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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想情敌(近代现代)——秋绘

时间:2021-05-14 16:09:12  作者:秋绘
  谢兰兰和晏安都站在阳光下,只有江时予站在阴影里,皮肤很白,满脸不情愿得有点儿委屈了,江时予记得那次,是晏安非要去抓蝈蝈,他有点儿怕虫,不太想去,被生拉硬拽着跑到哪儿去的。
  本来想不起来的事在看到照片的一瞬间全想起来了。
  大概照片就是这样一个储存记忆的点。
  “像女孩儿么?”江时予问。
  “像啊。”晏安笑着说。
  江时予盯着照片看了两秒,忽然说:“我小时候应该挺讨厌你的。”
  “什么?”晏安转过身,忽然愣了下,要看照片的缘故,江时予靠得很近,他一转身就嗅到了江时予身上沐浴露的味道。
  还有一点儿带着温度的水汽,扑面而来。
  晏安往后退了退,愣了几秒,视线挪回相册上继续说:“凭什么啊?”
  “你看,”江时予伸手,指着下一张照片,说,“我一直都挺不情愿的,被你们拉着跑。”
  “啊。”晏安愣愣地点头。
  “我挺讨厌虫子的,什么蛐蛐儿蝈蝈儿知了,都挺烦的,”江时予说,“但是你们天天拉着我抓。”
  晏安没说话。
  “不抓虫子的时候还是很喜欢你们的。”江时予说。
  “好家伙,”晏安抬手搓了搓脸,“差点儿因为虫子失去了一段革命友谊啊。”
  江时予笑了笑没说话。
  照片看了很久晏安才把相册放回去洗澡,出来的时候江时予已经躺到床上了,他睡在里侧,眼睛眯缝着一幅睁不开的样子。
  晏安帮他把眼镜放到床头,说:“你忘拿出来了。”
  “哦,”江时予一下睁开了眼睛,点点头,“谢谢。”
  “……睡吧,”晏安说,“困得跟快昏迷了似的。”
  江时予眯起眼睛笑了笑,身体往下一缩就倒在了枕头上,晏安也躺下了,床上是熟悉的沐浴露的味道,又从旁边传来一股不是那么熟悉的味道。
  晏安躺了一会儿,等到江时予的呼吸平稳了他才稍微有了点儿困意,闭上眼睛,要先在脑内写一部剧本才能睡得着。
  不过今夜的剧本显然没有之前写得那么完整,可能是运动过了,入睡的程度简单了不少,就连小冰雹半夜上床直接窝在了他肚子上他都没完全清醒过来,只是一把把猫拎到被子里,团了团继续睡了过去。
  后来小冰雹好像是跑到他头顶去睡了。
  不清楚了。
  晏安感觉自己完全坠入了梦境中,昏昏沉沉迷迷瞪瞪,有很多声音和杂乱的景象传来。
  其中最尖锐的,大概是晚上在烧烤摊前和他聊了很久的那位大妈的声音。
  “你改不改?”
  “不是错,我为什么要改?”
  “你这是病!谁会像你这样啊?啊?你这是病!你知不知道!”
  ……这不是病。
  晏安听见有人在争执。
  全天整晚,哪怕是碗搁在桌子上时的声音大了一点儿都会起很多争执,吵架,有很多个大人聚在一起,指着晏安旁边的人说,这是病,你要改,不改就去住院,去吃药,去治疗。
  这不正常。
  旁边那个人似乎笑了笑。
  场景在一瞬间切换,空中有什么东西坠落,有人在喊,叫晏安让开,晏安下意识地退了两步,脚后跟甚至没有落地,一个黑影就这么砸在了他面前。
  “那次的事吓到你了吧,”似乎又回到了烧烤摊上,大妈站在面前,对晏安说,“我们也不想那样的。”
  晏安呆愣愣地站在大妈身前,回过头,想去找江时予,却没能在原本的地方看到熟悉的身影。
  江时予呢?
  “后来他……我们一直很后悔,”大妈还在说着,“你有空就去看看他,好吗?”
  江时予是被晏安拱醒的。
  拱,完全是拱,整个脑袋窝他肩膀那儿试图往上钻,手也扒拉上来了,整个人非常用力地挤着自己,如果睡的是外侧,自己这会儿已经被他挤下床了。
  这都什么破毛病。
  之前和他一块儿睡怎么没见他这样。
  江时予坐起来,把晏安的手拿开,扭头看着他,刚准备叹一口气的时候忽然看见晏安的眼角似乎有泪光。
  他怔愣了会儿,伸手很轻地推了下晏安,轻声喊:“晏安?醒醒?”
