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蚀阴师(玄幻灵异)——琤清

时间:2021-05-24 09:10:33  作者:琤清
  易乞微微眯眼,严肃道:“可阑晕对你来说,不好对付。”
  陈洗俗看向苏幽,笑笑:“说的不错,所以嘛,我才要和孤檠合作嘛,这样多快?他得到他想要的,我得到我想要的,互利互惠。”
  “或者说,你想做的不只是蚀阴师,你野心很大,在背后布了这么大的剧,想让黯宗鬼宗内部消耗,掌握宸水垒,虚弱梦边城,让乐引分身乏术,你做的这一切,怕不只是相当最强的蚀阴师这么简单。”
  苏幽在旁侧听的啧啧称奇,他都不知道,易乞竟然已经想了这么多。
  陈洗俗却摇摇头:“你错了,我只是想当蚀阴师,最强的蚀阴师。知道什么是最强吗?有你们在,我怎么做最强?”
  易乞走来站在苏幽身侧,道:“成为蚀阴师的路很多,你为什么要选择和孤檠合作?”
  陈洗俗又是笑笑,睨着眼道:“因为快啊,因为我不服啊,凭什么?同样是魏洲村出来的,他成了蚀阴师,而我呢?我活得猪狗不如!我被践踏在脚底,仰人鼻息,苟延残喘,我要靠着自己挣出一条生路,凭什么?”陈洗俗越说越激动,嘴角有些狰狞,眼睛里的红色血丝也慢慢爬上。
  这下轮到苏幽震惊了,他微微睁大眼睛:“你......你说什么?你从哪出来?”
  月偏明也惊了,这种惊讶他从来没有表现在脸上过,声音微颤:“不可能,魏洲村只有苏阑晕活下来了,当时我去仔细检查过,确实没有活物了。”
  陈洗俗哂笑:“大法宗为何这般笃定?那口堆满死人的枯井呢?我和那些死人待在一起两天两夜,就为了活下去,却是自始至终都没人发现我。”
  苏幽咬着头,有些迷茫:“不,我不认识你,我从没见过你......”
  易乞微眯了眼:“你,究竟是谁?”
  陈洗俗没管其他人,只是看着苏幽,道:“你知道我是怎么活下去的吗?”他舔舔嘴唇,“现在想想,我恨不得把我的胃,把我的食管全都从我的体内扯出来!可没办法,为了活下去,又有什么办法呢?你说呢,苏子哥?”
  苏幽听到最后三字,像是一把钝器一记一记捶打他的鼓膜,连呼吸都停止了,面上的表情一空,呆呆地看着陈洗俗,他想不起来他是谁,但他一定是魏洲村的孩子,也只有他们,才会叫自己苏子哥,他,究竟是谁?
  易乞皱皱眉,正好挡住了从榕树叶缝里透出打在苏幽眼里的斑驳日光。
  陈洗俗嗤笑:“您可真是贵人事忙,我是柳条儿啊。”
  “不可能,”良久的沉默后,声音脱口而出,苏幽从未有过如此震惊,手脚冰凉,身上流淌的血液也慢慢跟着凝固:“我明明,我明明看见你......”不对,他没看见,当时一切太混乱,他还被怨灵一个一个的期身而上,他早就看不见,听不见了。
  “对啊,我也以为我要死了,也不知道是谁把我一下撞进井里,我想着就此躲过一劫也无不可,可掉下井的死人越来越多,压得我喘不过气来,我当时想着,如果能有人来拉我一把就好了。可一个人都没有,一个都没,全是死人,只有死人。”
  苏幽慌乱:“我当时......”
  “我知道你当时怎么了,我听见声音了,我也看见了那些诡异的东西,我还喊你了。可你听不见,你怎么能听不见呢?你知道你当时是我的救命稻草吗?”陈洗俗只是看着他,等着他的回答,那是他从小就崇拜的哥哥,只要跟着他,再大的事都是小事,因为从记事起,苏子哥就一直是孩子王,他会保护魏洲村的每一个孩子,在死人井里时,他也是这么想的。
  苏子哥一定会来救他的,只要他在等等,苏子哥一定会将他从井里拉上去,只是要,再等等......
