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犹怜草木青(古代架空)——九尾叶

时间:2021-05-30 11:58:28  作者:九尾叶
  谢无风听见“二师兄”三个字就头疼,哄道:“好好好,不弄,我们换个玩法,嗯?”
  月光将末尾的鼻音酝酿出几分暧昧,纪檀音将信将疑地盯着他,身体却渐渐放松下来。对于床笫之事他一窍不通,和所有毛头小子一样,有着难为情的好奇与期待。
  谢无风露出得逞的坏笑,手底下稍一用力,纪檀音领口的扣子便松开了,从白纱的里衣中剥出一片莹润的肩膀,像白糖桂花糕一样。他发出一声短促的赞叹,低头亲吻。
  纪檀音将脑袋埋在谢无风颈窝里,两手揪着他的衣领,因为肩膀的痒和热微微发抖。一股热流向小腹涌过去,他猛然醒悟,张口要骂谢无风骗子,忽然,那只微凉而粗糙的大手沿着肩胛骨一路往下去了。
  常年练武的人都有一副好身体,肌肉匀称而柔韧,在噌噌拔节的少年身上,又多了一分修长之美。
  谢无风两指按在纪檀音的腰窝上,有些粗暴地摩挲着,他感到欲望勃发,忍不住把纪檀音搂得近了些,让他紧贴着自己的下|身,同时在他耳边低沉地叫:“阿音……”
  纪檀音干咽着唾沫,睫毛上沾着一层细密的汗珠。他迷迷糊糊地往谢无风怀里拱,突然,身体变得僵硬了。
  谢无风摸到了他臀上的肉,稍微用力揉掐着,那里不够丰满,却非常紧实,引诱和蚕食着他最后一丝理智。
  纪檀音难耐地扭动,在谢无风的手指试探着往幽深处戳刺时,他猛地睁大眼,一掌拍在对方胸口:“你干什么!”
  谢无风未及防备,被掌风推得直往外滑,用足尖勾住栏杆才勉强没掉下去。
  锦被横亘在两人中间,皱巴巴地堆成一团。纪檀音右手握拳将衣衫拢紧,指缝间凸出一截白色的衣料。
  “阿音,”谢无风稳了稳情绪,试探着拍他的肩膀,被纪檀音头一偏躲开了,他一半迷惑,一半懊恼地安慰,“你不喜欢,就不弄了,别生气好不好?”
  纪檀音消沉地垂着脑袋,他不明白自己怎么了,明明胸腔里积蓄着愤怒和难过,却像一堆燃尽的木柴一样,只闪着红光,跳不出一簇明火。尤其是在谢无风关切,或许还带着一点莫名其妙的注视下,更觉得别扭和难堪。
  可他到底在介怀什么呢?
  “我回隔壁睡。”良久,纪檀音跳下床,赤着脚离开了房间。
  谢无风没拦他,在纪檀音离开之后,他将手臂垫在脖子下面,转头看了一会月亮。
  本想等着天亮后纪檀音情绪好转,再说几句好话哄他,谁知太阳还没出来,府里就喧哗四起,吵吵嚷嚷。谢无风披了件外袍,叫住路过的小厮,平淡地问:“是哪个门派出事了?”
  “是紫松会,听说昨儿下午和西番教恶徒好一场血战!纪——”小厮伶俐,知道主子曾与纪恒交好,连忙改口,“那个大魔头把沈沛大侠尸身砍成好几块,妻子儿女也没放过,好没人性!”
  谢无风点点头,他早就料到遭难的不会止于洗砚山庄和恒山派,因此尽管遗憾,却不至于震惊。“原来沈沛躲在紫松会。”沉吟片刻,他又问:“会长胡寒如何了?”
