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蚀阴师(玄幻灵异)——琤清

时间:2021-05-24 09:10:33  作者:琤清
  秦芜冷下了眼:“可你后来的行径也对不起天下苍生。”
  易乞也沉下脸来:“秦宗主请别妄下结论,苏幽受的苦,不比任何人少。”
  秦芜大声道:“你是疯了吗?你知道他杀了多少人?染了多少血?你现在还为他辩解?堂堂法宗流楹,是怎么被一个魔头蛊惑人心的?”
  “我只要对得起自己,就无愧于天地。”
  苏幽突然在他们的争论中轻笑,他睨着秦芜,好像是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对不起天下苍生?天下苍生从没善待于我。我身匿怨灵彷徨无措的时候,我无家可归东躲西藏的时候,我与狗争食伸手讨饭的时候,有谁给过我一粟米,施给我一杯水?”
  那时的他刚刚离开那片土地,离开那片噩梦。体内的东西横冲直撞,在他的身体中徜徉流荡。苏幽拖着这副身躯,时不时的传来阵痛,是五脏六腑被切割的疼,濒死挣扎后又遂然无踪,在地狱的夹缝中有生存了下来,反复如是。
  他好饿,空虚的胃里传来轰鸣,眼前的景象出现虚影二三,被一层红蒙蒙的迷雾笼罩。他也不知道走到哪里,他看见其他人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他,指指点点,还有谩骂声层出不穷,却没有一个人伸出手来。
  他闻到了包子香,他好想吃一个。他看着包子铺的老板,伸出一只手,想要请求他施舍一个。包子铺的老板大喊道:“小杂种,你还想偷东西?”在他身后出现几个伙计,不由分说的将苏幽打倒在地,拳打脚踢:“什么玩意儿?就你这个怪物还想偷东西?”
  他感觉肋骨好像被踢断了,不知怎么的又接上了,下一刻又被踢断,单方面的斗殴持续了一小段时间,苏幽被揍的更加昏沉,吐了口血沫子,在他们离去后慢慢的爬起来。浅浅的水洼映照出狼狈不堪的苏幽,蓬头跣足,污秽肮脏,双眼爬满了惊人的红,青筋凸显在颈脖之上,这样的苏幽,展露无遗,难怪他人都避而远之。
  苏幽蹲下来抱住自己,肚子的“咕咕”声大的震耳,酸水反倒喉咙上又被咽下,体内又是一阵暴击,痛得人耳鸣目眩。苏幽细细说道:“别着急,我马上去找吃的。”
  潺潺细雨,密密麻麻的落下来,在山水之间激荡起一层层氤氲雾渺。街上的人奔走躲避,人流迅速稀疏,只有稀稀拉拉的几个人撑着油纸伞在街上行走。苏幽抬起头,看向天,细雨淋下,涤荡着苏幽的污秽。冰冰凉凉,浸入心底。
  苏幽眨巴眨巴眼睛,一手撑着缓缓站起来。菜市因为雨的打扰急急收摊,顶着蓑衣推车里去,剩下些来不及收拾的烂菜烂叶,不起眼的摔落在泥污之中,穿上一层乌青的土衣。苏幽挨个捡起,随手在水洼中荡了荡,就着些洗不尽的泥污一同嚼碎入腹。
  好难吃,苏幽呸了一口,再次捡起残碎的青菜,捏着鼻子囫囵咽下,谈不上可口,也算是能填饱肚子吧。苏幽感觉胃里没有那么难受了,喝了口积水,伴着土的腥味。
  苏幽身无分文,也不知该栖身何处,直接找了个看似没人的地方睡下,身体里的东西也听话了很多,适应了新环境后安定下来。苏幽闭上眼,疲惫的身躯立即进入梦乡。梦里却是一张张熟悉的脸,鲜活生动的唤着苏幽。
  雨缠缠绵绵下了一夜,终于停了,一桶冷水把还在黑甜乡的苏幽拉回,苏幽一个激灵跳起,破烂的衣服又黏在身上,透出肌肤的颜色。苏幽茫然的抹了把脸上还在流淌的水,看着泼水的人骂骂咧咧:“什么破烂货?这是你能睡的地方吗?要死就死远些,晦气!”
