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珺竹你没事总和煤球过不去干嘛,它多乖呀。”
萧淮安被白夭娇嗔的一眼看地换了个坐姿,不在盘腿坐了,支起了条大长腿。
“好好好,是爷的错,不逗它了。”其实他更想现在就把这猫送厨房炖汤喝,省得这猫没事总缠着白夭,烦。
“夭夭,只是爷从御膳房拿的八宝玲珑糕,来尝尝看喜欢吗?”萧淮安把弟弟的功劳换到了自己身上,一脸平静地邀功。
果然白夭的注意力被吸引了过来,宫里的点心精致程度是外面不能比的。一个小小的莹白色玉如意样的糕点上镶嵌了八种颜色不一的果脯,不像是糕点,倒像是什么玉器珠宝了。
白夭有些不舍得下手了,食物做这么好看,真心舍不得啊。最后,白夭还是被香甜的气味勾的没忍住,小心翼翼地拿起了块,咬了一小口,瞬间欢喜地眯起了眼睛。
“这么好吃?”萧淮安不喜甜,外加从小就吃的玩意,没多大感觉,反而是白夭的小表情更戳他。
“嗯嗯!甜而不腻,味道特别好!”白夭用力地点头。
“下面还有七样,都尝尝,喜欢哪个明儿爷让宫里送。”萧淮安把食盒一层层打开,摆了满地。
眉眼温柔地看白夭把每样点心都尝个遍,心想着萧淮宇那份就留下吧,谁让他磨磨蹭蹭,不抓紧时间来找他要呢。
萧淮安坑弟弟习惯了,一点都不待愧疚的。
萧淮安见白夭吃的差不多了,才掐着白夭的腋下,把人拎起来,转了圈,放在腿上坐好,大手揉着白夭吃的鼓鼓的胃,下巴垫在白夭的肩上,眯起眼嗅着白夭身上与自己如出一辙的熏香。
“也不问问爷今儿怎么回来这么晚,就光知道和那猫玩。”萧淮安口气中带了些哀怨。
白夭仰着头,后脑勺抵在萧淮安肩上,道:“珺竹公务那么忙,回来晚很正常啊。”
萧淮安一噎,是这样没错。叹了口气,孩子大了,都会顶嘴了,哪里有刚到他身边时乖乖怯怯的样子。
不过,要问萧淮安更喜欢哪个时候的白夭。萧淮安一定会答现在这个卸下了防备和压力,被他娇惯的有了小脾气的白夭。
这样的白夭笑容更多了,也更鲜活美好。
“早朝时,有大臣提议立太子,父皇被气吐血了。爷一直等着父皇醒,父皇醒了又拉着爷说了会话,要立爷为太子,爷拒绝了。”萧淮安在把自己为什么回来这么晚的理由说给白夭听。
白夭眉毛一皱,转了个身,和萧淮安面对面,担心地问道:“陛下是迁怒你了吗?总觉得被立储的问题气昏了,醒来后又要立你为太子,不像是真心的。”
萧淮安笑的眉眼温和,丝毫不介意让白夭误会他不得圣宠,“是啊,所以我机灵,找借口拒绝了。再说当储君也没什么好的,有太多的身不由己,我不想活在他人的束缚中。”
“珺竹不想当皇帝吗?”白夭歪头问萧淮安,根本就没发现他说出的话有多么的不合适。
“哈哈哈哈哈哈哈。”萧淮安先是勾起一弯浅浅的笑,慢慢变成了大笑,然后笑倒在了白夭的怀中。
白夭被笑的莫名其妙,但还是怕萧淮安笑的肚子疼,小爪子伸向萧淮安紧实的腰腹,帮他揉肚子,还小声嘟囔着,“有什么好笑的呀?哪里好笑了?”
“小傻蛋。”萧淮安戳了戳白夭的脸蛋,笑容宠溺,“我真要当了皇帝,后宫就不能只有白夭一个人了,甚至因为子嗣的问题,白夭都不能是我的皇后。”
白夭不高兴地嘟嘴。
“甚至,会因为羽翼未丰,被王公大臣逼着纳很多我一点都不喜欢的女人或男人,我又要顾着他们的家族去宠幸他们。白夭要和他们挤在一个后宫中,我不能时时刻刻陪在你的身边,你要学着和他们勾心斗角。”
白夭沉默。
“我还要做很多身不由己的事情,夭夭,皇位并不如它看上去那般至高无上。”萧淮安叹息,将生闷气的白夭拥在怀中,轻轻拍扶着后背,安慰,“真正至高无上的是权利,我不愿自己委屈求全,也不愿意你受委屈。我的傻夭夭,哪会后宫诡计啊。”
“那珺竹甘心吗?”白夭埋首在萧淮安颈边,他在萧淮宁身边的时候,看多了萧淮宁为了储君的位置做了什么。萧淮安同为皇子,还是呼声最高的皇子,他甘心放弃大位吗?