  可他等了好久,身边的尸体逐渐散发着强烈的气息,他也不知道是被饿的头晕眼花还是被熏的晕头转向,可他终究没有等来他的孩子王,苏子哥。
  “我真的,没听见。”苏幽垂下头,有些苦涩道,喉咙中不知是含了一块什么东西,哽咽到不行。他总是极力不想回忆那段时光,太苦,也太痛。可如果真是因为自己的失误导致没有保护到魏洲村唯一活下来的孩子,他该怎么面对身体里残留的魏洲村几百个怨灵?他又该怎么原谅自己?苏幽逐渐蜷紧指节,脸色发白。
  易乞在苏幽在身侧,直直地拉过苏幽握紧的拳,动作缓慢又强硬的理开,在苏幽想再次攥紧的时候插·入他的指缝,与他十指相扣。嘴中缓缓道:“这不是你的错,那时,你也只是个孩子。”
  可苏幽浅浅的摇摇头,不做解释。他内心承受着多年来的苦痛,原本以为他可以忘却,却在今时今日,更加沉,更加重,难已忘却,如鲠在喉。
  陈洗俗接着道:“所以啊,是苏子哥你教会了我不管在什么样的环境里,都要靠自已,只有自己才最可靠。我已经忘了当时我是怎么从里面爬出来的了。我只记得当时的我,尸臭熏天,血污满身,就像是一具死尸,找不到人的气息。而村里,除了死人就是死人,你也不知所踪,只剩下我。”
  陈洗俗看了看天,不顾别人脸上浮现的怖意或唾弃,吐出一口浊气,接着道:“我没有去处,也不知怎么办,那时的我还天真的以为,你会回来看看,回来找找,我居然就这样在死人堆里等了你大半个月。后来我才发现,原来只有我,像个傻子一样满怀期许。”
  陈洗俗又看向苏幽:“我终于放弃了,不等了,在尸臭熏天的地方活着,你们根本想象不到我变成了什么!我成了怪物,连自己都恶心的怪物。我心灰意冷的从地狱里爬出来,就听到你,苏阑晕,活的好好的,还成了令人闻风丧胆的蚀阴师,多威风啊,多气派啊,你还能和我这种老鼠为伍吗?我多脏啊,连活在光下都是偷来的。”
  陈洗俗的身上冒着阵阵煞气,脸色也变得愈发苍白,眼中的恨意突破九霄直直刺向苏幽,那是一种不计生死的恨,像是要把苏幽剥皮摧骨。他一步一步朝苏幽走来,迫出一只只怨灵,所过之处,皆是一片灰烬,花叶蜷曲,一触即碎。他看住苏幽徐徐道:“可我没你这样的好运气,我连做蚀阴师的资格都没有!你知道我是用什么和鬼道士换来的蚀阴师身份吗?哈哈,魂识禁锢,永不超生。”
  陈洗俗站定,看了一圈其他人的脸,不放过月偏明的战栗,还有其他人的惊讶,站在原地不发一词的孙辛坚,易乞的蹙眉和苏幽的呆滞:“那又有什么所谓?连这一生我都活成这样,何况来生?”
  易乞紧皱的眉头沟壑更深,走在苏幽身前,并不放开手。苏幽现在的状态很不好,浑浑噩噩的,听不到易乞的声音,连碰触也没有反应,只是身体格外的冷,如同落入冰窖,嘴唇翕张,却听不清他发出的呢喃。
  崔梦前见陈洗俗迫出的怨灵一个叠一个无限增长,手中缎带紫光乍现:“你杀那么多人,屠那么多城,嫁祸给苏阑晕,难道就只是为了报复他?”
  陈洗俗立即无辜的摇摇头:“人不是我杀的,城也不是我屠的,别污蔑我,我手上可没沾那么多血,至于嫁祸给他这一点我承认。”
  易乞表情漠然,冷冷道:“因为你想接法宗之手除掉他,抑或是借他的手削弱法宗,不论如何,最终都会两败俱伤,你倒是算的好。”
  “只是我没算到,月偏明会替他担保。”陈洗俗撇了眼月偏明,后者神色怔愕,也久久未从刚才的事实中抽身。
  易乞看着他道:“在你的计划里,孤檠也会被你踢出局吧?”