  苏幽抬抬眼皮,果然是驷马高门,难怪这么清净。苏幽准备转身离开,却被身后人喝住:“你以为这么轻松就让你走了?”
  苏幽转过身来道:“那你想怎样?”
  “怎样?既然是你的背睡了这地,就把你的背留下吧。”
  “!”
  他拍了两下手,里面有人应声而出,将长柄刀放在那人的手上,其他人将苏幽四肢钳住。苏幽没有力气,被一脚撩翻在地,摔的内脏颠疼,苏幽闷哼了一声,咽下翻涌上来的不适,挣扎着:“你们想干什么?”
  那人掂了掂手里的大刀:“自然是让你付出代价!”
  苏幽四肢并用,却挣脱不开:“滚开,滚开啊。”
  “放心吧,我的刀磨得很快,你要是乖乖听话,一下子就皮肉分离了,不会疼的。”
  苏幽眼里的红色慢慢聚集:“我说滚开!”
  那人走下来,刀刃轻松剥开黏在身上湿漉漉的单衣:“我提醒过你了,别乱动。”再次扬刀,在毫厘之间,苏幽身上的黑气犹如惊涛骇浪骤然出现,将长柄刀凝住,动弹不得。那人放手退后,刀定在空中,被黑气包绕,裹住泠冽光辉。其他人也被眼前的荒谬景象惊住,纷纷撤下手离开苏幽散退。
  “我也说过了,滚开!”
 
  ☆、怪物
 
 
  一阵劲风逼来,压迫的他们连连后退。苏幽缓缓站起,黑气丝毫不减,萦绕身侧,时不时的迸发出一簇簇绿色璀璨。双眼赤红,看不出本来的颜色。
  “你......你......你是什么东西!”一个个惊恐的眼神在雨后的晨明晰,把刚才的模样衬托的滑稽可笑。
  苏幽看着他们倏忽笑了,一步步朝前走去,每走一步,笑意变加深一份,那样的笑,在他还略显青涩的脸上格格不入,反而呈现出一种诡异的阴鸷:“我来告诉你我是什么东西!”随手一甩,数十个黑乎乎的怨灵倾泻而出,低吼声哀怨鹤唳,刺人心膜。在他们想要逃跑之际狠狠的咬住跳动的血管,喝了个干净。
  他们在死之前还看着苏幽,不可置信,这究竟是什么怪物?苏幽蹲下身拍拍泼水的那人僵硬的脸,“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是个什么东西。”苏幽淡淡的笑了,站起身向更远的地方走去。身上的黑气逐渐隐没,眼里的红也慢慢浅去。
  这是他第一次掌握这股力量,强大到令人惧怕,也是他唯一可以依靠的力量。他不再受人欺辱,也没人敢欺辱。他轻而易举的就可以得到他从前遥不可及的东西,那些屈辱,那些践踏,那些嘲弄再也不会出现在他身上。
  他几乎走到哪杀到哪,他想平息这份怒意,这份恨意,这份惧意,好像只有这样他才能掌握这份深达心底的安全,他才能像个人,一个能够高昂着头堂而皇之的走在街上的人,一个受人尊敬乃至惧怕的人。他不再是那个畏畏缩缩的苏阑晕,而是强大到无以复加的苏幽。
  “所以啊,我发现力量是个好东西,你看看你们现在一个个惧怕我的嘴脸,让我觉得当初我做个老实的百姓是多么的可笑。而你们......现在凭什么站在仁义制高点去指责我?我是蚀阴师,本来就作恶多端,可关你们什么事?用得着你们在这抨击我的灵魂,彰显你们的道义?”
  易乞见苏幽的情绪有些控制不住了,不都声色的挡住了秦芜的视线站在苏幽身前,他的身量本就比苏幽高一些,正好将苏幽的视线遮挡。苏幽在他身后,看着他的背脊,倏忽想起了那个小小的身影,那个不管自己做什么都会站在身边的身影,忽然就不知从何处冒出来一阵安心,以前那个臭小孩,也不管自己打不打得过就站在苏幽前面,不要命的很,为什么会突然想到他?他们俩完全不像啊,苏幽还在思索,易乞对秦芜说:“秦垒主,还请您撤下宸水垒弟子,不再围堵。”
  “易乞君,你可不要忘了你的身份,你是乐引大法宗座下三弟子,法宗流楹!世人眼中的皓月公子,你不但不站在我们这边还要维护这个杀人魔头,你还有没有点乐引弟子的自觉,你对得起大法宗的谆谆教诲吗?”
