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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狱逼我谈恋爱(无限)——我沉山海/山河长秋

时间:2021-06-04 08:44:58  作者:我沉山海/山河长秋
  在那一瞬间,柳煦一下子明白过来了。
  他疯了似的朝沈安行跑了过去,但为时已晚,也根本来不及,他只能看着沈安行朝他微微一笑,然后身子一歪,瞬间从窗口处坠了下去。
  柳煦伸出手去抓他,可什么都没抓到。
  冷风从他指缝间溜走,坐在窗前的星光坠了深渊。
  他什么都抓不到,也什么都留不住。
  突然,他一下子从梦里惊醒过来,浑身猛地一震,如同终于从冰海深渊中脱身而出一般。
  他大口的喘了几口气,犹然感觉心脏还被梦里的一幕幕惊吓得疯跳个不停。
  柳煦伸出手,抹了一下眼睛,平静下来了一些后,就转过头看去。
  他看到身边一片空空荡荡。
  他抿了抿嘴,一阵酸涩在心里荡漾开来,但又感到这根本就不出所料,便捂了捂眼睛,忍不住苦笑了一声。
  就在此时,一道声音从卧室门口传了过来。
  “怎么了。”
  柳煦一怔,转头看去。
  他本来就近视,一片黑暗里更是什么都看不清,只模模糊糊的看到似乎有个人在朝他走过来。
  他虽然看不清,但听声音他就知道,是沈安行。
  他怔了怔,问:“你去哪儿了?”
  “去书房看了看。”
  沈安行一边这么说着,一边走到了他床边来,又坐回到了床上。他怕自己手太凉,就只给柳煦掖了掖被子,又问:“我听到你惊醒了,做噩梦了吗?”
  柳煦随口应了一句:“没事,习惯了。”
  沈安行:“……”
  这话让他难过了起来。但周遭太黑,柳煦又近视,这份难过也没人看见。
  柳煦又对他说:“我睡觉的时候,你能不能哪儿都别去?”
  沈安行被他说得一怔:“哎?”
  “我醒过来身边没人,还以为你根本就没回来。”柳煦看着他说,“我以为又是我做梦了。”
  “……”
  沈安行想到他冰箱里的那些酒,一时间心中苦涩。
  他抿了抿嘴,说:“好,我知道了。……你睡吧,我就在这儿。”
  柳煦随口嗯了一声。
  沈安行坐在他床边,伸出手,在他身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轻轻拍着,像在哄小孩睡觉。
  四周一片安静,柳煦很快就又睡着了。或许是因为醒来后又见到了沈安行,他这次没有再梦见那个经常梦见的噩梦。
  他梦到那天他转学到七中,遇到了沈安行。
  那是十月中旬,照理说,是一个不会有转学生的日期。
  但柳煦转学了。他进班时,班主任给他指了一个空座。
  那是沈安行旁边的位子,但当时沈安行没来。
  柳煦就坐在了他旁边的空位子上,等第一节 课上到一半的时候,沈安行才姗姗来迟。
  那是柳煦第一次见到他,沈安行脸上挂彩,不知道为什么还紧闭着一只眼睛,嘴角边像是被打了一拳似的红了起来,脸上不知被什么东西划到了,留了好长一条口子,还隐隐带着血痕。
  但他似乎毫不在意,满脸都是早已麻木的平静,在门口一站,声音沙哑地喊了声报告。
  科任老师当时正在黑板上写字,闻声转头一看,也似乎早已习惯了这个场面,只淡淡说了句:“进来。”
  说完后,她就又接着转头去一边写一边讲了。
  他们教室向阳,早上上课时,晨阳斜斜的照了进来。
  沈安行就那么踏着晨阳和老师讲课的声音,一瘸一拐地慢慢朝着柳煦走过来。
  那是柳煦第一次见到他。他走在晨阳里,却与晨阳格格不入。
  他像黑夜。
  柳煦做了一个很短的梦,但却一觉睡到了大早起。
  手机的闹铃响起来的时候,他被吓得浑身一震,百般不情愿的哼唧了起来,手摸到了床头柜上,闭着眼睛四处摸索着找了半天,愣是摸不到手机。
  最后,他摸到了一个冰凉凉的手腕。
  再然后,手机的闹铃声就停了。
  柳煦困得睁不开眼。他艰难万分地抬起眼皮,满眼视线都被困意和近视模糊得什么玩意都看不清。他听到黏黏跳上了床来,围着他喵喵地叫唤。
  柳煦眯着眼,眨着眼睛,还是什么都看不清,但黏黏离他很近,他就伸手呼噜了一把猫头之后,就声音含混地叫了一声:“星星?”