“甘心吗?”萧淮安眸光落在虚空,唇角的笑锋芒锐利。他要的从来都是滔天权势,皇位只是附加品而已,如果皇位带来的是身不由己和受制于人,那他便不要这个附加品。
“夭夭,我幼年丧母,父皇又不能时时关注后宫。我过了一段很不如意听人摆弄,委曲求全的日子。那时我就发誓,再也不要过那样的日子了。”
“我不愿意改变也不愿意低头。所以,没有不甘心。”
很多事情,并不是只有一条路可走。只是,这皇位就算他不要,也绝不会让萧淮宁碰一下。
他长睫垂下,遮掩住幽深下的野心,唇边的笑温和了下来。
【作者有话说:又是萧狗演戏的一天,一首演员送给萧狗~】
第九十三章 嚣张的倡后
“夭夭喜欢小孩子吗?”萧淮安捉过煤球的长尾巴,把玩着尾巴尖的有些扎手的绒毛,问怀中还闷闷不乐的白夭。
蹲在门外听了半天墙角的萧淮宇一听到了重点,伸手抓身旁已经的无聊拿根树枝玩蚂蚁的丹姝。
“快快!到重点了!快来听!”萧淮宇连比划加对口型,手舞足蹈地对丹阳指门里。
丹阳朝着夜幕翻了个大白眼,他真的一点也不好奇是把弟弟当儿子养,或是把儿子当弟弟养。他现在也不想那些糕点了,他超饿,随便给他点能吃的就行。
白夭一听孩子,本就闷闷的心情更不好了,头使劲往萧淮安怀中顶,一边顶一边摇头,一副恨不得变成小电钻的样子。
“乖,和你说正经的。”萧淮安双手托住白夭的头,制住了白夭的攻式,暗暗嘶了一声,小家伙这头真圆,顶的真疼,这是用了力气要谋杀亲夫啊。
白夭顶着乱七八糟的发,从萧淮安怀中抬起一张红扑扑的小脸,思考了一会儿,认真地说道:“不闹的小孩还是喜欢的。”
他带过的小孩只有小两岁的妹妹,妹妹小时候又软又乖,好带的很。也可能是因为妹妹是女孩子吧,别的小孩子怎样,他还真不知道。
萧淮安回忆了下小皇子,不哭的时候还是算乖的,哭的话扔给奶妈就好了。
他点了点头,知道了。
白夭歪头,狐疑地看着萧淮安,问:“怎么突然这么问啊,珺竹在外面有小孩了?我难道喜当爹了?”
“……”萧淮安惊讶地看白夭。
“……”萧淮宇一把捂住嘴,挡住到嘴边的哈哈哈,又一只大手捂住身边丹阳的嘴,两人对视一眼,决定悄悄离开,再听下去可能会有生命危险了。
“绝对没有!”萧淮安看着白夭严肃的小脸,赶忙解释,“是下午的时候,被柔嫔请过去了,见到了小皇子,挺可爱的,觉得你会喜欢。”
白夭哦了一声,勉强信了。
萧淮安试出了白夭的态度,赶紧转了话题,借口回来还没沐浴,抱着人就往浴室去,生怕这个话题再聊出来就要聊出个外室出来。
从元和帝第一次昏倒后,身体一直不太好。一开始只是早朝上了一半后,早早退朝,后来有几次都直接以身体有恙,免了早朝。
御医们一次次诊脉,但都是劳累过度,需要静养,确切的病一样没看出来。
为此,太医院都被赐死了几批御医了。
大臣们***,抓紧时间各自站队,生怕元和帝有个万一。作为唯一一个能见到病中元和帝的萧淮安自然成了多方势力,巴结和试探的对象。
可惜,萧淮安八方不动,一概玲珑手腕推的一干二净。萧淮宇是个混不吝,又是新婚燕尔,找上门的大臣基本都被骂出了瑞王府。
而萧淮宁则特别沉的住气,并未因为无法侍疾而焦虑。还在京中的皇子只剩下了残疾的六皇子和最小的得到佛子批命的七皇子了。
元和帝六个皇子中,只有萧淮安和小皇子得到过佛子的批命。而萧淮安是得到过两任佛子的批命。
一时间,这场储君之争中,小皇子异军突起,竟隐隐有超过建宁王萧淮宁的架势。
老太监福顺把这个消息说给萧淮宁听的时候,萧淮宁被逗笑了,他放下茶杯,笑道:“柔嫔也真是疯了,这样为小弟造势,也不知道是爱他还是害他。”
“柔嫔的倚仗只有佛子的一句话了。”安良立在萧淮宁身侧,说道。
“镇北侯是不会放着嫡亲妹妹的孩子不支持,支持个野种的。”老太监声音嘶哑,阴森森地扔下句话。
“不过。”萧淮宁眼波一转,纤长的手指绕着茶杯口画圈,“萧淮安现在是什么路数?天天陪在父皇身边,还没哄得父皇立他为太子。”
“宫中有消息传出,说永安王最近总会去看七皇子。”安良道。
“哈?”萧淮宁一脸懵地看安良,“萧淮安去看柔嫔的孩子?这消息是真的?不是逗本王玩?”
