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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非美人,亦无疯骨(玄幻灵异)——舟人弈语

时间:2021-05-20 10:27:36  作者:舟人弈语
  江屿愣在原地,彻底说不出话来。
  “我不是在怪你,我只是很担心。”他将对方抱得极紧,“当我察觉到我身后的人不是你的时候,你不知道我有多担心。”
  “别说了……”江屿忽然挣脱开,反握住对方的双手,随即用嘴去堵对方的唇,将一句话未尽的尾音尽数堵在喉咙间。
  他双手紧扣着对方的颈部,随后放松向后倒去,身后是一片柔软的草地,摔上去并没有什么鲜明的痛感。
  他们在草地里滚了两周,江屿只要在接吻的空隙悄悄睁眼,便能看见萧向翎深邃而修长的睫毛,以及上面刚刚沾上的细小露珠。
  但他大多数的时候都在闭眼,他生怕与对方对视。
  因为他知道在这种情境下,一旦两份一样炽热的目光交揉到一起,便宛如星火燎原,覆水难收。
  两人的外衫被草地中的露水沾湿,粘在身上有些冰凉得难受。江屿克制着呼出一口气,向一侧挪了挪身子。
  萧向翎没继续动作,只是垂眸看着他,眼神漂亮而凌厉,其中夹杂着对社会主义深沉的热爱。
  这种神情永远令江屿招架不住。
  这种明明已经非常忍耐,却仍然在对方同意允诺前刻意着自己,不会有任何不符合晋江规则的描写,绝对照顾审核员,不会造成业绩的伤害。
  总是如此坚毅又温柔。
  “千万不要把上次的事情做完。”江屿抬起脖颈去寻对方的下颌,声音也低沉而沙哑,仿佛青草上泛着冷气的水珠。
  “做一些互相喜欢的人之间,才会做的事。”
  “会痛。”萧向翎垂头,去咬那不老实的喉结,“受不了告诉我。”
  在胸腔中冲撞肆虐的情感,仿佛一把裹挟劲风的利刃,将心肺搅动出鲜血来,撩拨过秋风中苍凉的山头,最后却温柔地栖息在爱人动情的眉眼处。
  一切动作变得自然而顺理成章,是顺从本能的安抚与亲吻、**与**。
  他们每人只是一块冰凉的火石,需要互相灌注围脖,才能看到火星,继而燎烤过浑身上下,连喉间吐出的气息都泛着红色的味道。
  开头
  萧向翎极力遏制住自己,将长剑控制在合理而不伤人的力度,额角的水顺着漂亮的眉骨流淌下来,滴落在两人的唇角处。
  江屿的面色比平时还要苍白,但在那白的深处,却泛着那么艳丽的潮红。
  像是一笔华丽的朱砂,从淌着泪的眼尾起锋,抚略过泛着水光的面颊与唇瓣,在高高挺起的喉结处顿笔转折,蜿蜒断续,一直延续到胸-前,潦草收笔。
  鼻息间充斥着草丛间露水的气息,偶有几滴垂落在脸上,带来些许酥麻的痒意。
  江屿向旁边微微侧过头去,他看见那透彻的水滴垂落在下方的草尖上,顺着顶端一节节滚动下去。草芽不堪重负地摇曳几番,随即缓慢俯身,深深将头埋进了泥土里。
  “萧……向翎。”呼吸紊乱的间隙,江屿轻轻拨开对方鬓角的湿发,眼中捧了一抹浅笑。
  极浅。
  浅到一眼看破,不需刻意客套的伪装,不需旁敲侧击的试探。即使是在心迷意乱,瞳眸失神的片刻,仍能清晰地辨别出那情感。
  萧向翎气息有些粗,因为江屿的话停住了动作,浑身紧绷的肌肉显示了他极度压抑的状态。
  “……没关系。”江屿的嗓音有些哑,像是气音。
  “狠一点。”
 
 
第74章 
  两人回到皇宫中已经是两日之后, 上朝之时才与众人相见。
  大臣们都以为江屿之前离开是有退隐之意,如今见其平安回来,皆长舒一口气。大殿尽头的龙位依旧空着, 暂时代理朝事的那位老臣未曾僭越, 只是站在丞相一位上听众臣上书,随即与众人一同商讨意见。
  虽说江淇不在,但朝纲却要比江淇与道士掌权之时清肃整顿了不少。
  一见江屿进来, 那老臣立刻颔首前迎道,“既然殿下平安归来, 老臣以为纵使是暂代朝事,也是殿下来更为合适。另外如今君位虚空,殿下又是民之所向,还恳请殿下早日定夺。”
