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1

朕非美人,亦无疯骨(玄幻灵异)——舟人弈语

时间:2021-05-20 10:27:36  作者:舟人弈语
  家信内容单一得很,无非是说近日吃了什么食物,京城又下了几场雨。又说京城的女子着实无聊,想念北疆的马,想念那冰原上的烈酒。
  字里行间看上去,若杨是个烈性子,不喜束缚,坦荡又热情,向来把自己的心绪完全地袒露在那字里行间。
  这点倒与自己大相径庭。江屿想。
  不知不觉已是深夜,蜡烛燃得见了底,江屿这才后知后觉地感受到冷来,抬头一看,屋子角落摆放的火炉竟是不知何时已经灭了。
  不想打扰顾渊,他便只是将身上裘衣裹得更紧了些,就着窗外月光看着卷册上的小字。
  向下翻了一页,江屿满身睡意都清醒了许多。
  那页卷册上面,除了平日里的流水账,还多提到了一样东西
  北域杂记,吾甚心悦之。世间怅惘之事,莫过于生者不愿生,病者不得生,死者无术生。
  这句话说得有些莫名其妙,好似知道这信有可能被别人看去似的。删繁去简,倒成了只有彼此才能看懂的哑谜。
  江屿凝视了那“北域杂记”许久,似是觉得有几分熟悉,却又想不起来在那见过。
  目光倏然下滑,从案角蜿蜒到地面上。月光下,满地的杂书映入眼帘。
  江屿瞳孔一震,立刻俯下身去在那堆书卷中翻找,良久,竟是眼前一亮。
  之间那堆书的最底层,是一本深蓝色书封、看上去极有年月的一本书,左上角还被扯掉了一小半。
  而书名在月色下便格外明显
  ——正是北域杂记。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评论,啾~
 
 
第28章 
  生者不愿生, 病者不得生,死者无术生。
  江屿翻开那本杂记,在其中翻找起有关“治百病, 起死回生”的相关记载来。
  修长的手指翻过书页,目光扫视着, 最终聚焦于一处。
  上面记载了一份名为“冰舌草”的药引,可医危重,活白骨。
  是北疆那边极为渺远的一个传说——数百年前北疆神女诞生, 生而衔有三株冰舌草。
  第一株被她送给了病危的村民,那村民却不日便惨死荒原中, 连个尸体都没留下。
  原来是村民相信, 吃了服用冰舌草人的身体, 也能达到八九不离十的效果, 便杀了这病危村民,瓜分了他的尸体。
  第二株被江湖大盗偷走。这盗贼在江湖上纵横十余年从未失手,却在得手不到五天的时间内,惨死岸边。
  与那村民情况完全相同。
  本是救人性命的草药,如今却成了人们自相残杀的利器。那神女便锻造了两把剑,一把至阴,一把至阳。
  至阳的剑柄中藏有那株冰舌草,而这剑柄机关的解法, 却在这至阴的宝剑当中。
  “双剑合, 一剑重而猛,剑柄内含关扣,一剑轻而韧,剑柄内含机关破解之术。”
  “关扣中含北疆冰舌草,有起死回生之效。”
  若是江屿只是无意中看到这本杂记, 会只当它是一个无来由的传说,并不会当真。
  但这个传说,却出现在了若杨与北疆的书信中。
  她是想表达什么呢?
  ——吾心甚悦之。
  北疆、神女、重剑、软剑、吾心甚悦……
  江屿陡然睁大双眼,突然跳到脑海中的猜想荒诞异常,却并不无道理。
  若杨那时是否已经拿到了冰舌草,才婉转在信中交代已经到手的事实,并表示吾心甚悦呢。
  这个想法迅速占有他全部神智,进而一发不可收拾。
  若杨若是拿到了冰舌草,会将它放在何处?
  而她身死,是否又与此物相关联?
  至阴之剑是把短剑,软而韧,重量轻,极适合近距离作战。
  她一定会把两把剑分开存放,而最危险的地方,恰好是最安全的地方。
  江屿骤然抬头,桌案上,却正是他随身携带的那把软剑。
  他几乎是颤着起身,将陪伴自己十七年的软剑详细打量。
  将剑柄在桌案上轻轻一磕,在那厚重的闷响当中,竟是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清脆。
  ——里面不完全是实心。
  仿佛困扰多年的真相终于浮出水面,江屿呼吸都有些不稳,他仔细打量着剑柄细密的螺纹,却一无所获。
  心念一转,他竟是决定拆下剑柄末端,悬挂剑穗处的螺纹。
  一声响动,螺丝应声掉落。
  而顺着那狭小的缝隙向里看,竟真有一小块镂空,只有半个小拇指尖大小,令持剑者完全感受不出差别。
  江屿手持烛火,凑近那处缝隙,连烛油滴在手上也恍若未觉。
  那里面竟的确有字。
  就在那处镂空的正中央,方方正正地刻着一个字
  挑。
  挑?
