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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囊(推理悬疑)——潭石

时间:2021-05-24 09:18:32  作者:潭石
  “投诉啊……我得找找记录,”经理拿出手机给人事打了电话,挂了电话后说,“是12号。”
  “因为什么事情投诉?”
  “因为赵云华打碎了客户家里的一个花瓶,”经理叹了一口气,“人家客户还不要赔偿,说那花瓶是一个有名的设计师朋友送的,多少钱也赔不来……”
  “赵云华以前有没有犯过这种错误?”
  “没有,”经理很肯定地说,“她在我们这儿干了这么多年,每年都是年度优秀员工,就因为这个才让她负责这么重要的客户,这么长时间以来她一直也没犯过什么错误,谁成想这一来就来个大的。那花瓶她也知道有多宝贝 ,人家客人都交代过好几遍的,怎么能犯这种错误……”因为怨念太深,经理又开启了话唠模式。
  等他说完,孟钊又问:“那在这之前赵云华有没有什么反常的地方,比如情绪不高、经常走神之类的?”
  “没有吧……”经理说着,转头看了看前台的接待,“你看出她哪儿不对劲吗?”
  “没有,”前台接待也摇头,犹豫了片刻又说,“不过……平时每天早上她过来的时候我都跟她问好,她也都笑着跟我打招呼,只有12号那天早上她没理我,还挺反常的……”
  孟钊注意到前台旁边安置了一个快递置物架,上面放着还未取走的快递,他问:“她最近有没有收过快递,或者跟什么陌生人接触过?”
  “没收过快递,”接待又摇头,“她好像不怎么网购,从没见过她来取快递,至于跟陌生人接触……她只是早上来取一趟保洁工具,这些我们也不太清楚。”
  问题都问完了,孟钊道了谢,又给经理和前台留了电话,让他们如果想到什么线索,一定要第一时间联系他。
  出了家政公司,程韵跟上孟钊:“钊哥,你说赵云华为什么12号忽然变得反常,13号周衍回来她就下了杀手,她是不是掌握了周衍是害死赵桐的真凶的证据啊?”
  “有可能,”孟钊上了车,关上车门,“再去赵云华家里一趟吧。”
  上次因为急着申请逮捕令,只顾着在赵云华家里搜索她的杀人证据,却错过了不少细节。
  到了赵云华家里,孟钊先用视线扫了一圈,然后注意到卧室门口放了一个垃圾桶。
  他走近了,半蹲下来,拿起扔在里面的一个相框。
  这相框看上去有些廉价,一看就是在那种批发市场买来的,小时候这种相框还挺常见,这些年已经在各种场合难觅踪影了。
  相框里框着的是赵云华和周衍的合照,从动作来看,照片是周衍伸长另一只胳膊自拍的。两人的距离很近,脸上都挂着开心的笑容,乍一看真是让人觉得情同母子。
  这相框被赵云华扔在了垃圾桶里,保护照片的那层玻璃也被打碎了,出现了发散状的裂痕。看来在扔相框的时候,赵云华的情绪应该非常激动。
  孟钊注意到相框下面还有一个小纸盒子,他把那纸盒子拿起来打量。
  是那种快递常用的纸箱,但比一般纸箱要小一些,底部只有巴掌大小,上下盖子的开合处缠了一圈封口的胶带,其中一面被裁开了,切面整齐,应该是使用了剪刀或小刀裁开的。
  这个封口的纸箱哪来的?里面到底装了什么?孟钊又看了看垃圾桶,里面没有其他有价值的东西了。
  孟钊之前看过赵云华的手机,上面虽然下载了购物软件,但一打开就是“版本过低请升级”的提示,如那个前台接待所说,赵云华似乎确实没有网购的习惯。
  他站起来对程韵说:“让周其阳带人过来一起搜一下这屋里,看看有没有能装进这个纸箱的东西。”
  孟钊说完,又在屋内转了一圈,依次拉开赵云华的抽屉看了看。
  赵云华的抽屉里分门别类地装着不同东西,有塑料袋,有捆扎绳,还有一些零零碎碎的小玩意儿,看上去都跟案子没什么直接关系。
  孟钊又拉开电视下面的抽屉,那看上去是赵云华专门盛放药物的抽屉,里面装着的多是一些感冒药。在将抽屉合回去的时候,下面的滚轴卡了一下,孟钊活动了一下抽屉,才将其彻底合上。
  滚轴下面似乎有什么东西……孟钊敏感地察觉到,他把抽屉再次拉开,手掌伸下去托住抽屉底部,另一只手一用力,将抽屉卸了下来。
  他俯下身一看,里面果然有东西被卡住了,是一个小药瓶。大概因为来回活动抽屉,药瓶上的字迹已经被磨损得看不太清楚了。
  这药瓶里的药是赵云华之前吃过的么?这会是什么药?孟钊脑中又出现了那个疑问:凶手为什么料定赵云华一定会自杀……
  孟钊把药瓶装起来,打算拿回去让物鉴科化验一下药物成分。
  下午,周其阳带了几个人去赵云华家里搜了一通,回来告诉孟钊,没在赵云华家里发现更多可疑的东西。
  “会不会是从外面捡回来的纸箱啊?”周其阳说,“赵云华不是每天都会翻垃圾箱捡纸箱吗?”
