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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非美人,亦无疯骨(玄幻灵异)——舟人弈语

时间:2021-05-20 10:27:36  作者:舟人弈语
  “江淇不想派大将前去,他只看得到眼前,却看不到后患。”江屿顿了顿,“但必须要有人去。”
  顾渊心中一紧,“殿下心里有人选吗。”
  “有。”江屿答得毫不犹豫,“他很适合此事,又没有后顾之忧。最重要的一点,江淇会希望他去。”
  “是……”
  “我。”
  良久的沉默。
  “殿下是因为……萧将军吗。”顾渊哑声道。
  江屿视线搭在桌案角落那被短剑贯穿的白色方帕上,手指在桌面上勾起,似是认真思索,又像是神游天外。
  他最终却还是摇了摇头。
  “十七年过去,有些事总该放下,有些事……也该拿起来。”
  “小支军队敏捷而凶残,此路危险,我与殿下同去。”
  江屿回头笑道,“本来是这样想的,但是现在看来,你还是留在京城看着夏大人和江淇的动向比较好。”
  顾渊哑然。
  “也不知多久能回来。”江屿敛去笑意,神色严肃,“若是回不来……”
  “殿下!”
  沙场上刀剑无眼,任何一个愿意提起兵器上马的人,都必须做好马革裹尸的准备。
  江屿的目光飘向床榻下的暗格,这才想起案宗已经不在那,思索许久,发现竟也没什么好托付的。
  “哦对了。”江屿突然说道,“我那枚玉石还在萧向翎那没要回来,若是我遭遇不测,你便去找他把那枚玉石要回来。”
  “然后呢。”顾渊发现自己的嗓音有些干。
  “然后砸了,扔了,随你。”江屿笑道。
  次日上朝,果真又有人向江淇上奏北寇轻兵一事。
  昨日江淇回答是“之后再议”,而如今他神情略微压抑,显然是对人选尚无十足的把握。
  “有谁愿意去?”
  江淇话音还未落,便有三四个将军主动请缨。
  “不行不行。”江淇皱眉拒绝,“如今皇城几起凶案严苛至极,尤为危险,你们作为大军统帅切莫在此时离京。”
  几位将军犹豫退下,众人也困惑起来。
  明摆着不让将军去,江淇这又是打的哪一出哑谜?
  “夏大人,你说说看。”江淇指向夏之行。
  江屿挑眉,也微微偏过头去。
  夏之行拱手回应,他与江淇立场完全一致,说完之后便退回原位,自始至终没看江屿一眼。
  心中的违和感更甚,又联想到顾渊昨晚说的话,江屿只觉对方今日格外反常。
  但他的面容与声音又与往日完全相同,几乎可以排除被冒充的可能性。
  “看来夏大人与朕所见略同,都觉得不该派武将出征。”
  这听上去极为荒谬的论断令众人疑惑万分,出征不派武将,还能派文官不成?
  不过一些会察言观色的臣子不出片刻便大体明白了二人的意思。
  除了文官武将,还有皇子王爷可以派出。如此一方面保障了皇城内部的安全,另一方面,便是一种隐秘的清理。
  江淇这个皇上当得突如其来,不明不白,也整日战战兢兢。
  而在江淇钦定的范围内,众人很快想到江屿。
  毕竟作为存在感最小的皇子,就算真出了事成本也极小。况且上次出征北疆时,他曾在朝堂上表明希望领兵的念想,而且之后也的确私自跑过去。
  简直是再合适不过的人选。
  “启禀陛下,臣以为……”
  有一大臣刚打算提议上报,便听见大殿中传来一声轻笑。
  众人立刻将复杂的目光偏向江屿,同时脊梁骨升起一阵凉气。
  只因刚刚的笑声与数月前在宫宴上的笑声别无二致,仅在刹那间,便把众人带回了丞相血溅紫衣的当晚。
  但却没人再敢出口问他,“你到底笑什么”。
  “我去吧。”他突然说道。
  他的声音随意,仿佛只是宣布一件无足轻重的小事,但这一句仿佛掀起千层浪的小石子,众人纷纷表态。
  江淇眼中瞬间流露出喜色,同样表情的人也不在少数,然而仍有很大一部分人觉得此举不妥。
  “七殿下没有带兵经历,自小在西域长大不黯兵法,又不善兵器,带兵出征意味着要对麾下所有士兵的性命负责,微臣认为此举不妥。”
  话中的意思明显,是对士兵不妥,而非对江屿本身不妥。
  “自是不妥。”江屿抢先回答道,“皇子外派出西域长达十年是为不妥,无人教授剑术是为不妥,而这位大人难道不觉得,这其中乃是文官武将皆不出征最为不妥?”
