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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大褂下(近代现代)——季阅

时间:2021-06-14 08:57:35  作者:季阅
  南斯骞衣冠楚楚的坐在台下抬头望着自己的爱人。
  可能是长期戴帽子遮阳的缘故,  苏淳皮肤色浅细腻,  状态一直维持在巅峰时期。
  大概今天阳光有点晒,导致他时不时轻皱眉头,还有些出汗。
  南斯骞决定等结束后带他去吃点冰的凉快一下。
  他收回视线环视当场,  发现了不少熟人,但是碍于正是新人交换婚戒的重要时刻,暂且无人上前攀谈。
  张博康在另一边远远的朝他挥了挥手。
  南斯骞视线一顿,  微笑着回了一下。
  李想终于攀上了恒星娱乐的掌门人,  却不是通过南斯骞,而是靠着每年输入三名练习生,以每名一百万的学费铺路。
  南斯骞的视线再次定格到了苏淳身上。
  三年过去,  他的爱人少了桀骜多了稳重,  几乎发生了脱胎换骨的变化。
  然而看他的脸和身材还有眼中的神采却又好似哪里都没变。他一样的年轻,一样的自信,站在人群中一样发着光。
  但是他把难驯的野性通通都隐藏了起来。
  胳膊被轻轻触碰,南斯骞收回神思转过头。
  张博康不知何时坐在他身后,  身体微微前倾倚着他椅子的靠背,笑着跟他打了声招呼:“远远的看着就像你,你怎么也来了?”
  南斯骞看了前头一眼,压着声音说:“新郎是我朋友。”
  张博康点点头,思考了一会才说:“是苏淳的朋友吧?”
  因为苏淳一直有点抵触张博康的缘故,南斯骞隐约有了猜想,也就慢慢的疏远了。
  闻言他轻轻笑了一下,不置可否的摇了一下头。
  张博康抬头望了一眼台上的苏淳,视线又不动声色的从南斯骞的手指上扫过。
  “听说你们在国外举办了婚礼,小骞,”他恰到好处的表现出来一点友好的责怪:“你结婚怎么也不跟我说一下。”
  南斯骞啊了一声,解释道:“没让太多人知道,毕竟……”
  他留有余白,两人便心知肚明的一起笑了笑。
  张博康诶了一声:“这有什么,兄弟朋友这么多年,我总不至于因为这个就疏离你。再说你喜欢同性这件事我又不是第一天知道。”
  南斯骞听出话外之意,也有些不好意思:“我考虑的片面了,对不住,过几天请你吃饭,补你一顿。”
  “我可不是为了吃你这顿饭啊。”张博康笑道。
  南斯骞去了他一声,“知道。”
  转头继续看婚礼,几分钟后,苏淳完成任务,从台上下来。
  他快步走到南斯骞跟前,转眼看到了坐在身后的张博康。
  张博康朝他微笑着打招呼,苏淳也笑着回应,态度从容,毫无违和。
  南斯骞不明白紧张的原因从何而来,心底却松了一口气。
  苏淳坐下,微微仰头看着已经快进入尾声的婚礼。
  张博康看了并肩而坐的二人一眼,起身无声的离开了。
  苏淳姿势未动,瞳孔动都没动一下,问道:“他来干什么?”
  “来参加婚礼呗。”南斯骞说:“碰到了,打了声招呼。”
  苏淳不置可否,继续看婚礼。
  南斯骞伸手碰了碰他,小声解释说:“都是朋友,抬头不见低头见,不好把场面搞的太僵。”
  苏淳表情不见动容,不知意味的“嗯”了一声。
  不远处新郎携带妻子,走下高台开始敬酒。
  南斯骞也看着端着酒杯游走在各个桌前停留的李想,用自己的杯壁伸过去轻轻碰了碰苏淳的酒杯。
  “你能跟他关系好,是不是因为你们专业没有其他的男同学了?”
  苏淳喝不惯这酒,没搭理他的邀约。
  “他脑子清醒。”他微微眯起眼看着远处的李想,说:“他一直都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我喜欢跟这样的人交朋友,没有乱七八糟的事,踏实。”
  南斯骞见他神思浅淡,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的胳膊,“有点热。”
  苏淳没在意:“晒得。”
  南斯骞的手没收回来,悄悄下滑攥住了他的手。
  苏淳任由他牵了一会儿,仍旧看着远处,说:
  “羡慕吧?众目之下举办婚礼,从今往后光明正大的生活在一起,获得亲朋好友的祝福。”
  南斯骞不由一顿,偏头去看他。
  “国内对于同性的接受程度还是不够。”苏淳表情不变,阳光投下的光在他脸上留下细腻的痕迹:“在国外就没这个顾虑。”
  南斯骞心里一动,觉得预感不好:“你不会想在国外定居吧?”
