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蚀阴师(玄幻灵异)——琤清

时间:2021-05-24 09:10:33  作者:琤清
  狗三和弹娃也开始嘲笑,嘻嘻哈哈的哄上前来:“是个结巴是个结巴。刚才他和我们说话的时候也结巴。”
  苏幽转过脸来嫌弃的看他们一眼:“去去去,哪都有你们,我教你们的抓鱼口诀都被熟了吗?一会我来考。”
  “背会了,背会了,鱼下水,要谨慎,脚抓牢,手中游,顺尾摸,莫惊扰,动作快,稳准狠,临头盖,双手擒,鱼身滑,不留情,安得千台吃鱼香,首先要把清水扰。”弹娃边背还一边给自己打着节奏,更加称得他自己又憨又可爱。
  苏幽点点头:“不错,都能背下来了。”
  弹娃本来还以为苏幽会接着有什么奖赏,谁知苏幽突然脸色一变,有些恐吓意味道:“那你还不快去?背熟了就要操练,你们抓了几条鱼了?今天要是抓不到十条那明天去邻村的任务就交给谁了。”
  这一番言语乍一听本不像是威胁,这是柳条儿的第一印象,不就是去邻镇吗?这算什么惩罚?这也是多日后,他们家搬来魏洲村后第一次出村采集用品时,才真正感受到什么是恶意,什么叫惩罚。
  而这时的柳条儿并不知晓,他只是看着他们之间的对话,便能感受出他们的善意了,并不像初见时的作威作福,只是想当孩子里的大哥,在新来人面前抖抖威风罢了。柳条儿紧绷的神经也在他们的一言一答中慢慢放松下来,他定了定神,用微不可闻的声音发出:“苏子哥。”
  本以为苏幽的注意力全放在狗三和弹娃身上,自己试探性的一声,他根本听不见,却没想到苏幽猛然回过头来看着他:“你叫我?”
  显然弹娃与狗三也听到了,皆是有些怔愣,狗三忙道:“原来不是结巴啊。”
  被这样一说,柳条儿又不知是被碰到了哪根发条,脸上又立即红了一片,连同耳朵根和脖子都无可避免。嘴唇微抿,默不作声了。
  苏幽欣慰的扯出一丝笑,拍了拍柳条儿的头:“没关系,魏洲村人不多,以后你都会慢慢熟悉起来的。”
  说完,苏幽冲着狗三和弹娃使了个眼色,弹娃立刻心领神会的站出来,带着小孩特有的拿腔拿调,调皮道:“大家都叫我弹娃,因为我弹弹珠连苏子哥都甘拜下风,以后你也可以这么叫我。”说完还不忘示好般的和柳条儿行了个礼。狗三非常不情愿,面露难色的说:“苏子哥叫我狗三,以后你就跟着叫吧。”柳条儿有些疑惑的思索着狗三的名字,苏幽用食指轻轻敲了下他的脑门:“有想说的就说,我们又不会吃了你,你看......”
  柳条儿顺着苏幽手指的方向看去,他的声音不急不缓的传来:“村口正门守着的那条大黑狗是魏洲村的狗大,还有一条到处溜达着的流浪黄狗,是狗二,他就是魏洲村的狗三了。”
  “扑哧”一声,柳条儿没忍住,笑出了声,他没想到原来狗三的名字是这个由来。狗三的脸五彩变换,好不精彩。
  柳条儿看向苏幽,弱弱地问:“那你为什么叫苏子哥?”
  苏幽挑了嘴角,神秘里带着一份得意,染了眉梢:“因为帅啊!”
  狗三啧啧:“得了吧,要不是因为你比我们大,早叫你孙子了。”
  他们这样有一句没一句的拆着台,弹娃在旁边咯咯的笑着,阳光不温不火的打在他们脸上。把柳条儿剩在身上的生疏驱得杳无踪迹,彩蝶忽扇着翅,恍惚间围绕着孩子们的笑声腾飞着,转眼间,定格下来这一段有些朦胧的时光。
  那段时光,虽然短暂,却成了弥留之际里脑海里浮现的最清晰的画面,那些久远到尘埃里的记忆,封存了久违的澄澈,以及久违的自己。
  只是,那个苏子哥,终究是不见了,那个柳条儿,也死在了魏洲村......
