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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季三餐(近代现代)——赌墨泼茶

时间:2021-06-08 08:56:25  作者:赌墨泼茶
  程松说是,沏了茶,又端上茶点,红褐色的南糖,放在一个半开的小竹篮里,没有盘子,篮底铺着芭蕉。
  姜淮尝了一口,中空酥心,外布芝麻仁,香甜适中,配清苦的茶正好。
  程松看一眼姜淮,问丛山:“这位就是你在金屋里藏的娇?”
  丛山笑了,姜淮微微一笑。
  程松对丛山说:“你也是有运气的,《清静经》那么难找,偏偏都被你找到。”
  丛山顺着他的性子,说:“这是有缘法。”
  程松说:“你看那些古城,千年的城墙都拆了,做成大马路,只剩下花里胡哨的地名。难道它们都是没有缘法的?”
  丛山反问:“我寻你三次,都没寻到你,难道也是没有缘法吗?”
  程松不说话了。
  丛山调侃:“程少爷,可惜的事很多,你家大缸快要装不下了。”
  程松还在那儿难受呢,姜淮第一次看到这么奇怪的人。
  丛山喝口茶,说:“你得用俗事醒醒神。”
  程松说:“俗事就是看戏。唱的都是读书人的狭隘,他扬眉吐气做了状元,总要回去羞辱当初看轻他的人。我记得史书上的状元没这么不入流呀。”
  姜淮先笑了。
  丛山也笑了,说:“我这个俗人呢,来你家,是想拜托你两件俗事。”
  程松说:“你讲。”
  丛山说:“我最近看上了一只股票,你帮我买进来。”
  程松问:“你是打算转行了吗?”
  丛山说:“不打算,所以才让你买进。”
  程松说:“我和你私交过甚,已经很久不做生意了,我大量买进,他们会猜得出来。”
  丛山说:“正因如此才找你,你不用避嫌的。”
  程松笑了,说:“那你求人的态度呢?”
  丛山笑了,说:“湖石,《清净帖》,哪一样不是投你所好?”
  程松点头,笑了,应下来,说:“你下了血本,我心里就有数了。第二件事呢?”
  丛山说:“第二件事就有点难办了。”
  程松说:“那我办不了。”
  丛山说:“非你不可。”
  称松说:“你先说说看。”
  丛山说:“丛家世交家的小少爷,姓李,慕名想向你学画。”
  程松说:“你糊涂了?我不收徒,也不卖画。”
  丛山说:“我知道这是强人所难,所以才真心实意拜托你。”
  程松一时犯难。
  丛山说:“论私交,我用我们相识的情谊拜托你,论生意,我和你做笔交易。”
  程松说:“什么?”
  丛山说:“法仁寺的那块土地,我可以转让给你。”
  程松心动,犹豫良久,应承下来。
  程松要拉着丛山下棋,丛山说不下,程松又惦记丛山刻的章,求他刻一个寿山石的,丛山说没空。
  程松气得不行,说:“茶也喝了。你拜托我的事,我也应承了。我求你做点什么,跟求祖宗一样。”
  丛山笑着说:“你又不是我金屋藏的娇,值得我一心一意地呵护着。”
  程松转头求姜淮,说:“你一定有办法治他!”
  姜淮笑而不语。
  丛山说:“我们先走了。你下次有了新茶,我们再来。”
  程松骂了人,又送客到门口,说有空一定再来。
  回家路上,丛山说附近有一段明城墙,巍巍峨峨,一片晋朝湖,水脉没断,一座宋城池,残垣断壁,还有一座汉道观,香火不绝。
  姜淮说:“古城还在,这个程松太理想主义了。”
  丛山说:“他生病的,爱发狂。这几年刚疗养好。”
  姜淮“啊”了一声。
  丛山说:“他一直很清醒,做事也有条理。但是谁惹他不高兴了,他准癫起来。他家里的人想治好他的狂躁症,送他去看了几年心理医生了。”
  姜淮若有所思,觉得难怪程松会常住寺庙里。
  凡人觉得他曲高和寡,他只有去和佛祖倾诉心事。
  姜淮又想到活宝太子爷,突然笑出声,说:“也不知道太子爷和程松,谁能治得了谁。”
  丛山笑得神秘,说:“这事你说了不算,月老说了算。”
  到家,姜淮有点魔怔,要临摹古地图。
  他坐在客厅地板上,拿铅笔尺子,也不着急画完,只是慢慢将逛过的地方添上。
  几百年前,哪个锦纶会馆,是巴蜀丝绸的办事处,哪个旧式祠堂,是省城科考的落脚点。
  大都会的地盘上,没有闲笔。
  丛山帮他画,拿走一只铅笔,先在纸上定了王宫位置,说:“淮宝,给两千年前的城主一点面子。”
  他来了兴致,又标了王墓,宣布一个王朝结束了。
  姜淮和丛山一起描画,两千年易过,遗迹只剩下一些道观寺庙,至于人烟市井,都埋在地下了。
  稍稍到近代两三百年,一切又渐渐清晰,散落许多建筑园林。
  现代只有四十年,但已经楼宇林立,新旧位置腾挪,有人兴旺,有人倒霉。
  姜淮新标一栋大楼,丛山说:“那里以前是饮料公司,现在是地产大厦。”
  姜淮说:“我要买一栋大厦。”
  丛山忍俊不禁。
  姜淮问:“你笑什么?你不相信将来我会有一栋大厦?”