  苏淳没立刻回答。
  南斯骞用力攥了他一下:“说话啊!”
  苏淳仍旧盯着台上的新人,往他这边短暂的一歪头:“教授跟我说,想跟学校推荐我硕博连读。”
  南斯骞停顿了好一会儿。
  苏淳坐直腰背,呼了口气:“我转念一想,三年硕已经过去了,再加三年博也没什么。”
  南斯骞要说什么,瞥见这场合,生咽了回去。
  “你没发烧吧,六年,”他压着声音说:“你不如干脆点杀了我比较痛快。”
  苏淳想了想,说:“多读书总是好的。”
  “是好。”南斯骞说:“硕博连读,然后毕业留校定居国外,一套流程我都能设想到。可也不能一直异地吧?”
  他说归说,表情倒是还算和缓。
  因此苏淳看起来也比较放松,组织着语言慢慢的商量:“那我以后去s大任教怎么样?”
  南斯骞设想了一下可行性:“……这个可以。”
  苏淳低声说:“可s大太难进了,不读博进不去。”
  原来在这等着呢,南斯骞对着他沉默片刻,转头去看宾客之间的欢声应酬。
  也不知他看进去了多少,许久,苏淳才把手往外抽了一下,“给我搓红了。”
  南斯骞停止继续揣摩他手上的戒指,但是下颌角绷的仍旧有些冷硬。
  “我喜欢跳舞,我不能跳一辈子直到退休吗?”苏淳说:“我可以一直喜欢你,为什么不能一直跳舞?”
  “这不是同一件事,苏淳。”
  他叫苏淳全名的时候,就是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三年过去,他的收敛感愈发浓重,不说话的时候有种沉甸甸的危险。
  苏淳沉默着抿紧了唇。
  南斯骞停顿半晌,却什么都没有再继续说。
  婚礼结束,苏淳跟李想道别,然后追上南斯骞的脚步。
  南斯骞拉开副驾驶的门坐进去,苏淳则绕过去开车。他关好门打着车,却迟迟没有下一步动作。
  南斯骞说:“回家。”
  苏淳没动,看着他:“不生气了再回。”
  南斯骞靠住座位闭上眼,手指抵住太阳穴轻轻的揉。
  苏淳:“别生气了,没决定呢,先跟你商量。”
  空出来的二十分钟没能让他打好腹稿,反倒多了些无措和踌躇,“你要是不同意,就不读博了。”
  南斯骞已经冷静下来,二十分钟足够他理清思路:“不是这么个商量法,你要是真想跟我商量,就别瞒的那么死,从一开始就叫我知道。”
  他长出一口气,眉头微微压着,语调也压着:“总是自己决定了才来通知我,这叫商量吗?结婚的时候约法三章第二条是什么内容,你还能想起来吗?”