  “哎。”沈安行应了他一声,说,“你手机放的太远了。这才七点半,要不要再睡会儿?”
  柳煦脑袋闷在枕头里摇了摇头,然后就强撑着把自己从床上撑了起来,又在床上摸了一会儿后,把眼镜摸了起来。
  他把眼镜戴了起来,再转头一看,这才终于把沈安行看清了。
  沈安行还满脸担忧地看着他。
  柳煦不知道他在担忧什么,就眨了眨眼,一脸茫然的问:“你怎么了?”
  “……”
  沈安行沉默了片刻,然后转头就抓起了柳煦的被子,二话不说地就把他一包。
  黏黏吓了一跳,又往旁边跳了两下,跑到了角落里。
  柳煦也是刚醒过来脑子不太清楚,就傻愣愣的由他去了。等他被被子包成一团之后,沈安行就又倾身过去,抱住了他。
  柳煦怔住了。但很快,他又平静了下来。
  他歪了歪头,问:“怎么了?”
  沈安行没回答他,他把柳煦抱紧了些后,才轻轻叫了他一声:“杨花。”
  “嗯?”
  “我爱你。”
  “……”
  柳煦被他突如其来的告白弄得稍稍一愣,又很快反应了过来,便垂了垂眸,说:“我知道。”
  沈安行却没说完,他接着说:“所以,我希望你对自己好一点。”
  “……”
  “不要喝酒了。”
  “……”
  柳煦沉默了。
  沉默片刻后,他就往沈安行怀里拱了拱,闷声道:“好。”
  沈安行轻轻笑了。他抬了抬眼,看到黏黏趴在角落里,仰着漂亮的小脑袋瓜看着他们。
  *
  柳煦答应他不喝,就是真的不喝了。
  他刷完牙洗完脸之后,就不知道从哪儿掏来了两个巨大的袋子来,二话不说把所有的酒都装了进去,然后就丢到了门口。
  然后,他就一边换着衣服一边对沈安行说:“我今天把这些去分给同事,听你的,一瓶都不留了。”
  沈安行嗯了一声,表情十分欣慰。然后,他就又问:“你今天几点下班?”
  “中午十一点半,下午一点半上班,上到六点半。”柳煦说,“我们那边忙,我一般没有应酬,有的话可能就更晚回来了。”
  “哦。”
  沈安行听了这日程表就蔫了,应了一声之后,他就转过头,趿拉着拖鞋走去另一边对着墙自闭了,又很懂事地说:“你去吧,我家里等你,忙完了再回来就行,我不会出去的。”
  柳煦:“……”
  柳煦看着他,感觉都能看到他耷拉下来的耳朵和尾巴了。
  他一时于心不忍,又十分无奈的把本来就打算说的话说了出来:“要不,你跟我去?”
  沈安行一下子回过了头,两只眼里直发光:“!?”
  柳煦:“……”
  柳煦感觉又看到他立起来的耳朵的尾巴了。
  太好懂了这个人。
 
 
第31章 久别人间(八)
  沈安行眼睛里也只发亮了一瞬,转眼间他就又蔫了下来,又转回过了头去,小声地嘟囔着说:“算了,我不去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柳煦正在穿外套。一听沈安行说这话,他就转头问道:“为什么不去?”
