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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歌可泣(近代现代)——歇斯

时间:2021-05-26 18:10:19  作者:歇斯
  罗燃还没瞭解完情况,而管家和保姆的神色都彷佛在说事情不简单,他可不打算让人就这样走了。
  “站住。”他说。
  可是罗泣没有停下,还是目标坚定地往楼梯走去。罗燃皱着眉,往右踏了一步,抓住了罗泣的手臂。
  “我说站住,没听见吗?”他重复了一遍。
  罗泣把眼睛往右瞥,平淡地说:“没听见,我耳朵不好使不是第一天的事。”他甩了甩胳膊,不过没能把罗燃的手甩开,“撒手。”
  罗燃的眉头皱得更深了。他和罗泣的距离不远,罗泣眼底的青黑、眼白的血丝他全看在眼里。
  他叹了口气说:“一会儿去书房找我。”说着,他松开了手。
  这句话罗泣倒是听到了,可是他没打算理会。因为那烦人的耳呜烦出了新境界,忽大忽小的还挺有节奏感,而且还给了罗泣一种右耳也开始在呜的错觉。
  狗日的。
  回到房间后他甚至连衣服都没换就拿出他那隔音极好的耳机,和可以开到超大声的MP3,缩成一团窝到躺椅上了。
  另一边,罗燃在书房等了一整个下午都没等到人,不禁让他怀疑自己对“一会儿”的理解是不是跟罗泣有点不同。
  说起来,罗泣今天似乎跟平日很不一样,平日除了在罗燃和罗飏面前,他总是会控制自己,或多或少地。而上了高中以后,可能是怕自己不让他去万岁家呆着吧,他连对着时自己也收敛了不少,就是最近又大胆了。
  但总言之,他已经很久没见过这么有攻击性的罗泣了。罗燃用食指敲打着桌面,思索着下一步。
  啧,还是去看看吧。
  刚走到二楼,罗燃就看到在罗泣房间前来回踱步的保姆,正想上前询问,罗飏就蹑手蹑脚地从房间里走出来。
  罗飏心有余悸把拍了拍胸口,“不行,太可怕了。”他对保姆说,而且眼神还特别诚恳,“要不饿他个一顿半顿吧?”
  刚说完,他就发现了罗燃,“啊,爸。”
  “怎么了?”罗燃问。
  罗飏抿了抿嘴,眨巴着眼说:“他看着就是一幅‘谁敢叫我,我就吃了谁!’的样子,我没敢叫。”在形容罗泣时,他加了几分狠劲。
  一直以来都是保姆或者罗飏来叫罗泣下楼的,而罗泣从不会在罗飏面前控制情绪,可以说是见惯了罗泣的脾气。
  以前并没有过罗飏怕罗泣的情况,只有罗泣被烦透了动手揍他一顿,然后他还继续烦下去。可是如果连罗飏都不敢叫他,那想必是以前没在他面前表现出来过的不满程度吧。
  罗燃顿了顿,叹了口气,他就转身下楼,“我们先吃吧。”说着,他顺便拨了一通电话。
  在房间里,是如雷呜一般的雨滴声。
  罗燃看起来很不满意,他蹙着眉走到躺椅旁,居高临下地看着缩成一团的罗泣。
  罗泣不知道有没有在睡,但他的眉头紧锁,看起来很痛苦的样子,就算在睡也想必是在做恶梦。
  “这样会伤到听力的。”医生小声地说了一句废话。
  罗燃的眉头皱得更深了,他抬起手,把罗泣的耳机扯了下来。
  罗泣的肩膀猛抖一下后张开眼睛,右手撑起了上半身。在他的眼里除了有休息不够而冒出的血丝,还有被惹怒而充血的红,“哪个狗日的手这么闲啊!”他骂了一句。
  确实是一副要吃人的样子。
  罗燃并没有为被称作“狗日的”而动怒,只是把还挂在罗泣右耳上的耳机也扯了下来。看着手上这插上耳机还跟外放一样大声的MP3,罗燃小心翼翼地拿起耳机,放在了耳朵不远处。
  滴——答!
  他快速把头别开,把音档暂停了,“这个,我没收。”他说。
  “谁让你多管闲事,还给我。”尽管罗泣的语调恢复了平静,但是实际上并没有那么理智。
  罗燃把MP3放进口袋,“你让医生看看。”
  罗泣没有立刻冷静下来,一来是听不太到,二来是睡不够、大脑没转过来,三来是他正气在头上。
  罗燃抓了抓头发,扬头呼出了一口气。不管是七岁还是十七岁,这人一样难以沟通。
  “我说,你让医生看看。”他重复了一遍,“别老瞪着我。”说着,他抬手把罗泣的脸推向了医生。
  “艹!我让你还给我!”罗泣坐直了起来,随时暴起扑上去,“看个屁!看这么多年有好吗?还不如一首歌好用。”
  干!你他妈的还把我MP3收走了!
