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奇不知道所谓天长地久的真实性,只知道无论如何他都不愿让何云初受到伤害——就算我不爱你了,就算你不肯放手,那我也给你绑住我的权利——那句“疯子”,骂的是何云初,也是在骂自己。
“奇哥,奇哥……”
“你…….快……呜……逼疯我了……啊啊!”
郝奇尖叫着射出来,何云初还按着他的腰狂热的耸动腰胯,享受高潮刺激下的穴肉吸吮,他压在郝奇最敏感脆弱的时刻内射进去,心满意足的轻抚着他的背,偏头去他颈侧允吻安慰,无比留恋地维持着这样无比亲密的交合姿态。
郝奇近乎痉挛的瘫软在何云初身上,好不容易才恢复些神智,他将双手抵在何云初的肩头,尝试要起身却招来何云初恶劣的顶胯。
“嗯•……够了,回家再做。”
甜腻慵懒的声调勾得何云初呼吸粗重,埋在穴里的阴茎也硬了几分。
郝奇讨好的贴着何云初的脸颊轻蹭,“No,no••••••小云,别这样对我,我想回家。”
何云初实在不愿就此罢休,但停在左边的车子亮了灯,已有人朝这边走来。郝奇也听见声响,急得拍了何云初一把,奋力往副驾挣去。何云初没再纠缠,帮忙托着他发颤的大腿将人送回座位,并飞快脱下外套盖住他光裸的下身。
郝奇后知后觉的脸红耳热,咬牙切齿的偏过头不再看何云初。何云初深吸进几口气稍作平复,发动引擎驶出车位。两人各自沉默直至离开车库进入主干道,一时被性爱冲昏的头脑终于记起前情,郝奇气不过想骂人,可一回头就看见何云初硬着的阴茎耸立在腿间。
“穿好裤子!“郝奇才刚缓和的脸色又发起红来。
何云初皱着眉直视前方,隐忍着回话拒绝,“我在开车。”
郝奇语塞半晌,迫于无奈只得伸手去帮忙。
可何云初却警告说道,“别碰我,奇哥,别碰我。否则,我不保证能忍住不在路上干你。”
他们在自家的车库又做了一次。
郝奇几乎是被何云初拖下车,然后抵在车门边凶猛后入。精力旺盛的男孩儿以此来表达爱与占有欲,毫无保留的表现出这个年纪应有的冲动和狂热。大开大合的操干将郝奇逼到濒临崩溃,沉沦到头只能如兽类般含着何云初的性器摆腰摇臀,哭着求他射,也哭着求他让他射。何云初从身后紧紧抱住他,轻柔的吻着他一遍遍说爱,他告诉他,是你让我觉得自己是真正在活着。
郝奇精疲力尽,更加心疼怜惜,半点脾气都再发不出来。
等到收拾干净躺回床上,已经是晚上十点。
郝奇眼红声沙的支使何云初去弄些吃的,却在何云初起身时恋恋不舍的拉住他接了个吻。
“你弄得我好疼。”郝奇轻声控诉,眼角春情未散,还透着些狡猾笑意。
何云初讨好的蹭着郝奇的嘴唇道歉,半点没有做爱时的强横戾气,“对不起奇哥,是我不对……”
郝奇偏头避开,愈加压低声调,”不过好爽,小云很能干。“
何云初听得心口发烫,知道郝奇故意撩他,便作势凶狠的深吻上来,手也不安分的往他身上乱摸。
郝奇边躲边推,一边挣扎求饶,一边软着声调勾引挑衅,“唔……不能再弄了,会死的,小云听话,嗯啊…….please……”
何云初不敢再贪多,只能撑起身子迅速站开,脸红气喘的望着郝奇,“奇哥你故意的。”
郝奇点头,伸手拿了床头柜上的烟盒衔一支到嘴边,”什么都让你了,逗一下又怎样?“
何云初语塞失笑,深吸进几口气平复冷静,又有点不甘心的说道,“我可不一定忍得住。“
郝奇点燃香烟,隔着薄薄一层灰白烟雾投来目光,轻佻惹火,又冷酷凉薄,“那除非你把我弄死在床上了,否则我有的是办法让你后悔难受。”
何云初听出这不是在玩笑,也察觉到话里有话,“奇哥,你想说什么?”
