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渝没回头,看着手机道:“这特么不是在右手吗,包起来了。”
刘成:“...只设一个?我们正常人十个手指头都设,想用哪个就用哪个。”
数学课代表这时走到他们桌边,道:“数学习题,快交了,上课前要送去办公室。”
她看了看韩渝,想起什么似的,说:“你不用交。”
韩渝嘴角上挑,先看看刘成,又看看自己吊着的手。
刘成:“……”
数学课代表一看刘成的表情,明显就没写,催他,“你的要交,老师说了,韩渝暂时不用写,他手不方便。”
刘成求道:“姐,我等会交。”
课代表听了这声姐,走开补充道:“快点,最多十分钟。”
刘成拿出练习本,埋头赶作业,没再继续和韩渝说话了。
韩渝解开锁,看到了傅一炤的爸爸发来信息。
他回想起那晚的事,心里还有点后怕,幸亏醒了。
韩渝看看自己的手,轻晃胳膊,疼得呲牙咧嘴的,这时候特么知道疼了。那死小子,把他坑惨了。
他的手肿消了,就是特别不方便。
真是的,没事找他做什么,小瞎子一个,一点都不可爱。
他想着,自顾笑了起来,回了消息。
--嗯。
知道傅一炤醒了,韩渝落下心,总算能好好睡觉了,周末还心情不错的去网吧兼职。
兼职的女生送了他一堆吃的,城哥也来了一趟,看着他还笑,问他跟谁干架?
韩渝笑笑:“走路,自己摔了。”
“小心点。”城哥笑道。
韩渝点头,“谢谢城哥。”
周三,韩渝去拆了夹板,手臂勒白了一圈,照旧不能用力。
班主任知道他的情况,让他不想上晚自习就暂时不用来,韩渝在家也无聊,睡不着,还是在教室睡得香。
尚阳中学的晚自习分为上晚和下晚,上晚时,同学们埋头在书堆里,写作业的写作业,看书的看书。
--
“宝贝,这么晚你想去哪里?”傅以棠看儿子把校服换上了,眼睛才刚好,有些担心,“要不要妈妈送你?”
傅一炤拉好校服拉链,去到门口换鞋,问:“那几个人呢?”
天色深晚,别墅里灯火通明,那几个人关在郊区的小屋里。傅以棠道:“在郊区,现在过去?”
傅一炤面色冷沉,噔噔的踩着楼梯下楼,眼里清冷。
走到一楼,他大步出了门,傅以棠跟在身后,和儿子一起去了郊区。
夜空下,一辆黑色的迈巴赫在一条独路上飞速行驶,两旁高高的灯光在后座的人脸上忽明忽暗的闪过。
男生两片唇抿着,神色浓重,眉间束立,好像是天生的印记。
郊区,车刚停稳,傅一炤立刻开门下车来,运动鞋踩着“嘎吱嘎吱”响的木板往前走,走向身前不远处的木门。
木门外,守着的保镖迎上来,“少爷。”
傅一炤停下脚步,摊手只道:“枪。”
保镖看向后面的夫人,夫人微微点头,这才抽出腰间的手.枪,放到少爷的手里。
傅一炤握着手.枪,拉了一下弹夹,几步上前,踹开紧闭的门扉。看到角落里缩在一起的、手脚被捆缚的两人,那股恶心感顿生。
两人的眼睛蒙了黑布,听到声音,求饶声接连响起。傅一炤冷冷的道:“你们,下辈子都不用硬起来!”
“砰砰”两声枪.响,凄厉的叫喊从男人口中发出,哀恐声被困在紧闭的小屋中,逃不出。男人们身前的地板流出一滩血红,两人很快晕了过去。
一切都是他们应得的惩罚,那三人倒霉遇上他,还没弄死他,那他们就该死,如果换成是其他人,是不是真像他们语言间的那样,有恃无恐。
这样的事,在为人知的地方,他们又做了多少次。
想轮他。
那真是罪有应得!
☆、第十四章
傅一炤头也不回的转身走了出来。
傅以棠和儿子擦肩,进来看了一眼,十分嫌弃的掩鼻,看了眼保镖。
保镖后扫了眼,感觉身.下紧痛,自然明白意思,都低眼点头。
“宝贝,”傅以棠侧身对门外叫了声,转身去追先走的儿子,稚气的道“等等我。”
回到车里,傅一炤坐稳后,对后开门上车的人道:“妈,我去趟学校。”
傅以棠安全带插好,扭头过来,柳眉蹙着商量:“会不会有点晚了?”
