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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非美人,亦无疯骨(玄幻灵异)——舟人弈语

时间:2021-05-20 10:27:36  作者:舟人弈语
  而就在此时,他却觉脚踝传来一-股巨大的力量将他用力向水里拉。
  落水之前,只来得及看见那人隐藏在水下的发顶。
  江屿并未因为这个突发-情况就慌了神,身体急速下降之时,仍保持着屏气的稳定。下水后也并未有丝毫慌神,第一件事就是试图睁开眼睛,同时从对方的抓握中脱身,趁气息尚足之时先将人反制住。
  唯有一点,他忽略了刺骨的水温,也高估了自己对寒冷的耐受程度。
  冬日的夜里,水温低到使人感受到绝望。
  冰冷的湖水从四面八方汹涌而来,瞬间浸没衣物,四肢百骸每一处都在被迫感受着入骨的冰凉,避无可避,逃无可逃。
  刹那间,江屿没能睁开眼睛。
  而就在那分神的瞬间,那人从拉扯脚踝转而拽住他的手腕。
  随后江屿只觉一-股巨大的力气拽着自己向前游去,江淇惊恐与谩骂的声音刹那间变得渺茫而微不可闻,而扑面而来的疾冲水流更是激得他睁不开眼睛。
  速度极快,他根本没法跟上那人的速度,除了被迫拉着向前游去毫无选择。
  不知过了多久。
  江屿水性极好,但此时也感到了一些不适。
  凭借着刚刚扫过一眼的印象,湖面呈不规则形状,但若从一端游到另一端,少说也要两炷香的时间。
  再这样下去,他绝对会被憋死在这里。
  恍惚间,他忽然想到自己五六岁大的小时候,不怕生得很,见一个人就要跟在后面,喊着“我要找母妃”。
  众人都觉得他可怜,但却有点傻,不由得可惜地叹气道,“我也不知道她在哪。”
  直到某天,终于有个人对他说,“我带你去找她。”
  对方却将他带到了这片湖面前,在他反应过来之前,径直把他推了下去。
  落水前的一瞬,他看见二皇子在那人后面调皮而狡猾的笑意。
  他那时并不会游泳,下了水只会喊叫、四肢乱扑腾,过了好一会才被闻声赶来的人救起。
  “周围没有人,或许是七殿下自己摔进去的。”那些人遗憾地指了指脑袋,似是在说好好一个孩子,怎么就脑子有问题。随后对顾渊说道,“以后少让你家殿下出来吧。”
  “少出来”对于一个年仅几岁的孩子来说,便是比禁足还要可怕的事情。在屋内待不住,却又不被允许出去遛弯,简直是要了命的委屈规定。
  不久之后,夏之行带给他一把软剑,还有一个身着黑衣,比他大不了太多的蒙面剑客。
  “出去玩多没意思,在院子里练剑吧。”夏之行对他说,“剑练好了,就可以去找你母妃了。”
  江屿不知哪来的力气,骤然挣动起来。
  对方显然没预料到,他便趁那瞬间借着水势的滑腻,将自己的手腕抽出来,随后不管不顾地将身体向上探去,试图呼吸一口新鲜空气。
  就在头刚要探出水面之时,他却又被一-股大力拽着向回游去。
  一阵天旋地转,肺部的空气已经稀少到濒临崩溃的节点。情急之间竟是连着喝了两大口水,而下一瞬,头部终于浮到了水面之上。
  随即便是咳到昏天黑地,待稍缓过来神智的时候,竟发现扯他下水那人此时就站在他身前。
  江屿猛地抬起头,却立刻僵在了原地。
  作者有话要说:    这几天换季感觉大家都在感冒,多穿点,啾~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嘿嘿花、Amber  2个;易子木、鲸客、望.穿.秋.姐  1个;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鲸客  15瓶;汐子、我的cp甜甜蜜蜜  10瓶;宝贝  1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1章 
  清冷的月色下, 湖水冰冷刺骨,上身探出水面之时,便能感受到水散发之时带来更难熬的凉气。
  而对方凝视自己的眼神, 却仿佛能点出火来。
  江屿从未见过萧向翎这副模样。
  脸上的面具不知是没戴出来,还是在水中脱落, 硬气的面孔便肆意显露出来。他浑身湿透,额角的发丝垂在一旁,还在偶尔滴着水, 看上去跟自己一般狼狈。
  但那凌厉的目光中,却充斥着明显的怒意, 几乎要将周围的湿气也灼烤得消失殆尽。
  “江屿,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压低声音警告。
  近距离的身高差很容易带来强势的压迫感, 江屿不舒服地错开了位置, 这才发现刚刚自己被夹在石壁与对方的身体之间,而水中的上半身几乎要贴在了一起。