  “这纸箱是新的,”孟钊说,“而且没跟她那些要卖废品的纸箱捆在一起,应该不是捡来的。”
  “那里面装了什么?吃的东西,被她吃了?或者是纸被她烧掉了?但是没发现灰烬啊……”
  如果纸箱里确实有东西,而现在这东西又不翼而飞了,那会不会是……
  “难道有人在我们之前去过赵云华家里,拿走了那个东西?”周其阳适时地说出了孟钊的猜测。
  “那可不好查啊……”周其阳喃喃自语,“那地儿群租房那么多,每天人来人往的,根本查不出来是谁啊。”
  正在这时,办公室里的电话响了,离得最近的程韵接起来,应了两声后对孟钊说:“钊哥,厉姐找你。”
  “知道了,”孟钊应了一声,起身后对周其阳说,“去找找赵云华家附近的监控吧,看看11号晚上她回家的时候情绪怎么样。”
  孟钊到了楼上法医室,厉锦正倚着桌子看新出的检测报告。
  “怎么样?”孟钊走过去。
  “真是有点奇怪,”厉锦把报告递给他,“你不是让我检测每条勒痕上的凶器残留物分布吗?你看啊,这几条从背后勒的痕迹上,都提取出了捆扎绳的相关物质,反而这条从前面勒的最深的这一条痕迹,却没有提取到。”
  孟钊翻看着那份检测报告:“是很奇怪。”
  “也或许是从背后勒的这几条,周衍挣扎得比较剧烈,所以摩擦之下凶器残留比较多,”厉锦分析道,“而从前面勒的这一条,很明显周衍当时已经没什么挣扎的力气了……”
  “但经过前面的挣扎,捆扎绳已经磨损得比较严重了,不会一点残留物都没留下。”孟钊摇了摇头,否定厉锦的猜测,“然而这份报告上,那条从前面勒的勒痕上,却是没有检测出跟捆扎绳有关的一点物质。”
  “确实是,”厉锦思索着轻声道,“那到底是怎么回事?”
  “可能是因为凶手换了凶器。”孟钊说,“如果是跳绳这类光滑的绳索,就很难在勒痕上留下痕迹。”
  “倒是有这个可能,”厉锦点头道,“但凶手拿着两个凶器去也是准备够充分的,而且……”
  “而且,”孟钊接着她的话说,“明明有跳绳这种更不容易留下痕迹,而且更不容易断裂的绳索,为什么一开始会选择用捆扎绳?”
  厉锦抬头看着他,觉得他还有话没说完。
  果不其然,孟钊接着说:“所以,可能换的不只是凶器,凶手也换了。”
  厉锦的神色开始变得凝重起来:“什么意思,你是说……勒死周衍的真凶不是赵云华,而是另有其人?”
  “嗯,”孟钊指着报告书上周衍脖子上的勒痕,“你看这几条背面的勒痕,虽然周衍当时挣扎得比较剧烈,但这些勒痕相对来说比较浅,可能会让周衍短暂窒息,但不足以致命。但这一条正面的勒痕,显然力度和位置都很致命,导致周衍舌骨断裂、彻底断气的就是从正面勒的这一下。”
  厉锦听着他的分析,提出自己的疑问:“这点我们之前也考虑过,但从后面勒住的时候,周衍是挣扎的状态,而且因为赵云华比周衍要矮,不好使力,而从正面勒住的时候,周衍是接近窒息的躺倒状态,这时候的勒痕比之前更深也是有可能的……”
  “你说的也有道理,”孟钊说,“但还有一个侧面证据,赵云华每天从垃圾桶捡纸箱和酒瓶回家的时候,要用两只手一起提着那个袋子,说明她并不是一个力气很大的人。而且,周衍当时是被勒到窒息的状态,赵云华经过这一番折腾,肯定也累得没什么力气了,这时候再从正面一击致命,一下子精准勒断周衍的舌骨,几乎不太可能。”
  话至此,厉锦被说服了,她思索片刻道:“那这样的话就能解释为什么在周衍的死亡时间段内,赵云华有确切的不在场证明了……”
  “这也只是我的猜测而已,”孟钊合上那份报告,“具体的还要再往下查,谢了师姐,这份报告我拿走了。”
 
 
第20章 
  从法医室出来,周其阳那边的结果也出来了,他打电话给孟钊:“钊哥,我拿到了11号那晚的监控。你猜怎么着?赵云华那晚一切正常,快九点的时候翻完垃圾桶后回家了。”
  孟钊已经摸清了周其阳这故意卖关子的说话方式,催道:“后面是不是还有‘但是’?赶紧说。”
  “但是啊,她回家之后又出来了。”
  “嗯?”孟钊脚步顿住,“去哪了?”