傅一炤靠在椅背,两指捏着高挺的山根,抬眼道:“去见个人。”
傅以棠没再多问,笑道:“那我送你。”
校门口,傅一炤下车来,双手插兜:“你先回家。”
傅以棠嗯了声,乖乖的把车开走了,也不问他回不回来,知道儿子能照顾好自己的,再不成,会通知他的。
傅一炤过了保安亭,朝教学楼的方向走去。
教室里,一到下晚,各座位中,时不时传出小声的嬉闹声,同学们明显坐不住了,都想早点下课。
刘成看着韩渝睡醒了,正睁眼发呆,问他:“渝儿,游戏玩不玩?”
“我一只手,”韩渝侧脸靠着桌面,压出红红的一块,懒洋洋的道:“玩不了。”
“你画我猜,”刘成道:“一只手就行。”
刘成靠着后门,韩渝的位置挨着过道,两人调换了位置,方便能用的手挨着一起。
韩渝道:“你先画。”
“闭眼猜,”刘成道:“手伸出来。”
韩渝闭眼摊手,“快点。”
手心划了一个大圆,韩渝立刻道:“太阳。”
大圆上叠了小圆,韩渝瞎猜:“俩太阳。”
“不对。”刘成道,他画的王八,又加了一条尾巴。
韩渝自信的道:“一个串,串俩葫芦,一大一小。”
刘成摇头,正要画四肢时,眼前先伸来一细长的手指,点在了韩渝的手心。
韩渝指尖轻动,边睁眼边说:“没吃饭?”这么轻,反而有点痒,他想教训人。
韩渝打开眼:“……”
他瞥了眼笑盈盈的人,搓手不喜道:“来干嘛?”
“成儿,”顾沫拍刘成的后背,朝前桌抬下巴,道:“上去坐,我跟小渝儿叙叙旧。”
顾沫在隔壁的二班,临下课,偷溜过来找他们俩玩,三人都是初中时候的同学。
刘成听了坐上去。何缓的同桌有事,晚自习没来。
何缓扭头一看,顾沫也同时抬眼望去。
她的眼睛忽亮,随即挤眼笑道:“嗨,同学。”
何缓看了看,道:“嗨。”女生坐着肩头和韩渝平齐,个很高,很英气。
顾沫晾着韩渝,先和何缓聊了起来,没一会把人家联系方式都加上了,还一个劲的夸人家漂亮。
“你也不错。”何缓笑笑道。
顾沫的手甩到韩渝的肩头搭着,斜眼示意道:“朋友,看到没,魅力。”
韩渝耸肩,把她的手抖下去,淡道:“找我有事?”
顾沫听着他不耐的语气,眯眼道:“我,初恋,你,伤害,懂?”
她话音一落,后门带过来一股冷风,接着“砰”的一声响。
顾沫忽地回头,看见半开的门撞墙后,正弹回去。
门外不知什么时候多出了一个男生,正抬手推门,收回了脚。
男生红白相间的校服,宽松的运动裤,显得本来不瘦的体型更加体阔,只是肤色过白,看起来不太正常,此时面色阴沉沉的,配上奸媚的相貌,还有些吓人。
顾沫没出声,看了男生一会,心想:妖孽啊,这有病的模样,帅得不同寻常。
傅一炤冷目,视线从女生的身上,挪到了韩渝的脸上,一寸寸的像刀,他定眼冷道:“朋友?”
看到傅一炤,韩渝懵了,见那眼珠依旧黑亮亮的。
能看见了?!
他望着傅一炤,微讶道:“好了?”
傅一炤近前两步,缩短他们的距离。
韩渝确定他能看见,有些欣喜。这份欣喜落下傅一炤眼里,却没有激起一丝水花,他的眼神照样透着寒意。
顾沫觉出不对劲,男生的眼神让她有点发怵,她起身绕到男生的身后,准备溜了为敬。
走之前,她看出韩渝的呆痴样,明显语气也变了味。谁知道是不是小渝儿的花花草草,找来算账的,一看两人的关系就不正常。
韩渝侧身示意空位,左手拉傅一炤的衣袖,拽了下,好笑道:“站着干什么?坐下。”
傅一傅甩开他,挥来一拳,正中他的嘴角。
韩渝猝不及防的被打偏了脸,口中尝到了浅浅的甜锈味。
他侧目看向傅一炤,冷哼一声。
傅一炤揪起他的领口,直视他的眼睛,每个字都透着怨气,“我恨你!”
韩渝啐了一口血沫,蹭站起来:“发什么疯!”