  “听说受了点伤,命倒是保住了。”
  谢无风谢过他,挥手让他走,小厮满脸惊惧之色,欲言又止。
  谢无风了然地笑了笑:“怕什么?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若真要冲着雄图镖局来,怕也没用。”
  小厮听了,双膝一屈跪在他面前,揪着他的裤脚哀求:“我知道谢公子武功极高!若西番教真的来了,求公子护我一条贱命,我上有老下有小,还不能死……”说着竟然淌下眼泪。
  谢无风垂眸俯视他,忽而忆起小时候脆弱如蝼蚁的自己。他心中哀戚,轻声道:“你求我没用,我也有要护的人。”
 
 
第38章 心事重
  虽在洗砚山庄和恒山派遭遇突袭之后,紫松会也如其他门派一样加强了堡垒守备,但对手诡异的武功、封喉的毒药,防不胜防的暗器,还是将他们打了个措手不及。
  最难以置信的,乃是那群说着梭哒语的恶徒,竟对紫松会总堂的机关暗器,房舍分布,以及门派中几名高手的武功路子摸得很熟。显而易见,那个跟随西番教攻入,将沈沛一家残杀的蒙面之徒,对中原武林知之甚详,正是他指挥着一场场针对名门正派的袭击。
  “纪恒!你堕入魔道,勾结异端,残害无辜同道,从此人尽可诛!”
  嘶喊声追随着一个鬼魅般的身影,遁入黑夜。
  “胡大哥!”塌陷的前殿里钻出一个妇人,举着快要熄灭的火把,满脸的脏污和眼泪,朝胡寒跌跌撞撞地奔来,“求你救救我家夫君!”
  胡寒面皮涨得黑红,背靠一块方形石柱,左手按着心口,仍望着那魔头离开的方向咬牙切齿。
  “师父!”又一名弟子远远地喊:“老八不知中了什么毒,浑身发红发痒,还有方师伯,一条腿已经不听使唤了,温大夫要截掉,他不肯,眼看要危急性命了!”
  “师哥!”
  “会长!”
  越来越多的人围拢过来,痛苦、悲愤、求助的目光射向角落的汉子。
  胡寒深吸一口气,强撑着环视众人。他四十多岁,高瘦身材,方才与魔头交过手,中了一掌,现在内息紊乱,真气四溢,怒吼道:“我胡某今日对天发誓,此仇不报,沦为猪狗!”
  语毕,喷出一口鲜血。
  紫松会门人弟子共两百三十名,这一场恶战折损了近六成精壮男子。唯一可慰藉的是对手也未能全身而退,留下了二十几具尸首。紫松会弟子剥开他们衣衫查验,左侧锁骨均有一个火把形状的刺青,是西番教的标识。
  消息很快传遍武林。
  次日恰好是立秋,飒飒寒风吹过大街小巷,仿佛一夜之间,天就冷了。
  襄阳城,一个老乞丐蜷缩身体躲在角落,眯着眼睛感叹:“树大招风啊……”
  的确是树大招风,武林中十大门派世家,恒山派、洗砚山庄一蹶不振,紫松会元气大伤,除了少林武当没有太大动静,其他门派哪个不是心有戚戚,提心吊胆。
  沈沛的惨死让他生前极力促成的武林结盟再次引起重视,甚至得到了整个江湖的热烈响应。“诛魔”、“杀番”、“肃清武林”,不到三日,这些口号便响彻大街小巷。
  雄图镖局闭门谢客,尽管院中陈设未变,花园中开着灿烂的秋菊,整座宅子却显得十分凄清。
  清早,从不堪重负的花瓣上掉落了成串的露珠,浸湿了行人的鞋尖。谢无风和谭凤萱在花园小径相遇,彼此行了个礼,闲聊了几句。
  如今的府院里,上至总镖头李从宁,下至丫鬟仆役,几乎个个愁眉苦脸,只有他俩还算心境平和。
  谭凤萱问:“你可看见澄阳了?他爹找他。”
  为了应对西番教的突袭,李从宁和镖师们商量后,决定在主院中设置些机关陷阱,欲叫儿子督办此事,才发现李澄阳并不在府里,当即发了一通脾气。
  谢无风微微摇头,调侃道:“没看见,八成是在白桃溪吧。”
  谭凤萱抿嘴一笑,替儿子感到不好意思:“这孩子,弄得人尽皆知了!”