  苏淳张了张嘴,“我一直记得。只是我想请问你一下,你说的这个‘商量’,是不是指必须要征求你的同意,如果你不同意,那这件事就绝对不行。”
  南斯骞跟他对视,苏淳冷冷的与之交锋。
  车窗外往来的车辆留下不真切的鸣笛声。
  南斯骞深深吸气,率先偏开头:“算了。”
  结婚三年,最初的激情甜蜜犹如被海水带走的轻沙,逐渐消散在沙滩之上。
  包容减淡,弊病初显,他们开始爆发偶然的争吵。
  苏淳看着窗外远处仍旧繁闹的婚礼还有天空中飘过的气球。
  他回想起了漫天飘飞的气球还有教堂里响起的钟声。
  苏淳在寂静中点了颗烟,细长的烟身被他夹在指间,飘袅的烟雾顺着开了一条缝的车窗往外飘。
  “南医生,这毛病以后我改,有什么想法也会先跟你说。”他在艳阳中眼眸一动,带着绰绰光影:“我本身就是打算先问你的意见,刚刚说的只是我自己的想法。”
  他的率先示弱瓦解了南斯骞的憋闷,不寻常的沉默又让他有些不适,他慢吞吞道:“你要问我的意见,我肯定,心里舍不得。”
  两人互相递完了台阶,也都顺着往下走了下来。
  苏淳还是没有开车的下一步动作。他轻轻搭着方向盘,静静地抽完了那只烟。
  “戒了。”他把烟头按灭,扔进烟灰盒,说:“以后都不抽了,没劲。”
  南斯骞心里咯噔一下,手心出了些冷汗。
  “真的假的,这么干脆。”
  他们似乎在吵架,又好像没有。
  “真的。”苏淳说。
  南斯骞看着他顺畅的侧脸曲线,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被风吹动的头发。
  苏淳拉下他的手,跟他十指交握。
  南斯骞掌中温柔,徒劳的抵抗了一会儿,“不吵架了。我刚刚态度也不好,跟你道歉。”
  他咬了咬牙,没出息的说:“你想读博就读,我支持你。”
  苏淳这回仔仔细细的将他打量了几遍。
  南斯骞唇边浮现笑意:“感动吧,叫几声老公听听。”
  “这是我认识的南医生吗?”苏淳道:“突然这么体贴,这么好说话了。”
  南斯骞调整坐姿,四肢舒展的撑开腿,重而无奈的叹了口气。
  苏淳伸手去挑他的下巴,逗了两下,“这气叹的,我的心都要碎了。”
  南斯骞:“唉。”
  “别啊,没定呢,目前就是个打算。”苏淳想了想,说:“李想给我挣着钱,老公也这么给力,有条件我就接着上学呗。”
  众所周知,‘老公’只是个口头便宜。
  但是仍旧把南斯骞哄高兴了。
  他本着有便宜不占白不占的原则,没搭理他伸过来挑逗的手,“再叫一声。”
  “老公。”苏淳干脆道。
  “啧,”南斯骞:“一点成就感都没有。”
  苏淳垂眸短促的笑了一下,然后拉上安全带,开始往家开。
  南斯骞看他神色恢复如常,顾盼之间又隐露笑意,心里缓缓放下心。
  “刚刚吓我一跳。”
  “什么?”苏淳开着车,目视前方问。
  南斯骞:“你刚刚说戒烟,我真怕你下一句就说‘结婚没劲,离了’。”
  苏淳笑容不减,反倒加深了。
  “不会吧?”南斯骞追问:“真的想过?”
  “没有。”
  “那你笑什么?”
  “没笑。”
  “我都看见了。”南斯骞较起劲,非得问出来不可:“到底想没想过?”
  “你想过吗?”苏淳反问。
  南斯骞看着他,心底微微一动。
  车窗外的景色迅速后退,城区两旁的高楼林立不绝,走到长街尽头右转,就能看到家了。
  “没想过。”南斯骞说。
  苏淳维持着浮于表面的云淡风轻,但是他的眉眼偏偏浓重的像幅新鲜的画。
  他将车窗打开一条缝,吹进来的风把他的头发吹的撩摆轻舞。
  “没想过。”他也说。
  和煦的春风和清爽的空气没能抚平南斯骞心底那一丝悬空的涟漪,苏淳的话终于起到了一丝安抚的作用。
  他背靠座椅,手搭在门上,微微侧头观察着开车的人:“别哄我,说实话。”
  苏淳清了清嗓子:“吵架的时候真生过气,但是真没想过离婚。”
  南斯骞心底的褶皱被彻底熨平了,他松开领带的同时也松了口气:“那我就踏实了。”
  长路尽头,到了家。苏淳去停车,南斯骞则去开门,然后撑在门边等着苏淳。
  苏淳几步到了跟前,南斯骞却把持着门没有立刻让开路。
  苏淳好整以暇的看着他:“有什么指示?”
  南斯骞在安静中思考了一会儿,牵过他的手一起进了门。
  他在玄关处取出拖鞋给苏淳,又拽着他的手挤了免洗手液,给他搓了搓。然后在温柔的攻势中低而缓的说:“想过也可以,但是不能说出来。”
  苏淳眼中一动,心也跟着荡漾起来。
  他这些年修炼出来的沉静和内敛失去辖制,通通去见了鬼。
  “操。”他抓住南斯骞的领带把他凶狠迅猛的按到门上。
  他锐利的盯着他,手臂抬高紧抵住他锁骨,绷出的肌肉线条薄韧而充满力量,“再跟老子吵架试试。”
  南斯骞双手朝上举,做了一个温柔无害的投降动作,“不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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