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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二两三钱半(穿越重生)——长安一颗蛋

时间:2021-06-02 08:22:44  作者:长安一颗蛋
  阿加措弯着腰,恭敬笑道:“是圣教的普通人。”
  这世上会修炼的人不多,一旦到了上京,哪怕只会一点点修炼的功法,也很容易被那些道士发现。
  他不是修士,他只是普通人。他只是一个来自魔宗的,会使用阵法的,普通人。
  然而,谁说普通人无法斩杀一个修士呢?尤其这个修士还这样弱小。
  阿加措看着叶三,又看着云清,他很激动,激动到身子微微发抖。
  “圣教以强为尊,既然您当初能够杀了大掌教,那么我尊敬您。虽然您如今武力不复当初,但能够杀了您,依旧是我此生的荣幸。”
  叶三沉默了会儿,这人简单的语调中传递了大量复杂的信息。
  他知道,生死关头的人一般不会说谎,而花费了这样大的力量,在上京道院眼皮子底下来杀人的魔宗,一定也不会认错人。
  他平静地看着眼前雨水,问道:“那么,我是谁?”
  阿加措看着他,笑道:“您自然就是您。倘若您今天能够战胜我,那么,我会给您想要的答案。”
  叶三笑了起来,笑声和雨声一起溅在地上,在二层楼的小院子里回荡。
  “也行,你们魔宗的人啊,从石桥村追我追到上京,也该了结了。”
  ……
  小陈道长撑着一把伞,在街上急匆匆的跑。
  他手里拿着一个纸袋,袋子里装着清谈会报名的手续、流程、地图、注意事项。
  还有两份报名表格,几根毛笔,几卷宣纸。
  自从上次青城山的两位先生来办公室,被他指着鼻子大骂一通以后,可怜的小陈道长就再也没有睡好过。
  他顶着黑眼圈,撑着黄色的油纸伞,在街上匆匆走过。
  叶小先生上次怎么说来着,需要报名的详细手续和流程。小陈道长担忧地看着纸袋,他已经将这几年所有发生过的、可能发生的意外全部列了进去,不知道够不够?
  叶小先生昨天下午来了一趟道院,拿走了几本书。虽然说道书不是什么秘密,可他毕竟是青城山的弟子,不知这么做合不合规矩?
  三位大学官,对于叶小先生的到来保持着一种罕见沉默。
  他们交代了一句“好好招待”以后,就再也没有过其他指示。
  然而究竟什么样的招待得体又不失分寸呢?其他办事人员羡慕他遇上了好说话又身份高的两位先生,而小陈道长早已愁掉了头发。
  他按照叶三给的路线,来到了南门大街。走到街的尽头,往右拐。走进胡同,往里面走四五米,就是终点。
  小陈道长走得轻快,雨下得愈发大,脚下溅起的泥点粘在道袍上,有点扎眼。
  他沿着南门大街一直走,走到了尽头。
  大街两边是封死的墙,并没有能够拐弯的胡同。
  小陈道长擦了擦脸上雨水,有些慌。他该不会是记错位置了吧?然而明日就要报名了,两位先生如果因此错失了报名时间,他岂不是要完蛋?
  可怜的小陈道长,在南门大街从头到尾走了五遍,再一次确认了一件事:这儿没有胡同。
  他靠着墙,唉声叹气。
  天上的雨水落在黄色油纸伞上,发出啪嗒啪嗒的声响。
  道长有些不耐烦地甩了甩伞,伞离开头顶的一瞬间,他发现了哪里不太对。
  那些雨水笔直地落在地上,然而墙边的雨水,它们似乎被反射一般,滑进了某个隐秘结界,然后倾斜着飘了下来。
  小陈道长微微眯起眼睛,无声地伸出手,触碰上了那道结界。
  “两位先生是在修炼避免被人发现吗?”他喃喃道:“既然如此,在这儿等几个时辰,他们也该出来了吧……”
 
 
第38章 你不是你
  雨下得愈发大了。
  阿加措微微一笑,他本就是胡人,皮肤雪白鼻梁高耸。如今在结界光亮映照下,更显现出一种苍白泛青的脸色来。
  云清怀里的羊惨叫起来。
  阿加措看向那只羊,有些遗憾道:“只晚了一步。如果结界彻底成型,我会更有把握一点。”
  云清考虑了一下把羊扔进井里,然而在看到井口游动的光线后,他放弃了这个想法。
  叶三听到羊叫,皱了皱眉,说道:“帮我看着背后。”
  云清垂首点头,他怀里抱着一只雪白的母羊,站在淅淅沥沥的雨帘里。因为叶三把后背交给他,所以从现在开始,他不打算动了。
  兹兹几声响动,像是闪电或者火花破空而来,无数的光线破空而起,在眼前织出一张巨大的网。
  阿加措藏在网后。
  那些锋利的线,一旦碰到身体,就会迅速切割出一条血线来。
  云清手臂上的血已经止住了,那些融入到雨水之中的血珠,以一种诡异的速度蒸发。
  阿加措看见了,他冲着云清,颇为诡异地笑了笑,道:“作为魅灵,你一直被追杀;作为圣教的人,我也一直被追杀,现在,你要帮一个人类?”