  他的□□骤然变黑,皮肤蜷缩褶皱,一块块化成碎屑掉落,在地上又砸开成几块,就像是燃烧殆尽的煤炭,或许就是煤炭,一触即碎,风吹即散
  转瞬间陈洗俗的□□已经尽数躺在地上了,准确的说应该是裂在地上了,哪里还有他原来的影子,跟挫骨扬灰也差不了多少。怨灵没有了宿主,失去了归宿,顿时变得迷茫,而后又开始兴奋,毫无目的的乱闯乱撞,但没有宿主提供的能量,力量也开始收敛。
  月偏明与崔梦前对视一眼,立刻施法渡化怨灵。陈洗俗迫出的怨灵在一个个消失,因为数量太过庞大,消耗的灵力太多太大,无疑给月偏明雪上加霜,但还是咬牙忍了下来继续作法。
  易乞手上力度不减,靠在苏幽耳边轻喃,极低极柔,害怕搅扰了他:“幽哥,可以了,可以了......”
  苏幽缓缓的睁开眼睛,就撞入易乞的眼中,有如星河倒转汇于一点,亮的刺人,里面藏着深深的缱绻。苏幽轻轻的笑了一下,将怨灵召回。一个个怨灵立刻在命令中不舍的撤出战场,意犹未尽的钻入苏幽的体内,在他体内横冲乱撞发泄着不满。
  一个时辰后,阳光突破重云又投了下来,风也变得柔软,雀鸟试探性的啼叫了两声,确定了安全后开始觅食,自我防护中缩到一起的花草也舒展开来,向阳而开,汲取日光的温暖。怨灵消失的杳无踪痕,预示着一场大战落下了帷幕。
  苏幽将怨灵收拾干净朝着陈洗俗身殒的地方深深看过去,他还有很多话来不及说,他想告诉柳条儿,对不起,没有护住他,他想对所有魏洲村的村民说,对不起,只是,终归是没有这个机会了......
  易乞轻轻的抚着苏幽的背,一道一道捋下来:“魏洲村是你的归宿,却不是你的责任,你不是为了你身上饲养的魏洲村的怨灵而活,你是为了自己而活,这才是我爱慕的那个幽哥,那个恃才傲物,不羁洒脱的幽哥。”
  苏幽蜷在易乞肩颈上,他脑子里乱哄哄的,他自蚀阴师以来,把整个魏洲村封存在记忆里,但现在有个人告诉他,可以了,放下吧,足够了,他竟一时有些错愕。
  脑子太乱,体内的怨灵也不停歇,撕扯着体内的每一个角落,苏幽再也支撑不住,眼睛一闭,毫无征兆的倒在易乞怀中。
  易乞被他的瞬间脱力怔住,他缓了好一会,小心翼翼的去探向苏幽的脉搏。这一探把易乞固守多年刻入骨髓的冷静沉稳,倏忽眸孔微睁,瞳孔骤缩,脸上已经做不出任何表情,呆呆地抱着怀里的人。
  而怀中的人很安静,上一刻的所有情绪在这一刻一洗而空,从未有过的安静,安静的令人害怕,没有呼吸,没有脉搏,连残存的心跳都没有。
  易乞轻唤:“苏幽,苏幽,苏幽......”
  一声声,一遍遍,一连唤了十多声,可苏幽还是没有苏醒的迹象,他接着再唤,麻木的,重复的,他不知道能不能将他唤醒,可他知道的是,如果不唤,他可能不会想醒了。
  崔梦前扶着月偏明向易乞走来,月偏明忍着痛看了看苏幽的症状,对易乞徐徐道:“他只是五脏被蚕食殆尽,还有一息尚存。”
  易乞猛然回神,看向月偏明,眼中是疲惫的红,眼角战着晶莹泪花,倔强不肯滑落。易乞开口道:“师尊,怎么做?”
