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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叙风流(古代架空)——馍馍酱子

时间:2021-05-26 18:18:28  作者:馍馍酱子
  屋里传出九爷的声音:“进来。”
  韩青岚推门而入,韩九爷坐在桌前闭目养神,听见他进来才张开了眼睛。床榻上,秦思狂阖着眼,脸上虽然没有血色,但气息平稳,已经睡着了。
  韩青岚还未开口,韩九爷看见他手里的宝剑,心下了然。
  “我知道了。”
  “岑先生刚刚启程回苏州了……”
  “这几日辛苦他了。嘱咐江北各堂,见到沈晴姑娘的话,多加照应。”
  “是……”
  “你怎么吞吞吐吐的?有什么话跟爹直说。”
  “岑先生走的时候好像不大高兴。”
  “唉……”
  “还有,二叔到了。”
  说完,韩青岚特意朝床上瞄了一眼,只见那人紧闭的眼睑下有一丝轻微的颤动。
  他低下头,无声地笑了。
  
 
  ☆、尾声
 
 
  岑乐回到苏州之时,俞毅早就等在布庄里了。他本以为被囚多日的小伙计会抱着他失声痛哭,没想到俞毅兴冲冲地讲起这些日子里,好些姐姐妹妹将他照顾得无微不至。虽然他人身受限,但是心里满足呀。
  听着俞毅眉飞色舞地讲述此番经历,他心里来气,早知道就让颜芷晴多扣留他几日了,或者干脆送他去扬州做龟公吧。
  过了几日,听说沈家小姐已经回了天元赌坊。岑乐刚准备登门拜访,沈老板就在府中设宴,请他去吃酒。
  他本以为沈博会告诫自己以后少与沈晴来往,万万没想过摆在面前的会是二十两银子,说是拜师的束脩。沈博竟想让女儿拜在他门下学艺。
  到底什么艺,是识金断玉的本事,还是拳脚功夫。沈博说当然是武功。岑乐不说好,也不说不好,笑着敬酒回酒,活生生把自己灌醉了,被李彪架回了布庄。
  在他看来,收沈晴为徒实在不妥。一来,沈晴身边通常跟着刘彪、赵凡两个膀大腰圆的护卫。寻常人可打不过刘赵二人,若是他俩打不过的人,沈晴学了武也打不过啊。二来嘛,她一个小姑娘家,岑乐也没长她几岁,怕落人口舌。
  一转眼来到四月底,芒种刚过,这几天却特别热。向来怕热的岑乐心情烦闷得很,懒洋洋地趴在柜台上,用扇子扇风。
  俞毅知道近来先生心情不佳,见没客人来就干脆躲进库房盘货,怕一不小心撩了虎须。
  岑乐昏昏欲睡,忽然被一缕麻油香唤醒。他定睛一瞧,有一妇人提着食盒走进了铺子。
  “这不是王大娘吗,今天过来做我生意?”
  王大娘笑笑,把食盒放在柜台上,打开了盖子,里面是两碗豆腐花。
  “有人差我来给岑先生送点心,钱已经给了,快趁热吃。”
  岑乐愣了半天,才道:“什么人?”
  王大娘嘿嘿笑道:“这你都猜不出来?难怪这岁数了还没成婚呐!”
  岑乐尴尬地笑了笑。人既然不说,他也不再多问,叫了俞毅出来一起吃豆花。
  第二日,天气愈加热,岑乐招呼客人的时候,有人送来一篮子白玉枇杷。
  第三日,晌午刚过,岑乐拨弄着算盘珠在算账。俞毅难得贴心地在旁拿着扇子替他扇风。他站在柜台外,伸长脖子探头探脑。
  岑乐低着头翻看账本,懒得管他。俞毅一个人嘀咕着:“今天会是什么呢……来了来了!”
  不会这么邪乎吧,说曹操曹操到?
  岑乐皱着眉抬起头,就见俞毅拎着个篮子,嘴角都咧到了耳后根。
  他探头一望,一篮子杨梅,居然还是冰镇的。
  岑乐阖上账簿,心下疑惑——沈晴真的这么想拜他为师?
  吃人嘴短,拿人手软。倘若一直承他人的情,那不想答应的事最后也得答应。岑乐让俞毅去天元赌坊传了个口信,说明天下午请她去酒楼听曲。他本来以为那日他借酒脱身,沈博应该明白他的意思。
  收徒不行,倒是可以卖她几件机璜防身,日后遇上歹人尚能自保。结果俞毅回来后,回复说沈晴前日就去常熟探亲过端阳了。
  一连几日送吃食来的不是沈家?
  岑乐认真回想了下这几天的事,很快心里就有了数。
  傍晚关铺的时候,岑乐让俞毅在门上贴了张纸——库房盘货,休店三天。
  “咱的库房账目一向整整齐齐,怎么也用不了三天呀?”
  俞毅挠头问道,十分疑惑。
  岑乐收起折扇轻轻敲了他的脑袋一下:“多嘴!”
  先生说了,休息三天,工钱照给。所以俞毅就算想不明白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还是高高兴兴回家去了。
  晚上,岑乐伏案挑灯,捣鼓了好久。第二日清晨,他找到了苏州最好的铁匠宫师傅,递上一张纸。图上画的是一对峨眉刺,这样的兵器轻巧、灵活,女儿家使来最合适。
  宫师傅看了图后,让岑乐放心,十天后再来。
  没有布庄的生意要顾,岑乐连着三天上花月楼听曲,搞得林叠很是纳闷,他这朋友好像不是纵情声色之人啊。
