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生日,可以和你一起过吗。
再去顾家,李宁玉被Miss赵拦了下来。
“晓梦脾气向来不好,气头上来谁也不爱搭理。”Miss赵似是解释了一句,语气里却是维护的意味。
李宁玉谢过之后离去。
顾晓梦没再去过何肖那里,刻意避而不见。
李宁玉捏着一片海棠叶子,想着春天都快过去了。
顾晓梦的行程从没瞒着,每一次外出,只要李宁玉想,都能知道。
电话还是拨通了。
...
顾晓梦这些日子过得很滋润,不论是裴依还是姚司,只要有局,一个电话就会过来。所以当她看见李宁玉出现在门口的时候,还是有一瞬间的愣神。
视线很快转移到旁边的三人身上,姚司三人从善如流的避开视线。
顾晓梦咬牙。呵,三个叛徒。
李宁玉没有过来,而是坐在吧台边上,要了杯调酒。她今天穿的是长裙,化了淡妆,即便是阅人无数的调酒小哥也忍不住多看了两眼,开玩笑的说道:“相信这是今晚第一杯也是唯一一杯你自己点的调酒。”
这是姚司一个朋友的攒的局,来玩的都是年轻人。除了交友,就是猎艳,李宁玉刚一进门就被几人盯上了。
从调酒小哥手里接过酒,李宁玉堪堪抿了一口,便已经有人凑了上来。
“让一位美丽的女士独自饮酒是所有男士的罪过。”老套的搭讪。
李宁玉瞥了一眼,不是红红绿绿奇怪的穿搭,看着还挺干净俊朗。
周围响起一片心碎的声音,又被人捷足先登了。
碎的还有顾晓梦的一口银牙,呵呵,以为某人是想通了过来哄人的,结果这是干啥,来气人的吗!
姚司三人也很茫然,李宁玉找他们要了地址,他们合计了一下就给了。毕竟顾晓梦这几天看着和他们出来疯,多数都是心不在焉的。稍一用心就能猜到是这两人吵架了,可是这......嗯,算了,老大不好惹,大嫂更是不能得罪,他们就默默吃瓜就好了。
李宁玉和对面男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余光却不时的望向一个方向。
顾晓梦今天穿的是黑色短裙,没有特别露,但是很显身材,尤其是穿在顾晓梦身上。李宁玉望着她那双暴露在空气中的大长腿,已经微不可查的皱了三次眉。她能感觉到,周围盯着顾晓梦的可不止她一个人。然后顾晓梦就在她的视线下,搭上一个前来邀舞的男人,走向舞池。
男人穿着紧身皮裤,头上染着一撮紫毛,看着就很骚包。他原本只是抱着试一试的想法,毕竟顾晓梦这几天已经拒绝了无数个邀约,多的是铩羽而归的人,他也没想到这位顾大小姐能应他的邀请。
一种轻飘飘的感觉荡在紫毛心里,有种踩了狗屎运,天选之子的感觉,紫毛握着顾晓梦的手动了动手指,见顾晓梦没有异样,揽在她腰间的手也不安分起来。
艹!要是真让他成了,这TM可以吹一辈子!
顾晓梦没有制止,紫毛便更加大胆起来,手已经从腰上摸到后背。舞池内音乐一转,换成了热辣的舞曲,紫毛贴着顾晓梦热舞起来,时不时的肢体接触都会让他眼里的火热更浓郁。
“当然,我个人比较喜欢射击和赛车,李小姐如果感兴趣的话......”李宁玉对面的男人说的滔滔不绝,一般女生都对这两项比较感兴趣,只要李宁玉好奇,他就能继续下去,然后顺理成章的提出邀请。
可是他话还没说完,李宁玉便起身了,视线盯着舞池方向,“抱歉,不感兴趣。”
甚至来不及挽留,李宁玉已经走了过去。
顾晓梦当然知道李宁玉过来了,心里一阵冷笑,随便配合着做了两个动作,紫毛大受鼓舞,整个人恨不得贴在顾晓梦身上。
李宁玉走近的时候,紫毛正要重新揽上顾晓梦,看他的手势就知道不止是想揽人这么简单了。
快要贴上顾晓梦的那一刻,紫毛感觉手腕被人捏了一下,然后本应该出现在自己怀里的美人凭空消失,出现在了别人怀里。最关键的是对方也是个女人。
“你!”紫毛不忿的声音淹没在迭起的音乐里,到嘴的鸭子都飞了,谁能不气。
李宁玉可没空管他,也没和顾晓梦马上出来,舞池里的人越来越多,要穿出去也不大容易,两人继续拥在一起跳舞,仿佛只寻常的换了一个舞伴。
“你的眼光不太好。”李宁玉揽着她的腰,一本正经的说。
“是吗?”顾晓梦满不在乎,“可能是今天运气不太好,之前的可不是这样。”
之前离得远没发现,现在李宁玉开口,顾晓梦才闻到明显的酒味。调酒度数这么高的吗?这是喝了几杯才这么明显?