  江屿微垂头以示回礼, 笑道,“若能得到大家信任,本王不甚荣幸,只是君主一位非同小事, 还是日后再仔细商议定夺为好。”
  随后, 他话语一转道, “但自先皇驾崩后, 的确留存着许多未决之案,以及北寇多年的战事。恰好我对此知晓一二,不妨先讲来听。”
  众人纷纷同意。
  江屿从大殿的尽头缓步朝中间走去, 继而迈上殿阶,却在龙椅面前站立,从这个角度俯视着殿上的众人。
  数月以来,他身形变化较为明显, 骨型更加锐利与棱角分明,仿佛从青年人彻底变成一个长开的成年人。但皮肉却削瘦不少,脖颈处的颈线分明而修长,深深没入领口当中。
  更大的变化还是体现在整个人的气质上面。那淡色而俊秀的眸子中更多了几分疏冷与深不可测,仿佛在上面粘附了一道薄膜,将一切七情六欲完美隐藏在里面。
  “首先要提十九年前,若杨叛国而被处死的那场案子。”江屿声音稳重,在殿内盘旋回荡着,将众人的注意力全部吸引过去,“那件案子事实并非宗卷记载的一般,而是另有隐情。”
  下面开始有窃窃私语的声音,交头接耳在说些什么。
  江屿在下方环视一周,并没有理睬,继续道,“当年在若杨寝宫内发现的书信并非她通敌之证据,乃是皇后娘娘为陷害,故意遣人放进去的。遣进寝宫中刺杀若杨的刺客也是皇后提前安排好,而最后捉拿处死的刺客,不过是一个替罪羊罢了。”
  “当时的案子的确存疑。”下面有一位老臣站出来,“比如若杨身居后宫,又无权臣亲故,又是如何拿到机密的军事地图?再比如后来捉拿的刺客直到临死,还对他做的事抵口否认。不过……”
  他问出很多人都存疑的问题,“皇后娘娘陷害的证据又从何而来?如今先皇已逝,太子殿下也在出征中殒命,皇后娘娘更是早已西去,死无对证,又是如何得知?”
  “若说对证,自然还是有的,当年刺客的词证便有说服力得很。”江屿的目光逐渐外移,“劳烦沈大人进来做个词证如何。”
  众人的视线惊讶地移向门口,只见一位周身黑衣的人从门外逐步走进来,直到他摘下蒙住脸的黑布,众人才看清他的模样。
  周遭的议论声骤然变大。
  “这不是经常跟在太子身边那位吗?”
  “怪不得眼熟得很,不过倒是许久没见了。”
  “正是太子殿下身边的沈大人。”江屿替众人解释道,“当时皇后娘娘策划这件案子之时,沈大人便为当时的刺客,本为演习,却不想忽然有侍从冲出,在刺客右手背处划了一道深可见骨的刀痕。而后续捉拿的刺客根本不是沈大人本人,这也是事先找好的替罪羊,提前商议好的。”
  “沈大人。”江屿看向殿中站立的沈琛,缓声问道,“事实可是如此?”
  这是他第一次站在殿中的这个位置,从高到低俯视的角度,使众人的反应一览无余。他能看清每个人的表情、眼睛,以及眸中显现出的最恐惧的事物。
  虽视野豁达,却叫人感到一种无来由的压抑与失望。
  “殿下所言非虚。”沈琛在所有人的注视之下,一字一句地说道,“断案的书信确为伪造,事后也发现有所疏漏,故可证明。若杨平日里一向惯用北疆的信纸,材质偏硬且厚,而那桌案下发现的信纸则是中原所制的软宣纸。”
  “毕竟时隔太多年,现在翻案,除了将她从笔尖上脱罪,也无法挽回更多的事情。如今父皇不在,而若杨是我的母妃。”
  江屿垂眸向殿上看着,无意间与站在侧方的萧向翎对视,他微不可察地弯了一下唇角。
  “依本王之见,将翻案昭告天下,追封补礼即可。”
  “此外,关于北寇一事。北寇首领正为我母妃兄长,当年若杨出嫁中原,正是为了边境和平相安无事,而之后北寇再次犯乱,也正与若杨冤死一案分不开关系。”
  江屿继续说道,“在北疆之时我曾入其营帐与之交谈,他曾允诺,一旦若杨一案平-反,北寇将不再侵扰中原一兵一卒。可江淇在尚未查明真相之前,以此说我通敌叛国,实为无稽之谈。”
  江屿并未在殿阶之上停留太久,只是把若杨和太子一事说清楚便走了下去。
  待下朝后,江屿有意放慢了一些步子,直到朝上人走光了,跟萧向翎并排走在一起。
  “身体感觉如何?”萧向翎向江屿那边靠近,在宽大的衣袖遮掩下勾住对方的手指,“还疼吗?”