  云清看着他,从容道:“我和你不一样。还有,我很喜欢这个房子,你可以滚吗?”
  阿加措看着他手臂上慢慢消失的血痕,摇头道:“客人喜欢我的房子,是我的荣幸,可替大掌教报仇,是我此生唯一的愿望。”
  “好吧,”云清叹了口气,说道:“其实你家大掌教的仇,应该由他自己解决。”
  “大掌教魂归长生天,无法亲自动手了。”阿加措绿色的眼睛看起来很忧伤,“不过,只要圣教还有人活着,这件事就不会结束。”
  叶三的眼神一瞬间变得很愤怒。
  他看着眼前明亮的光线,说道:“只要魔宗有人活着,就永远不会结束吗?”
  下一刻,他猛地闭上了眼睛。
  无数的银色丝线在空中舞动,那些灵力编织成的线网在半空中穿梭,找不到尽头。
  但是闭上眼睛的时候,整个世界都是由灵力构造而成的。
  灰色坚硬的砖头,空中虚浮的线条,白色的灵气是雨水,而脚下的浅绿色光晕是草叶。
  风里传来轻微的咯哒声,很小。
  他猛地提着刀、闭着眼、冲葡萄架下冲了过去。
  阿加措一愣,一把抽出腰上的弯刀,冲叶三砍了下去。
  为什么一个刚入敛气的修行者,可以完美的躲避掉阵法中所有的线条?
  他甚至可以看到葡萄架下的阵眼。为什么?
  要察觉这些天地之间的灵气,至少也要跨入玄景一境。情报错在了哪一步?
  阿加措握着刀,朝叶三冲了过去。
  叶三可以躲避掉阵法的线条,但是不可能完美的躲避掉他的刀。
  因为他是个普通人,这是来自普通人的武术。
  一个修士,在费心闪避阵法的时候,要如何逃过来自普通人的刀?
  叶三可以。
  他只做了一件事。
  把这里当成黑森林。把阿加措当成撕咬的野兽。把脚下无数变幻的光线,当做黑森林时时刻刻变幻的土地。
  他从小就养成了一心两用的习惯,黑森林里十多年的历练,他对天地灵气的感应和判断,实在是太熟悉了。
  他早就熟悉了一边辨认灵气和阵法,一边寻找真实世界的猎物。
  叶三握着的长刀忽然在半空变换了方向,在雨帘中,银光一闪而过,两道刀锋交织在一起,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阿加措苍白着脸色,连连后退。
  叶三刀锋一闪而过,他在雨帘中弹跳着闪避,复杂的光线没有在他身体上留下半条血痕。
  阿加措深深吸了口气,道:“出来吧,动手了。”
  绿眼睛的青年从墙外跳了进来。他看了眼场上的形势,猛地握住了拳头,冲叶三扑了过去。
  云清抱紧怀里的羊,忽然在场上俯身疾跑起来。他跑步的速度很快,一点声音也没有。
  他甚至没有武器,就抱着一只羊,朝青年冲了过去。
  青年人察觉到背后有人在奔跑,但他轻蔑地笑了一声。
  他的拳头朝场中,冲了过去。
  雨中的草叶传来很清香的味道。一个无声无息的披发少年,忽然出现在了他的身后。
  云清没有武器,他只有拳头。他现在勉强是个修士,所以他将仅有的一点灵力汇聚在拳头上。
  青年男子的拳头僵在半空中。
  云清的拳头砸了下去。
  哧一声,血线冲天而起。溅了云清半张脸。
  他盯着青年,轻声道:“他把后背交给我,所以,请你不要动。”
  这画面看着并不美好,青年人愕然回首,看着云清。他的后背被砸出一个大洞。普通人的身体相比修士灵力来说,还是太过脆弱了。
  那双绿色的眼睛不可置信地盯着云清,道:“你怎么……还没死?”