  晏安没什么反应,江时予又推了两下,想了想,喊:“醒醒,上学了!”
  第三下推过去的时候晏安突然瞪开了眼睛,一个打挺坐起来,跟梦游似的,一眼都没往江时予那边看,动作迅速地爬起来打开衣柜拿出一套校服,身上的短袖都没脱就开始穿校服。
  等校服裤子都套上之后,他冲到书桌前去拿书包,余光似乎瞥见了床上那个人,晏安突然回过神,扭头看着江时予。
  江时予也看着他。
  静静地看着他。
  “……操。”晏安放下了书包。
  假想情敌
 
 
第28章 
  江时予其实有点儿想笑。
  晏安的脸色和表情其实并不好看,几分钟前他还陷在噩梦里,这会儿笑出来可能有点儿不厚道。
  可是真的好好笑啊。
  晏安那一套行云流水的动作,仿佛是把睡过点儿于是着急忙慌穿校服这件事刻进了dna里,江时予怀疑他闭着眼睛都能穿好衣服。
  “我……我操,”晏安脱了外套,坐到床边,看着江时予,表情十分纠结,“你是大半夜睡不着么?”
  “不是,”江时予咬了咬嘴唇,努力让自己的表情不至于憋笑到狰狞,“你做噩梦了,老拱我。”
  “……哦。”晏安愣了会儿,突然站起来,抓着校服裤子裤腰往下一拽,露出了他印着浪花的大裤衩。
  江时予一愣,扭头冲着墙狂笑起来。
  晏安像是终于回过神了,把裤子一甩,瞪着他,压低声音吼:“江时予你有病啊!”
  江时予没搭理他,一个人冲着墙笑得人都哆嗦了才缓过来,扭头一看,晏安已经盘腿坐在床上,很严肃地看着他。
  “干什么?”江时予深吸两口气,终于把笑意憋住了。
  “你是不是缺德啊,”晏安满脸“你有病”的表情,“大半夜和我说上学。”
  “你做噩梦了,很……怕的样子,”江时予给他解释,“我只能把你喊醒。”
  “那你也不能用上学吓唬我啊,”晏安翻了个白眼,“要不是我看见你坐在床上,我可能就真的抓着书包冲出去了你知道么?”
  “不洗脸啊?”江时予笑着问。
  “迟到了哪还有功夫洗脸。”晏安往前坐了坐,干脆缩进被子里,他脚挺冰的,碰到江时予的腿凉得他缩了缩,晏安立刻把脚伸过来贴在他腿上。
  江时予十分冷酷无情地踹了他一脚。
  “操,”晏安躺好了,侧着头看江时予,“你说你这人看着挺正经的,其实吧,蔫坏。”
  “有么?”江时予盯着天花板乐。
  “有啊,”晏安说,“你不知道吧,班里那一帮女生对你挺有好感的,说现在这种看着书生气,又很干净的男生多难得,可惜啊……”
  江时予转头看着他:“可惜什么?”
  “人模狗样。”晏安斩钉截铁地说。
  江时予又转回去,看着天花板,还是有点儿想笑。
  大半夜这么一通闹,竟然把睡意给闹没了,晏安翻了个身,拿起手机点开各个app看了眼,同学群里看了眼,这么晚,刷不出什么新消息,晏安只能点到朋友圈去,看看有没有自己忽略掉的谁的最新动态。
  结果刚点进去,第一条就是阮余在半小时前发的,拍的是路灯和天空,这个点儿连霓虹灯都歇业,天空很难得露出了原本的黑色。
  他这条朋友圈没有配字,就这么简简单单一条,挂在最上方。
  这会儿发朋友圈?
  这会儿还在街上?