  “去了她家附近的那条华兴街,但因为那条街比较破,摄像头也是坏了好几个,只能锁定她走进了这条街,具体去了哪里,见了什么人,就不知道了。”
  “那你先把监控记录带回来吧。”孟钊说。
  正在这时,他的手机震了一下,孟钊挂了电话,打开微信一看,居然是陆时琛发来了消息:“几点下班?”
  “五点半,怎么了?”
  “我在市局门口等你,找你有事。”
  陆时琛能找自己有什么事?孟钊正盯着屏幕猜测,耳边一道声如洪钟的声音:“杵这儿干什么呢?”
  不用抬头也能听出来,去省厅开会的徐局回来了,来找他兴师问罪了。
  “跟我到办公室来。”徐局语气不善。
  孟钊收了手机,知道接下来又会是一场训话,没多说话,跟着徐局走到了办公室
  徐局年近五十,相比同龄的陆成泽,他脸上的褶子要更惹眼一些。传说徐局年轻时也是公安大学系草级的人物,但大概是平时思虑过多,现在已经完全看不出当年的风姿了。
  不过,这也都是流传下来的说法,具体是不是有人拍马屁说的,因为年代久远,现在也不可考了。
  “怎么回事?”徐局果然大发雷霆,“事情都闹到省厅了,省长专门问我这案子怎么回事,我这张老脸都挂不住了!我专门找你负责这案子,你倒好,还给我越闹越大了是吧?”
  “我的错,”孟钊没多言,揽下责任,“这案子我会查清楚的。”
  “还查什么,凶手不都自杀了?”徐局看着他,“查当年的校园暴力案件?让区派出所查去,市局还没闲到那份儿上。”
  孟钊把厉锦给他的那份报告展开,从桌上推给徐局,把对着厉锦的那番分析又说了一遍。
  这一番话说完,徐局也皱起了眉,这案子看上去并不像大众想象的那么简单。
  与此同时,他刚刚的那阵火气也消了,孟钊还是他手下那个得力干将,总是能从细枝末节处发现案件的不同寻常之处。
  “那接着往下查吧。”他把那份报告还给孟钊,“对了,晏晏今天要回来,你晚上没事儿的话去机场把她接回来,顺便带她吃个饭。”他抬腕看了看手表,“6点半到机场,现在去正好。”
  徐局说的“晏晏”就是他女儿徐晏,孟钊一听,联想到之前周其阳跟他说的那个徐局有意让他做女婿的谣言,推辞了一句说:“我有事儿。”
  徐局没想到孟钊会这么直截了当地拒绝自己,眉心一拧道:“你有什么事儿?不重要的话先往后推推。”
  孟钊还真有事,但他无意跟徐局提到陆时琛,只说:“而且我的车也送修了。”
  这是又找了一个拒绝的理由,徐局这次彻底被他拂了面子,挥手赶人道:“滚吧。”
  孟钊不害怕徐局,这人虽然总说他脾气暴,让他收收脾气,但孟钊觉得徐局的脾气其实比自己差多了。
  而且,他俩的脾气还有点像,都是来得快,去得也快,只要对方不呛他,让他自己冷静一会儿,他的脾气很快就消了,但若对方也是暴脾气,那一准儿得对着干起来。
  且不提他对徐晏到底有没有感觉,就说他跟徐局这俩暴脾气凑一块,以后也不会有安生日子,以孟钊的性格,他是不可能找个老丈人作为领导长期管着自己的。
  出了市局,孟钊四处看了看,没看见陆时琛的车。
  他一边往前走,一边拿出手机给陆时琛发消息:“没见你啊。”
  消息还没发出去,他走到一辆车旁边,落下的车窗里伸出一只手,握住了孟钊的手腕,把他拦了下来。
  孟钊脚步停住,转过头一看,车里坐着的正是陆时琛。
  “嚯,这么快就换了车?”孟钊看了一眼陆时琛开的这辆大奔。
  “公司的车,”陆时琛收了搭在孟钊手臂上的那只手,“上来说吧。”
  要搁在以前,孟钊是不会这么好说话的,他还想去华兴街看一眼,没功夫跟陆时琛浪费时间。
  但也许是因为那张记录着线索的纸,让孟钊现在看见陆时琛就心绪复杂,他甚至对陆时琛产生了非常强烈的兴趣,在他眼里,陆时琛就像一桩难以侦破的案件,诱使他拨开表面的层层假象,一步一步深入地探究那掩藏在其中的真相,愈是谜团重重,就愈是让他兴致浓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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