  现今局势紧张,西番教搅得武林中人心惶惶,下一个遭难的保不准就是雄图镖局,李澄阳的心思却不在府里,才听了紫松会的惨案,又往城南跑了。
  苦等了半月,没再见过美人一面,李澄阳眼巴巴地望着,心底沮丧难言,一颗心好似油煎。
  到立秋这日,寒风吹得两颊冰冷,他已失望至极,趴在桥底的石柱上,不甘心地瞪着远方,视野里的景色虚虚实实。
  蓦地,一个纤细的影子闯了进来,李澄阳揉了揉眼皮,以为是幻觉,可那人却很生动的,不紧不慢地靠近了。一袭淡蓝衣裙,素净的瓜子脸,眉眼淡淡的、很宁静,和梦中的样子完全重叠。
  是她,真是她!李澄阳倏地站直了。
  姑娘上了桥,在他热烈的注视中,停在一丈之外,手臂搭上栏杆,眺望着微泛涟漪的白桃溪。
  天凉了,水面上没了野鸭,芦苇丛也无精打采。可这样一副萧瑟的秋景,二人却看得津津有味。
  李澄阳心口火热,余光瞧着那姑娘,想要言语,又怕打破这一刻的默契与静谧。
  默然站了半个时辰,姑娘轻轻一扭腰身,作势要离开。李澄阳急忙张开口,没蹦出一个字,反而发出令人难堪的抽气声。他涨红了脸,正自发窘,那姑娘偏过头来,对他莞尔一笑。
  直到窈窕的身影消失不见,李澄阳才猛然惊醒,咂着嘴环顾左右,笑容洋溢。回程路上忆起圣人所言,朝闻道,夕死可矣,忍不住感叹,情爱之滋味竟可比于天道,我死也值了!
  雄图镖局占地二百亩,东跨院两排厢房并主屋、花园、楼阁,都有抄手游廊相连。碧绿的藤蔓从廊顶垂落,在空中悠悠飘荡。
  谢无风推开房门,吱呀声引得正在洒扫的女子回过头来,是伺候纪檀音的那个丫鬟绿萝,手里拿着一只鸡毛掸子,看见谢无风,敛了敛衣裙,盈盈下拜。
  谢无风对她印象不太好,这丫头年纪不大,心思却多,虽然貌美,但总是一副精明算计模样。
  不打算过多逗留,他微微颔首,问:“阿音呢?”
  自从那夜床笫间的尴尬,他们之间的相处便有些怪怪的。纪檀音神龙见首不见尾,谢无风常常逮他不到。
  “纪公子一大早便出门了,”绿萝眼珠一转,神态灵动,“好像是……去仙鹤宫了。”
  谢无风点点头,正要走,和绿萝视线相接,忽然心中一动,要笑不笑地问:“前几日,你是不是在纪公子面前搬弄了什么是非?”
  绿萝紧张地抓了一把裙子,又连忙松开,深深地垂下脑袋,“谢先生何出此言,我怎么敢。”
  无常客的风流事迹早就传遍江湖,她不过是稍作添油加醋,加剧这段露水情缘的分崩离析罢了。再说,纪檀音那样单纯的傻小子,如何能陪伴无常客行走于诡谲的江湖?她聪明美貌、体贴机灵,分明最有资格。
  “是吗,”谢无风意味不明地盯着绿萝,“你走近些,听不清你说话。”
  绿萝脸上掠过一丝喜色,轻移莲步,款款上前。
  谢无风居高临下地俯视她,往日和气的双眸倏然变得凌厉:“那天早上,我在阿音房里,你家大少爷为何那般凑巧闯进来?”