  罗泣的火又上来,脏话一个接着一个,还不带重样的。
  “罗泣。”罗燃唤了一声,但对方没有停下。
  “喊什么喊!不给我听还不让我喊!你这么能怎么不让它闭嘴!”罗泣对他说。
  罗燃闭了闭眼睛,“罗泣。”
  “我说了,别喊我!”罗泣道,“我干宁娘的——”
  “罗极。”罗燃沉声道。
  罗泣的肩膀一抖,把剩下的几个字咽回肚子里。
  行,你最了不起。
  他垂着头,半晌才闷声道:“有什么好看的,这么多年都一样。”
  医生拿出他工具,一如既往的捣鼓着,这不是他第一次来给罗泣看耳朵了,“心情不好、失眠,也是成因之一。”他说,“你这次是情绪引起的。”
  “这么吵我能睡吗?睡不着我心情能好吗?我心情不好能静吗?这狗日的是个圈!”罗泣吼着说。
  “那就解决一开始的事。”罗燃说。
  “怎么解决,把他们的眼珠子一颗一颗挖出来吗?”罗泣冷哼一声,“能挖我早就挖一斤,串成串儿烤着吃了!”
  罗燃没有回答这个问题,“我让人拿晚饭来给你吃。”说着他离开了房间。不过不知道是外面有人,还是罗燃的动作真那么快,没过多久他又回来了。
  “听音乐可以,但不能放这么大声。”医生劝说着。
  “不大声能盖得了吗?”罗泣鄙夷地看着他,一边往嘴里塞饭,没嚼两下又往嘴里塞了一口,不知道是在跟谁赌气,但看起来像在跟自己赌气。
  “你要是把注意力放在耳呜声上,音乐放多大声都一样。”医生说,“还有,你带耳机……”他叹了一口气,没有再说下去,因为罗泣别开了脸,拿目前除了耳呜啥都听不见的左耳对着他。
  “还想不想好了?”罗燃问。
  罗泣眼睛往右瞥了一眼,不爽地撇了撇嘴。
  这人怎么坐在我右边!
  “不满意就转半圈儿坐。”罗燃看穿了他的想法。
  才不要,这么傻逼!罗泣哼了一声,把脸转向左边,反正看向哪边,耳呜声一样大到能盖住所有声音。
  “我之前就说过,如果你愿意,我可以给你订做一个助听器。”医生一边收拾一边说。
  “不要,丑。”罗泣果断拒绝了,“我之前也说过。”
  “呃……”医生看了看罗燃,似乎是想听他的意见。
  “不小了,自己决定就好。”罗燃说,“能开药吧?给他开点。”
  “好的。”医生点头回答。
  “别老睡在躺椅上,对腰不好。”罗燃对罗泣说。
  “行行行,可以了吧?”罗泣不耐烦地挥着手,“滚滚滚,都烦死了。”他可没精力应付他们,他现在就想睡觉。
  可是睡不着……那躺着。
  可是还没换衣服,也没洗澡。
  烦,烦烦烦。
  “艹!”罗泣站起来把躺椅踹翻了。
  秋天不愧一个有冬天的干燥和夏天的炎热的季节,容易无故起火啊。
  罗燃回头看了罗泣一眼,又摇着头出去了。
 
  ☆、062 离不开
 
 
  空荡荡的书桌上放了两包药,应该是罗泣溜去洗澡的时候罗燃或者罗飏放进来的。罗泣耳呜或者失眠的时候很少吃药,医生怕剂量太大罗泣会吃不消就给他改了。
  他把剂量另外写在纸条上,就是这字啊……
  中文还是符号?
  罗泣从上下左右正反方向都看了一遍,最后只认出一个“半”字,配合原来印在包装上的剂量,他应该是说各半颗吧?
  其实不管怎样,药这种东西,不知道怎么吃的话,最好是不要吃。可是罗泣的脑子就不正常,所以他决定盲吃。
  还好医生确实是这个意思,不然真不知道他会怎么死。
  根据包装上的非手写说明,吃完这药会使人昏昏欲睡,但罗泣只有昏昏,没有欲睡,除非这欲睡是指几天没睡好觉的人打从心底想睡觉的欲望。
  罗泣在白云上滚了大半个小时,又在躺椅上辗转了半个小时,结果那狗屁昏昏欲睡真的就是个屁!
  一放,窗户一开,随便搧两下就啥都没了。
  艹!
