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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我知道，你见了那个疯子泰逢。”
“你想放弃人类，去救那群怪物。”
第72章 我看谁敢动我儿子！……
“证据呢？”
狄阳云嗤笑：“你以为我没证据？”
白渺瞥了他一眼：“你这证据恐怕来源不太正吧？”
狄阳云微微一顿。
白渺：“不然，你不会不报告程厅长，我说的对吗？”
狄阳云不爽地啧了一声。
“而且。”白渺起身，不闪不避地对上狄阳云锋锐的视线。
他嘲讽般地勾起嘴角：“就算我真的放弃了人类，选择了鬼怪，你又能奈我何？”
狄阳云狭长的双目微眯。
他唰地揪起白渺衣领，嗓音低缓，似笑非笑：“那我也会采取相应的非常规手段，看你有没有命来选择。”
白渺抬手抓住狄阳云的手，用力一捏。
狄阳云眉头微皱，手不受控制地微微一抖。
白渺趁机后退，将自己的衣领解放出来。
白渺瞥了眼巨大屏幕上的引路灯模型，似笑非笑地说：“我想应该只有我能利用引路灯做出选择？”
狄阳云盯着白渺。
“我估计打不过你，你大可以杀了我。”白渺耸了耸肩：“然后大家一起死吧。”
白渺拍了拍褶皱的衣领，越过狄阳云往大门走去。
啧啧，他刚刚还真像个大反派。
“你说，如果阳一天师知道了这件事，他会不会允许你这么做？”
狄阳云揉了揉手腕，突然开口问道。
扭开大门反锁的白渺一顿。
“允许？”
像是被这个字眼逗笑了，他回头时，脸色犹带笑意。
“你搞错了一点，他从来没有帮我做选择的权力。”
狄阳云慢声道：“这些年，阳一天师为了大义，为了全人类四处奔走，舍生忘死，为世界和人类的安危贡献了极大的力量……”
白渺嗤笑，扭下大门把手。
狄阳云话锋陡然一转：“如果阳一天师因你的一时感情用事而死，你这个养子，是不是罪孽深重？”
“……”
白渺站在会客厅的大门前。
他扭下门把手，却迟迟没有推开大门。
狄阳云漫不经心地活动着五指，说：“如果你觉得阳一天师的性命能不能影响你的选择？如果不能，你就走吧，我也会马上报告程厅长你的选择。”
白渺缓缓回过身。
在看到白渺脸上的表情时，狄阳云不由一挑眉。
白渺脸上完全没了那股无所谓的恹懒，目光沉冷地盯着狄阳云。
他一字一顿地说：“你也尽可一试。”
突然，白渺身后的会客厅大门唰地拉开。
一股浓重的白烟从大门蔓延而来。
就站在门后的白渺躲闪不及，一下被白烟淹没。
尽管他马上屏住呼吸，但还是不慎吸入了几口白烟。
白渺心道不好。
眼前一片昏沉，肌肉松弛。
白渺用力掐着手心，却依旧敌不过浓烟的催眠。
倒下前，白渺看到狄阳云第一时间疾冲而来，惊怒道：“你……”
“噗通”一声，白渺双眼闭上，无力地倒地。
……
从昏沉的黑暗中醒来，白渺甩了甩脑袋让自己清醒一点。
他左右四看，发现他被五花大绑在椅子上。
眼前是一间宽阔的房间，房间正中央，是一座巨大的祭坛。
祭坛上摆着一个供桌，青铜香炉内三支香缓缓燃烧。
白渺眉头微皱。
燃香却无神位供奉，这是在招鬼啊。
“你终于醒了，猪都没你这么能睡。”
白渺扭头一看，发现房间的另一个角落里，狄阳云同样被五花大绑。
只是他没有白渺的待遇，直接靠坐在冰凉的墙角边。
白渺低头看了眼身上的麻绳，“这就是你的非常规手段？”
狄阳云额头青筋绷起：“闭嘴。”
白渺被迷晕带走后，身上厚重的羽绒服没有带上。
虽然他没有直接解除冰凉的地面，但只穿着衬衫加毛衣的白渺还是冻得身体发僵，反捆在身后的双手冻得发青。肌肉不受控制地打着摆。