  三天已经过去,春泰布庄如期开了门。明日就是五月初五端阳节,俞毅打扫完铺子后还挂上了艾草和菖蒲。天上乌云密布,还刮着邪风,随时要下雨的样子。尽管酉时还没到,岑乐还是让俞毅预备打烊。小伙计整理好布匹,再盖上油布,免得漏水弄潮了布。
  关了铺子,岑乐又进了隔壁花月楼,如往常一样寻了张最角落的桌子。酒楼里有歌女自弹琵琶唱评话,前几日岑乐点上一壶酒、几个小菜,一坐就坐一天。他听得兴致高昂时给些赏钱,几天下来,他相貌出众,出手阔绰,引得歌女频频侧目。
  歌女唱罢一曲,行礼时岑乐随手又给了一锭碎银。
  那女子欠了欠身,柔声道:“这位公子,您总是一个人喝酒,岂不无趣?”
  岑乐笑笑,道:“楼里这么多人,哪里无趣了?你要是觉得我寂寞,不如坐下陪我喝两杯。”
  歌女也不矫情,行过礼后就挨着岑乐坐下。
  他二人举杯对酌,一杯复一杯,看得柜台后的林叠满腹狐疑。
  “掌柜的,楼上可有雅间?”
  林叠猛然回过神来,眼前一二十来岁的男子正面带微笑望着他。今儿店里人多,小二正招呼其他客人,没顾得上他。
  “哟,客官您来得不巧,雅间现在没空余的。楼下还有张空桌,您看行不行?”
  那人迟疑了一下,道:“那行吧。”
  林叠引那人入座,问道:“客官面生,是第一次来吧?你看看想吃些什么。”
  “鲜笋有吗?”
  林叠笑道:“后天都端阳了,哪里还有嫩笋。笋干是有的,炒咸菜,味道老好了。”
  “也好。”
  “松鼠鱼鱼、响油鳝糊,都是我们店的名菜。对了,您有几位?”
  “两位。我的朋友随后就到。”
  “两位的话,菜不用多,再给您来盘水芹。另外,新摘的毛豆,清水煮的,给客官开开胃,您看如何?”
  那人客气地道:“都听掌柜的。”
  “要不要来壶酒?”
  “酒就不必了,来壶茶水就好。”
  “好咧,您稍坐一会儿,菜马上就来。”
  林叠转身走开,有一人的目光却离不开那年轻人了。
  自打这人进了屋,岑乐就注意到了他。温柔憨厚的笑容无比眼熟,岑乐记得他名叫孟科,清明前来苏州探亲时迷了路。自己曾在天元赌坊附近的茶寮替他解过一次围。岑乐一直疑心,修竹巷王家那个虎形枕就是给他买去的。若真是如此,那他可能不是外表看来这般普普通通。
  这次,他又是只身而来,他等的人会是当日身边的老叟吗?
  不多一会儿,天上电闪雷鸣,豆大的雨点瓢泼而下,听起来分外吵闹。街上一些忘了带伞的行人纷纷跑到屋檐下躲雨。
  孟科朝外探头张望,脸上露出担忧的神色。
  大约过了一盏茶的时间,雨势渐弱,门口忽有一抹青衣显现。一把黄色的油伞伞檐朝下,打着转,滴沥沥地在门槛上留下一条水痕。
  那青衫人收了伞,在门外用力抖了抖水。外头风雨交加,尽管他打了伞,但肩上、衣衫下摆还是被雨水打湿了。可一身狼狈掩盖不住他的风流恣意,那满面春风的样子好似从仙山来,往瑶池去。
  靠在岑乐身上的歌女都忍不住多瞧了两眼,岑乐仿佛无动于衷。
  歌女小声说道:“那位好像是张府的舅少爷,秦公子。”
  就在这时,孟科笑着上前迎他:“秦兄。”
  打野火的歌女常年混迹市井,最擅长察言观色,她立刻就感受到岑乐身体一僵,于是不再多言。
  孟科面前桌上,菜已经上齐了。
  “秦兄,快坐。”
  “我刚出门就下雨,只好折回去拿伞。迟了些,还请你莫怪。”
  “诶,你说这些就见外了!”
  “也是。”
  说完,两人相视一笑。
  孟科又道:“昨夜你睡得晚,我怕你身体不适,今日就不饮酒了。”
  一听不能喝酒,秦思狂就老大不高兴。
  “那还不是你的错……”
  “九爷和金伯都关照我,让我盯牢你,少喝酒。”
  “哦?那昨晚同我举杯邀明月的又是谁?”
  “胡说,昨晚哪里有明月?”
  两人怔了片刻,又一齐笑出了声。
  他二人谈笑风生,岑乐若无其事地喝着酒。
  歌女忽然道:“公子好像有些郁闷不乐?”
  岑乐闻言失笑道:“此话怎讲?”
  “快半个时辰了,您一口菜都没喝,酒却喝了两壶,是不是有什么烦心事?”
  岑乐这才正眼瞧那歌女,她二十岁左右的年纪,脸孔并非绝色,眼眸水汪汪的,清澈明亮。
  “姑娘尊姓大名?”
  “奴婢叫崔筱。”
  “崔姑娘,风大雨大的,我也没带伞。你肯不肯送我一程,我家就在隔壁。”
  岑乐说得有些隐晦,不过意思还挺明白。
  “恐怕不成。”
  岑乐恍然大悟:“是在下唐突了。”
  “也不是,”崔筱道,“别人都成,唯独公子你不成。”
  “这是什么道理?”
  “恕奴婢不能多言,公子可以去别的地儿问问。”
  什么叫别的地儿?在苏州,自然是秋水坊、风月楼、芷兰院这样的地方。
  其实岑乐也不是一定要找个人陪一晚,他就是不信邪而已。
  天已经黑了,雨还没停。岑乐离开花月楼前,回头望了秦思狂和孟科一眼,那两人还在说笑,完全没有注意到他。
  