  “呵,我可没说什么。”
  易乞盯着陈洗俗,道:“你说这么多,无非就是在拖延时间吧。”
  陈洗俗轻蔑的笑笑:“哈,你不都知道么,我为何会将你们引来此地?”
  众人皆惊,姜亦幻又问出了初来时的问题:“为何?”
  顾怀反应过来:“因为他和孤檠约了在此地见面!”
  陈洗俗笑笑:“这只是其中一个原因。”
  话音将息,一团黑雾势如破竹倾卷而来落在一棵乔木上,孤檠的身影出现在众人的视野:“挺热闹啊。”
  “孤檠。”
  “孤檠!”
  “出现了!”
  孤檠突然的出现使现场慌乱的一片,孤檠轻声笑道:“不会是来围堵我的吧。”
  突然他眼色染上红气,一阵压迫感袭来,配合着重力之下犹如泰山压顶,将式法薄弱的弟子压入地下,甚至压出了一个人形坑,附带着坑的边缘出现了一道道皲裂,逼迫得这些弟子使不上力气,凝不住式法。
  孤檠扇了扇手上的浮生扇:“清场了。”
  顾怀大喊了一声:“师尊!”
  月偏明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面色凝重,虹汝剑暗淡下去的金色光芒又明耀了起来,在风中发出“铮铮”的声响。
  月偏明一动作,在场还能动的弟子皆招来灵器,陈洗俗身上迫出的怨灵已经多得形成一堵密密麻麻的厚墙,连光线都透不过来。
  他勾了勾嘴角:“吸食了这么多,我都还没用过,今天且来试试。”
 
  ☆、子破
 
 
  顷刻间怨灵犹如泼墨又像利箭穿梭刺来,发出哀嚎,扰人心神,又在法宗弟子分神去稳住神识的时候撕咬过来,泼天盖地星罗棋布,速度之快逼的人来不及思考,只能机械性的去挡。渐渐的,气力越来越不足,倒下的人越来越多,面部狰狞痛苦,四肢也被扭曲变形,毫无招架之力。
  顾怀与姜亦幻还能勉强抵挡,只是时间拖久也显得吃力起来,脸色也微微发白。顾怀看向身前替他们挡住大部分怨灵的月偏明,问道:“师尊,现在该怎么办?”
  月偏明在这突如其来的攻击中还算稳得住,趁机看了看其他弟子,崔梦前还算游刃有余,秦芜的□□不停歇的划破身前袭来的怨灵,护在崔梦前的身侧,苏幽还呆滞着,似乎眼前的一切他都没看到,易乞挡住怨灵护住他,也变得越来越吃力,鬓间的汗珠子慢慢滑落下颌的曲线流向更深处,而其他弟子早就溃不成军,伤的伤亡的。
  月偏明心下大骇:一个孤檠已经很难对付,现在的陈洗俗又能同苏幽匹敌,两个刹罗道的功力,此战定是凶多吉少。
  月偏明迅速的冷静下来,想好策略,开口对顾怀到:“星悬,你和洛梦赶紧带着受伤的弟子离开,要快。”
  顾怀道:“师尊!”
  “快,你想看见这么多同门弟子无辜送死吗?”
  顾怀只得咬咬牙:“是。”
  姜亦幻还想阻止,可看着其他师兄弟的惨状也只能将话吞进肚中:“师尊,保重!”撤身和顾怀将那些弟子一个个背出觥青山。
  易乞脚下发力,用力抵挡穿刺而来的怨灵之雨,焦急的呼唤还沉溺在回忆涡流中的苏幽:“苏阑晕!苏幽!幽哥!”
