧着他的眼神,便觉有些喘不过气。
  垂眼调整了一番心绪,沈袖便弯了双膝跪下去,额头重重磕在地上,道:“君上万安。”
  燕随并未叫起身,开口便是一声厉喝,“沈见惜,你可知罪!”
  “罪臣,认罪!”
  他已经不想问燕随,自己又犯了什么样的罪了。
  在燕随眼中,他从始至终都是个罪人,但这个时候燕随会来问罪,那他的罪多半都与沈静殊有些关系。
  他不喜欢听见沈静殊的名字,因为听见这个名字,会让他感到耻辱。
  他落得如此境地,可全都拜“沈静殊”这三个字所赐。
  他始终伏着身子,再一次开口说话,“君上,罪臣自知自己犯了死罪,自请君上赐死,但罪臣在死之前,想请君上看在罪臣曾经为国所做贡献的份上,能答应罪臣两个请求。”
  燕随不满地蹙了蹙眉,冷声道:“沈见惜,你自知犯了死罪,怎么还好意思向我提什么要求?”
  沈袖狠狠咬了一下自己的嘴唇,才能稳住自己的声音不会颤抖。“君上训得是,是罪臣贪心了,请君上降罪。”
 
  ☆、五重红帐
 
  燕随倒是出乎意料的,没有给他定罪,甚至没有将他关进牢狱之中,只是在飞鸾殿里里外外都添派了人手看着他,继续将他软禁在这里。
  将他安排好之后,燕随并未多说什么,带着人便匆匆离开,除却看守他的侍卫以外,便只留了千月与平素都跟着她的两名侍婢伺候他。
  沈袖跪在地上,久久不能回神。
  为什么?
  为什么不治他死罪呢?让他死了,一了百了多好。
  千月心下暗暗叹息,伸手去扶沈袖,“沈公子,进去吧,让奴婢给您看看伤。”
  沈袖平生第一次拒绝了千月的掺扶,自己从地上爬起来,转身缓缓走进屋内。
  周遭的侍卫瞧他一动,便顿时警戒起来,右手扶着腰侧的刀,刀刃已经有一截暴露在外。
  沈袖余光扫了一眼,心下怆然戚戚。
  他知道,只要自己敢有一丝逃跑之意,这些侍卫的刀便会马上朝他砍来。
  他不重要的,他知道。在燕随心中,他一点也不重要,是生是死都好。
  可他怎么会想逃跑呢?
  他那么喜欢燕怀宁,那么喜欢他。
  喜欢得可以用生命为他祭山河,喜欢到甘心雌.伏做禁宠。
  他曾经是觉得自己不会想逃跑的,可见这殿中刀影晃眼,他似乎又想逃跑了。
  没有哪一刻,有此刻这样强烈的想要出逃的欲.望。
  可他逃不了,也不能逃。
  端儿还在宫中,他给端儿的白玉流苏还在燕随手里。端儿和白玉流苏,他一样都不能放下。
  沈袖摇摇晃晃地走回到屋中,便赶紧关上了门,就连千月,也被挡在了门外。
  “沈公子?”千月在外头敲门,语气间掺着些担忧。
  “什么公子。”沈袖背靠着门缓缓滑到地上坐下,手臂上的伤有些疼,他用左手轻轻捂住受伤的地方,声音轻飘飘的:“不是什么公子,什么也不是,燕怀宁说我冷血无情,说我杀了他的静殊,那就是我好了。”
  他自嘲:“我哪里是什么公子,我出生入死这么多年,在燕怀宁眼中比狗都不如,比玉华城花街柳巷的姐儿都不如。我是什么?”
  他问道:“千月姑姑,我是什么?”
  门外的千月抿着唇将手放下,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平素沈袖即便受了委屈也从来不会宣之于口,他总是默默吞咽了所有委屈伤心,面对她时,总不吝给她一抹温和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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