  “挺麻烦的。”沈安行说,“不想给你添麻烦。”
  柳煦:“……”
  柳煦顿觉无奈。
  沈安行从以前开始就是这样,他是个安静又不会给人添麻烦的人,在老师眼里,就是个懂事又独立的孩子。
  他从来不会麻烦谁,就连借谁一根笔,谁去超市顺便帮他带瓶水这种事他都不会做。
  柳煦心里知道,他就是受伤受的太严重,才会变成这样。他生怕别人替自己想太多,会烦他厌他不愿意多搭理他,干脆就一直都替别人想,宁愿自己多麻烦一点,也不愿意麻烦别人。
  沈安行跟他说过。他很小的时候,是他妈妈把他养大的。他妈妈从他出生开始就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他身上,她说自己把什么都给了他,所以他一定要成倍的回报她。可他怎么做她都不满意,越是不满意,她就越气急败坏,对他又打又骂,骂的越来越难听。
  到了最后,他就被他妈妈丢掉了。
  他妈妈失望透顶。自打那以后,他就再也没有能让谁满意的自信,也不敢再从谁那儿奢求什么。
  柳煦虽然潜移默化地改变了他许多,但这种心理特质很难连根拔除,很多时候还是会在沈安行身上体现出来。
  就比如现在。
  柳煦无奈,就朝他说:“你跟我去吧,我上班时间很长的。”
  “不用。”沈安行说,“我在家里等就行了。”
  “我不行。”柳煦说,“这么长时间都看不到你,我会疯的。”
  沈安行:“……”
  沈安行回过头去。
  柳煦已经穿好了衣服,正一身西装的站在沙发边上。
  他看着沈安行,朝他一笑,说:“走吧,陪我去。”
  沈安行见到他这一笑,一下子就想起了些从前的事,就只好无奈一笑:“好吧。”
  就在此时,黏黏从卧室里走了出来。它也知道这个点柳煦大概率是要上班去了,就走到了他脚边去,举着鸡毛掸子似的大尾巴扫了两圈他的裤腿,送了他一堆猫毛以示欢送。
  沈安行看着它占领地盘似的雄伟走姿,又很无奈地笑了声。
  *
  沈安行又换上了自己的校服,和柳煦出了门。
  柳煦不是很想让他穿校服,但他存着的那些沈安行的衣服也确实都没办法穿上身了——都太旧了。
  沈安行也只能穿回校服了。柳煦看着他换上校服,忍不住不太高兴的撇了撇嘴,心说今天下班之后得去给他买几身衣服。
  他们俩出门的时候,柳煦看了一眼时间。
  刚好早上八点整。
  和他平时出门的时间差不多。时间还很充裕,他就领着沈安行去了一家没多少人的早餐店。
  下车的时候,他又转头问沈安行:“你吃吗?”
  “不吃。”沈安行说,“不用吃。在外面的时候你尽量少跟我说话,别人看不到我,说太多的话你可能会被当成神经病。”
  柳煦撇了撇嘴:“神经病就神经病,我总不能晾着你不管。”
  沈安行:“……”
  沈安行忍不住苦笑了一声。
  吃过早饭之后,柳煦就领着他去了法院。
  法院前来来往往的人不算多也不算少。停好车后,柳煦就看了眼车上的表。
  时间八点四十五分,九点准时开庭,刚刚好。
  他把所有的文件都拿上,下了车时,刚好看到一辆车也开了过来。
  柳煦一看到那辆车的样子和车牌号,就停下了脚步来。
  沈安行却全然不知怎么回事,下了车后,他就双手插着兜,自然而然地绕过了车,走到了柳煦的旁边,又循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
  他也看到了那辆车,就问:“熟人?”
  “对。”柳煦扶了扶眼镜,说,“对方律师,也是我大学同学。”
  两人这一问一答间,那车就慢慢地停到了两人跟前来,然后,车窗就被坐在里面的人摇了下来。
  一张十分眼熟的脸出现在了沈安行面前。
  沈安行一看到对方那张脸,瞬间倒吸一口凉气,如遭天打五雷劈了似的浑身发麻。
  这位坐在车里穿着一身黑色衣服的先生剑眉星目,英气和凶狠在脸上绞成了一股气场。总而言之,是个长得很好看又有点凶神恶煞的人。
  他把车窗整个摇下来后,就把一只胳膊架了出去,遥遥对着柳煦道了句:“怎么,今天是你啊?”
  柳煦双手抱臂,朝他笑了一声:“不行吗?”
  “我又没说不行。”
  柳煦正面朝着这位先生说话,完全没注意到站在自己身后的沈安行脸色此刻正和走马灯一样,十分精彩纷呈。
  沈安行会这样也有原因。因为这位坐在车里的朋友不是别人,就是他之前在自己的地狱里遇到的,铁树地狱守夜人。
  虽然他把一头长发给剪短了,虽然他换了身行头,但是沈安行绝不会认错——这就是铁树地狱的守夜人。
  他怎么就……!?!
  沈安行脸色惊悚,但很快,另一个人就又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车里的另一个人从副驾驶上开门下来了,沈安行闻声抬头看去,这再一看,就又有五道雷轰隆一下劈到了他脑袋上。
  坐在副驾驶上的,也不是别人,正是带着这位守夜人进过他的地狱的参与者。
  沈安行作为一个死了七年的人,却突然感到一阵窒息和头痛,眼前还发晕了起来。
  他发晕的原因倒不是因为这两个人好端端的出现在他面前,而是这两个人居然看起来和柳煦很熟的样子。
  世界就这么小吗?认真的吗??
  他和那位参与者有过交集,知道那是柳煦的大学同学,但他却万万没想到,他居然直到现在都还和柳煦有来往!
  他捂了捂脸,深呼吸了好几口气,让自己冷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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