  苏幽听不见,他脑子现在很乱,他在回忆魏洲村的那日,努力的从中找着细枝末节,可无论怎么回忆,脑子里也只是一声声的惨叫,火声,风声,夹杂着嘶鸣啼哭,根本听不见其他声音,太乱了,记忆纷杂,脑子像是要炸开,却没能回忆起当时是不是真的有人还活着,他不记得了,真的不记得了。
  易乞见唤不醒苏幽,只得继续挡着,只是乏力的现象也愈加凸显出来,脚下开始变得虚浮,眼前也变得不太明晰。一波又一波不停歇的怨灵如穿梭在林间的飞鸟,灵巧不断,未曾给他们留下半点喘息的余地,逼得易乞硬生生的咽下翻涌上喉咙的铁锈味。
  秦芜的动作也越来越慢,还是护在崔梦前身侧,咬牙道:“怎么这么多?”
  崔梦前看来还好,跟平时的姿态差不多,手中的缎带时而如云卷云舒的柔雅,时而又像窖封千载的冰凌尖锐锋利,轻轻的就破开倾身袭来的怨灵。
  孤檠看着狼狈的他们,慢慢地说:“月偏明交给我吧,其他人你看着办。”刹那之间闪到月偏明的身前。
  陈洗俗停止了怨灵之雨的攻击,看了看收势之后即刻跪倒在地的易乞,还有一直呆站着一言不发神游在外的苏幽,嗤笑一声,又看向这侧将崔梦前挡在身后睚眦俱裂的秦芜道:“那我先拿你们试试手吧,还不熟悉这千万怨灵的威力,不知道会带来怎样的惊喜呢!”
  突然天昏地暗,刚刚的好天气在转眼间消失无踪,狂风卷起砂石不留情面地撞击在乔木林中,野草野花被风扯的到处飞舞,迷了人的眼睛。叠云遮住日光,冷意爬上了觥青山,阴影覆盖在山头,鸟兽虫鱼都潜回自己巢穴,不再探出头来。
  陈洗俗手持群嶙双锏,暗银色飞鸟纹刻画的栩栩如生,泛着冷冽的银色光泽,群嶙沟壑,在不同的角度有着别样的风景,将山河描绘的具体而微,锏坚而刚,不带丝毫柔情,却是一副郁郁之色,轻碰之下就能将遒劲苍松拦腰截断,现下正源源不断的冒着寒意。
  陈洗俗纵身一跃,甩出数百个怨灵向崔梦前劈去,在崔梦前绞杀怨灵的同时,陈洗俗躲在怨灵之后刺去,秦芜的斩念手下力度不减,呼呼的风声如骇浪翻滚,截下双锏,龙吟虎啸一时在觥青山传遍,火花飞溅铄钺,不曾歇息。怨灵撕破空气窜来,巧妙的躲过攻击,在他们无法顾及的角度攀上揭住,撕咬开来。崔梦前腕中缎带灵动变换,随心挥舞,身形也变幻莫测,紫色光晕峥嵘,缠得陈洗俗分身乏术。而秦芜的斩念也不给他思索的机会,一刀刀劈下来,刀光飞驰,将陈洗俗压制住。
  按理说陈洗俗的身法步法不及崔梦前和秦芜,打斗接的招也只能是勉力为之,深知自己不足的他只能将怨灵增加,涨到了数万个,才在他们二人中取得平衡,三人扭打做一团不分伯仲,招招钳制又能从其中寻得一线生机,缠的人生厌。
  下一刻,又有一个身影“嗖”的一下加入混战,陈洗俗本以为是哪个不长眼的想要逞一时英雄之快,却没想到刀锋并不是对立面而来,反倒辅助双锏发出的攻击,刀锋一转,自侧面期身而进,灵活非常。
  这个刀法的运转与吐露的气息陈洗俗很熟悉,不用看就知道这个身影属于谁,每当那个身形飚近的时候,陈洗俗搭上话:“你干什么?”
  孙辛坚的声音忽远忽近:“作为你的左膀右臂,当然是你干什么我就干什么了。”
  “你不是想活吗?你和我走在一路,只有死!”
  孙辛坚不在意的勾勾嘴角:“都走了这么久了,也不在意这一会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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