  是刚下班么?毕竟周末,阮余应该不会放过这个空闲机会。
  晏安把手机放下,看着天花板,刚才梦里出现过的声音仿佛又一次出现在了耳边。
  他很久没有梦到过那些了。
  可能是今晚在烧烤摊,和那个阿姨聊了些的缘故,他一下子被扯回了他最不愿意回忆的梦境中。
  照片是记忆的储存点,梦同样是。
  旁边突然传来了些窸窸窣窣的声音,晏安没动,没过一会儿,一只手突然出现在他头上,很轻地往下压了压,扒拉两下。
  晏安侧过脸看着江时予,江时予也看着他。
  “有没有人和你说过不要随便摸头,”晏安在这样的黑暗中很难看清江时予的微表情,不知道他是不是还在憋笑,“真的会长不高的。”
  “你多高?”江时予问。
  “177。”晏安说。
  “那还行啊,”江时予说,“再长两年过了180不挺好么。”
  “你这语气跟我爸似的,”晏安啧了声,“我跟你说,万一我能长到180你给我摸矮了,那……”
  “那我手劲儿挺大啊。”江时予接了句,“还能直接给你按压缩了。”
  晏安被他这句说得一愣,随即乐了起来,乐了好半天都没停,江时予沉默了会儿,莫名其妙跟着他笑了好久。
  过了会儿,晏安忽然说:“谢兰兰和孙刻快成了吧?”
  “嗯?”江时予愣了下,斟酌着用词,“……大概吧。”
  “应该快了,”晏安说,“我刚翻朋友圈看见她睡前发了一条,少女心快溢出屏幕了。”
  “……哦,”江时予拧拧眉毛,胳膊撑起身体,往晏安那边看了眼,“你做噩梦是……梦到这个么?”
  “嗯?不是,”晏安没明白噩梦和谢兰兰有什么联系,“我随便聊聊,我做噩梦和她没关系。”
  江时予哦了声,躺回去,翻身看着晏安,过了会儿有些纠结地说:“……你会有更好的人的。”
  晏安没听明白,扭头和江时予对视着,江时予清了清嗓子,躺平了看着天花板。
  “你说什么呢,”晏安反应过来了,“我对谢兰兰真没那意思。”
  江时予很认真地点点头,说:“我懂。”
  “……哦,你说其他人是吧,”晏安也懂了,抓着被单搓了搓,“我还没有什么目标,没什么喜欢的人。”
  嗯嗯嗯。
  我懂。
  江时予继续点着头。
  “而且……就算有了目标,也不一定能成吧,”晏安说,“阮余……告白了,也没成。”
  “我们好八卦啊。”江时予说。
  “大半夜的睡不着不聊八卦难道聊学习吗?”晏安说。
  “你把课本拿来,”江时予马上说,“我给你讲两道题。”
  “江时予你真的有病吧。”晏安扭头瞪着他。
  江时予笑了笑,隔了会儿,慢悠悠地说:“我感觉他们俩不是真的没成。”
  “谁?”晏安愣了下,“……阮余和齐放?”
  “嗯。”江时予应。
  “不能吧?他俩这还能成啊?我靠,”晏安一下来了精神,翻身坐起来,“齐放都那么对阮余了,跟踪他还要打他,还……那么侮辱他,阮余凭什么和他在一起啊?”
  “再大声点儿,”江时予翻身,把被晏安带过去的被子往自己这儿扯了把,“把叔叔阿姨叫起来开个座谈会好不好?”
  晏安瞪他一眼,给他把被子塞好了。
  “是阮余先去给齐放告白的吧,”江时予裹着被子,舒舒服服地说,“齐放那个态度,也不像特别排斥。”
  “他就差真揍阮余一顿了,”晏安没忍住打岔,“还能不算特别排斥么?他说……他对着阮余说了的,他说同性恋真恶心。”
  “你会跟踪你觉得恶心的人么?”江时予反问。
  晏安没能回答得上来。
  “而且那次,他要闹事早就冲进超市闹了,不应该在外面等阮余下班儿,”江时予说,“如果真的觉得恶心,不会这么在意谁帮了阮余,阮余和谁关系好,懂么?”
  “……他在吃醋啊?”晏安瞪圆了眼睛问。
  “……吃谁的醋?”江时予也瞪圆了眼睛。
  “你的……啊不是,你和阮余的,”晏安一脸震惊地说,“他以为阮余喜欢上你,和你在一起了?”
  江时予瞪着他看了很久,缓缓问了句:“……你是刚反应过来吗?”
  “……啊。”晏安注视着江时予。
  “你当时盯着他们俩看得那么专注,”江时予也坐了起来,满脸不可思议,“你在想什么啊?”
  “……我在想,阮余待会儿真要请我们吃饭怎么办啊,”晏安不好意思地笑了下,“我们俩那次吃得那么撑。”
  江时予瞪着他看了挺久,嘴唇动了好几次,可能真的找不到什么词语来形容晏安了,可能是当地比较有名的一种木头吧。
  “……要不我还是把书拿过来,”晏安挠挠头,“你给我讲讲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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