“你喝几杯?”顾晓梦蹙着眉问。
李宁玉没有答话,人更多了些,顾晓梦搭在她肩上的手往下落了落,摸到一片细腻光滑。
“你?!”
竟然是露背装,一大半的背部都袒露在空气中,难怪那些人眼都不眨的盯着她。
李宁玉靠近了些,将头柔柔搭在顾晓梦肩上,两人不像是在跳舞,更像是拥抱在一起。
“喜欢吗?”她问。
顾晓梦瞪着眼睛,都要被她气死了。喜欢还是不喜欢?无论说哪个都是违心话。
她不说话,李宁玉也没再说话。一浪高过一浪的音乐炸在耳旁,节奏再换的时候,一拨人出去,又一拨人进来,两人随着出去的人流出了舞池,回到卡座。
方才的暧昧随着温度散去,顾晓梦不再上她缓兵之计的当,将人放下后就要抽回手。李宁玉却没有松手,反而顺着力道靠在她身上。
“不是同事,你永远是第一位。”李宁玉说的小小声,却很清晰,带着一股委屈和讨好。
这种不加掩饰的委屈和讨好在李宁玉身上太少见了,顾晓梦有些愣神,然后才想起来李宁玉是在回答她之前的问题。
——我永远是第二位是吗?
——你要的是爱人还是听你差遣的同事?
她走神的功夫,李宁玉已经靠在她边上,轻声说:“点了一杯‘爆裂天使’。”
声音恢复正常,仿佛刚才委屈讨好的人不是她。
“爆裂天使”是这里的招牌,如其名,入口甘甜绵长,但后劲十足,一般都是不怀好意的人用来猎艳的,第一次来的人很容易被它的名字和绚丽色彩所欺骗。
顾晓梦不知道她是故意点的还是不小心中的招,但是李宁玉的身上已经泛起了淡淡的粉色,神情看似清醒,但不知道有几分是装的。
取了外套披在李宁玉肩上,遮住后背大片雪白的肌肤。
“我送你回去好吗?还是叫何肖来接你?”顾晓梦问,她可还清醒着呢。
李宁玉靠在她身上,微阖着眼帘。顾晓梦等了一会儿,探手摸了摸,有些热。
这是真喝醉了。
是叫何肖,还是自己送回去呢?顾晓梦有些犹豫。等她犹豫完,已经和裴依她们打过了招呼,在门口拦车了。
算了,一事不烦二主。看着微醺的李宁玉,顾晓梦心里自我安慰。却没看见李宁玉低头的时候,眼里闪过的一丝狡黠。
第九十章
“醒酒汤放在桌上,浴室里放了你的衣服,泡完澡直接睡觉,不要感冒了。”顾晓梦看着沙发上的李宁玉,一项项叮嘱,显然没有陪护的意思。
李宁玉也不知道听没听见,躺沙发上晕乎了一阵,起身踉踉跄跄的往浴室走。
顾晓梦原本已经走到门口了,见李宁玉三步一磕,五步一跄的,手都放到门把上了,犹豫了半天还是没放心直接走,回坐到沙发上,听着浴室里断断续续的水声,有些出神。
自从李宁玉被救回来后,两人便不是冷战就是热战,一直也没好好说上话,李宁玉这次主动来服软,她也看见了,说不动心是假的,可是凭李宁玉的心智怎么会不知道,就算能糊弄过去一次,还能次次都糊弄过去吗?还是她就想这么能拖一天是一天?
拖着等她心软吗?顾晓梦笑的有些自嘲,她倒是想心软,她就怕这一心软,下次见到的就是李宁玉的尸体。算了,还是走吧,呆这儿保不准李宁玉又给她下什么套。
顾晓梦起身,瞥了眼挂钟才发现已经过去半小时了,浴室里早已没了水声。
“我先走了。”
没有回应。
顾晓梦走去在浴室门口敲了敲,“不要泡太久,容易感冒。”
等了会儿里面还是没有声音。顾晓梦拧了拧眉头,说道:“我进来了?”
说着便推开门。
李宁玉坐在浴缸里,似乎有些迷糊,好半晌才转头看向声音的方向,眼神迷茫,似乎在努力辨认来的是谁。
顾晓梦抱胸站在一旁,神色复杂。直到李宁玉迟缓的将头扭回去,她才走过去。
“怎么也不知道换水。”
浴缸里的水已经凉了,顾晓梦触上李宁玉的肌肤,都感到一丝凉意。扯了浴巾将李宁玉裹起来,李宁玉乖乖巧巧的任她动作,顾晓梦却正经的很,将人擦干后,裹上浴袍,抱到了卧室,塞进被窝里。
“醒酒汤还喝吗?”顾晓梦问。
李宁玉没有答话,她便自顾自的去了厨房。醒酒汤装在保温壶里,还热着呢。
回去的时候李宁玉整个身子都埋在了被子里,顾晓梦拉了下被子,露出一双说不上是清明还是混沌的双眼。
沉默的将人扶了起来,顾晓梦喂她喝了两口,小半杯下去,应该也差不多了,走时却被李宁玉牵住袖子。
“别走。”李宁玉望着她,眼里雾蒙蒙的。
顾晓梦沉默的功夫,李宁玉已经攀在她肩头,一手攥着她衣袖,一手捏着她衣摆,小声说道:“不吵架了好吗?”
