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种是给漫,就比较现实点,但剧情没前一种刺激,那种纯爱就是pure纯的爱,比较有参考价值。”他言简意赅地说,一看就知道平常没有多看这一类的。
这次就换成李歌震惊了,还有这种芝士?
“可是你刚看的那个……感觉好有意思啊。”李歌的笑容逐渐猥亵。
岑国师翻身下床,坐到了自己的椅子上。他伸出腿一勾,把狼封的椅子勾到了自己旁边,“咳咳,学术研究。”他严肃地说,“能在不现实中找到现实,以及正确纠正不现实,也是一种学习。”
什么?找狼封?不不不,我是来找岑国师的。
久违地走进了李家的大门,罗泣突然有点小尴尬,彷佛回到了第一次来李歌的时候。李歌半掩着嘴笑了起来,奈何罗泣完全没有反驳的资本。
事隔一年,李歌和罗泣的关系有了翻天地覆的变化,某个主张生日应该要跟家人一起过的少年,主动在别人的生日会上参了一脚。
“泣哥哥来啦!”眼巴巴等着被开箱的小团子不仅等到了李歌,还等到了罗泣。她惊喜地原地蹦了一下,扑了过去,“抱抱!”
“好,泣哥哥抱!”罗泣弯腰把李曲抱了起来,“想泣哥哥了吗?”
李曲弯了弯眼睛,用力地点了点头,“想!”说着,她像想到了什么,眼睛微微瞪大,圆了嘴巴,“泣哥哥。”
“嗯?”罗泣歪了歪头。
“泣哥哥不要不要哥哥呀!”李曲噘起了唇,眼巴巴地看着他。
罗泣恍了恍神,随即笑了起来,“好,泣哥哥不会不要他的。”
“好哒!”李曲满意地笑了起来。
身后传来门板被敲响的声音,罗泣回过头去,来人正是曹惠贤。
唔……有点小尴尬,啊啊啊啊啊!
“阿姨好。”罗泣抿着唇,朝她微微点头。他压制着内心的崩溃,让脸上看起来平静些,但是一开口就破功了,“上次我……我呃……”
曹惠贤轻笑了声,“东西有拿给人家吧?”她问。
“啊?啊……有,给了。”罗泣愣了下才想起自己是用要给万岁点东西做藉口开溜的。这么明显的藉口曹惠贤还顺着说,明显是在给他开脱。
“高三学习很忙吧?我看小歌也天天在忙活。”曹惠贤笑着道,“闲着的时候要多来,热闹。”
罗泣沉默了片刻,好让波涛汹涌的内心平静下来。“嗯,我会的。”他郑重地说。
对于那天发生的事情,不管是谁都没有特别去提起,但它不是一个无形的坎,而是一种默契、一种体贴。有些事情,心照就行了,没有非得把它拿出来说的必要。
除了表达了对罗泣很久没来的思念,没有任何事情产生了变化。
李歌的生日和平日最大的区别在于多了个蛋糕,十八岁的生日和过去十七年的生日最大的区别是蛋糕上是一大块写着“18”的蜡烛。
“这样就活了十八年了……”李歌感慨地说。
李默蹙起眉头,很顺手地往李歌头上巴了下去,“狗嘴吐不出象牙,说的话怎么这么难听。”
李歌可怜兮兮地揉着脑袋,“今天是我生日!”他不满地说。
“生日要打,没听过吗?”李默说着,又给他来了一掌。
“姨!他欺负我!”李歌向曹惠贤控诉着。
曹惠贤笑着替李歌拦下了第三掌,“差不多了。”说着又朝罗泣说:“你别笑得这么欢,过几天你也得挨打。”
上一秒跟李曲看戏看的很开心的罗泣,笑容僵在了脸上,“啊……啊?”
“怎么?你有安排啦?”李歌问。
罗泣嘴角抽了抽,“亲,你会抓重点吗?”他崩溃地道:“我啊是为什么我也要被打,不是我为什么要被你们打!”
