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算非法闯入吗?”李歌问了个很白痴的问题。
“算,可是谁来抓?”罗泣笑着回答,“发展商都倒闭了。”
他圈起了右边的一片建筑群,都是些外装都已经建好的建筑,“那些,拆掉重来就太贵了,可是你要想继续建,不好意思,图纸都弄丢了。”他又圈起了左边的废墟群,“那些图纸倒没丢,可是都是危房,得拆。”
“你怎么知道?”李歌挑了挑眉。
“呃我……爸,原本想收购这一片,就研究了。”罗泣清了清喉咙,“总之,除了这一栋,其他都得拆,所以就没人要了。”
结论是这一栋不是危房加没人会来抓,然后呢?李歌疑惑地问:“所以我们来干啥?”
“你站着别动。”罗泣说着,把李歌留在了原地,一个人往中心走去。
这栋建筑外墙都封好了,中间有个大天井,在里面走动时,脚步声会在建筑物回荡,回音效果比在山谷里大喊还要好。
当他拿起短笛站在正中央时,李歌终于知道他想做什么了。
午后的阳光从上方的玻璃幕顶照了进来,站在太阳光束下的人看起来特别神圣,而当第一颗音符被吹响,余音在建筑内回荡,李歌想,罗泣怕是史上第一个把短笛吹出管风琴效果的人。眼看着帅哥,耳听着神曲,那一刻,李歌感觉自己快被超渡了。
曲子吹到他上次听到的位置,这次他终于有机会听到后续了。
他可没罗泣那么牛逼,没听出这曲幼不幼稚,可是他彷佛明白了罗泣所说,曲如其人的……那种感觉?难怪罗泣解释的时候也是说“直觉”,艺术这种东西,要么是不懂,要么是懂了说不出来。
直觉上,他觉得这首曲很像罗泣本人。
在回音的加成下,曲的情绪被放大开来。
他很想知道罗泣在写这首曲的时候到底在想什么,才能写出这么复杂的情绪。
期待、雀跃和憧憬,寂寞、无助、委屈和迷茫,还有很多李歌听不出来的。
一曲终了,罗泣踏着小碎步前来,“怎、么、样!”他顶着一脸“求表扬”来到李歌的面前。
李歌默默地盯着他几秒,然后张开手臂,抱住了他。
“哎哟!”罗泣一怔,也跟着抱了回去,“这次抱谁啊?”
李歌轻笑了一声,“我这人比较贪心,大小罗都抱。”
罗泣啧了三声,“很不可取,不过我喜欢。”
不知抱了多久,两人才意犹未尽地分开来,“回去吧?”罗泣问。
“走回去吧,认一下路,以后就可以直接从三中过来了。”李歌建议说。
“也行。”罗泣用力地点了点头,“不过你可别一个人来,四中的人可喜欢来了,就是……”他一时间想不出形容词,活活被自己给气火了,“艹!”
“不是好惹的对吧?标准混混,王琥级的。”李歌帮罗泣说了下去。
罗泣骄傲地笑了笑,虽然不知道李歌的聪明才智和他有个毛线关系——
当然有!罗泣反驳着内心的质疑,他是我男朋友!
哼哼!
“走!”罗泣抬起了手臂,在李歌的肩上搭了一下后却又收回去了。
“嗯?”李歌歪了歪头。
“这样才对。”他说着把手放了下来,牵起了李歌的手。
……艹?李歌惶恐地瞪着罗泣和自己碰在一块的手,被牵着走了老半天,他才后知后觉地回握了回去。
☆、049 艳照
寒冬后的暖春,恋爱的花朵正在慢慢发芽;到了晚春初夏,好些等不及的花朵悄悄冒了头。再过不久,等到盛夏,它们将呈现最美的样子。
到了那时……
将会是单身狗的恶梦。
单身狗万岁叹了一口气,他正在为自己去超商买了一辈子份的狗粮而后悔。
“怎么样,体会到高清镜头的好处了没?”李歌笑着问。
“体会这一点的是你。”罗泣不满地说,“要不咱俩交换手机吧?”
李歌轻笑一声,“有病。”
万岁叹了一口气,把桌子往走道的方向拉去。
“啊……他走了。”萤幕里的罗泣往右手边望去,口中的“他”应该是指万岁。
“走了正好,我俩继续。”李歌说。
万岁又叹了一口气,桌子已经撞上走道旁的那人的桌子了,他已没路可退。
罗泣勾了勾唇,“说起来,怎么每次见你,背景都是走廊啊?”
