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就是来讨个说法,莫名其妙就把我婆娘给辞退了,这事可没那么容易。”
第49章 竟敢打小容儿的主意
这张茂昌仗着身后泼皮无赖的撑腰底气足了,上前一步发出阴森森的声音。
“别敢诬陷我老娘,还敢辞退她,我要你们当面向我老娘道歉,并且收回以前的话,让我老娘继续在这里干,否则老子对你们一家不客气。”
景文听了怒极,他跟张茂昌那笔帐还没完呢,现在竟敢当面出来挑衅,立马挡在徐慧芝面前喝斥。
“怎么着,不客气,怎么样不客气,没见过你们家这么无耻的,私藏了还倒打一耙说我们诬陷,这样手脚不干净的人,我们永远不会用,要干上一架,你过来,我们单挑。”
张茂昌撸起袖子恶狠狠地说:“单挑就单挑,老子怕你个球。”
景文正准备上前,徐慧芝见对方人多势众,生怕景文吃亏,死死地攥住景文的袖子不肯让他过去。
何君记起上次自己乱挥拳曾轻而易举的就将他几人给击倒在地。
现在何君见景文一人上前单挑,很担心张茂昌这无赖会不会使什么阴招,怕景文会受伤,赶快上前挡在景文面前。
“我来跟你单挑。”
这张茂昌已抬脚走上前了,冷不丁见何君出来挡在景文面前,顿时小脚肚子就有点颤,当下就站在那里,不敢轻易上前。
边上围着一圈看热闹的村民,其实他们都是站在徐慧芝这一方的。
因为他们都清楚张茂昌一家是泼皮无赖的本性,因而也知道徐慧芝一家是不会冤枉他们的,都私下纷纷议论定是那青凤私藏了。
但他们也只是在心里替徐慧芝家里暗暗叫屈,面上是不敢表露半分的,因为都有些惧怕张茂昌这个恶霸。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时,有好事人偷偷跑去告诉了村长。
村长本想独自过来解决这件事的,但他转眼一想,这恶霸一家平时天不怕地不怕,就连他这村长也不放眼里,唯一怕的也只能是二叔公。
于是村长又去请了二叔公。
二叔公一听,这青凤做错了事竟然还有脸去闹,当下气得手都抖起来。
他边摇头叹息。
“哎,我弟弟家竟出了这样的儿媳,唉。
这会让他的上天之灵都不得安息。”
青凤这边还在滔滔不绝的破口大骂。
忽然人群中有一个声音喊到:“村长与二叔公来了。”
青凤听到二叔公来了顿时噤声了,脖子往里缩了缩,跋扈的气焰立马没有了。
二叔公一见青凤三口子就指着他们斥责。
“你们不怕臊,我可是臊得很,还在这里丢人现眼,都给我回家去。”
青凤撇撇嘴临走还灰熘熘地嘟囔着。
“二叔公,您老胳膊肘走净往外拐,帮着外人不帮家里人,这事可没完。”
张茂昌碍着二叔公在场不好发作,他狠狠瞪了何君与景文几眼,然后对身后的无赖泼皮一挥手。
“咱们走,哼,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走着瞧。”
何君心忖还敢自称君子,简直就是无耻恶霸。
村长:“好了,没事了都散了。”
村民原以为能看到一场精彩的干架,却不料等到这样的草草收场,都有些悻悻地散开了。
二叔公做过几年私塾先生,但他也是个迂腐的老思想。
他最注重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
对于青凤一家上门来闹,二叔公也觉得过意不去,便对徐慧芝一家颇感歉意。
所幸徐慧芝一家事非曲直分得很清楚。
这是青凤一家无理其闹,又不关二叔公的事。
好在事情终于解决了,总算拔掉了青凤这一个麻烦的大刺,这让何君总算放下心来,接下去就可安安心心地扩展自己的生意了。
这青凤一家气冲冲地回了家,青凤将一肚子气撒在张承刚身上。
“你这个老头子半天不吭声,合着就我一老娘们在那干嚎。
那二叔公老不死的竟帮着外人,这就被别人欺负到头上来了,她们说开了我就完事了,老娘这辈子还没受过这么大的气呢。”
张承刚非常惧内,只得和着她说:“别气,气坏了身子可不好,让他们先得意几天去,以后有时间我们再慢慢跟他们算帐。”
张茂昌粗声粗气地说:“我跟那两王八蛋的帐都还没算清楚呢,现如今又欺负到娘的头上来了,等着瞧,我一定要把他们家搅乱了。”