  这些细小的自私心思,众人心照不宣是一回事,被当事人识破当中戳出来又是一回事。江淇脸色明显沉了下来。
  “不过如今皇城情况凶险特殊,大批军马留此护驾也是情理之中,我身为皇子犯险出征,便也在情理之中。”
  江屿给了个台阶下,气氛稍稍缓和,却是没人再好说什么。
  “那就如此吧。”江淇见没人反对立刻拍板,“朕今晚便设宴,为七弟践行。”
  “……”
  江屿趁着间隙再次向夏之行投去目光,对方却依旧没有回应。
  依江屿对对方的了解,此时他理应拼命反对才是。江屿本已经想好了多种方式来应对夏之行的反驳,如今却不轻不重地用到了旁人身上。
  退朝时,江屿刻意将步子放慢,等到夏之行与他并排行走,轻声唤了一声。
  出乎江屿意料,对方的反应有些迟钝,愣了几秒才缓缓转过头来。
  话到嘴边立刻换了个说法,“夏大人这几天见到顾渊没有?”江屿随意地问着。
  夏之行皱了皱眉,随即摇头。
  “但你见过江淇了吧,在昨夜。”江屿猜测道。
  夏之行忽然停住步子,用一种十分奇怪与陌生的眼神看着江屿。
  “没见过。”
  作者有话要说:    啾
 
 
第45章 
  江屿将一份仔细包裹好的香料从柜中取出, 提笔后略为沉吟,最后只是写到:率军出征,不知归日。
  思虑许久, 似是有很多细节要写,却又觉得对方大概会懂。
  最后他只是在文末署上自己的名字, 点燃焚香,将信纸绑在闻气味而来的鸟儿身上。
  “若是有急事,可焚香传信给我, 只限一次。”
  这是沈琛走前交给他的香料。
  行李早已整理好,顾渊在他身后沉默地站着, 眼眶微红。
  “用不着带这么多衣服。”江屿觉得有些好笑, 目光随意一扫, 却看见箱柜角落中, 有一套艳红的长衣。
  他忽然想起来,这件衣服是他还在西域之时,太子托人为他做的。当时特意做大了些许,说是之后加冠礼穿。
  太子殿下生性温和,连穿衣都朴素淡雅,颜色普通而低调,但他却极喜欢看江屿穿艳色衣服。
  这件热烈而蓬勃的衣衫,融进他全部的希冀与情愫, 一部分是兄长一般的思念与关怀, 另一部分是隐秘而生涩的怀恋。
  只是江屿却不知为何,只对白衣情有独钟。本是孤艳的容貌衬上纤白的衣,多了几分清冷,更多了几分遗世独立的仙气。
  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其实俗得很, 俗人有的贪妄欲,他一样也少不了。
  “就穿这件吧。”江屿指了指那件红衣。
  这还是他第一次穿上这件衣服,大小基本合适,即使放置多年,却丝毫没有褪色。
  江屿本就生得腰窄腿长,艳色衣服将身材勾勒得恰到好处。而苍白的冷皮配上鲜红的衣,倒像是冰原中盛开的一片红梅,不显得违和,反而是将两种截然不同的美融为一体。
  江屿甚至没来得及朝镜中多看几眼,便将雪白的裘衣披在外面,转头对顾渊说道,“夏大人的确有些反常。”
  顾渊立刻严肃认真起来。
  “看上去的确不像是假冒,更像是迟钝混乱的表现。我在西域听闻有一种蛊虫,可使他人按照自己的意愿行事。”江屿顿了顿,“但此蛊虫过于阴险,应是已失传已久,不过也不乏这种可能性,你在这边多注意,及时写信给我。”
  顾渊点了点头,随即竟是直接跪下身来,额头碰触到地面。
  “殿下远征,我却无法随行,请受我三拜。”
  “第一拜,谢殿下多年来的照顾与提携,殿下一直以手足之情待我,我必誓死效忠殿下。”
  顾渊起身,再次触地,“第二拜,愿殿下旗开得胜,剿平叛乱,震我中原兵威。”
  “第三拜,顾渊要留到殿下日后凯旋平安归来。”
  “好。”江屿弯了弯嘴角,“我等着。”
  北疆营帐内。
  诸位将领们在地图上讨论着行军路线图,近日北寇的攻击极为频繁,却又轻撩辄止,他们已经有些日子没睡好觉。
  萧向翎站在长桌案一端,带着粗茧的指尖在地图上划过,额角有薄汗渗出,整个人散发出一种刚凛而坚毅的气场。
  仿佛只要他在,北疆军就不可能输,他像是一把刚硬且尖锐的利剑,主心骨一般撑起整个北疆的意念与希冀。只是听到萧将军的名号,都足以令敌寇敬畏肃穆,闻风丧胆。
  “报——”一个士兵跑进来汇报,“京城已经派人清缴那一小只北疆轻骑,昨日一早便已出发。”
  萧向翎按在地图上的手指终于轻微抬起,神色却并未有任何变化,“那几个溜走的轻骑擅暗计,面对面未必占多大优势,但毒针、蛊虫、易容等都极为精通,叫他们尽量少停顿行军,夜晚严加防守,主帅尤其不要在客栈中歇脚……”
  萧向翎说了一通,才意识到他们昨日清早出发,现在提醒已经晚得不能再晚了。
  “消息怎么如此不及时,这次是谁带兵来?”