“不是。影卫们亲眼所见,不过,永安王对柔嫔的态度一如既往。只对七皇子亲近些。”
萧淮宁眉慢慢拧起,昳丽的脸阴沉下来。事出反常必有妖,萧淮安不会做无用的事情,这么做里面必然有深意。
“小东西不能留了,安良你安排人,把小东西解决了吧。”萧淮宁暂时想不出萧淮安这么做背后的含义,但这个关键一定是在小东西的身上。
纤长的手指缓缓握紧,殷红的唇勾起抹笑,除了小东西断了萧淮安的路,他才能安心呢。
“是,主子。”安良恭声道。
“哦,对了,沐成雪那边查的怎么样了?”萧淮宁冷声问道。
与此同时的永安王府,书房。
“温林,沐成雪查的怎么样了?”萧淮安问道。
“主子。”温林把消息递给萧淮安。
萧淮安看了几行,脸上的平静就被打破了,手中薄薄的几页纸看完后,脸上的惊讶还没下去。
“倡后是疯了吗?光明正大地把沐成雪弄进宫中幽会?!”萧淮安都要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看到的了。
“主子,您看到的都是真的。”温林难得多解释了几句,其实刚开始影卫报告的时候,他自己也不相信,倡后胆子就算再大,也不能大到这样。
于是,他亲自跟着影卫跟了次沐成雪,回来后直接跳进莲花池洗眼睛。
“属下亲眼所见。”这话温林说的都有些苦涩。
颜叙安慰地拍了拍温林的肩,其实他超好奇的。可是,温林死活拦着不让他跟影卫,还暴力压制,让他两天没下了床,直到他打消了这个念头,才算完。
“以前不还只是设宴的时候见面吗?怎么现在嚣张成了这般?”萧淮安捏了捏眉心,虽然倡后与沐成雪的私情是之后的其中一环,但倡后有恃无恐成这样还是让他咂舌。
这不是把把柄往敌人手中递吗?倡后以往是不聪明,但没嚣张到这个地步啊。
萧淮安心思忽地一转,眉心皱出一道细沟,呢喃道:“倡后为什么敢这么嚣张……除非她是知道父皇命不久矣。”
“爷,您有没有想过,陛下他可能不是生病,是中毒啊?这病就是再罕见,这么多御医翻来覆去的看,药换着法的吃,也能看出个一二,有个药对症吧。能当上御医的可都是杏林高手,又不是江湖郎中。”
颜叙两条腿踩在椅子的坐板上,胳膊支在膝盖上,双手托着下巴,眨巴着一双漂亮的瑞凤眼看萧淮安。
萧淮安沉默,黑眸落在颜叙露着灿烂笑的脸上。过了一瞬,垂下眼眸,叹了口气,不得不说嗜血的颜叙在很多时候直觉真的是过分敏锐。
都还没见过元和帝,就能通过收集到的信息推测出元和帝可能是中毒了,真的敏锐到可怕。
“爷?爷?”颜叙见萧淮安半天没说话,窜到萧淮安前面的书桌前,一手支着桌子上,探着身子在萧淮安面前晃了晃手。
萧淮安拍开颜叙眼前的手,“晃什么,晃的爷眼晕。”又转向温林,道:“温林,把爷让你查的柔嫔和倡后的那份报告给颜叙看看。”
温林点头,抽出一份柔嫔和倡后的信息递给颜叙。
颜叙坐在温林腿上,一张一张地翻,一边翻还一边变脸,表情丰富的都把面无表情的温林逗的弯了嘴角。
“我的妈啊!真是黄蜂尾上针,青蛇竹儿口,要问谁更毒,最毒妇人心呢!这都是什么品种的女人啊,个个的脑子不好,心肠还毒,谁娶回家谁糟心啊!”颜叙话一顿,一脸纠结,“这都让陛下赶上了,陛下这命实在是不咋滴,正宫毒不说,妾妃也毒,啧啧啧!真惨!”
萧淮安倒是难得认同颜叙,他父皇的命确实不好啊。不过又笑了,这能怪谁呢?还不是都怪自己嘛,自己的妻妾都摆弄不了。
“爷你说,萧淮宁知道他母后和沐成雪那啥那啥吗?他不是一直骄傲自己嫡子的身份嘛,要是让他知道他的母后那样,会不会一股火把自己火死呢。”颜叙一拍手,想到萧淮宁气的风度尽失的样子,唇角露出了个坏笑。
萧淮安手指点了点桌子,眸光中也带了些意味深长,“爷这个做兄长的,确实该帮弟弟一把了。”
“主子,安良最近也在查沐成雪。”温林道。
“哈哈哈!我现在都恨不得跑到萧淮宁面前看看萧淮宁的脸色如何了。哎呦!会不会脸都气绿了呀!”颜叙捂着肚子直接笑到了地上,温林伸长胳膊一把把颜叙捞怀中。
“温林,让影卫多给安良递些消息,把他们没查到的也补一补。”萧淮安单手支着头,姿态慵懒。
“是,主子。”温林点头应下。
“颜叙,沐成雪那边联系的怎么样了?”萧淮安问道。
“他同意跟我们合作了。”颜叙正经了神色,说道:“他想与爷见一面,当面把事情同爷说。具体时间地点由我们来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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