“哦,因为你生日啊!”李歌很快回答。
“……没法沟通了。”罗泣撇了撇嘴,往嘴里塞了一大口蛋糕,然后就被甜到下巴发紧。
“那……我回去写作业啦?”生日的学霸还是给他的生日夜安排了写作业环节。
“嗯……唔唔!等等!”曹惠贤应到一半,突然想起自己忘了点什么,“以前都没有,我就给忘了!”她说着便离开了饭桌,绕进了房间。
“怎么了?”罗泣和还在吃蛋糕的李曲同时抬起了头,对上了同款疑惑的李歌。不过也对,李歌怎么可能会知道发生了什么。于是罗泣又低下了头,看着快乐的小团子吃蛋糕,准备等曹惠贤亲自揭晓。
曹惠贤终于从房间里出来,手里还拿着一个漂亮的小盒子。李歌一愣后马上就反应过来了,他后退两步,指着盒子说:“哎哎哎我不要!”他果断地说。
曹惠贤无奈地苦笑着,“李歌,就这一份。”
“我不要!”李歌重申。为了表达他的坚决,他甚至抬起了头说,说完就开溜了,速度跟罗泣那天溜的速度有得比。
“你这小子给我站着!”曹惠贤难得提起了声量。
曹惠贤对李歌的称呼有三种,一种叫小歌,平常的叫法;一种叫李歌,认真时的叫法;一种叫你这小子,严肃或者被气着时的叫法,一般很少用到,对上一次听到这称呼还是去年开学装断腿的时候呢。听到熟悉的称呼,李歌不敢再迈脚。
“你可以不要生日礼物,但你不能不要成年礼物。”曹惠贤半眯着眼说。
李歌抿着唇转身,含糊地说:“你们给了我很多了……”
曹惠贤笑了一声,可能是被气笑的,“这是应该的。”她上前了几步,把小盒子强行塞到了李歌的手里,“不贵,很普通,但是你会用得着。”
“可……”李歌抬眸,犹豫地看着曹惠贤。
“给、我、收、着!”曹惠贤凶巴巴地说,“我挑很久!”
怎么这样啊……李歌委屈地把手指收了起来,正式把礼物收了下来,“真的不贵吗?是什么?”
曹惠贤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贵也没办法,你、已、经、收、下、了!”她一字一顿地说着。
“啊?”李歌愣了愣,马上把礼物拆开来。普通的包装纸下是一个很有质感的盒子,上面还有烫银的字。他瞪大眼睛屏住呼吸,把盒子打开来,在看到内容物的时候又大吸一口气,接着就被呛到了。
是一只表,表面数字是罗马数字,中间的部分能看到手表里的机械运作;表带看起来是皮的,而镜面看起来也不是压克力的,至于是钢化玻璃还是跟现在的手机一样是蓝宝石水晶就不知道了。
很好看,酷中带点稳重,炫中又有点低调,高级中还有点高价。
“你说便宜的!”李歌激动地说,“我不要!”他说着就拿着盒子往曹惠贤的方向走去。
“记得收拾桌子啊!”曹惠贤说完,流利地转了个身避开了李歌,然后急步走回房间,还不忘把门反锁起来。
“你不能这样啊!”李歌急得原地跺脚。
李默笑着收拾起桌子来,“你就收下吧,一份而已。”
“可是……很贵。”李歌把唇噘得老高了。
“这辈子就这一份,摊开来就便宜了。”李默继续说,“她真的挑很久,而且这已经是最便宜的那一份了。”言下之意,曹惠贤本来还准备了更贵的礼物。
“你就收着吧。”罗泣拍了拍李歌的肩膀,把手表从盒子里拿了出来,强行给他带上了,“好看!有那味儿了。”
“嗯嗯,特别像个男人!”曹惠贤不知何时从房间里出来了,“我的小歌长大了!”她满意地点了点头。
可是李歌还是噘着那张嘴,看起来还没能把这礼物消化下来。
“虽然我们不能以偏概全,不能存有偏见,但有句话套在这里是合适的。”罗泣清了清喉咙,准备发表伟论,“女人,此处指我们漂亮的阿姨,能花钱就会开心,不管是给自己花还是给别人花。”
“你就当她在给自己买开心,你只是顺便的吧。”罗泣道。
“你呀!”曹惠贤戳了戳罗泣,以表达不满,“我给自己花钱可不会开心,可是给我喜欢的人花,我乐意!”
李歌抬手看着手腕上的手表,时针和分秒指向了现在的时间,秒针就在不停地转动,一切都是那么的理所当然。
“……谢谢,我很喜欢。”李歌握着了手腕上的表,郑重地说。
☆、084 基基复基基
回到房间后,罗泣戳了戳还在消化那份贵重礼物的李歌,不明所以地问:“不就是一份礼物而已吗?”