郝奇依旧笑着,懒洋洋翻了个身躺平。他望着屋顶,维持着微笑抽了两口烟,没再看何云初一眼,“你先去弄吃的,我很饿,得吃饱才有力气讲故事。”他叹了口气,像是藏不住、也像是不愿藏的流露出悲伤,“小云,我会把我的一切都告诉你,希望你听完还能像现在这么爱我。“
——TBC
第21章
何云初不会做饭,只拿了冰箱里的速冻食品来加热。
简简单单一餐,气氛比平时沉默许多,却无尴尬局促。
说来也是奇妙,明明在一起的时间不长,可无论做什么、不做什么,说什么、不说什么都能够自在坦然。
郝奇的心软成一片,带着几分为难的微笑感慨,“怎么就让我遇上了你?”
何云初却说,“是我遇上你的。奇哥,我第一眼就爱上了你,所以我来找你,还缠着你不放。”
如此直白的浪漫情话无论听几次都教人难以招架,郝奇捂了把脸,又叹了口气,“这种话,大概也只有从你嘴里说出来我才会信了。”
何云初笑了笑,身子后仰进沙发靠背,拍拍大腿示意郝奇躺下,未免他坐着不舒服。
郝奇不客气的侧身躺下,只是背对着何云初,避开与他视线相对。然后郝奇拿了支烟夹在指间却没点燃,脸上的笑容慢慢淡去。
何云初便不再说话,他不知道郝奇想说些什么,但应该不是什么愉快的经历。坦白来讲何云初并不大明白郝奇为什么想告诉他”一切“,那都是过去的事情的了,是无法改变的,也是与他无关的。可既然郝奇想说,他就一定会认认真真的听。如果郝奇还需要知道他的“一切”来作为交换,那何云初也会只字不漏的讲明。
郝奇想了很久,然后问,“你应该查过我吧,小云。”
何云初坦白回话,“嗯,第一次去酒吧前就查过。”
“查到些什么?”
“一些基本资料,像是出身背景,人际关系,交过几个男友之类的。”
“交过几个?”
“两个。”
“没总结一下我喜欢的类型?”
“不需要,我赌你一定会最喜欢我。“
“哈哈哈…..小混蛋。”
“My pleasure .“
轻快几句调笑让郝奇稍微舒缓了神经,他碾着手里的香烟,开始回想那些他从不愿意主动触碰的遥远旧事。
如果要从头讲起,就要追溯到唐人街那间狭窄昏暗的小屋,那是郝奇的第一个家。
他对妈妈的印象实在很模糊了,只记得她总是很忙、很累、很少有笑容、也很少说话,几乎都不哭。唯一深刻的印象,是有次妈妈在下班回来的路上被抢劫了。她衣衫褴褛、头破血流的回到家,把郝奇从睡梦中摇醒,声嘶力竭的哭喊着骂他。
差不多就是胡言乱语的情绪宣泄,却解答了郝奇从小对自己生父的疑问。
她喊他,你这个强奸犯的孽种。
郝奇闭上眼睛,很低的叹了口气。何云初伸手落在他肩头,哄睡般轻柔地拍了拍。烟纸被揉出裂口,细碎烟丝便跟着往下跌落,郝奇终于开口,跳过任何人都无法选择的出身,从真正影响他的经历说起。
“在遇到现在的养父母之前,我一共去过三个收养家庭,前两个都没能度过考察期,直至我九岁那年才正式被收养。Mr.Brown,一个正直善良的大学教授,作为我的养父,把我从孤儿院带回了家。”
何云初忽然紧张起来,甚至不由自主的开始默默祈祷,希望那些已经过去的、与他无关的事情,不要太过糟糕。
“最初两年我过得很不错,Mr.Brown送我去上学,带我去博物馆或游乐园,会给我念睡前故事,还教我画画、弹钢琴。他本来是个很好的父亲,直到他染上毒瘾。小云,你知道全美有多少人瘾君子,又有多少毒贩吗?甚至一个每天带着孩子在公园散步的家庭主妇,放奶瓶和手帕的包里就可能同时装着毒品。”
何云初皱起眉头,他当然知道,他怎么会不知道。他自出生起就拥有的优渥生活,其中一部分就来源于毒品生意。
“毒品完全摧毁了Mr.Brown,他变得喜怒无常,多疑狂躁,他的工作、身体都每况愈下,我的日子也越来越难过。他疯起来会打我,会把我关在堆杂物的阁楼,还会让我作为他的掩护跟他去找毒贩。可他清醒时又总是哭着对我忏悔,向我发誓他会戒毒,求我不要抛弃他。他说他爱我,他一定会变回那个好父亲。不幸的是,每当毒瘾发作起来,他的忏悔和誓言就都成了笑话。“