青凤黑着一张脸:“对,想办法慢慢搞垮他们,整死他们。”
……
这段时间天总在下雨,好不容易放晴了一天,容儿就吵着徐慧芝要去山上采野果吃。
徐慧芝与琴儿都在赶工准备过几日把衣服做好、绣好,好让何君与景文带去县里。
两人都忙得不可开交哪里有空,而景文与何君也忙着去菜地松土、锄草、捉虫。
他们还得做大量的鱼饲料,现在池塘的鱼已经到三龄了,条条食量都大了,这饲料一次就得做好多。
何君是准备过几日把鱼与蔬菜一起带去县里卖的,因而何君与景文也没时间陪容儿了。
徐慧芝怜爱地摸摸容儿的头。
“乖容儿自己在门口玩会去,娘太忙,等忙完了我一定带你去山上搞野果。”
小容儿心里有些委屈巴巴的,撅着个小嘴巴跑到门口。
容儿虽不开心,但他却懂道理,大人们在做事还是不去吵了。
容儿蹲在门口无聊地看小蚂蚁搬家,这时景行回来了。
这王木匠带王静荷去邻村看望一生病的亲戚去了。
王木匠是别的村入赘过来的,他家儿子多又穷得叮当想,没有哪个姑娘家敢嫁给他们家。
刚好王木匠的公公只有一个女儿,舍不得她嫁出去,便想招个上门女婿。
但是一般百姓家里都不喜欢自己的儿子去给别人当上门女婿,总觉得低人一等。
于是他公公便托媒婆四处寻访物色合适人选。
这媒婆就瞅着王木匠人品合适,关键是他家太穷根本娶不到媳妇,这样人家的父母亲是不会计较儿子去当上门女婿的。
于是媒婆上门稍微这么一游说,王木匠的父母就欣然同意了。
王木匠就来鹅湾村做了上门女婿。
鹅湾村是个杂姓村,最初是姓张的人家多,但因村里人丁单薄,很多只生了个女儿的人家便纷纷招上门女婿。
以至到后来又有很多外来亲戚都来鹅湾村落户定居。
于是鹅湾村逐渐成了杂姓村。
王木匠的公公本就是鹅湾村的木匠,他便把一手木匠好活传给了王木匠。
本来王静荷随母姓叫张静荷,可静荷的母亲非常疼爱自己的丈夫,在自己父亲过世之后,她为了让王木匠得到尊重和心安,就让女儿随了父亲的姓改叫王静荷了。
可王静荷的母亲很早就因病过世了,王木匠就又当爹又当妈的将王静荷拉扯大。
这景行拜王木匠为师跟他学习木匠活,景行为人耿直,人又不滑皮很实在,做事也很认真,因而王木匠很是看中于他,再加之他也看出自己的女儿对景行的情义,更是对他另眼相待,已经把他当成半个女婿来看待了。
周边的亲人都看出静荷对景行不一般,唯有景行自己未觉得有什么不同,还认为静荷对自己格外关心,是因为她本身性格就是那爽快、热情、好客的人。
……这“榆木脑袋”的景行。
师父不在家,那景行也就回来了,权当自己休息一天。
小容儿看见景行回来高兴的不行,连蹦带跳地扑上去。
“二哥,你回来了,他们都不带我去山上摘野果吃,你带我去好不好。”
听着容儿孩童般撒娇的声音,景行刮了刮他的鼻子。
“好,二哥带你去摘野果吃。”
容儿高兴地“噢”了一声,拉着景行就朝山上跑去。
景行平日都在王木匠那干活,确实很少陪容儿出去玩。
这难得一次陪容儿去玩,也让景行格外的放松惬意,他一手牵着弟弟的手,一边摘路旁的野果。
摘到野果就在自己衣服上擦两下,然后塞进小容儿的嘴里。
容儿吃得可欢了,小嘴不停笑着:“哇,这果子好甜。”
再走上小山坡,景行忽然发现前面山腰灌丛里有株麻藤包。
麻藤包有些已经成熟了,外面颜色变黄。
麻藤包很好吃入口细腻、嫩滑,微甜中略有浅酸的鲜美味道。
景行记得容儿尤其爱吃这酸酸甜甜的麻藤包。
于是,景行叮嘱容儿在旁边等着别乱走,他自己则上前去摘麻藤包。
容儿乖巧地吃着手上的乌泡刺,边等着景行。
这时容儿身后冒出一个鬼鬼祟祟的人影。
这人正是张茂昌。
原来景行牵着容儿去山上摘野果时,就被张茂昌看到了。
他正苦于没有对张家下手的机会,就瞅见小容儿,他三角眼眯了眯当下有了鬼主意。
这张茂昌瞅见景行在前面摘麻藤包,他便蹑手蹑脚地熘到容儿的身后,然后忽然伸出一只手捂住容儿的嘴巴,以防他大叫,另一只手捞住他的身子提起就跑。
小容儿受了惊吓想哭喊却被一只大手牢牢地捂住嘴巴。
容儿却也是个机灵的,当下张嘴就朝大手狠狠地咬去。
这张茂昌没防备就从手上传来钻心的痛,“哎呀”大叫一声,松开了手。