  苏幽回神,他也觉得现在易乞的身份处境尴尬,他也不想逼他做选择,可他又贪恋这份有人站在身边支持与陪伴的感觉,暗淡无边的深夜也挂上了璀璨星光,静默无声的狂野也染上了花绽虫鸣。
  他知道他应该要推开前面的人,却又觉得手臂承载了千百斤,抬不起,动不得。
  秦芜见规劝不动,本来对付一个苏幽就没有把握,要是还加上一个乐引弟子恐怕胜算更小,但好在人多势众,易乞不敢枉杀无辜,所以是一步牵制,苏幽答应过月偏明定不会动手杀人,可此人心思难测,就算他反水月偏明也不能拿他如何,还不如合力杀了易乞栽赃到苏幽头上,到时候他百口莫辩,月偏明也没有理由还纵容他。想通了这一关节,秦芜抬手一抖,□□斩念就被招来,灵力注入其中,反射出金色的光芒:“那今日我就替□□道,斩杀你这个为祸苍生的魔头!”
  苏幽轻蔑一笑:“老天爷都没说什么,还轮得到你们这些虫豸在此处叫嚣?”
  秦芜在不废话,斩念轰鸣,一股开山阔斧的气势向易乞袭来,还携着一声“上”就进入攻击。
  易乞长身玉立,甩出迟昀,蓝色火焰陡然蔓延,火光烛天,离开五里也能感受到它的灼人,提一口气首先闪开秦芜的攻击,冲着苏幽喊道:“我来对付秦子破,你保护自己,别伤人性命就好。”接着身型一矮,一鞭迟昀带着一股劲风和烧人的火焰直扑秦芜面门。
  秦芜侧一侧头躲开,而斩念扑空,他又立刻绕到易乞身后刀锋展立,直直的破开空气斩向易乞的肩胛。斩念本就重达百斤,利刃开山,无论是玄铁还是飘絮都在刃前齐刷刷的劈成两截,此时易乞的肩上衣物竟已经因为斩念的刃气支撑不住破裂开来向外翻卷。
  还未到至皮肤,易乞身如飘风撤到一旁,右手骈指如戟疾速的打向秦芜的肋间,秦芜吃痛后退数步,扯出了距离。秦芜将力气注在脚上破竹般的向易乞劈去数刀,易乞形同云卷云舒避开他的攻击,一边试探的抽击着秦芜的下盘,就这样过着招,谁也占不的谁的便宜,谁也掌不了谁的上风。
  秦芜被他的身法有些诧住,他虽然知道易乞有一定的本事,但他好歹是后辈,怎么会比得过自己的修为深厚,可现在自己就算用着斩念加持也未占上风,他到底有多大的本事?
  而这头的苏幽可以说近乎轻松,他只是脚尖轻点避过其他人的攻击,空档中还去瞟一眼易乞与秦芜的战况,就算是这样的漫不经心,其他人的剑也丝毫近不了他的身,好不容易要刺中了又被一种无形的力量轻飘飘地逆向推开,鬼魅般的身影飘忽不定,而他们只能一个劲的往上再刺,如同戏耍。
  眼见易乞和秦芜分不出高下,战线也越拉越长,一弟子趁苏幽看向易乞的空档突然伸手一挥,一记气运突向苏幽的眼睛。苏幽一时不察抬手护眼向后一仰,右脚向后一顿,身上动作一滞,就在这火光电闪之间手臂和腿部被硬生生划开几道口子,鲜血立刻就漫出来。
  易乞这边瞥见了苏幽受伤,一个分心就被秦芜钻了空子,向空中一跃抡起斩念就朝易乞迎头砍来,力道之大震的斩念的金光强烈刺眼。易乞反应迅速的避开,可左肩尚避不得,生生吃下了这一重击。这一刀足以见的秦芜起了杀心,用了十二分的力道,劈的易乞左肩血肉翻飞,连骨头上都留下了痕迹,刀还嵌在骨中,秦芜却没有停手,一提便将易乞甩在了离得最近一颗花叶垂榕上,震击之力将易乞迫出一口血来,因为疼痛连视线都有些眩晕。
  苏幽看到易乞受伤怒意上头,藏不住的戾气从身上散发,惹的其他弟子不敢轻举妄动:“秦子破,你敢动我的人,你当真不怕死吗?”
