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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脸以后失忆了(近代现代)——春风笑大河

时间:2021-05-15 10:50:52  作者:春风笑大河
  面对爱人的暴力,俞稚生丝毫不觉得委屈,反而还松了口气,说:“我送你过去。”
  楚涵犹豫一会儿,说:“好。”
  只是他怎么也没想到,俞稚生说的送他居然是跟他坐上了同一趟火车。
  面对他的惊讶,男人竟然丝毫不感到心虚,说什么:“我就把你送过去,不进你家门。”他这么说,连个拒绝的机会都不给他。
  而正如男人所说的,他一路上就没跟他分开过,长途七八个小时,男人又不习惯坐硬座,那么大的身形卡在座位上别人看着都难受。但俞稚生却是一句抱怨的话都没有,他亲自送他回到家门口,眼看着他进去才转身离开。
  楚涵都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了。
  事实上自从那天两人和解之后,俞稚生就变得极其暴躁敏感,一点小事都紧张兮兮地不行,他洗澡洗时间长了,男人都会忍不住过来敲门,叫他的名字。
  有一次还是半夜的时候,他迷迷糊糊被尿意憋醒了,睁眼的时候却吓了一跳。男人枯坐在那里,眼睛直勾勾盯着他瞧,他都要吓哭了!问到底怎么了,男人却只说刚刚没有听见他的呼吸声。
  天知道楚涵是个什么心情!
  这样的事不止一次,楚涵心脏实在受不了了,主动跟男人约谈,可男人却像是受了什么打击似的,坐在那里殷殷看着他,盯得人心里发毛。
  “我只是担心你而已。”他如此坦然说,单纯像是一个为了孩子操心的老父亲,楚涵完全拿他没有办法,只能忍着。
  心想也许是磨合得还不够,分开那么久不可能一下子就找回之前的感觉,过段时间就好了。
  他在家里待了十几天,俞稚生偶尔给打来电话,问他什么时候回来。刚开始问得还很含蓄,后来越来越频繁,几乎天天打电话过来,弄得楚涵不耐烦了,直接对着手机吼:“你难道没别的事了吗!”
  吼完之后那边就不作声了,长久的沉默之后楚涵终于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心里升起一股内疚来,他眨着睫毛轻声说:“我不是想对你生气。”
  “我知道。”男人似乎丝毫不介意他闹脾气,像古代忠诚于丈夫的妻子一样,逆来顺受的样子,这让楚涵更加不忍心了。
  这时,楚母从身后问他在跟谁打电话,吓得楚涵赶紧挂了电话,说:“他是我朋友。”
  楚母眼神疑惑,接着板着脸:“我以前是怎么教你的?就算是关系再近的朋友也不能随便对人发脾气。”
  长这么大了还被家长骂,楚涵觉得有些羞耻,脸红说:“不是您想的那样。”
  “我不管是什么样儿,你记得回头跟人道歉。”
  楚涵张张嘴,实在是有苦难言。
  他心里有气,当天晚上偷偷躲在被窝里给人打电话,说:“你以后不要天天给我打电话!”
  “怎么了?”男人嗓音低沉,特地从办公室出来找了个没人的地方接电话。
  楚涵气呼呼说:“我妈她都听到了,她要是知道我又跟你好了,肯定会打断我的腿的!”
  他说完电话那头就传来一阵低笑:“她不会揍你的,要揍也是揍我。”
  楚涵一愣,突然意识到,这么长时间以来,他头一次听到男人这么轻松的笑。
  假期过去了三分之二,张同伟还在思考怎么把人劝回来,一个不起眼的小学院有什么前途可寻?放着S大这么好的资源背景不要,跑到那种地方去养老不成?
  只是他还没好意思给人打电话,自从那天发现他们的秘密之后,张同伟心里除了惊讶就是别扭,但好在面上还装得云淡风轻。
  他这么个年纪了,自然是什么事都见怪不怪了,只是他没想到那么单纯自律的一个人,居然瞒着所有人跟一个男人搅和在了一起,对方还是市里有头有脸的大老板。
  他一开始也担心楚涵会不会吃亏,但自从前几天听严教授把在山上的经过说了之后就再也没那个担心了。
  连命都不怕丢,倒是个痴情种。
  俞稚生这几天一直心神不宁,大概是失而复得后总觉得不真实,人一不在身边,就开始恐慌。
  白天倒是能熬,公司里的事务还要他亲自处理,一整天忙得脚不沾地,没有那么多的时间胡思乱想,就是到了晚上,一想到人不在他身边,见不到也摸不到,心里那孤独劲儿就上来了。
  可他不敢去催人回来,粘人粘得太紧反而不好,尤其他们才刚刚复合,他总要小心再小心,可千万不能再把人惹恼了。
  俞稚生本以为楚涵至少会在家待足一个月,可当某天下班回家的时候,却发现家里有人。
  一开始他以为是进了贼,只是没等他报警,门就被人从里面推开了。
  一股浓郁的油香味儿扑鼻而来。
  “你回来了?”楚涵穿着拖鞋走出来,他身上系着围裙,手里还拿着铲子,活像在家等待丈夫工作回来的妻子一样。
  这画面太过温馨,俞稚生盯着他良久,喉咙竟然有些发酸:“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不叫我去接你?”