即便麻绳捆得很紧，他还是努力扭动手腕，张合修长的五指，不让自己的手冻得没有知觉。
白渺：“不是你弄的把戏，那就是有内鬼？看来你们特危管控厅也不是上下一条心。”
狄阳云呵了一声：“我也才知道，原来我们特管厅居然藏了这些蛆虫。”
他说话时盯着开启的房间暗门，语气里极尽嘲讽。
“狄支，你这话说得不对。大家都是为了人类，手段不同而已，怎么就蛆虫了？”
开门的中年人身材劲瘦，闻言开口。
狄阳云双眼微眯：“竟然是你，十万火急非要汇报的事情也是骗程厅长的？”
开门的中年人，也就是特管厅的许支笑了笑，侧身恭敬地做了个请的手势。
负手迈步走进来的，竟然是之前在会客厅里见过的江司令。
“小狄，抵触情绪别这么大，是我给小许下的命令。”
先前在会客厅里，江司令全程没怎么开口，存在感并不强。
原来是在这里等着。
狄阳云冷笑一声：“所以江司令就用这么下作的手段？”
江司令很是沉得住气，笑了笑说：“和邪修交往甚密的狄支队长也不遑多让，我们彼此彼此。”
白渺瞥了眼墙角表情沉凝的狄阳云。
原来他说的证据是这么来的。
怪不得没有告诉程厅长和陆琮。
白渺依旧缓缓移动手腕，平静地开口问道：“江司令这么请我来，是想干什么？”
江司令负手到白渺身前，低头看着白渺。
白渺冷淡地仰头回视。
江司令笑了笑，堪称和蔼地说：“别紧张，我们只是需要确保未来万无一失而已。”
白渺示意了下身上的绳索：“所以你就这么确保万无一失？”
江司令挥了挥手，许支会意上前，给白渺解绑。
白渺用力扭动揉搓手腕，确保冰冷的双手血液回流。
江司令叹息：“抱歉，手下的动作太过粗暴了。我们也没有恶意，只是为了人类的未来，我们容不得任何闪失，白先生也不愿意见到人类遭逢大难吧？”
白渺揉着手腕，冷淡地垂眸不语。
江司令一拍他的肩膀：“我们本也不想将这些未来都压在你身上，但如今只有你能接触到引路灯，也只有身为白泽转世的你能操纵引路灯，所以只能由你挑起重担了。”
白渺一顿。
“我不是已经在你和程厅长面前说过了吗？我会选择救下人类。”
江司令满意地笑了，说：“不错。”
他指着祭坛，和蔼地说：“祭坛上有个红色的木雕小人，听说是个替身小人，还能保证遵守承诺。我也不懂这个，反正你上去再次说出你刚刚说的话，然后在这个小人上滴一点血，我们就会送你离开。”
“……”
白渺的目光移向祭坛上。
供桌前的八卦上，摆着一个血红的小人和一把小巧的匕首。
狄阳云一惊：“白渺，那可是个极恶的契约邪术，你要是不遵守承诺，会被诅咒之力弄得不得好死……”
“但若白先生遵守承诺，什么都不会发生。而且在白先生完成承诺后，这个契约自然而然地消失。”
江司令拔高声调，压过狄阳云的声音。
白渺抬步往祭坛上走去。
狄阳云急促地吼道：“等等，你别去——！”
白渺走上供桌前，目光在血红小人和周围阵法的符文上一扫。
这根本不是什么契约术法，而是以灵魂为筹码的傀儡邪术。
如果他将血滴在这个小人上，他将受到小人的控制，若是有人将小人摧毁，他也将魂飞魄散。
江司令站在祭坛下，目光紧紧地盯着白渺。
白渺目光一转，拿起了匕首。
他一摸匕首刃尖，指尖的皮肤当即被割开浅浅一道血痕。
江司令目光微亮，忍不住几步走上祭坛，盯着白渺的一举一动。
突然，墙角的狄阳云猛地睁开麻绳，朝着最近的许支扑去。
“你！”
许支躲闪不及，一下被狄阳云扑倒在地，双手死死反剪，一膝盖抵在地上。
江司令惊怒地喝道：“放开他！你以为这样你就能跑出去……”
江司令的话猛地一顿。
他的手也被用力反剪，与此同时，一个微凉的刃尖安静地贴上了他的咽喉。
白渺握着匕首，似笑非笑地说：“您还是先顾好自己吧。”
狄阳云吹了声口哨：“身手可以啊。”
