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蚀阴师(玄幻灵异)——琤清

时间:2021-05-24 09:10:33  作者:琤清
  陈洗俗恨恨道:“你明明说过,你会一直保护我们的,而在我最需要你拉我一把的时候,你在哪里?现在你又要来当我的救世主?你,究竟凭什么!”
  苏幽神情淡淡:“凭我是你的苏子哥!你不该变成现在这样,听我的,收手吧。”
  又一阵嬉笑传来,陈洗俗定了定神,反问道:“不听又如何?”
  陈洗俗龇牙道:“你说的那个人,他早就死了,现在你只是蚀阴师苏阑晕,而我也再不是柳条儿,我是蚀阴师,陈洗俗,为的就是洗尽凡俗,与你,与魏洲村,再无牵绊!我要成为最强的蚀阴师,我要把你踩在脚底,毁了你现在的一切,让你尝尝这些年我是怎么活过来的。”
  说着,陈洗俗轻轻扫了眼伤重的易乞,道:“看来你现在的牵绊还真不少。我本来也只是想让你尝尝什么叫一人独活的滋味,可他杀了孙辛坚,如今他是非死不可了!”陈洗俗露出的表情可怕的厉害,又阴寒又呆滞,让人不禁脊骨阵阵发寒。
  苏幽眼神一冷:“你当真以为我不会动你?”
  “试试吧,我也很想知道,我们两之间,到底谁是最强的,我要让你体内那些魏洲村的怨灵看看,当初他们为什么选择你,你究竟有什么好,优柔寡断胸无大志,真是,可惜了这么好的条件,要不你死后我也将你化成怨灵,和那些魏洲村的怨灵结个伴寄宿在我的体内。”陈洗俗看着自己的掌心,那里冒着止不住的黑气。
  易乞愠怒道:“你敢!”
  陈洗俗奇怪的看着他:“我有什么不敢?”
  苏幽却不再同他说话,甩出数以万计的怨灵缠上陈洗俗,转身扶起落坐在地的易乞,将他扶向一颗大乔木下躺着,看着易乞,易乞也看着他,嘴唇抿成一条直线,一秒,两秒,就在第五秒的时候,苏幽猛然亲向易乞,易乞感受到淙淙热流从嘴唇上传来,瞬时流遍全身,连末梢血液的运转也变得快了起来。僵持片刻后,苏幽离开还舔了舔他的唇,笑道:“还给你。”
  易乞被他这一举动吓了一跳,心里顿时生出一股极其不祥的预感,他立刻拉住苏幽的手腕:“你想做什么?”
  苏幽笑笑弹弹他的头:“还能干什么?他动了我的人,自然要付出代价。”
  然后苏幽缓缓颔首,低低道:“是我让他变成这样,作为他的哥哥,我不能见他如此,这是我的责任,无法推脱,如果无法保护他,那毁了他,这件事只有我来做,也只有我能做。”
  易乞仍是不放手,眼神倔强的看着苏幽,似乎这一刻他若是放开了他就再也抓不住了,他害怕,连心尖都颤抖不住,指尖也跟着发白变青:“你,不可冒险。”
  苏幽笑着用另一只手覆上易乞抓住自己的那只手:“放心,我是谁,我可是大名鼎鼎天下无敌的蚀阴师,苏幽,苏阑晕。”
  “屁,你上次就让我放心,可结果呢?”
  苏幽笑意更浓:“堂堂法宗流楹,嘴里怎么会蹦出这么粗俗的词?这次真放心,我对怨灵的运用当然比他熟悉,只是,他怨念藏在体内太深,渡化不得了,我要想个办法,毁了他身上的怨灵,尽力保住他的命。”
  “可是......”