  丛山忍笑问:“淮宝,假如你有一座大厦,里面做什么产业?”
  姜淮理直气壮地说:“我还没想好。”
  丛山说:“淮宝,你可以慢慢想,那么大的饼,可以慢慢画。毕竟刘姥姥逛大观园,也是留了一杯醇酒,慢慢喝。”
  姜淮笑了,要打他,丛山捉住他的手,连人拥进怀里,说:“你要有一栋大厦,那一定上富豪榜,可不能这么暴力,容易上新闻。”
  姜淮反问:“难道那些拥有大厦的人,年轻时就知道自己将来的际遇?”
  丛山说:“这倒是说对了。将来你拥有一栋大厦,我做什么呢?”
  姜淮想了想,说:“你可以来做保安,你还要帮我收租。”
  丛山知道他是故意的,笑了,说:“义不容辞。”
  晚上,他们躺在床上,聊到白天的事,姜淮对程松这个人念念不忘,问丛山:“也许他是正常的,别人是不正常的。”
  丛山说:“这也是可能的。但正常这两个字,本身就等于多数。”
  姜淮叹气,又问了许多关于程松的事。
  他笑着说:“淮宝,我要吃醋了。你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也没有这么多问题。”
  姜淮说:“我怕和程松一样生病,只差一点点,如果没有认识你的话。”
  丛山温柔一点,低头亲他一口,这是安抚的吻。
  姜淮不要理他,躲开了,躲进被子里,又是小世界。
  丛山拿他没办法,和他躺在一块,虚张声势地说:“那个程松,我回头一定要找他算账的。”
  姜淮不吱声。
  丛山说:“淮宝,你现在有点像寿司卷,还有点像关东煮里的肉串。”
  姜淮转头露出脑袋,说:“你才是关东煮呢!”
  丛山问:“你刚才那个样子,故意吓我吗?”
  姜淮不说话。
  丛山直接伸手,解他睡衣领口的扣子,一颗一颗往下解。
  姜淮一直看着他的眼睛。
  丛山没有生他的气,只是想要他。他的动作很直接,不温柔,按住他的手腕,困住他。
  姜淮见他这样,愣愣看着他。
  丛山亲吻他的嘴唇,撬开牙关,舌尖交缠在一块儿。他身下用力的时候,姜淮只觉得腰肢很软,完全听他摆布。
  他占有着姜淮,不让他有一点失控的地方,他很不愿意讲道理。
  他喜欢姜淮脸色绯红的样子,他身上很好闻,丛山冲他笑,姜淮要伸手挠他的背,但又没真舍得下手。
  丛山笑出声,无赖地亲他的手,两个人在床上闹了好久,缠绵悱恻的,折腾了半宿。
 
 
第五十二章 火锅
  丛山让程松半遮半露地买进一支股票,丛越留意,存心作对,三四天,价格炒得很高,引人注目,跟风的不少。
  人总是确信自己推理出来的结论,被自己的假设给绊住了。
  丛山依然每天闲情逸致,丛家却头疼了。
  钱上面的损失是一部分,丛越不稳重,董事们怀疑他是否有能力驾驭整个集团。
  尤其现在丛老爷子退居二线,丛越一人独大。
  他的一举一动,更引人注目。
  周一傍晚,丛山下班回家,告诉姜淮:“我明天要去重庆出差,淮宝,你要不要一起去?”
  姜淮有些犹豫,觉得自己太粘人。总对丛山寸步不离的话,姜淮感觉自己的身心全归他所有一样,不属于自己了。
  丛山诱惑他:“淮宝,你真不去吗?火锅串串麻辣烫也不想吃了吗?”