  离开李歌的第一晚,想他。
  想李歌了……
  不要打扰李歌……
  想李歌了……
  不要打扰李歌……
  想李歌了……
  挣扎了老半天,“想李歌了”赢了,所以罗泣拨了过去。
  “喂?怎么了男朋友?”李歌很快就接了起来,应该是还没睡。
  “你还在复习啊?”罗泣问。
  “嗯,今晚背课文。”李歌回答。
  “那就巧了!”罗泣有点激动地说。
  李歌愣了愣,“啊?”罗泣这么勤奋?
  不过他很快就反应过来了,这“巧”绝对不是指罗泣也在背课文,而是罗泣正希望李歌在背课文。
  “怎么?想我背给你听?”李歌笑着问。
  “嗯,就是想听你说话。”罗泣回答,“背出声来有助加强记忆嘛。”
  “那……”
  “等等等等等!”罗泣阻止了他。
  一阵窸窸窣窣后,罗泣才对他说:“我躺好了,你可以开始你的有声复习!”
  “啊。”李歌低声笑了一阵子,然后清了清喉咙,“我开始啦!”
  李歌背书的时候习惯先照着念一段,再把它放成几小段,接着记一小段、尝试背一小段;在每一小段都能背出来后尝试整段背一次,等一大段背好了,就会把上一大段背一次。
  成功就下一段,失败就回到上一段,从念一次开始。
  重重复复,对自己来说很洗脑,对别人来就很催眠。
  也许医生说得没错,只要把注意力放在其他声音上,耳呜声就会变小或者消失。
  可是人就是贱啊!愈讨厌那个声音,下意识就愈会去听那个声,所以不管罗泣把音乐放多大声,都一直听到耳呜声。
  但李歌的声音很好听,主要是这声音是李歌的,而罗泣对李歌的喜欢足够让他在下意识时只听见他的声音。
  李歌的声音大于耳呜大于MP3里的音频。
  虽然耳呜是变小声了,可是罗泣还是睡不着,可能是累过头了。他睁开了眼睛,把被子揉成一团抱着,尝试说服自己,这一圈被子就是李歌。
  李歌应该是背完一章了,所以他又回到最最最开始,打算把整章背下来,可是他背完一句就卡壳了,于是他又回到第一步:念一段。
  反正睡不着,那就跟着背吧?罗泣这样想着,也跟着李歌背了起来。但就在罗泣刚萌生要背书的念头没多久,他就睡了,一夜无眠的那种。
  啊……果然温习是最佳的助眠神器。
  罗泣不喜欢呆在罗家,所以以前常住的时候,基本上醒来后就往家门外跑,而上高中之后一醒来就要上学去了。
  硬要说的话就是“美好且没烦人的家伙在的空间”在等着他,所以他在罗家的清醒模式,主要是一秒醒的那种。
  可是今天不一样,今天醒来后还在放假,而明天也是;对于罗泣来说,外面和罗家一样是有烦人的家伙在的空间,换句话说就是没人等他。
  睡眠不足的他目前处于“赖床模式”的“还在睡阶段”。
  于是罗燃第二天中午又在罗泣的门口看到来回走的保姆和刚出来的罗飏。
  “他又怎么了?”他上前问。
  “他睡太熟了,没忍心叫醒他。”罗飏回答,“要不再饿他个两顿吧?”
  “……那下楼吧。”罗燃无奈地道。
  罗燃吃完饭后再来到他的房间,这位睡罗刹目前正熊抱着一团被子睡爽爽的,还没有醒来。就是啊,罗燃发现在去年发烧后罗泣好像多了一个抱东西睡觉的坏习惯。
  “要抱找别的抱,至少把被子盖好。”罗燃对他说。
  可是罗泣还在睡,又怎么会听见呢?
  所以在盯了他一阵子后,罗燃看着完全没有动静的罗泣,决定勉为其难给他盖个被子。
  他用力扯了扯,被子没有动静。
  又扯了扯,还是没动。
  “……放开。”他推了推罗泣的肩膀。
  罗泣皱了皱眉,嘀咕着放开了那团被子,翻去左边继续睡。
  罗燃叹了一口气,抖开了被子,然后罗泣的手机就从被子里头滚出来,没有锁屏的萤幕上显示着一通四个小时的通话记录。
  对象是李歌。
  他盯了一阵子,叹了口气对罗泣说:“自己睡不着别打扰别人。”
  “……安静。”罗泣挪动了一下,又继续睡。
  罗燃又推了推他的肩膀,“听到没有?”
  不过这次他没能把手收回来,因为他的手在被罗泣拍了一大下之后抓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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