  这把剑中,应是有破解另一把剑鞘机关处的方法。
  而单字“挑”又是何意?
  此时江屿已经慢慢冷静下来,此事不可莽撞,亦不可打草惊蛇。
  若是若杨之死与它相关,那这把剑上的字也应该早就被人看了去。
  重点还是在另一把剑上,若两把剑不能合在一起看,便失去了全部意义。
  另一把剑至阳,猛而重。
  江屿神色怔愣,脑中不由得浮现起萧向翎随身佩戴的那把玄黑剑。
  萧向翎生于北疆,若真是那把剑,倒也不是不无可能。
  沉吟间,一丝轻微的声响突然从窗外传来,在微弱的风声中显得有些突兀。
  江屿神情一凛,骤然将卷册合上,同时将案件宗卷迅速归回原位。习惯性地将桌面上的软剑隐在袖口中。
  再向外看去时,竟有一人影正立于门外。
  江屿靠在门口,屏住呼吸。门外那人却一直没有动静,既没有破门而入,也没有离开,更是没说一句话。
  他直觉门外那人并无恶意。
  伸手将门开了一道小缝,便清晰地看清门外的黑影。
  那人一身黑衣,脸被黑纱蒙住一半,而他的右手处,有一道清晰而明显的刀疤。
  江屿松了一口气,“是沈前辈,快请进。”
  来人姓沈名琛,是夏之行费劲千辛万苦才给江屿找来的武学师父。为避人耳目,只能深夜前来,已经断断续续间隔了十余年。
  只是他来的时间毫无规律,整个人神秘得来无影去无踪。夏之行也仅知道他是江湖上神乎其技的剑客,并不知他具体的家世与来历。
  沈琛似是扫了一眼江屿满地狼藉的寝宫,随后哑声道,“出来说吧。”
  江屿提剑跟上。
  “沈前辈有好一段时间没来了,近日可是琐事缠身?”江屿问道。
  沈琛没言语,也并未像往常一样直接拔剑切磋,只是凝视着江屿,许久没吭声。
  江屿也感受到对方的不对劲。
  “我要离开一趟。”对方突然开口。
  “江湖偌大,处处皆可为家。”江屿一愣,随即笑道,“沈前辈本就喜欢云游四海,没有‘前去’,又何来‘离开’?”
  沈琛没想到对方会如此回应,便只能缓声道,“但此行,乃是‘前去’,或是很久不能再见殿下。”
  他说着掏出一个小黑盒子递给江屿,说道,“此间含有异香,若是有情况紧急之时,可点燃此香,将信件束在传信鸟身上,便能联系到我。”
  “但是只够用一次。”
  江屿一哂,随即向对方躬身行礼,接过了盒子,道,“沈前辈若是有需要我出手相助的时候,尽管传信给我。”
  他又笑着补充道,“任何时候,任何次数。”
  三日后,将军府。
  暮色四合,萧向翎刚例行练完每天的剑术,正欲更衣沐浴,即将解开衣扣的手指却骤然停住。
  但那转瞬即逝的犹豫被他极好地掩盖过去。随即,他便像本就要提笔写字一般,坐在了桌案前。
  ——他听见了屋顶极其细微的竜窣声响。
  突然有侍从来报。
  “萧将军,有人在府外请见。”
  听见此言,萧向翎脑中首先浮现出那空旷官路上雪白的背影,看上去寂静而虚浮。但转瞬间又想到,依着江屿的身份和性子,来找自己根本不会有侍从来报。
  “哪位?”他问道。
  “回将军,是苏洋。”
  萧向翎抿了抿唇角,他对苏洋极有印象。
  他曾经是江驰滨座下的门客,现在也在朝上有所掌权,几日前请求江驰滨与太子一同到北疆出征的大臣,就是他。
  听说,此人在宫宴上还曾对江屿出言不逊。
  萧向翎面色如常,“既然是客,便请进来。”
  不出片刻,苏洋满面笑意地走了进来。两人互相行礼后,他的目光便下意识朝屋子内扫了一圈。
  “在下苏洋,曾经是江驰滨府上门客,深夜前来打扰将军实在是……”
  “何事?”萧向翎仅是淡声开口。
  苏洋被怼得话口一顿,转瞬间便又开始笑道,“将军莫要心急,我今日前来,乃是与将军共商合作大事。”
  萧向翎丝毫没感到意外,毕竟曾经江驰滨自己就来找过他两次,如今江驰滨人在北疆,便只能由门客代劳。
  此在情理之中,只因江驰滨相比于太子,差得最多的便是兵权。在绝对的兵权压制下,再聪颖狡诈的计谋都是徒劳。
  也正因如此,江驰滨才一直对萧向翎这块大肥肉念念不忘。而如今他身在塞北,若是能得到萧向翎支持,便绝对是如虎添翼。
  苏洋大概并不知江驰滨已经在这碰过两次钉子,依旧和颜道,“见将军是个直爽性子,我也就直入主题。而今北疆再起战乱,非萧将军不可解也。在下冒昧替二殿下求个人情,请萧将军多少能助上一臂之力。”
  “苏大人言重了。”萧向翎皮笑肉不笑,“我自是愿意出力的,只是在这金丝笼里待久了,着实忘了如何打仗了。”
  苏洋似是猜到萧向翎会有此回复,便俯身靠近,压低声音笑道,“二殿下礼贤下士,为人忠厚诚心乃是满朝上下人尽皆知。若是将军能助殿下一臂之力,二殿下可保将军荣华权贵,一样不少。”
  “二殿下倒是自信得很。”
  苏洋再次压低了声音,“不瞒将军说,二殿下早已做好了完全的准备。此去北疆,定能叫那假意仁厚的太子再也兴不起风浪。”
  屋顶的窸窣声音再次响起,却短暂得令人以为是错觉。
  苏洋猛地支起身体,面色煞白,“谁在上面!”