  “苏阑晕,高手之间对决最忌讳的就是分心,他刚才犯了大忌不把我放在眼里,他没死就已经是万幸了。”
  “你那一手是想要他的命。”
  “我说了,是他分心,否则我也伤不到他,我光明磊落的赢他,我没觉得有什么问题。”
  “好,既然你想死,我就成全你,我光明磊落地告诉你,我用的是杀招。”
  说完一阵强劲的气波冲击在其他弟子身上将他们一下弹开摔在地上,右手一旋抽出腰间的杀生疾如闪电的冲到秦芜面前,杀生一撩就向他压去,身形之快,修为不够的弟子根本看不见苏幽何时出剑,何时上步。
  连秦芜截住他的剑招都略显吃力,他也好歹是一宗宗主,在法宗中也颇有威望,式法修炼也到了法宗级别,对付苏幽虽不能说有十分把握,但也不至于被压制,可现在却是招招碾压,连提气都吃不上劲,可以说是狼狈了,这个苏幽到底有多厉害?刹罗道的实力到底有多逆天,秦芜感觉头皮发麻,他今日可能真的会死在这!
  苏幽连攻了数招,右手一翻,被标记的点立刻炸开,秦芜迅速用法力封住脉运,还是晃了晃,手上的□□因为自身式法的受损凸显出他的沉重,秦芜只好勉力握住。苏幽丝毫不给他喘息的机会又向前一挺,秦芜只能用最纯粹的手法挡住这一击。苏幽看准时机闪到他的身侧,杀生剑尖直抵秦芜的大静脉处,下一刻就能划破皮肤组织挑破血管。
  易乞:“幽哥!”
  苏幽听见易乞的声音立刻找回了一丝理智,杀生离秦芜死穴还有一公分处就堪堪住手,平息了片刻内心翻涌的杀念,低吼出声:“还不快滚!”
  秦芜自知不敌,只得忿忿离开,只一场惨败幸好没在其他法宗面前,否则自己老脸往哪搁。门下弟子见垒主惨败也不再恋战,迅速逃离现场。
  苏幽转身大步流星迈向易乞,将他扶起来靠在身侧,装模作样的把了把脉,可苏幽哪学过看病啊,但因之前易乞耗费太多灵力,还没恢复过来又同秦芜大战,现在的脸色可以说惨白,把嘴角的血痕衬的更加殷红。
  易乞看见苏幽为他着急上火抓耳挠腮的模样,面上不限,内心确是欣喜的,因为那人把他装在心里了,他不说却能感觉得到。易乞举起手来用食指抚平苏幽皱起的眉头,尽量用听起来算正常的声音说:“没事的。”
  “什么没事,你都这样了,我带你回乐引吧,月偏明肯定能救你。”
  “真的......没关系的......”易乞再也憋不住,一个闷哼又咳出一滩血。
  苏幽急了,冲着他发脾气到:“闭嘴,我有关系。”又冲着躲在树后已经吓傻的小二丢了一些银两朗声道:“不好意思把你摊位砸了,这是落脚费。”
  说完就抱起易乞赶路了,与来时的脚力完全不同,他走的奇快,而全程易乞都没合上过眼,虽然苏幽不让他说话,他就一直看着苏幽,不大一会就到了乐引。
 
  ☆、不值
 
 
  乐引弟子见易乞师兄伤成这副模样,而上次也是因为同一个人。易乞师兄只要跟着他就没好果子吃,都不知道下次还能不能见到这个温柔的师兄了,大家不免对苏幽印象不好。可也不敢发作,赶忙通禀了大法宗。
  顾怀出来见过苏幽,低头查看易乞的伤势:“怎么伤成这样?何人所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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