  “回将军,是七殿下江屿。”
  萧向翎没说话,但若仔细观察,不难发现他的指尖瞬间僵在原处,甚至用力到显露出腕部的线条。
  “我知道了,下去吧。”几乎在同一瞬间,他便若无其事地说道。
  “这江屿我倒是有所耳闻。”有人说道,“听闻他生性凉薄狡黠,又刁钻刻薄极难相处……”
  “此人生母好像是……”
  “不曾。”一直沉默的萧向翎忽然开口,“江屿只是过于圆滑聪颖,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心里清楚得很,全然不是任性肆意妄为之人。若是人以后来了北疆,也切勿针对议论。”
  众人本就只听过些风言风语,如今听萧向翎这样一反驳,便立刻心中有数,不再说此事。
  “那便按我们刚刚一致同意的方案,白将军与苏将军从狭路两端率军夹击,陈将军率轻兵在关口埋伏,待敌军骚乱之时放火乱其兵阵军心,杨广将军率军事先占领高位观守,见远处起火便开始放箭。可有疑问?”
  “那萧将军在哪?”杨广疑惑问道。
  “前些日子那一支漏网之鱼主要目的未必是京城,他们是在等着出京的军马上钩,诱导其进入偏僻地况,而另一波北疆大军势必早在那处等候,就等将其剿灭。”
  “极有可能。”杨广皱眉,“但无论如何萧将军不可一人前去,两边情况都……”
  “杨广。”萧向翎微微提了音量,正色道,“我们兵力不够。”
  众人哑声。
  “这才是我们的主要弊端,而你们四拨人马已是紧凑危险,缺了一兵一卒都可能全盘皆输,我们不可能冒这个险。”
  “但同样,我也不可能让江屿冒险。”
  “但……”
  “我只需在军队到达北疆之前处理掉那一拨轻骑,你们什么时候见我输过?”
  即使众人心底都明白,现在赶去在时间上已经不占先机,几乎不可能赶在军队到达北疆之前赶到。但萧向翎这句话又透露着一种极为沉稳的自信。
  并不是口头的吹嘘,而是有源之水,有根之林,让人下意识顺从,无法怀疑。
  “我们两边,都不会输。”他又重复了一遍。
  崎岖的山路旁,一队兵马正浩荡经过,领首的青年跨着骏马,手持软剑。烈风吹起他雪白裘衣一角,露出里面殷红的长衣。
  “殿下,行军已久,将士们都有些累了。”一人骑马上前,低声劝江屿休息片刻再行军。
  江屿抬眼看向周围嶙峋的山势,淡声道,“过了这段山路再休息。”
  一边说着,竟一边翻身-下马,牵着马匹与众将士一同行路。裘衣轻拂过地面上飞扬起的清雪,刹那间竟交融相缠,难舍难分。
  “殿下您……”
  江屿摇头并未多解释,只是对他说道,“叫诸将士们再坚持一会,此地不宜休息。”
  他生来面色苍白,如今映在雪地中更是没什么血色,总给人下一秒就要晕倒的错觉,但那眼中的光又分外坚毅,令人移不开眼。
  “等下。”江屿忽然停住步子,随即猛地拔-出软剑向斜后方一甩,竟是直接将一支从后上方射来的箭矢荡开。
  他动作实在太干脆,众人甚至还没反应过来,便只看到那根箭矢直直插在雪地中,尾端还在微微摇晃。
  “快报护殿下!”不知有谁忽然大声喊着,众兵士纷纷呈中心状向内靠拢,并摆好防御的阵势。
  而就在此时,一人竟从半山腰处径直跳出,径直朝江屿刺去。众士兵还没来得及摆好阵势,便听得山道另一端传来滔天的喊声。
  他们偏头看过去,只见一片黑压压的北寇大军正直直从前路方向逼来,一眼竟看不到军队末尾,人数俨然是他们的二三倍有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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