  如此近距离的对视,让绿萝忍不住双肩瑟缩。她脸色发白,咽了咽唾沫,竭力让嗓音不那么紧绷:“是黄筹大侠要见纪公子,大少爷急着找他,才……”
  谢无风应了一声,语调古怪。
  二人沉默片刻,绿萝以为谢无风信了,心思便又活络起来,羞羞怯怯地递一个眼波,拿捏着恰到好处的轻佻,试探着问:“这便是沉沙剑么?”
  谢无风低下头,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自从被李澄阳砍断剑鞘,这把青色的宝剑便毫无遮拦地挂在腰间,李澄亦每次见了都要退后三尺,咋咋呼呼地说此剑杀气四溢,一靠近便要折寿。
  “想看?”谢无风解下宝剑,递到绿萝面前,问:“你不怕?”
  “不怕!”绿萝激动地伸手去接,却扑了个空,尚不清楚发生了何事,只见眼前青光一闪,颈侧便是一凉。
  霎时,她完全僵住了,冷汗湿透了里衣。
  剑尖贴着疯狂跳动的动脉,冰冷的金属就如面前的男人一样无情。绿萝哆嗦着嘴唇,泪如泉涌,小声呜咽道:“谢……谢先生……”
  剑风贴耳而过,削下一片发丝。谢无风收回手,漠然道:“以后少管闲事。”
  纪檀音从襄阳的仙鹤宫分部回到雄图镖局,沿着游廊回自己的房间。还有几步之遥,木门忽然开了,里面踉跄着跑出一个人影,衣衫凌乱,披头散发,满脸泪痕。
  “绿萝姐姐,”眼看她朝自己撞过来,纪檀音连忙侧身避过,犹豫着伸出手,不知该不该拉一把,“谁欺负你了?”
  绿萝未曾停留,泪珠挂在睫毛上,颇有些愤恨地瞥了他一眼,往花园去了。
  纪檀音一头雾水地回到房间,见谢无风负手而立,背对着他欣赏墙上的一幅书画。
  他无法控制心中的猜忌:“你和绿萝姐姐在房里干什么呢?”
  谢无风仍不转身,摆着架子:“这会想起来理我了?”
  纪檀音嗫嚅着,游移的目光落在地面一缕发丝上:“你是不是轻薄她了……”
  “胡说八道什么,”谢无风扭过头,对上纪檀音狐疑的眼神,心底倏地燃起一丛火,“你就这么不信我?!”
  纪檀音梗着脖子不答,谢无风看他倔强又可怜的模样,语气软了下来:“今后少和那女人说话,你年纪小,识人不清。”
  纪檀音明显在赌气,怒气冲冲地拔高声音:“我是识人不清,不然也不会被你骗!”
  谢无风深深皱起眉,纪檀音毫不示弱地跟他对视,眼睛瞪得圆圆的。
  这场架吵得莫名其妙,谢无风觉得自己越发看不透纪檀音了。他以为一切的起因都在那天夜里,他想要,而纪檀音不肯。殊不知矛盾的源头早就种下,信任和安全感并非一朝一夕便能建立。
  更何况他在江湖传言中“劣迹斑斑”,不知玷辱了多少良家妇女,名妓花魁。
  僵持了一阵,谢无风问:“你去仙鹤宫了?”
  纪檀音点了点头,眉宇间更添低落。
  “公谦老儿还没消息?”
  “嗯。”
  “你黄伯伯呢?”
  纪檀音摇头。
  谢无风踱步至他面前,轻轻呼了口气。他抬起手来,欲要揉一揉纪檀音的发顶,纪檀音向左一偏,看样子想躲,最终却克制不动。
  谢无风按着他的后脑勺,指尖抚弄着柔软的发丝,沉默不语。
  纪檀音鼻子酸酸的,内心似在激烈争斗,半晌,他疲惫地叹了一声,将额头抵在谢无风颈窝:“对不起,我不该怀疑你。我近来十分烦忧,一直担心师父……”
  “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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