  心中那丝若有若无的焦躁感更甚,他便又向旁边窜了一小步。可狭隘的空间多少显得局促,这一动便使两人相贴的位置紧密蹭过。
  “……”
  江屿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刚刚发生了什么,忽然觉得有一丝热气在后颈处缓慢蔓延开来。
  对方却依旧强势地质问着,那丝若有若无的热也在转瞬间烟消云散。
  “你把我拖进水里做什么?”江屿冷声问着。
  对方没搭话,气氛便在这绝对的安静中一点点变得诡异起来。
  两人从未如此近距离地互相注视,江屿可以看见他眉峰转折处的每一根纹路, 以及在鼻骨侧方缓慢积累起的水珠, 在某一个临界点摇坠、破散,最后顺着流下。
  谁都没有先开口,也没有人愿率先移开目光。
  江屿忽然觉得心跳有些快,一瞬间有拔剑窜逃的冲动。
  而此时对方却突然开了口。
  “因为热。”
  似是在水里待久了,二人的嗓音都有些哑。
  而无边黑暗中, 这低哑的声音直冲耳膜传来,听上去却只令心中烦躁之意更甚。
  “上去说话……你!”江屿刚想翻身上岸,却觉对方又向前迈了一步阻住了路,本就距离极近的上身几乎完全没了缝隙,他甚至能察觉到对方平稳的心跳顺着胸膛压过来。
  萧向翎突然抬手堵住了他的嘴。
  江屿瞬间瞪圆了眼,袖口一震正要抖出软剑,却忽然听见岸上传来了人声。
  “他们还没走。”萧向翎用口型说着。
  他选择的这个隐藏位置极为巧妙,类似岸边凹进去的竖行槽孔,头上正巧有一块凸出的黑石阻隔了岸上的视线,几乎令人难以发觉。
  “大……大师。”三殿下的声音焦急得很,“你能不能算出他现在藏在哪……若是此事传出去,是要掉脑袋的罪!”
  另一个略细的声音显得镇静得多,“就算他听见了,也没有证据,三殿下有何惧之?再言之,正常人潜到水下这么久,说不定已经不胜水性淹死了。更何况那人像是被拖进水里的,保不准是水鬼一类的邪祟……”
  江屿在水下没法出声,没法动作,只能用眼神用力示意萧向翎把手拿开。
  而对方却像是没注意到一般,直视着江屿充满怒气的眼睛,一动未动。
  本是针锋相对的局面,激烈的氛围却因泛着寒的颤抖转了个弯,使周遭潮意更甚。
  唯一的变数,大概是从平稳逐渐变得紊乱的心跳。
  过了良久,直到岸上的声音远去,萧向翎才把手放下,而江屿瞬间便从狭小的空间中挣脱开来,翻身跳到了岸上。
  湖边立刻多了两滩圆形的水迹。
  两人简单在岸边拧了拧外衫和袖口,便转身离开。
  江屿脚步较往常还要快上几分,明显是心情极度不佳。
  “殿下还没说,为何深夜来我府上。”萧向翎忽然在身后问道。
  明明是正经至极的问题,语调间却偏偏含着几分笑意,给人一种他在开玩笑的错觉。
  “夜半梁上,自是觊觎将军美色。”江屿淡声开口,头也没回。
  “若是他人口出此言或许我还能信上几分,但若是殿下觊觎,我庆幸还来不及,哪会忍心殿下在房檐上面挨冻?”
  江屿了解对方口出浑话的性子,根本没理,只是再次加快了步子。
  “江屿。”身后人突然改了称谓道,“上次,是不是也是你。”
  江屿没答话,算是默认。
  那人叹了口气,“我心里有分寸。于公于私,我都不会帮着江驰滨针对你。”
  江屿止住脚步回身,身后那人便也没再向前走。
  “江屿,我知道你不习惯信任别人,但其实适度的信任与适度的怀疑同样,都是一种能力。”他凝视着江屿的眼睛,“我知道从一开始,你便对我有着十分的偏见。但我以为这么多事情过去后,你对我会有基础的信任。”
  这么多事情过后……
  江屿以为自己想不起,却没想到此话脱口而出的一刹那,一件件事便纷纷从记忆跳出来,从眼前略过。
  宫路夜里从眼前稍纵即逝的石子、火场中那一抹高大的虚影、地牢中绝望而猩红的目光、雪夜中凝固的一件雪白裘衣……
  明明只有几个月的时间,却仿佛已经认识了许多年。
  江屿抬眼,却只是笑笑。
  若是仔细看去,他眼角还带着些显而易见的凉薄与自嘲,眼底在水中沾染的雾气早已干涸,只剩下浓重得化不开的寒意。
  “萧向翎,这不是能力,而是天赋。”
  萧向翎眉头忽然皱了起来,似是意识到江屿接下来要说些什么,心脏仿佛被一根线揪起,却无法阻止接下来发生的事情。
  江屿说,“你提到信任,但若一个人从未得到过他人的信任,又如何去信任一个并不十分了解的人?”他敛去了随意的神色,眸中的光并未黯淡下去,显得野性而陌生。
  “天生会信任他人的人,是天分,只是这种人单纯得很,怕是一个不留神就被别人骗了去。”江屿放慢了语速,“但学会信任他人,便能称得上是一种运气。我缺乏这种天赋,又没有这份运气,你又叫我如何去信任你?”