  萧向翎将手中茶盏放在一边,眸色渐暗,随即竟是想到什么一般轻笑,道,“苏大人不必忧心,野猫罢了,最近多得很。”
  细听许久,却再没了声响。
  苏洋这才半信半疑地重新坐下身,抱歉地笑了笑,“原来是野猫,不如指使下人们杀掉算了,省着扰了将军清梦。”
  萧向翎挑了挑眉,没回应。
  檐顶的声音再次传来,估计那野猫是溜走了。
  “二殿下计划如何?”
  “在混战当中,将太子……”苏洋瞳孔中迸射着凶光,做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之后势必二殿下登基,殿下定不会忘记萧向翎的相救之恩,倒时候凡是将军想要的,皆尽数在掌中。”
  “既然二殿下可以自己处理,又何必用得上我帮忙?”萧向翎笑得意味不明,“就这么简单?”
  苏洋也笑起来,“二殿下主要是想请将军在京城帮个小忙,处理掉一个人。”
  他说“处理掉一个人”的语气,就像喝茶博弈一样轻松而自然。
  “连太子殿下都能自己处理,还有哪个人能算得上二殿下的心腹大患?”萧向翎嗤笑。
  苏洋没听出他这话中的讽刺味道,只是回答,“此人与萧将军素来不合,却常有交集,将军下手方便得很。”
  他俯身低过头来,轻声吐了两个字。
  听到的瞬间,萧向翎微微垂下了眸子,将眼底的情绪尽数隐藏。
  但若能看见,不难发现他眼底仿佛结了一层霜雪,冰冷而泛着强烈的杀意。
  再抬头时,却依旧是笑着,只是有意无意间目光扫过檐顶。
  “江屿?”他重复道。
  看见对方点了头,萧向翎将心底的“滚”压了下去,笑着回应,“自然可以,小事。”
  月黑风高,而将军府上空似是有一小团黑影。
  若不仔细看,当真像极了调皮跳上去的野猫。
  那人骨架并不大,一身紧身黑袍,身体蜷缩得恰到好处。
  既能遮人耳目,又不会完全阻塞自己的行动能力。
  檐顶的瓦片被他搬偏了一块,便有不到小巴掌大的空隙,府内的光线以及热气瞬间从那小孔出冒了出来。
  他眼睛紧贴在那小孔之上,屏息注视着里面的情景,同时能听见屋内传来的微弱声响。
  萧向翎本坐在案前,苏洋却在此时走了进来。
  由于距离甚远,不能将他们谈话的内容全部听清,他只能看见二人相对而坐,嘴角一直挂着笑意。
  而交谈间,一些零碎的词语飘进耳中,诸如——二殿下,太子,北疆,帮忙,处理。
  房檐上的江屿目光淬寒,咬着牙攥紧了手掌。
  檐顶无任何遮蔽物挡风,寒冷刺骨。为了便于隐蔽,他又穿了紧身单薄的衣袍,不一会身体便冻得发僵。
  又过了片刻,里面传来自己的名字,江屿身子一抖,重新集中注意力听着里面的对话。
  耳朵似是适应了微弱的声响,江屿这回竟是完整地听见苏洋说了一句话:处理掉一个人。
  江屿下意识屏住呼吸,紧紧盯着萧向翎的神色。
  纵使知道他很大概率会拒绝,但身体却仍然本能地绷紧,心跳加快。
  从小到大想处理掉他的人不计其数,但由于他能看清人心的异能,并不会将他人机关算尽的陷阱过于看重。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