  在云清扑过来的一瞬间,无数光刃砸在他后背,血水顺着衣服和头发滴滴滚落下来。
  云清摸了摸背部,缓缓道:“可能因为,命不该绝吧。”
  他说话的时候,那些血迹滚入到雨水中,蒸发了一部分。然而更多的血水积聚在小小水洼里,被雨水冲刷着在石砖上流淌。
  绿眼睛的青年愕然地倒了下去,他到死也没有想明白,为什么那些锋利无比可以轻易穿透血肉的光刃,没有来得及斩杀敌人。
  云清抱着那只羊,羊被搂得太紧,咩咩叫个不停。原本雪白的毛上被染上红色的血迹,云清伸手想要擦一擦羊毛,结果血水顺着手指将羊染得更红。
  他叹了一口气,说道:“真麻烦,又要躺几天了。”
  云清抬起头,朝着场上两个人看去。叶三的肩头多了一道细小血口,接着是腿上,接着是手臂上。
  空气中的银色光线不断舞动,然后以极快的速度朝四周溅射开来。
  叶三放弃寻找葡萄架下的东西了。
  虽然他能感受到,那儿有一团很圆润剔透的灵力在涌动,而且一定与这座阵法有很大关系。
  但是他现在不能去找了。
  如果阵法被打开,他并不能保证南门大街的普通人,不受池鱼之殃。
  就像当初在石桥村里的八十三个同乡。
  天已经渐渐黑了下来,南门大街的人们应该开始做晚饭了。
  于是叶三在阵法中跳跃闪避那些飞舞的银线,刀锋一次一次与银线相交相错。身前和身后的光线太多,他需要同时躲避两边的袭击,然后在阵法的空隙中找到敌人。
  风和雨落在二层楼的小院子里,没有发出太大声音。只有人跳跃跑动的声响,和偶尔一串羊叫声。
  在很安静的环境中,叶三忽然听到云清开口说话。
  他说,“动手。”
  叶三猛然拔起刀,在扑面而来的银线中寻找到空隙,阿加措站得并不远,他很轻易就能找到敌人的方位。
  问题只在于背后那些突刺而来的线条。
  叶三没有管背后的袭击,因为云清让他动手,他就很放心地冲出去了。
  他握着刀,空气里浓郁的灵气被银刀吸收、搅动,院中风雨一时微敛,刀气却砰然汹涌弥漫。
  在刀光刺向敌人的一瞬间,他感受到肩膀被两只手轻轻按了一下,然后很快的离开了。
  眼前一道血线冲天而起,阿加措握着刺进胸膛的刀刃,跌坐在雨水里。
  那双绿色的眼睛很忧伤,又很平静。阿加措望着手握长刀的少年,忽然笑了起来。
  “不会那么容易结束的,”他盯着叶三的脸,似乎想要把这张脸刻到骨子里,带下地狱,“只要圣教还有人活着,你就永远逃不开这一场追杀。”
  叶三很愤怒,脸色也很难看,他抵着长刀,看着坐在地上的胡人,说道:“你们敢来,我就不敢杀吗?”
  阿加措长声笑了起来,他的眼神急速灰败下去,笑声却愈显癫狂,“你躲不过的,李长空,你躲不过——”
  叶三抽出长刀,往后退了几步,手腕却在微微发抖。
  李长空。
  李长空是谁?
  石桥村里的叶三又是谁?
  他再一次听见了那个名字,那个名字的主人曾被自己腹诽过很多遍。他知道李长空是道宗当年的天才,却想不到这个名字会被安插在自己身上。
  他很愤怒。为了一个自己全然不知道不了解的人,他从石桥村被追杀到上京,而这场追杀永无止境。
  这世上最可怕的事情之一,就在于“你不是你”,苏蕴透过你在看李长空,司天玄透过你在看李长空,魔宗的杀手们,透过你也在看李长空。
  没有人问过叶三,他到底是谁。
  他看着阿加措的眼睛,轻声说道:“我不是李长空。”
  随着最后一道血泉喷涌而出,阿加措的笑声戛然而止。
  叶三深深地呼吸了一下,道:“云清。”
  过了一会儿,他没有听见回应。
  叶三忽然想起方才按在背上的那两只手,和戛然而止消失在背后的银线。
  叶三的手猛地握紧了刀,他很紧张地扭头看了过去。他看到云清倚靠在石墙上,怀里伏着一只红色的母羊,母羊适时地叫了起来,表示自己还很健康。
  云清坐在地上,睁着眼睛,无声地看着他。然而他明显已经很困,下一秒就要睡着了似的。
  有血水顺着他垂在地上的手臂,不断流淌到石砖和水洼中。有些血水蒸发了,然而更多来不及蒸发的,和雨水一起流淌到泥地、草丛和墙底下。
  叶三觉得脑袋突突地疼,他还没有从魔宗透露的信息中清醒过来,又被眼前惨烈的景象给打翻了。
  他极力在复杂涌动的情绪中保持冷静,然而从太阳穴到后脑勺统统都在突突地跳。有什么东西在胸膛里轰的一声爆炸开,然后滚烫地顺着经脉和血管奔流下来。
  他轻声走到云清面前,慢慢蹲下身子,捏了捏他的脸,说道:“有办法吗?”
  云清眨了眨眼,过了很长一段时间,才小声吐出一个字,“等。”
  叶三放下刀,起身去井边拿起那把黄色的油纸伞。他坐在云清身边撑起伞,两个人倚靠着灰色的砖墙,墙外的树投下摇动的影子,落在他们两个人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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