 
  ☆、尾声
 
 
  岑乐向林叠借了把伞,直奔最近的秋水坊。
  秋水坊的仇妈妈是布庄的常客,跟岑乐颇有些交情。所以当这位难得一见的贵客上门时,仇妈妈极其客气地说姑娘们今日都接了客,请他去别家吧。比起来,风月楼的魏妈妈就直接多了,为难地说不是她不想,实在是不能做他的生意。
  岑乐没想到,有一天他这样有财有貌的人,竟然能在青楼连吃两回闭门羹。
  芷兰院是没有必要再去了,免得自讨没趣。岑乐转身回了花月楼,对林叠说自己来还伞。他“顺便”四下望了一圈,秦思狂和孟科已不见了踪影。
  林叠认识岑乐日子可不短了,从未见过他气急败坏的样子,只好含含糊糊地说说二人走了有一会儿了。
  走出花月楼,岑乐迈了两步又停下。他没注意到自己不在屋檐下,雨水都打在了身上。因为此刻他正想着某人,想得他咬牙切齿,想得他头顶上都快冒出了火。
  他陷入自己的思绪中,太过入神,旁边来了一人都没发觉。
  直到头上有伞挡住了雨滴,他才注意到一双桃花眼正含情脉脉地凝视他。
  那人持伞而立,因为比岑乐矮了一点,所以微微仰着脖子。脸上没笑,但眼睛里带着浓浓的笑意——与同岑乐记忆中一模一样的神情。
  幸亏下着雨,雨水打在地上、伞上的声音盖过了岑乐的心跳声。
  色相迷人眼,于是他愈加生气了——生自己的气。
  “敢问阁下是?”
  “一个月不见,先生就不认得秦某了?”
  “我只认得集贤楼的玉公子秦思狂,不认得凤鸣院的少东家。”
  “你眼前的就是秦思狂呀,只是二十年前他有另外一个名字罢了。”
  “那二十年前你是谁?”
  “在下扬州人氏,颜行。”
  俞毅洗完澡,本来已准备睡觉,忽然听到外边有动静。
  “什么人?”
  想起去年夏天里的一个晚上库房被毁的事,俞毅赶忙从床上爬起来,准备出去看看。
  他刚要拉开门,外面传来岑乐的声音。
  “是我。没什么事,你睡吧。”
  话虽如此,可动静依然不小。罢了,先生的事,哪里轮得到他插手,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伴随着雨滴声,门板、木板,还有其他各种奇奇怪怪的声音,俞毅渐渐进入了梦乡。
  房里没点灯,岑乐双手枕在脑后,闭目养神。忽然,原本靠在他胸前的人动了动,一只手摸到了他的脖子、下颌、耳垂。
  岑乐没睁眼,他将贴在自己身上的人推了下去,翻了个身背对他。
  秦思狂一愣,只听岑乐气鼓鼓地说道:“我还没气完。”
  他笑笑,俯下身从背后搂住岑乐,磨蹭着他。
  “哟,方才还兴致奇高,一眨眼就跟我置气了?先生怎么气性这么大,你要是气坏了身体,我罪过可就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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