  月偏明想了想:“这个方法我回乐引再与你详谈,现在你先将他送回去吧,他需要休眠,而且要梦到最深的境界。”
  易乞点点头,慢慢托起苏幽的身体,也不管自己受没受伤,压下还在胸腔翻滚的郁结,将苏幽静静的抱在臂弯之中。
  月偏明也是虚弱的点点头:“你且去吧,这里有我和崔门师处理。”
  易乞道完辞,稍稍凝神聚气,招来幽兰。
  因为易乞受伤的缘故,幽兰在脚下也晃晃悠悠颤颤巍巍,可怀里的人却并没有因为颠簸而晃动,因为易乞牢牢的稳住,虽然他知道苏幽此时没有什么感受,就算将他提着领子带回去他也不会道出一点不舒服,可易乞还是偏执的认为这样怀里的人会好受一些,这样便足够了。
 
  ☆、行恶
 
 
  仓皇回到高坂镇,将苏幽轻轻的放在床上,替他除了鞋袜,换了衣服,盖上被子,除了此时的面色苍白,胸膛没有起伏之外,苏幽就像常人进入深眠一般,悄无声息。
  易乞一刻也不敢耽搁,收拾完苏幽,连自己都没来得及收拾又向乐引赶去。
  休息整顿片刻后的月偏明脸色也好了很多,受伤的地方用过药,断裂的肋骨也重新复位,只是动作不如从前流畅,受伤的部位也不甚方便。
  易乞恭敬的行了礼:“师尊,您的伤怎么样了。”
  顾怀说道:“已无大碍了,只是师尊需要静养,近期内不可再运功了。”
  姜亦幻皱眉:“没想到孤檠这么强,小师弟,你们在觥青山到底发生了什么?”
  月偏明挥手制止:“此事稍后再说,你们俩先下去吧,我有事要与寒重说。”
  “是。”
  “是。”
  不好再留,顾怀和姜亦幻退出殿内。
  “师尊。”易乞焦急开口。
  月偏明摇了摇头,开口道:“苏阑晕现在五脏俱损,血脉凝涩,残留一息于体内,如果要唤醒他,为今之计只有将他体内的怨灵尽数驱散,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可是......”易乞迟疑,他知道苏幽有多抵触,也知道他有多为难。
  月偏明看出了他的犹豫,他缓缓道:“如若不然,他可能就此睡去,也可能就此死去。”
  易乞定了神,道:“师尊,怎么做?”
  “现在要做的只能是将他体内执念最深,驻扎最牢的怨灵引出,或许能苏醒无虞。”
  易乞讶然:“......他的......母亲?”
  月偏明极重的点了点头,扯到伤口处,撕裂的痛感传来,月偏明眼都不眨一下,浸在这个问题中:“这次他杀了陈洗俗,非他所愿却是因护你而起,我曾经总觉得他是个十足的利己主义者,也曾探明过他的心智,得到的答案却总是背道而驰。我也想过引他向善,肩负责任,可他总是逃避与拒绝。他逃避了所有的温暖,拒绝了所有的善意,这是他保护自己的方式,也是他隐藏心意的可怜。”
  月偏明也不看易乞了,自顾自的说着:“直到他遇见了你,我才发现他内心也是很柔软的,也是渴望爱的。他并没有他口中所说的冷酷无情,也没有他表现出来的贪生怕死,他也可以义无反顾地为了一人去搏命,乃至于保护他嘴上说着不相干的一群人。我之所以让你和星悬,洛梦跟着他,也是想让他沾沾人的气息,把尘封已久的心扉敲开,我原以为会花好长时间,却没想到这么快,快到连他自己都没发觉。他总是不想仁,不信义,可如今,他已经将仁义二字刻入心底了,我,很是欣慰。”
  “师尊。”易乞低低唤了一句,想起霜茳时孤檠所说的话,问着:“阑晕他,再遇见我之前,做过什么?”