  楚涵闪开身让他进来,转身的时候说:“谁知道你会不会像上次一样,我可不敢再使唤你了。”
  他语气似乎是在抱怨,听在俞稚生耳朵里却像是小钩子在挠似的,事实上楚涵出现在这里对他来说是意外的惊喜,但他依然不敢有什么动作,尽管他想亲近他想得要命。
  倒是楚涵却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他熟练地走进厨房,又喊男人过来帮忙。俞稚生立马狗腿地过去,对于洗菜削皮这种事他干起来已经相当熟练了。
  只是他老盯着人走神,不小心把土豆给直接削了一半,楚涵看到直接后对着他生气:“你怎么连这点小事都干不好呀!”
  男人挨了骂,跟个大型犬一样畏缩着不说话。
  楚涵看人这样,气都撒不出来了,推着男人的胸口直接把人赶了出去,明显是嫌他碍事儿。
  俞稚生没办法,只能站在门口看人,可怜巴巴的样子。
  楚涵都觉得对方是故意装出来的,一晚上也没怎么跟人说话。
  吃完了饭楚涵就自己跑到卧室去了,俞稚生去书房处理完工作上的事这才蹑手蹑脚地敲门。
  天知道他为什么要敲门,这明明是他自己的家。
  里面传来翻身的声音,俞稚生屏着呼吸推门:“我进来了。”
  楚涵原本坐在床头上看书,看到人进来立马把头转到了另一边。
  灯光昏暗,两人再次坐在公寓的卧室里,都有些莫名的拘谨。俞稚生几乎是忐忑地走过来,把他手里的书给拿走了,说什么:“以后晚上还是少看点书吧,对眼睛不好。”
  楚涵不满他的管束,当即回了一嘴:“要你管?”
  男人说:“你想干什么我自然是管不着,可是你本来视力就不好,再不好好养眼睛等到以后是要吃苦头的……”
  他啰啰嗦嗦的话还没说话,楚涵就烦不胜烦打断了他:“好了!我不看了好了吧!”说完之后就摘了眼镜窝进毯子里,跟个蚕蛹一样背对着人生闷气去了。
  他脾气这样大,俞稚生却一点怨言都没有,还担心人气坏了身子。
  他关了灯,小心地上床,挨在不远处盯着人后脑勺瞧,鼻息里全是枕边人的气味儿,挠心挠肺地难受。
  想起他们之前虽然一直同床共枕,但一直谨守界限,不敢越雷池一步,只能看不能摸是个人都忍不了。
  更何况他实在委屈,想想这么多天,总该让他喘口气吧。
  俞稚生忍不住凑上前,贴着人的发丝儿暗暗吸了一口,活像是将死之人续了一口救命的仙气儿,身体立刻生龙活虎起来。
  而假装睡觉的人几乎立刻察觉到了身后不正常的喘息,只是不等他反应,男人的手就自然地搂在了他的腰上,动作还极其不老实。
  楚涵立马颤抖,敏感惊呼:“你做什么?”
  俞稚生整个人贴了上来,呼吸滚烫:“嘘,让我摸摸。”
  一句话,空气都暧昧了起来。
  “你干嘛!我要睡了!”
  楚涵弓着腰躲,却被男人用力捞了过来,面对面地磨蹭他的脸,一边耳鬓厮磨一边低声乞求:“就一次,好不好?”
  “不好!”
  “求你。”俞稚生抵他的额头,步步紧逼,直把他逼到了墙角。
  楚涵挣扎了半天,先是没了力气,这会儿又被男人没完没了的磨,身体立马有了反应,他手忙脚乱地去遮掩,却被男人抓住了手腕。
  一抬头,对上一双炙热滚烫的眼睛,他忽然就心软了。
  都已经重新在一起了,还在乎这些干什么。
  沉默片刻,他主动咬上男人的嘴唇,磕磕巴巴说:“就一次。”说完,脸红得要滴血了。
  俞稚生明显一愣,然后下一秒就扑了上来,仿佛怕他忽然反悔一般。
  他不断地亲吻他,叫他宝贝,只是上面多温柔,下面就有多凶狠。
  楚涵都哭着求饶了,问他什么时候结束,男人却只一门心思哄他:“快了,别着急啊。”
  “快了是什么时候啊?”楚涵皱着眉头哭哭啼啼,总觉得男人要将他生吞活剥,他真的要死了。
  “这也不是我能决定的啊。”俞稚生的回答毫无诚意,把人被汗水浸湿的头发拨到一边,一遍一遍地吻,跟条狗一样不知疲惫。
  再次把人拥进怀里,他几乎激动地想要落泪。
  这是他的宝贝,他再也不会把人弄丢了。
  
 
  ☆、番外02
 
 
  经过这些天的磨合,两人之间最后那点隔阂也终于消散了。
  当俞稚生忐忑提出同居的时候,楚涵没有犹豫地点了头。他当即高兴地把人抱了起来,激动地在屋里转了好几圈。
  他是真的高兴,胸腔都被填满了。
  能被这个人重新接纳,是他最幸福的一件事。他恨不得天天跟人腻在家里,把以前错过的日子全都补回来。
  可这样待时间长了,楚涵却率先不耐烦了,皱着眉头问他:“你公司就没有事情干吗?”