他不明白为什么李歌不想收下那一份礼物。如果收礼物对他来说是一份负担,罗泣打算重新考虑自己准备的那一份礼物到底要不要送出去。
李歌叹了口气,把手表脱下来放好,动作小心翼翼,生怕碰坏了那只表。“怎么说好呢?”他苦笑道。
“慢慢说?”罗泣说了一句废话。
“用嘴说。”李歌回了一句废话。半晌,他才叹了口气,缓缓开口:“因为我生母是个混帐。”
生母这个词很特别,虽然算不上生份,但它有种距离感。罗泣愣了愣,不知该作何种反应,只好主动牵起了他的手,希望能给他一丝丝力量。
“她……是个爬床的。有天我爸去应酬喝醉了,他的同事把他送到了酒店房间。第二天一早醒来就看着有个女人在他旁边,不知道是怎么样混进去的。”李歌粗略地说,“那女人也没要什么,醒了就走了。”
“我爸是个老实人,回到家就跟阿姨说了。阿姨没生气,可能是觉得我爸是真的无辜吧?”他苦笑着说,“这件事没惊起什波澜,后来阿姨有了小宝宝,一切都回到了正轨。”
也是,他可以选择什么都不说,没有说一半真一半假的必要。如果真的是醉成烂泥被……还真怪不了他吧?何况他是为了工作才喝醉的。
等等,小宝宝?罗泣分析到一半,突然就傻了。李曲比李歌小十几岁,这个后来总不会指十多年后,也就是说李歌本来还有一个兄弟姐妹。
因为李歌说得不清楚,罗泣自己在脑袋里脑补出了一出狗血剧。
似乎是知道罗泣在想什么,李歌不禁失笑,“想什么呢!”他敲了敲罗泣的脑门,“阿姨身体不好,在这宝宝之前也有很多宝宝,都没呆多久,那一个是除了小曲以外长得最大的宝宝了。”
“大概是圣诞节前后没的吧?阿姨伤心了很久。”李歌说到这里,心情也有点低落。
这个事实不比罗泣脑补出来的版本好多少,同样是那么悲伤,但按目前得到的资讯来说,李歌的生母渣的程度有限,至少还有小碎片夹杂其中。
李歌清了清喉咙,换了一把说书人的嗓音接着说:“那年的新年比较早,一月份的时候过的年。就在除夕夜,叩叩——李家的大门被敲响了,俩夫妇打开大门,一个女人带着一个大果篮站在了门口。李先生一看到对方,脸色就变了好几次,曹女士一看到她丈夫的表情,马上就意识到这女人是谁了。”
“女人没说什么,只是把果篮放在了李家的地上。果篮里装的不是水果,而是一个超级无敌可爱,一看就知道会长成大帅哥的宝宝!”李歌自恋地形容着,罗泣被迫出了个戏,噗嗤地笑了出来。
李歌继续说:“她说不要了,反正有一半是李先生的,就拿来给他了。”
“她嫌我几个小时就饿,吃完还拉,又吵又臭,太麻烦就不要了。那女人本来只是看到别人养的宝宝萌萌哒,自己也想养一个,怀着的时候又重又累又痛,早就想打掉了本以为熬过了就会好了,结果生完更麻烦。”李歌接着说。
“因为人还小,那女人没带我去落户,而我确实有一半是我爸,所以手续也好办。那女人是真的很不想要我,所有的文件都给他们准备好了。”从他的语气里,罗泣没听出任何感情,但他还是觉得好难受。
那个时候,李歌最多也就一岁多吧,如果她有请陪月员,那她自己也就带了李歌不到半个月,这……
罗泣半张着嘴,既在惊讶着他生母的自私和不负责任,也在惊讶着为什么他们会让李歌知道这种事。
“是我自己想知道的。”李歌看懂了罗泣的想法。
他拍了下手作为转折,把话题带回刚才的故事。“那时候阿姨还没走出来,这不给她撒盐吗?我爸差点儿就冲上去把那女人给撕了。结果阿姨就把我抱了起来,然后说:‘没你的事了,滚吧。’接着就把门关上了。”李歌自豪地说。
罗泣轻笑了出声,“潇洒,我欣赏。”
“嗯,特别潇洒,也特别爱我,她是真的把我当亲儿子养的。”李歌垂眸,语气中带了点内老疚,“可惜我太聪明了,知道她不是我妈,所以她教我喊妈我都学不会,教我喊人家阿姨,回头就对她喊上了。”
那时候,她心都碎了吧?李歌不知道小时候的自己是怎么想的,但现在他是觉得自己没有资格这样叫她,也没有资格收下属于妈妈给儿子的礼物。
“李歌啊。”罗泣唤道。
“嗯?”李歌歪了歪头。
“我有一句比情话肉麻,比脏话难听的话想说。”罗泣说。
“什么话?”李歌问。
“咱俩还真是天生一对呢。”罗泣严肃地道。
李歌眨巴着眼睛,久久没有反应过来。过了一阵子,他才问:“抱歉,但我可以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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