容儿趁机一使力挣出了他的禁锢,便大哭大叫起来。
“二哥,二哥。”
景行急忙回头见此情景顿时大怒,大白天的,竟敢有人在他眼皮底下公然地虏掠小孩。
第50章 半斤对八两一路的货色
景行箭一般地冲了过来。
那张茂昌见景行跑过来,便慌不择路地逃窜而去。
这景行性子最为正直、忠厚。
别看他平时不吭一声,但真要惹毛了他,他就是拼命三郎,真发起性来怕是几头牛都拉不住。
因而张茂昌心里多少还是有点惧他的,又因是自己偷袭他弟弟,多少有点做贼心虚的味道,他生怕景行追上,这会连滚带爬跑得比兔子还快。
景行已经认出是张茂昌,他也曾听娘说过,这无赖还曾经想调戏妹妹,此时一并想起更是怒火中烧。
他飞快地追上去,一心想将他按倒暴打一顿。
容儿所受的惊吓可不轻,这个时候“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二哥,二哥别走,我害怕。”
景行听到弟弟的哭喊声,只得回过身来。
但他还是忍不下这口气,在地上捡起一块石头,对着已经跑得较远的张茂昌,用尽力气掷过去。
这石头不偏不倚,刚好砸在张茂昌的后脑勺上。
就听“咚”的一声,张茂昌后脑勺上顿时鼓起一个小碗大的包。
张茂昌痛得歪了嘴,但他此时也不管不顾了,只管向前逃。
边逃边咒骂着:“奶奶的,今天可真是亏大了,总有一天我把这仇连本带利地追回来,我非得弄死你们一家。”
这张茂昌逃也似地跑回了家,刚好他娘青凤在家,看到自己儿子手捂在后脑勺上,铁青着一张脸走进屋。
青凤上前掰开他的手,看到脑袋上一个老大的包,估计又是自己儿子出去闹啥事了,一边心疼地去拿来猪油帮他擦并揉搓,一边数落他。
“昌儿这是怎么啦?谁打的你?我都跟你说了,下次如果你要去跟别人干架,你一个人别去,你要去就叫一大帮人,这样自己才不会吃亏。”
听青凤说话就知这女人不是善茬。
平常父母只会劝导自己儿女平平安安,不去惹是生非。
而她,好像还很怂恿自己儿子去拉派结派打群架似的,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子了。
张茂昌恨恨地说:“今天想拐走张景文的弟弟,再藏到他们找不到的地方去,好把他们家人都吓死。
哪曾想被那张景行追赶,还将我头砸伤,气死我了,这新仇旧恨,我通通要报回来。”
青凤也自认为是在他们手上吃了一个哑巴亏。
她一直记恨着张景文、何君把自己辞退的事情,便阴阳怪气地冷哼了一声。
“可不能便宜了他们家。敢把我辞了,我非得闹得他们家鸡犬不宁。”
当下这无赖母子,都在搜肠刮肚地想方法害徐慧芝一家人。
青凤眼珠子咕噜噜地转了几圈,便把鬼主意打在了何君舅妈苏红身上。
“这苏红也是有名的泼妇,不好惹,她儿媳绣活不错,何君现在招女工,却独漏了舅妈家,呵呵,我得去苏红家煽风点火一番,让她去闹一闹这才有意思。”
这张茂昌肚子里也有了算计。
“娘,那姓何的跟那姓张的每过一段时间就要去县里交货,去卖东西。
我到时候在路上设个埋伏打他们个措手不及,到时候我再看他们拿什么去交货,哈哈。”
青凤人更阴些,更会来事,她沉思了会想了个自认为一箭双雕地算计办法。
她拉过儿子,俯在他耳边叽叽咕咕地说了一番。
张茂昌边听边点头。
“行,娘,就按你说得办,还是娘考虑周到,这次我们定要搞死他们。”
……
这景行把容儿抱回去,便把在山上发生的事情对徐慧芝等人说了。
众人皆气愤填膺。
徐慧芝心疼地搂紧了容儿,忧心忡忡。
“我说了那张茂昌一家都是无赖泼皮,这下惹了他们真没好日子过了。
他们肯定是记下仇了,就怕以后他还会寻机会来报复我们。”
景行:“他再敢来寻事挑衅,我就拆了他们家。”
景文:“娘,你放心,有我和景行在,定不会让他们得逞的。”
何君上前摸摸容儿的头。
“出了今天的事,那我们以后还是要留个心眼,小容儿要跟大人在一起,以后不能让他单独出去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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