  苏幽打断他的话:“别婆婆妈妈的了,男人哪能不受伤,等我收拾完他,你再回去给我补补。”
  易乞的手被苏幽强迫按下,易乞的眼睛胀满红色,升起漫漫氤氲,可却不见一丝泪光:“我说过我要护着你。”
  苏幽缓缓站起身,背向他:“我不要你护着我,我要你陪着我。”
 
  ☆、怨悔
 
 
  下一个起落之中,苏幽送出繁复缭乱的招数,片刻之间,连攻了十几招,陈洗俗执双锏相碰杀生,连退几步,又见苏幽执杀生剑锋一转,剑尖斜挑,黑光裹体,闪电惊飙,剑法精妙得令人咋舌,不知不觉中其他人屏住呼吸不敢打扰他行云流水的走势。
  陈洗俗被他击得急急败退,身侧的怨灵刹那间也化为薄雾,银牙一咬退开三舍,站在一棵枝桠较高的乔木上,他大声道:“我说过,将你们引来此地,其一是孤檠在此,这其二,便是这藏在山谷中千千万万的怨灵!”
  双锏收于背后,双手开式举于胸前,如开生花般食指相抵,与拇指围成标准的正三角形,其他三指叉入,指尖泛着黑绿色交替的颜色,口中振振有词道:“万千幽怨,听吾号令,借尔等之力,屠碧落苍穹。”
  刹那间,群山颤抖,飞沙走砾,狂风呼啸,黑云笼罩,比刚才有过之而无不及,自山脚下肉眼可见的弥漫黑气,一缕一缕,又一路一路蔓延开来。山谷之中,一声声叫喊,哭声,吵闹荡漾在怔的空谷,混杂着砾石不自量力与嶙峋的较量,将这些瘆人的声音衬得十分阴鸷,百般委屈,万般惊恐。有什么东西似乎要破土而出,将这欺压已久的山脉掀个底朝天,那些无奈的,不忍的,可恨的迸发而出的怨念,几乎成了千尺之高的倾天浪潮,要将这天都比下去!
  山谷之下“咯咯”作响,举行着盛宴的狂欢,他们哀嚎:“我恨啊!我好恨!”千万尸骸携着毁天灭地的恨意,在强劲的牵引后,一具具一团团慢慢吐出,从那些残骸土灰中撕裂积压已久的厚土,一点一点爬出来!未见骨骸,何处收敛,他们埋藏了千年,这股恨意,早就蚀骨浸骇,今日,终于重见天日,呼吸没有蛇虫鼠蚁尸味的空气,他们要奉还所有的恩赐,让世间人常常他们的暗无天日!
  黑雾缭绕,绿意森然,怨灵一只只匍伏在陈洗俗的身后,飘忽不定,几乎兴奋,伴着群山轰鸣,一圈圈站定。而身体里的怨灵也被迫一个个显现,狰狞而燥动,已经控制不住的狂热与兴奋,像是雪狼伺机而动,就差一句发号施令就要扑上猎物,甚至于将发号施令的那人也碾碎。
  苏幽见他起势,大喝一声:“你疯了!快停下!”随即迅速给易乞,月偏明和崔梦前掐了个结界,大喊道:“不想死就别乱动!”
  易乞第一次见苏幽这般慌乱,直觉不妙,又不敢出声打扰苏幽,想问月偏明,奈何他与自己离得太远,只好侧过头稍稍提亮声音问向崔梦前:“崔门师,您可知这是什么术法?”
  崔梦前和月偏明一样脸上浮现了微不可查的惊恐异样,强自镇定下来,却是一直紧盯着陈洗俗,徐徐回答:“这是‘怨悔’,万怨汇,万念灰,聚身上所饲之灵,以灰飞烟灭魂飞神丧的代价,屠尽天下苍生。这个我只是在典籍上见过,要千万以上的怨灵还要配以强大的心神才能释出,可没想到,他不仅将体内的怨灵迫出,还有埋在山谷里那些冤念他也一并引出,我一直以为青率铁索只是个传说,如今看来全部都是真的!青率铁索之下到底压着多少尸骸无人知晓,要是尽数被他引出......”
  易乞几乎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在这样的嘈杂中清晰无比,连呼吸都毫无察觉的减缓,他慢慢问道:“会,怎样?”
  崔梦前语气沉重,缓缓道:“毁天灭地!”
  “!”
  苏幽心下急转,怨念一出,掀天之势避无可避,怨灵的戾气被毫无保留得激发出来,施术者若心神不坚极易遭到反噬,控制不住怨灵最后只有出卖灵魂沦为傀儡,抑或是形神俱灭,运气好点也只是保住性命而已。为今之计苏幽只有赌一把了,赌自己心神够坚定,赌自己运气极好!