  “你说呢?”江屿眼睛轻瞟了对方一下,快速而一纵即逝,而那弯折的眼尾却又带着些许若有若无的笑意,像是在责怪,又像是在安抚。
  “你跟我倒是不客气,叫你狠一点,就真不知道收些力气。”江屿沉着声音,气息微动,“痛得很。”
  萧向翎深深吸进一口气,仿佛在极力压制什么情绪,随后哑声道,“我下次注意。”
  “也没关系。”江屿笑得有几分狡黠,轻声道,“我很喜欢。”
  两人正说着话,萧向翎忽然猛地停下步子,江屿也被拉着生生站在原地。
  “怎么了?”江屿问着,“你……”
  他的话音陡然而止,因为他明白了对方停下步子的原因。
  只听得身后有一个微弱的声音,不仔细听根本分辨不出。那声音有点像野兽的呜咽,又像是兵器交锋的锐响。
  萧向翎骤然转过身来,而就在此时,却有一根利箭径直破空而来。那箭的材质特殊,在半空中并不会发出太多声音,以至于两人一直没发现。
  上朝并不允许佩戴兵器,在那毫瞬之间,他猛地抬起手臂,在箭驶过的方向用力一挥。
  毕竟是皮肉做的身体,在箭矢被堪堪甩开的片刻,他的小臂之上也瞬间浮起一道明显而凸起的红紫色痕迹。
  “保护殿下!”
  情急之中不知是谁喊出这样一声,随后周围守卫的士兵们才从这危难关头瞬间反应过来,紧急着围到中间。
  但他们距离江屿的位置还有好长一段距离,就在这时,又有好几根箭矢紧跟着刚刚的方向接连射过来。
  若是他们有兵器在,这种箭矢并不能构成什么威胁。但在手无寸铁的情况下,这细密的箭便有了极大的威胁。
  他们以常人几乎不可能做到的力度挥开了几道箭矢,然而就在面前的箭矢即将射到身上的瞬间,又有两根从身后刁钻的角度射过来。
  这几乎是一个必死的境地,他无论如何无法同时对付来自两个相反方向的箭矢。
  “萧向翎!”
  江屿显然是注意到这边的情景,用力朝他喊着,但即使两人距离极近,江屿的声音还是被风声冲成了三三两两,不太听得分明。
  几乎是凭借瞬间的本能,萧向翎做出了一个令所有人不解的决定。
  他听见江屿的声音,看见江屿的脸,在那瞬间想起了太子曾与他说的一句话。
  “天命着实难以违背,除非有一人甘愿牺牲,方能护得另一人周全。若是肉-体凡胎之人,心脏受损必死无疑,但其他的,我也无法确定……”
  他忽然在那一瞬间紧紧抱住江屿,将人安全地护在自己怀中的方寸之地。
  而下一瞬,身后飞速的箭矢却极其用力地插-进了他的背上,伴随着一阵巨大的冲力,让他的手臂紧紧扣在江屿背上。
  江屿在那一刻彻底呆愣下来,整个人宛如一块不会动作的木板。
  他清楚地看见对方的眼睛一直与自己对视,平淡而坚毅,若是忽略对方身后忽然迸发开来的血雾,他甚至无法相信那柄箭真的刺进对方的身体中。
  “你……”他张了张嘴,眼神中是极度的震惊与不解。
  而就在那时,他忽然感到一-股巨大的力带着他的身体转了过来,电光石火间,江屿想到了从另一个方向射过来的、时间晚了些许的箭矢。
  又一阵血雾从对方身后炸开,宛如一朵妖艳而危险的花。第二根箭矢刺进的位置与第一根相差无几,都是后心的位置。
  江屿觉得对方的力气忽然承担了大部分在自己身上,那一向稳重的步子向前踉跄,一-股浓重到化不开的血腥气息在鼻息间开始蔓延。
  作者有话要说:    My  dear, you  can  read  my  妇ll  version  of  previous  插pter  only  if  you  follow  my  vb.  Actually  I  do  think  it  coains  any  indescribable  thing  and  the  revi色d  version  lo色s  …  that  kind  of  feeling  lol, so  I  strongly  sugg  you  take  a  look  at  the  original  version.  The  picture  in  vb  may  be  deled  at  any  time.
  It  is  ok  if  someone  translates  this  in  the  s  色ction  for  other  readers.  And  wish  you  dear  a  lovely  night.
 
 
第75章 
  此时周围的士兵终于赶到, 在他们之外围成一圈,将两人护在中间。而隐匿在暗处的射箭之人似是觉得再无胜算,便转身逃跑。
  士兵们跑到离二人还有一段距离遽然停住步伐, 没再敢上前走一步。
  此时的江屿在他们眼中十分陌生, 那个平日里一向文雅疏冷的人,如今仿佛彻底褪去那层软弱的皮。他的脸上、脖颈上还残留着刚刚萧向翎迸溅上来的血液,一向淡漠的眸子变得通红, 刹那间一切的伪装与面具被血淋淋地撕扯下来,变得狰狞而复杂。
  萧向翎胸前与后心各中一箭, 此时浓厚的鲜血已经淌了一地,边缘还在不断向外扩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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