温热的呼吸扑在耳畔,李宁玉有意贴着她,半仰着脖子像是在讨吻。
于是顾晓梦吻上了她。
薄被滑落到肩头,浴袍已经丢在角落,被子底下一片春光。
顾晓梦吻的很热烈,像是要补上这些天亏欠的,李宁玉也很配合,伸手勾在她脖子上,少有的主动。
室温渐升,呼吸乱了方寸。顾晓梦从唇边移到她下颚,就在李宁玉以为已成定局的时候,那个明明还火热着的人突然停了动作。
“谁教你的?”顾晓梦突然移开,紊乱的呼吸似乎在瞬间恢复。
“色诱都敢使,不敢和我好好谈谈?”
“李宁玉,你是不是以为每次这么哄哄,就可以糊弄过去?”眼底的情欲彻底散去,顾晓梦的声音都带了点冷色。李宁玉越这样,她越难受。
李宁玉眼尾还泛着红,顾晓梦已经神色清明,在顾晓梦抽身之前,李宁玉扣着她,“没有糊弄。”
顾晓梦上足了她的当,此时丝毫不动,等着她解释。
“我想清楚了。不想吵架,不吵架了好吗?我听你的。”
李宁玉温顺的不像话,乖巧的让人怀疑这是不是又是一个陷阱。
顾晓梦就是正在怀疑的那个人。
李宁玉将她身子掰正,仔细描着她的眉眼,“是我钻牛角尖了,我希望你能好一点、再好一点,希望你能活到八十岁、一百岁,却没有想过一个人如何走完孤独的后半程。我从未小瞧过你,你一直都是我的骄傲,我是把自己看轻了。”
说至此,李宁玉顿了顿,眼里的温柔更甚,“怪我缺席了太久。以后龙潭虎穴,我们一起进,好吗?”
她缺席了太久,以至于难以想象顾晓梦是如何一个人走过那些动荡岁月的。她的无私、她的舍身相护,是否正是顾晓梦不安的来源呢?李宁玉偏执,却并非一根筋,如果爱人的不安源自自己,她如何心安理得的说着所谓的付出呢?
顾晓梦怕什么?怕得而复失,大梦一场。怕哪天起来,又来个什么人告诉自己,李宁玉死了。她知道,李宁玉也知道。李宁玉既然已经知道,还如何假装无知,如何舍得将自己的要求强加于她?
与李宁玉置气久了,如今一方不仅投降,还将自家老窝都让了出来,顾晓梦被砸的晕晕乎乎的,不太敢相信。
李宁玉主动埋下头,下巴贴在她锁骨处,顾晓梦一低头就能见到她玉削般的肩膀。被子已经完全滑落,李宁玉整个背部袒露出来,顾晓梦这才发现些异样。
之前泡澡的时候,顾晓梦只是裹着给她擦了擦,没有看到背部。在酒吧那会儿,灯光明暗不定,顾晓梦也未特意去瞧,现在才看见,李宁玉后背原本被余磊磊刻下的罂粟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株君子兰,从背部蜿蜒向上,在肩胛骨处绽放,像白玉上简绘的素描。
顾晓梦眼眶有些热,指尖不受控制的抚上李宁玉背部,这是她半个月没有出现的原因吗?
李宁玉颤了颤身子,问道:“喜欢吗?”
顾晓梦没听出她话里的紧张,开口声音已经有些沙哑,“为什么?”
还能为什么?顾晓梦自然是知道的。李宁玉怕她自责,怕她见了她背后的伤会想起不愉快的事,所以才用这种方式“遮盖”。可是怎么会不愉快呢,那是李宁玉为她受的伤啊。可是李宁玉受伤之后,她们都没有好好说过话,她甚至没有关心过一声,她斥责李宁玉丢她一个人,可她不也丢李宁玉一个人愈合伤口了吗?
背上突然落了几滴水珠,李宁玉抬头,果然,那人又滚着泪了。
“怎么又哭了呢?”李宁玉慌忙的替她擦去泪水,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说的急了。
顾晓梦抵在她肩上,呜咽着问:“我是不是很不懂事?”
“我明知道你是一心想着我,却还是逼你做决定。”
“我没有想和你吵架,我就是害怕,害怕你又丢下我。”
“我怕哪天一觉睡醒,又来个什么人告诉我,你死了。”
“我肯定不行了,我自私,我不想听你的。”
顾晓梦哭的一抽一抽的,短短一句话也要顿好几次。李宁玉一边给她顺气,一边给她擦泪。嘴里哄着不哭不哭,好一会儿顾晓梦才平复下来。
停下的顾晓梦才有些不好意思。李宁玉裸着上半身,她伏在李宁玉肩上,这么近的距离,不需要开灯也可以看的一清二楚。
刚哭完,脑袋里还有些缺氧,顾晓梦现在想的是明明是李宁玉诱的她,为什么会发展成这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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