  萧向翎没说话,只是那目光愈发灼热,叫江屿总觉得自己还与对方躲在水下,还在由于那紧贴的胸膛而心火焦躁。
  只是他不需要热烈的怜悯,也不需要外显的关怀。
  江屿错开目光,不自觉攥紧了手掌,语气却是更加云淡风轻,“萧将军若是无事,我便先……”
  “我教你。”
  江屿离开的脚步蹲在原地。
  “我说,我教你。”萧向翎向前走了几步,却将两人的间距保持在一个友好的范围内。
  “你不会信任别人,我可以教你。”
  江屿只觉这话好笑得很,连他听说太子殿下中箭消息之时,都没觉得如此荒诞过。
  但刹那间,对上那人平静而滚烫的目光,他竟笑不出,也说不出话来。
  从每个人的眼中,他都能看出对方心底的恐惧。内心的邪祟无法藏匿,便都昭然放映在眼下。
  唯有萧向翎,这是他见过最干净的眸子,最坦-诚的目光。
  从那眼中,他只见到自己的倒影,穿着一身湿淋淋的黑衣,鬓发尽数贴在了额角上,脸颊处似乎还有一道浅浅的血纹。
  自己看上去苍白、脆弱,眼底却偏偏带着倔强而强势的光,显得油盐不进,软硬不吃。
  人与人之间,真的可以由于曾经的经历,而变得很不一样。
  江屿没搭话。
  面对这荒诞而真实的邀约,他没法答话。
  “我不会做害你的事情,这点我可以保证。”
  江屿抬眼,眸中少了些许波澜,“需要我做什么?”
  “我想换你一个秘密。”
  “……什么。”江屿只觉今晚过于荒诞与不可思议,下意识按了按太阳穴,来增加些许踏实的感触。
  “你记不记得太子殿下府上起火当晚,你阻拦我进到你府上查案。”
  江屿记得。
  若杨一案卷宗丢失,萧向翎奉旨探查此案,一直对自己有所怀疑。夜深人静想从檐顶潜入书房之时,被伪装成七殿下侍卫的自己拦住。随后太子府中起火,而大案迭起,此事便不了了之。
  江屿心下一沉,对方果然在卷宗一事上有所怀疑。
  正犹豫着要如何适度透露此事,对方终于继续开了口。
  “你那日阻拦我潜入的原因是,七殿下有龙阳之好,可还记得?”
  江屿已经在心中准备好如何回答卷宗一事,听此嘴角不由得一抖。
  不过是当时情急之中为了挡人,以侍卫的身份口无遮拦的一句话。而如今身份早已坦明,便觉此话尴尬至极。
  “看来是记得了。”萧向翎继续追问,“我想问的是,此话可当真?”
  江屿彻底愣在原地。
  在胸腔内撺掇好几天,刚刚平息下去的焦躁之气又肆意游走起来,似是在面颊处烧起一片火。
  而对方盯着自己的脸。
  谁料伶牙俐齿手段颇多的七殿下,遇见的第一个无解问题,竟是与情.事相关。
  江屿觉得心跳加快,逐渐与在水下之时一样紊乱、剧烈、又缺乏节奏。
  为什么?
  他第一次觉得一个人的目光可以强势到扰乱他人的情绪,使本来清晰的神智错乱起来。
  “我不知道。”沉默良久,他如实答道。
  “我又没喜欢过谁,怎么会知道我喜欢什么样的人?”
  脱去了一层层伪装的面皮,此时的他才像一个接近弱冠之年的青年,有着同龄人该有的懵懂与无知,而非耳中皆政事,提剑见血光。
  “不久前,皇上将夏大人千金许配给你,你又如何想?”
  江屿微愣,随即却是骤然明白了萧向翎的意思。
  皇上提出这门亲事在几十天前,而后便不知为何杳无音讯。而如今夏之行登上相位,若是谁能娶了丞相的女儿,在如今皇权将还,形式不稳之际,定会如虎添翼。
  拐弯抹角了半天,感情好是在这等着他呢。
  江屿笑道,“此事是夏大人家千金首先不肯,大概是夏姑娘也和萧将军一样,早就有个倾慕良久的心上人,又怎么会轻易与他人结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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