“因为我每次都被赶出来了。”李歌回答,“正好,他烦我,我也烦他。”
“不听没问题吗?”罗泣有点担心。
“知识点是写书上的,思考速度是可以练的,答题技巧在卷子答案里找的。”学霸如此说,“虽然比有人理解完整理给你慢,可是自己理解出来的印象更深刻。”
啧啧啧,学霸就是这么跩的!
可是我喜欢,谁让他是我男朋友呢!
哼哼——
“罗泣你给我出去!”讲台上的李飞刀终于忍不住了,尽管垃圾分类大会留下的阴影还在,但这十万瓦的闪光暂时将教室里所有的阴影给闪没了。
萤幕那头的李歌大笑不止,罗泣撇了撇嘴,从座位站起来,往教室后门走去,心里则咒骂着李飞刀。
都怪她!我在男朋友面前丢脸了!
李歌擦了擦眼角的眼泪,“这下我俩的背景都是走廊了。”他说,“情侣背景。”
罗泣贬巴着眼睛,“啊……”他把眼睛弯成了月牙,“嗯,情侣背景。”
一时间,太阳照进走廊的自然光也被闪光比下去了。
李飞刀不知道什么时候下了课,教室里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出来,走廊上的少年正和萤幕另一头的少年聊得起劲。
“你们可真是无所畏惧啊……”万岁如此点评,“低调点会死吗?”
“为什么?”
“怎么了?”
狗男男同时说。
虽然万岁没有泼人冷水的爱好,但这盘冷水他要是不泼,下一盘就是岩浆了,“你以为你们只是早恋这么简单吗?”他啧了一声,手抓了抓脖子,把剩下半盘冷水泼在地上,“要被学校发现了,肯定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论低调对情侣长期发展的影响》。
“听到了吗?”李歌笑说,“低调。”
“嗯。”罗泣含笑复述:“低调。”
……艹!
单身万愤然离去,留下一对狗男男在走廊上缠绵。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狗男男隔着萤幕对看了一眼。
他们怎么会不懂呢?要说谁家后娘拆cp的手法最贱最纯熟,那肯定就是学校。可是没办法啊,控制不了,青春期的青少年在恋爱上是无所畏惧的。
于是老徐一踏上这楼层就看见走廊上唯一一个还舍不得回教室的罗泣,正和电话里的不知道谁聊得正起劲。他摇了摇头,越过罗泣,准备进门。
罗泣见老徐准备进教室,便也跟着往教室门走去。
“呆外面吧。”老徐把他拦在门口。
“嗯?”罗泣疑惑地歪了歪头。
“你要继续聊还是听课?”老徐笑着问,“要是继续聊,一会儿我还是会让你出来,就省下这功夫吧。”
罗泣认真想了想,转身往走廊挪步,“我选择继续聊。”
老徐张了张嘴,又强行闭上,摇着头走进了教室。
万岁看着前任三中大佬和现任一中大佬聊天的背影,流下有技术含量的眼泪。
真特马的令人感动了!
老徐(并没有)说:“此处可用可歌可泣来形容。”
就这样,罗泣又陪他男朋友在教室外上了一节课。下课钟声刚响,老徐朝门口唤道:“罗泣!拿张卷子回去写吧?”
罗泣探头进门,在老徐递出卷子的手和他那期待的眼神来回打量。说实在的,他不是很想写,不懂是其中一个原因,懒是最主要的原因。可是看着老徐那期待的眼神和迟迟不愿收回去的手,如果罗泣说不要,感觉他会当场哭出来。
最后他选择把卷子接了过来,“拿回去不代表会写,写了也不代表会。”罗泣事先声明。
老徐还是笑笑,“你会写的,写了就会了。”下一刻,他拉下了脸,“回去站着吧,我还有一节课。”说完就回到讲台上了。
这脸变得也太快了吧?
“你这老师可真够意思。”李歌笑着说。
“爱操心容易老啊!”罗泣回到走廊,伸了个懒腰,“你写吗?”他向着镜头摇了摇手上的卷子。
“你不写?”李歌不是很理解他的话。
“也不是,就是……不想翻书,很累啊。”他回答,“就等着你写完给我讲题。”
李歌无奈地笑了,“好好上课不就不用翻书了吗?”