白渺刃尖用力压下，将江司令身上的配枪夺下抵在他后心，说：“走，带我们出去。”
江司令喉头滑动一下，双手举起，缓缓扭身往外走去。
狄阳云粗暴地一拎许支，将他拎起来，又从他腰间摸下一把军刀抵在他的咽喉。
狄阳云：“别乱动啊。”
一直往外走，他们所在是一个荒僻的别墅，之前他们就在地下室里。
这别墅里也守了不少人，但一看白渺和狄阳云挟持了江司令和许支，纷纷不敢轻举妄动。
走至客厅，全别墅荷枪实弹的人举着枪，盯着白渺和狄阳云往大门走去。
在狄阳云试图打开大门时，江司令突然反手攥住白渺拿着匕首的手腕，一个翻身往下便脱身而出。
白渺迅速一扣扳机，枪里却根本没有子弹。
江司令厉喝道：“开枪！”
他竟是连还在狄阳云手里的许支也不管了。
“草，门被锁了！”
狄阳云一下下用力扭着大门，但就是打不开。
无数黑洞洞的枪口直指白渺、狄阳云和许支。
下一秒，枪口火光闪过。
“咔嚓”一声，别墅的大门突然打开了。
一道明亮的玉令从白渺他们身后飞来，唰地亮起一片明亮的光幕。
“呯呯呯——”
子弹倾泻而来，在光幕上溅开一片火光。
白渺回头一看，瞳孔微缩。
单阳一直冲而入，中气十足地吼道：“我看谁敢动我儿子！”
第73章 崩毁提前
“谁敢动他？妈的老子舍生忘死就为了保他，你们居然敢动他？！”
单阳一像是吃了炮仗，甩手就往白渺身上拍了两张符。
他顶着光幕硬抗子弹雨，直往开枪的众人冲去。
白渺顿了顿，跟在了单阳一身后，和他一起将这些人一个个打趴下。
身上贴了大力符和加速符，又没了子弹的威胁，这些人在白渺手下也走不过几招，堪称一拳一个小朋友。
狄阳云目瞪口呆。
这……还是他认识的那个玩世不恭却又非常可靠的阳一天师吗？
程厅长走进别墅，一拍狄阳云的肩膀。
“没事吧？”
陆琮站在程厅长身后，皱眉盯着狄阳云，确认他没受伤才移开视线。
狄阳云还没说话，许支先嗫嚅着开口：“程厅，我……我是被胁迫的……对，我是被胁迫的，如果不是江司令胁迫我，我不会背叛您！”
程厅长看都不看许支一眼，只对狄阳云说：“如果没事就去帮帮他们。”
狄阳云拨了拨头发，懒懒地应了一声。
他借着光幕的保护，如同猎豹般迅猛扑去，一下摁倒了好几个人。
许支高呼：“程厅，我真的是无辜的！您听我解释……不，我有重要的事情汇报，程厅……”
好几个全身防护的人从程厅长身后冲出，控制住许支，其他人一同上前。
不过片刻功夫，别墅大厅内就被控制住。
程厅长让狄阳云和陆琮带人搜寻整栋别墅，追击逃跑的人。
白渺扯着领口透气。
刚刚一番激烈运动，他现在反倒觉得有些热。
另一边，单阳一正按着江司令暴打。
程厅长走过来，握住单阳一高举的拳头。
“行了，差不多得了，正想闹出人命？”
单阳一凌厉的眼风扫向程厅长。
他手臂一扭，挣脱了程厅长的手，反手拎起程厅长的衣领。
“老子还没找你个瘪三算账！当初我们怎么说的？为了不将他牵扯进来老子为你们舍生忘死，连孩子都没能多看几眼，现在你竟然还敢把他找来？老子不仅要打他个杂碎，还要打你个瘪三！”
程厅长：“唉唉唉，孩子还在这呢，注意点形象。”
单阳一：“形象个屁！”
转眼间，单阳一和程厅长又扭打在一起。
鼻青脸肿的江司令呸地吐出一口血沫。
他撑着地面爬起来，想趁机往外跑。
“呯”地一声。
一颗子弹打在江司令面前的瓷砖上，一下将瓷砖打裂。
白渺单手举着一把□□，枪口直指江司令的心口。
“江司令，这把枪可是有子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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