  姜淮说:“你们是去工作,我却是去玩,也太不务正业了。”
  丛山说:“淮宝,你妈妈让你盯紧我。”
  姜淮没明白过来。
  丛山说得直白一点:“淮宝,你知道男人出差,很容易导致家庭成员的增加吗?”
  姜淮说:“那正好,你娶三个小老婆回来,我们可以凑一桌麻将。”
  丛山被他气笑,伸手去捏他的脸。
  丛山说:“淮宝,有钱人都很花心的,你一定要看着我,日夜不离,可不能偷懒。”
  姜淮轻轻咬牙,说话,有些娇嗔,又有些吃醋的意味:“你这个人呀,表面上看起来讲礼貌,背地里坏到骨子里了。”
  他不理丛山了,忽然想到,十几岁喜欢的歌曲或书籍,反复听,反复看,爱不释手,到了二十多岁,一点也不喜欢了,也是很正常的事。
  人的喜欢都是会变化的。
  要是丛山真的见异思迁了,他虽然说过要玉石俱焚,但最后一定会顺其自然地分开。
  丛山忽然说:“公司和航空公司有合约,飞行里程不用完,浪费。”
  姜淮心里烦闷,懒懒地“嗯”了一声。
  丛山又说:“蜀绣的手工自古就属巴蜀顶尖,到了现代也是一样。我们要是定制结婚礼服,去重庆找裁缝,应该是很称心的。”
  姜淮愣了一下,定定地看着丛山,良久,才说:“你为什么不直接说呢?”
  丛山笑了下,说:“淮宝,那你还去不去?”
  姜淮说:“你站着别动,我就原谅你。”
  丛山说好,姜淮抓住他了。
  丛山怕他落空了,笑着抱住他。
  姜淮往他肩膀咬了一口,怕他疼,声势浩大,也只敢轻轻地咬。
  咬完,眼角有些委屈的红:“你吓到我了。”
  丛山低声笑了下,低下头亲了他一下,算是以德报怨。
  第二天,两个人搭飞机去重庆出差,莫名其妙坐到最后一排,起飞的时候,刺激,轰隆隆像坐拖拉机,动静跟要发生什么不测了一样。
  姜淮看上去很镇静。
  丛山问:“淮宝,一点也不害怕吗?”
  姜淮说:“有什么好害怕的?怕就一起面对。”
  他轻轻握住丛山的手,掌心里一片濡湿的汗。
  丛山忍俊不禁,怕他恼羞成怒,不打算揭穿他。
  姜淮出门穿了毛衣和加绒外套,但还是觉得飞机上冷。
  他还没说话,丛山就跟乘务员要了一条毯子,盖在他的身上。
  姜淮觉得丛山过于珍重他了。
  姜淮问:“要是我以后生活不能自理了,你也老的不能动弹了,没人照顾我怎么办?”
  丛山说:“淮宝,你知道有一种保险叫长期护理险吗?要我提前给你买一份吗?”
  “……买吧,未雨绸缪总是不会错的。”
  到了重庆,丛山和岳峰他们见面会合,要去接触投资人。
  姜淮不感兴趣,在酒店呆着,四处闲逛。
  酒店的商品部很大,卖特色产品,丝绸,茶叶,紫砂壶,笔墨纸砚,地道的药材。
  二楼宴会厅,有名家古琴讲座,姜淮混进去听了。
  琴师说,事事讲意境,可是意境经不起反复地讲。
  他就随手弹琴,弹一段,说几句散话。
  琴桌上点着檀香,摆着兰花,茶具,扇子。
  巴蜀一地的人,确实大不同,做事随性潇洒。
  琴师也不是一个人来的,还有吹洞箫的女先生,偶尔合奏一段。
  姜淮看着手上的介绍材料,纸张精致,很有一期一会的意思。
  他听到结束,偷得浮生半日闲,没有虚度。
  姜淮回到房间,看见窗外边的天气阴阴的,猜测晚上会下雨。
  重庆在江边,下雨就潮湿,空气也会变得黏糊糊的。
  晚上,丛山回来酒店了,说约好了一位有名的裁缝,明天上午过来。
  姜淮说好。
  丛山问要不去吃饭,姜淮说不饿,晚一点再吃。
  丛山摸他额头,问:“淮宝,你晕机吗?”
  姜淮笑了,说:“不是。”
  丛山又说:“婚礼请了专门的策划公司来负责,淮宝,你可以按意愿决定细节。”
  姜淮想到要选化妆,录影,宴席,蛋糕,酒水,捧花,歌曲,请柬,伴手礼……忽然觉得繁琐无比。
  姜淮利索地说:“都由你决定了,我只负责出席露个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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