  月偏明叹了口气:“滥杀无辜之人,无度炼化执念,吸食往生怨灵。那时间,鬼道士刚殒,空同仙尊羽化,荥宿仙尊重伤,各大法宗也遭受重创,百废待兴之时,苏阑晕作为蚀阴师横空出世,将这片天地搅得个天翻地覆。直到我们稍稍恢复了些元气才开始到处追捕他,那时的他,你也不必了解了。”
  易乞单膝跪下,抱拳道:“还请师尊系数告知,我想了解原原本本的他。”
  月偏明看着他良久,他却始终不动,最后还是摇摇头,轻呼出一口浊气,道:“罢了,你若想知道,那就说给你听吧,那时候的他心怀恶意,想把多年来压抑在心中的仇恨一口气全发泄,这你也是知道的。”
  易乞点点头,月偏明接着道:“他到处杀人,其中有一对夫妻,便是星悬的大伯父和大伯母。”
  “?”
  “那时候的星悬借宿在他伯父伯母家,等我赶到的时候,夫妻俩早就命丧于苏阑晕之手,只留下那个孩子,我将这个孩子带回乐引,悉心教导,他就是你的大师兄,顾星悬。那时我发誓,一定要将苏阑晕抓回乐引,不能再让他随处作恶,于是带着乐引众人到处围捕,也就是后来你看到的那样。”
  关于这件事,苏幽的记忆是模糊的,像月偏明说的那样,在他刚刚掌握力量那段时间,心里怀揣着莫大的仇恨,几乎将整个世界扭曲,他看所有人都怀着恶意,自然而然的将他们的恶意也无限放大。
  拥有了这辈子以来他都不敢想象的力量后,他急需证明自己,宣泄曾几何时其他人加诸在他身上的一鞭一式,他要讨回来,讨回自己的尊严,讨回自己的意志,讨回自己的面子,统统都要讨回来。现在的他,也想尝尝将人踩在脚底的快感,也想听听求饶的哀嚎,也想看看一幅幅惊恐的嘴脸,他是这么想的。他要让这天下人都知道,有一个人,名叫苏阑晕,他不好惹!
  他一个人走在路上,那么宽的道,就他一个人,阳光拉扯着他的影子,拖得那么长,也没有什么东西阻挡变形。他看见有人在打狗,那么小的畜牲,承受着几个人的力量,几乎站不住,再一次一次跌倒中爬起来,又被一下一下揍缩回地上,苏幽眼神一凝,随手一挥,轻飘飘甩出一个怨灵,俯冲到他们身前,一下子就截住喉管,撕咬起来,在其他人赶紧逃跑的瞬间,又贴向下一个人,在一柱香中,那几个人便再也没有动静。苏幽漠然的看着地上的几具尸首,伸出左手轻轻向上拉了拉,几团黑乎乎的东西便从其中腾出,直直的朝苏幽体内飞去。
  他接着走,他看见有人将抓好的药趁人不备换了一批,再包好拿给那人;他看见有人仗着身份增收赋税,将商贩逼得叫苦连天;他看见有人肆意倒卖奴隶,将人命玩弄于鼓掌;他看见有人狗仗人势,将达官贵人当祖宗供养;他看见包子一笼笼蒸发出锅,生意好到没有一张空桌,却不愿意施给乞丐一碗粥......他看尽了繁华,也看尽沧桑,他借着一生本事,将这些人统统杀尽,他要自己主持公道,还自己,还天下一个清明。如果没人遵循所谓的道义,那就自己制定秩序,如果没人为这个天下做主,那他就为自己做主!
  这些人,他杀了很多。走在路上的时候,他目视前方,脑子里什么都没想,他静静的走,也静静的看,却有一个女人不知死活地撞上他,她独自表演,苏幽冷眼旁观,她见苏幽不为所动,索性直接伸出手道:“你撞到我了,你说怎么办吧?”
  苏幽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姑娘,似乎是你撞的我吧?”
  “公子,你这人好不讲道理,我好端端的撞你干什么?”
  “这得问姑娘吧?”
  “明人不说暗话,公子拿钱吧。”
  苏幽轻蔑一笑:“姑娘撞了我,怎生让我拿钱呢?不该姑娘赔偿我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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