  他那眼神像是在看一个整天不务正业的丈夫,带着不满和抱怨。俞稚生自然不想让自己的爱人觉得自己是这种人,为了证明自己有赚钱养家的能力,他不得不去公司工作。
  这对他来说同样是一种煎熬。
  他的这种心不在焉很快就被助理察觉到了,这些天俞稚生的变化是写在脸上的,原本死气沉沉的人突然之间像是打了强心剂似的,整个工作状态都不一样了。
  作为新上任的助理,揣测老板的心思是必修课。
  但他越观察就越觉得奇怪。
  本来好端端开个会,老板突然接到个电话就急匆匆出去了,撂下办公室一干人等面面相觑。还有他无意间经过办公室门口的时候,听到里面人用从未有过的语气喊:“宝贝儿,晚上想吃什么,我给你做?不用?好好好,你不爱在家吃我们就出去吃……”
  助理鸡皮疙瘩都要掉下来了,心想这是哪个妖精勾了他们老板的魂儿,把人都训成狗了。
  俞稚生确实是把自己活成了个狗样儿,但那单单只是对着自己的爱人。他想,就算让楚涵骑到自己脖子上撒欢儿他也不会有丝毫怨言,甚至还会配合着汪汪叫几声哄他开心。
  但楚涵不是这样的人,有一次他端着洗脚盆给人洗脚,对方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说:“你干嘛啊?”
  “给你洗脚啊宝贝儿。”俞稚生蹲下来双手去抓他的脚。
  楚涵却激动大喊:“用不着你!你走开!”
  “没事儿,咱们老夫老妻,你不用不好意思。”
  他哪里知道,楚涵是受不了他那磨人劲儿才不肯让他伺候的。
  自从那次在床上他点过头之后,男人看他的眼神都没个遮掩了,总是找借口跟他亲近,说什么要伺候他呢,全是借口。
  等他再凑上来的时候,楚涵直接用湿漉漉的脚丫子蹬人的脸,还踩了好几下,只是俞稚生非但不恼,还捉着人的脚亲了好几下,变态似的笑。
  楚涵实在忍不下去了,就明着跟人说:“一周一次。”
  俞稚生一听,这哪行?
  他立马露出委屈的表情,不敢相信他会那么绝情,说什么:“你管饭总得要管饱吧,哪有这样的!”
  他还委屈上了?
  楚涵猛地站起来,清凌凌说:“你不同意那就算了。”
  话说到这,是没有商量的余地了。
  俞稚生没办法,只能假装服从。心里却嘲笑爱人的单纯,这种事哪是说好几次就几次的,情到浓时,自然就水到渠成了。
  他这样鞍前马后,还真叫他得手了几次。
  楚涵一开始没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的时候都已经被人吃得渣都不剩了。
  有一次他还在午睡呢,对方就死乞白赖地跟他一块往沙发上挤,说什么不抱着睡他睡不着。
  大热天,穿得又那么少,动一动都嫌热,楚涵额头冒汗,皱着眉头打他:“你去里面睡,我热!”
  说完就听见耳旁传来吞咽的声音:“热啊,那我给你脱了?”
  这话明显是有预谋的,男人的手往他衣服里伸的时候,楚涵就火了,他一脚把男人踢下沙发,说:“今晚你别上床了!”
  这简直就是晴天霹雳。
  俞稚生这才意识自己真把人惹毛了,只是不管他怎么哄,当天晚上他还是摆脱不了睡沙发的命运。
  在家里,楚涵自然是说一不二的,俞稚生有意把人宠坏,什么都愿意给他,都成老婆奴了。
  但在外面,楚涵却有意跟他保持距离,客客气气的,真以为是前后辈了。
  但凡俞稚生做出什么越轨的行为,事后楚涵都会找他算账,说什么:“你给我收敛点!他们都是我同事,不能让他们知道!”
  俞稚生就纳闷了,怎么就不能知道了呢?他们是光明正大谈恋爱,又不是干什么违法乱纪的事,谁敢说三道四?
  但这话他只敢在心里想想。
  他的爱人胆小又敏感,干干净净的,谁见了不都夸上几句?要是真让他被人戳着脊梁骨指指点点,他也不忍心。
  他宁愿自己受憋屈,也不愿意让人吃一点苦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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