“上课比翻书累。”他说,“我懒。”
“那回去给你讲。”李歌宠溺地说。
“好啊!”就是这语气不太对,罗泣眯起了眼睛,警惕地盯着李歌。
“怎么呢?”李歌问。
罗泣还是那个表情,“没什么,就是侦测到某个数值特别高。”
“数值?”李歌还是不明白,“是不是流量不够了?”
“这不可能。”他果断地说,“我连的是教职室的网络。”
教……什么?李歌贬巴着眼睛,“你们教职室的网络哪家的啊?牵这么远?”
重点是这个吗!一旁偷听的万岁在心中呐喊。
担心.jpg。
“现在写还是晚上写?”李歌问这话的时候是瘫在床上的,明显是知道罗泣不会回“现在写”。
“没有明天写这个选择吗?”罗泣问。
“没有。”李歌想都没想就回答了。
罗泣噘着嘴,叹了半口气——剩下的半口气被李歌捏着了鼻子,憋死在半路上了。
“奶泣。”李歌笑着说。
罗泣不满的啧了一声,“不准叫我奶泣!”明明这“奶泣”是万岁开的头,怎么被李歌拿来用了!不过这跟谁发明的没关系,主要是奶泣听出听起来就特别的……奶。
“不要!”李歌拒绝了罗泣的要求,“多可爱啊!”
“滚!”罗泣往李歌的屁股踢了一脚,加快他滚的速度。
虽然罗泣在李歌滚出自己的视线范围外后,还是没选他要什么时候写卷子,可是不选不代表不用写,而是代表着交给李歌选,而李歌选了晚上写。
“你写一题讲一题效率多低啊!”他仍然在挣扎着,“不如……你先写完再一次过讲?”
也不知道写个卷子有什么好拖的,不过自己的男朋友,哭着也得宠完,“行吧。”李歌退了一步。
耶嘶——
“自己拿作业出来做。”李歌强行帮罗泣退了一步,但罗泣的脚仍钉在地上,不愿退后。“罗泣?”李歌走到他跟前,眯着眼睛观察他的表情。
罗泣和他对视了两秒后低下了头,“我不想坐床上写作业。”他含糊地说,“我也不想去客厅,我想坐你旁边。”
还说不是奶泣,他抬手捏了捏罗泣的脸,笑着对罗泣说:“那就坐旁边。”他勾了勾唇,走到书桌旁,“给你表演个魔术。”说着,他的手往书桌的侧板伸去。
李歌的书桌面板比较宽,比侧板凸出两公分左右,可是今天那两公分不见了,相反地,侧板比平常厚了两公分。只见他在桌下扳动了些什么,侧板加厚了的部分就变成可活动的。
侧板往右边拉开的同时,一块板子从桌子和墙中间被拉了出来。当侧板被拉到尽头,那块板便可以根据设置好的轨道被拉起,变成桌子的面板。
罗泣傻愣愣地看着这一波操作,“你!”他惊讶地瞪大了眼睛,“这是订制的吧!你——”
“你先别激动!”李歌比罗泣还要激动。他就知道罗泣会是这样的反应,还好当初没买一张回来,不然分分钟家变啊,“我就付出了一颗防弹玻璃级的心、几天的精力和一张艳照。”
“艳照?”罗泣瞪大了眼睛,“我艹!你艳照不给我,拿去换桌子?”
……嗯?李歌认真地想了想,好像有哪里不对,“玻璃心和精力是换桌子的,那艳照是拿来换你的艳照的。”他纠正说。
我的艳照?
罗泣认真想了想,他除了在宿舍里只穿着一条小内内的时候有机会被拍下来当艳照外,自己应该是没有其他的潜在艳照了。他想了想宿舍里的三个人,除了万岁,没有人跟李歌有来往。虽然万岁绝对有可能拥有他的艳照,但这张桌子绝对跟他没什么关系,就他那智商能和这高技术的桌子有个一毛钱关系。所以真相只有一个!
“那就是一张普通的照片吧。”他说。
哎呀?被发现了,李歌清了清喉咙,“总之,这桌子不花钱,就是花了点心思,别有负担。”他说。
罗泣看了看他,手在桌子的边边角角摩挲着,“要是我不好好学习是不是很对不起我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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