傅一炤眼眶泛红,把他提起来,轮到墙上。
韩渝的后背砸到坚硬的墙,手腕磕了一下,疼得眉头一紧。傅一炤目光灼灼的盯着他,呼吸急促,滚热的气息迎面直扑。
韩渝捏着的拳头松开,深吸一口气,忍住了戾气。
傅一炤鼻翼翁动,眼距渐渐压低。他眉眼距短,眼帘抬着,浅浅的眼皮似显不显,更衬得视线黑沉。
那视线落在韩渝的脸上,锐利不减。
他闷声不语,仿佛真气急了,下颌线绷紧,锋利如刀。
初恋?
女朋友?
他想见韩渝,韩渝不来,这么多天,连问一问都没有,这就是他说的友谊!他和别人没什么两样。
也对,有两样,会让他患得患失,更加的不开心了。
傅一炤收紧力道,眉峰一挑,说:“我恨一个人,从来不需要任何理由,朋友,初恋?借口不少,花样也挺多。”
“不来,你大可以直接告诉我!”傅一炤不给他还嘴的机会。从一开始,他就不应该打电话来!
韩渝扯扯嘴角,仰头对视,提了音量:“我特么告诉你什么,需要告诉你什么?”
“韩渝!”傅一炤削薄的唇动了动,道:“你特么真该打。”
“那都是以前的…”韩渝想说的话被生生打断了。
傅一炤叱道:“有女朋友?”
韩渝皱眉凝目:“你怎么回事?发什么疯?”
傅一炤不作声了,大力甩开他,埋头要走。
韩渝旋身,堵在他的身前,问:“去哪?”
“让开,”傅一炤抬眼拧眉:“不然,我现在就打得你爬不起来。”
韩渝挡着他,忍了又忍,解释道:“以前谈的,”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解释,好像不解释有哪不对:“现在只是普通的朋友,懂吗!”
“朋友?”傅一炤恨恨的盯着他,“朋友你特么让她搭你肩,朋友你特么不来找我,跑去和她吃饭?”他语气激动的换了口气,“我没脑子还是你脑子?你以为我会信?”
一堆问题砸得韩渝发懵。
他厉声道:“……你到底气什么,什么你特么我特么的,我惹你了?”
傅一炤愤恨的道:“我说你惹我,你就惹到我了。”
想到他刚醒不久,视力也刚好。
韩渝妥协下来,摆手道:“你要走现在走,我不想和你吵,咱俩现在说不清,等你清醒点再说。”
“……”傅一炤眼底的暗潮涌动,眼睁睁的看着韩渝回到位置坐下。
跟他说不清?
他有错?
韩渝凭什么?为什么?
他现在无比清醒!
傅一炤咬紧牙关,转身回来,站他的身后:“你再说一遍!”他的声音在教室里回荡。
教室里,众人一起投来视线,大家都默契的沉默。
气氛紧迫,且还在持续地发酵,见傅一炤同学表情极难看,一个个的不敢劝,有继续看,想弄明白其中原委的,被傅一炤横眼过去,也纷纷转脸低头了。
两位都是政教处的常客,今天不知道是吃了什么炸.药。
刘成听得不明不白的,颤巍巍的想劝:“你们别冲……当我没说。”一起瞪他是什么意思?
韩渝侧过脸,看着身后捏拳的人,温怒道:“我特么说什么一遍,要说几遍,解释完了,没什么好解释的,懂吗!”
特么的,委屈什么,搞得他有错一样,关键错啥他都不知道。
傅一炤暗骂:去尼玛的初恋!
他上前扯起韩渝的后领,用力一拽,韩渝就从凳子滑了下来,屁股先着地,人摔到了地上。
韩渝惯性的右手撑地,尖锐的疼痛立刻从手腕传来,他立马换成手臂,身体一下斜靠在地上。
他回头时,傅一炤的膝盖已经压上他的大腿,身体也遮住他头顶的光,还恶狠狠的道:“我弄死你!”
韩渝:“……”果然惯不得,该打的,少一顿都会皮痒。
韩渝左手绕过傅一炤的肩头,快速扣住他的后脑勺,猛拉下来。
他们贴着一起仰倒。
眼见韩渝要磕到门框,傅一炤蓦然睁圆了眼,本能的伸手垫着地砖。韩渝很快砸到他的手背上,他吃疼,眉心一蹙。
不知是谁先主动的,他们的唇一下贴上了唇,韩渝的微凉,傅一炤的则冰冷,谁也没有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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