  苏幽起势,与陈洗俗同样的姿势,同样的戾气,指尖煞气如火苗窜涨,念道:“万千幽怨,诸君听令,倾尔等之力,守所护之人。”
  恍惚之间,天光具暗,有些刚刚从谷底爬出的怨灵在苏幽的侵扰下加入他的阵营,在陈洗俗的眼神中,对峙开来。两股力量携着毁天灭地之姿冲破浩淼,时而四散时而汇聚,像两方困兽,纠缠不休,黑气乌压压的汇聚,在空气中穿梭漫游,又碰撞出撕心裂肺的铿锵。云翻雾涌之间,看不见一丝硝烟气息但又时时刻刻的进行着生死搏杀,稍不注意便是落入万丈深渊,攀爬不出,坠入黑暗无垠。
  两波怨灵浩浩汤汤碰撞厮杀,激荡出来的黑气如啸浪像浅滩淡去,将这一战原原本本的留驻在了觥青山至率岬峰,藏去了更多的锋芒,隐匿了多少的思量。
  而此刻的苏幽与陈洗俗面临同样的情景,心神消耗太大,身体开始吃不消了,冷汗层层的溢出,将衣衫都浸染上了水晕,在背部洇现出来。脸色是瘆人的惨白,被乱风中刮卷携带的枝桠打在脸上瞬间就印出一条清晰可以见的红痕,发丝被怪风胡乱的掀起,凌乱之中竟染上一层肃穆静谧之美。
  而苏幽的眼神是愈来愈冷,愈发阴戾。相较于苏幽,陈洗俗似乎更糟糕,眼神开始出现些微的涣散,身形也开始略显狼狈的哆嗦起来,一丝若隐若现的红痕出现在嘴角,可怨灵不受影响,反而更加凶猛更加翻腾,像是脱缰的野马终于摆脱束缚,要将天地万物碾碎殆尽,化为齑粉。
  苏幽见陈洗俗已经生异,大声疾呼:“会神!”这一刹那间的分神,反噬之力爬上心头,一股腥味翻上喉头,从舌根到舌腹滑倒舌尖,在牙缝中挤出,化作一滴一滴的血珠子,顺着边角滑落。
  易乞心下大骇,身体不受控制的颤抖,双手紧握,从胸腔肺腑之中发出一吼,直冲开来:“苏幽!”
  陈洗俗哪里还听得见苏幽说什么,只以为苏幽撑不住而说的什么求饶之语,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浑然不觉这一抹得意又带出了多少血丝。
  而苏幽只有再次竭力,维持着当前的平衡。可越当怨灵控制不住的时候,所需要的精力越大。苏幽慢慢闭上眼,来势汹汹,苏幽的精力也已经消耗到极限,心神也在崩溃的边缘,脖子上的青筋证明了他此刻的竭力,无法自拔又坚苦难熬,他还不知道自己能撑多久,或许下一刻,或许就在眼下。
  易乞打破结界,也不管自己的伤,拼尽所有力气飞身绕过一圈又一圈巨兽猛虎般的怨灵,拦腰抱住苏幽。而也只是抱住苏幽,他没有更多的气力去做什么了,他连站稳都是吃力。而现在,此时此刻,他只想抱着他,其他都不重要了,最重要的就在怀里,尽在眼前。
  易乞将头深深埋入他的肩窝,安安静静的感受着他脉搏缓慢而有力的跳动,这样他便很安心,可心安的同时又生出惶恐,苏幽的脉搏缓慢的异于常人,而每跳动一次相隔的时间更长,他不知道怎么办,他只有更紧的抱住苏幽,感受他来自胸腔的跳动。
  苏幽沉溺于黑暗之中猛然被人抱住,熟悉的悠悠檀木质香气裹袭周身,沁人心脾,馥郁入俯,竟没来由地将心神稳定下来,少许的荡漾在石子沉入深潭后又归为平静。苏幽想推开他,想要骂他,骂他怎么敢跑进来,骂他怎么又不听话,但又说不出口。他现在太需要易乞了,只有他才能让自己保持理智之余还能带来星星点点的温润柔然,只要有他,在哪里都是暖的,不灼人,不显眼,但却是源源不断的,缓缓的温暖着苏幽的心扉。