郝奇感到何云初身体的紧绷,他知道他难过了,或许还觉得愤怒,可他接下来要讲的才是最荒唐的部分。
“这种日子持续了差不多三年,我终于放弃了。也终于明白无论我如何忍耐或等待,那个对我很好的养父,都不可能再回来了。就像……就像我的母亲一样。”
郝奇停下来,做了几次深呼吸然后直起身子。他与何云初并肩坐着,却仍未看他一眼。那支饱受摧残的香烟被郝奇攥进掌心,彻底失去可用价值,然后轻飘飘的被扔到地上。
“我那时候已经是附近毒贩们的常客,也能够熟练的帮Mr.Brown注射毒品。所以,我相当轻易的,没遭到任何阻碍的,就杀了他。“
那是郝奇永远都无法忘记的一天,是阳光很好的下午,枯瘦到不成人形的Mr.Brown虚弱的躺在沙发上,维持着难得的清醒。他看着郝奇手中的注射器,脸上带着笑容,是属于一个父亲的慈爱的笑容。
郝奇把注射器递到他眼前,问他,决定了吗?
Mr.Brown缓慢的伸出手来摸了摸郝奇的头发,说如果可能的话,还是恳求你相信,我是爱你的。他说抱歉,我失信了。他说该道别了,帮我离开这地狱吧。
郝奇沉默下来,缓慢呼吸着,平息着内心的酸楚疼痛,也等待着何云初的反应。他察觉到何云初在看他,可他不敢回头,他害怕从何云初眼里看到哪怕一丝的厌恶。
“奇哥。”
隐约是有些哽咽的声音,郝奇听得心都揪起来,暗暗骂道,傻小子,怎么还伤心起来了?可他仍没有转过头去,仿佛成了尊雕像,又或是走失了灵魂。
何云初转身到他面前,单膝跪地握住他僵冷的手。郝奇这才看见何云初发红的眼睛,那样漂亮的一双眼睛,比他见过的任何一个人都干净赤城。
“你在想什么?你觉得我会因此就不爱你吗?”
“.…..”
“我现在只恨自己没有早些出生,那样的话我就能早些到你身边,保护你,爱你。你知道我是在什么环境里长大的,我吃的每一口饭,穿的每一件衣服,都沾着血。如果你认为自己有罪,我也只会更加心安理得的绑住你。奇哥,我才是最坏的那个,明知是地狱也要把你拖下来,是我毁了你平静安稳的生活你应该恨我。那,你恨我吗?“
郝奇摇头,鼻酸眼涩,却没有丝毫犹疑。
何云初笑了,牵起他的手到唇边吻了吻,“那就陪我留在地狱吧,我们都去不了天堂了。”
——TBC
有补充一段很重要的内容
第22章
两年过去。
郝奇的酒吧生意做得有声有色,俊美寡言的长发酒保和潇洒迷人还会唱歌的混血老板,在开业起初就成了除环境、酒水之外的招牌特色。先是吸引来许多别有居心的男男女女,又因得知他们的恋爱关系而渐渐成了同志们的热门聚集地。郝奇从未刻意想把酒吧做成gay吧,但也不介意给同类们提供一个自在些的玩乐环境。
几个月前,因一位巨星光临,让这间酒吧声名大噪。原本就好的东西,识得的人多了自然是锦上添花。虽然忙得昏天黑地,但看着比上季度翻了几番的流水,也只有高兴没有抱怨。
郝奇特意挑了两瓶珍藏好酒,寄去巨星的经纪公司,也打了电话提醒本人签收。
郝奇跟那位巨星颇为投契,连着几个晚上斗酒闲聊,颇有点相见恨晚的意思,相互也都有深交的意愿。再加上这意外的收益,郝奇便动了往娱乐行走动的脑筋。国内的娱乐生活方式远比他想象的多样,老式的酒吧文化并不具有太大的吸引力,虽说是不缺钱花,但也没人会嫌钱多。万一要有个什么变故,有钱才能有办法可想,毕竟在大部分时候,钱都比枪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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