  苏幽始终闭着眼,慢慢抬起手回抱住易乞,抱住自己的温暖源泉,抱住自己的精神支柱,也抱住那个将自己从泥潭里拉出来说要守护自己一辈子的小乞丐,苏幽无声的笑了。
  一声“噗”,易乞看向枝桠上喷射出血的陈洗俗,他已经支持不住了,眼眦,鼻孔,耳廓也涌出了大量的血,口中的血还在不断的喷出,好像要将体内的血全部吐出来。脚下一软,支持不住身躯的力量,直直的向后倒去,从枝头掉落。在还未触地的时间空隙中,他看向了苏幽,他想起了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想起了那段最温暖的时光。
  柔光模糊,泛起毛样光晕。那些温暖的记忆淌过脑海,缓缓注入心房。
 
  ☆、清澈
 
 
  “柳条儿又输了,哈哈,你又输了。”狗三拍了拍手上剩余的泥土,有些洋洋得意。柳条儿跌落在泥浆里,不敢挣扎的瑟缩着。彼时他们一家将将搬来魏洲村,人生地不熟的,再加上自己沉默寡言的性格,实在不讨喜。
  “干什么呢?”一个声音响起,一个不高的孩子从清风里脱身而出,带着少年人朗朗笑容,指尖直指狗三:“又在欺负人!”
  狗三见来人是苏幽,笑着招呼:“苏子哥,你怎么来了?”
  苏幽啧啧:“看你怎么欺负人。”
  狗三尴尬的摸摸脑袋:“没有欺负他,就是和他在玩游戏,看谁先把人撞倒在泥浆里,赢了的人弹脑瓜崩。”
  “那我来和你玩。”苏幽说着就开始挽袖。
  “不不不,”狗三连忙摆手,“我赢不了你的。”
  “你既然知道赢不了我就不和我玩,那他是是傻的吗?从体型就能知道他并不是你的对手,难道这样悬殊的输赢他会不知道?”
  狗三瘪瘪嘴:“他不是新来的吗,我想着给他个下马威的。”
  苏幽走过来弹了弹狗三的额头:“给下马威的不应该是魏洲村的人,而是那些欺负你的人,听懂了吗?”
  狗三丧气的点头:“懂了。”
  苏幽看着还在泥潭里的柳条儿,道:“你叫什么名字?”
  狗三先替他回答了:“我取好名字了,他瘦的跟柳条似的,我就叫他柳条儿了。”
  “柳条儿......”苏幽把这名字在嘴里咀嚼了一小会,又看着不敢直视自己的那个小孩,轻松笑道:“不错,柳条儿挺适合你的。”
  然后苏幽走在他的身前,伸出手:“我是苏子哥,以后我保护你。“
  柳条儿低着头,又战战兢兢的抬头迅速瞥了眼那个不大的人,又低下头,极浅极浅的点点头示意。
  苏幽笑笑,也不管柳条儿手上的泥干成了片,他强硬的拉过柳条儿的手,将他拉起来站好,直视他:“我跟你说话呢,听到了吗?以后我罩着你了,他们都叫我苏子哥,以后你也这么叫吧。”
  柳条儿有些扭捏,半天憋不出一的字来,脸涨得通红。他本就不是一个自来熟的人,面对陌生人,他很胆怯,只好低着头竭力掩饰自己的尴尬。
  苏幽却像是没心没肺一般,晃着他的胳膊:“怎么?还是个哑巴?可惜了,本来还想着带你一起玩的,可我不会和哑巴交流。”
  柳条儿有些慌了,他有些局促的抬头去看苏幽。心里却很想和他亲近,因为眼前的这个苏子哥,带给他一种抑于心头的安全感,他想要抓住:“......我......我不是哑巴。”
  “哟~”苏幽稍稍弯下身与柳条儿平视。眸子里堆满笑意,“不是哑巴,是结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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